羌族聯軍也就是如今西涼軍,中平二年(185)在美陽被張溫帶領的漢軍擊敗。
董卓與右扶風鮑鴻等合并進攻,大破韓遂、邊章軍,斬首數千級。
西涼軍遭受失敗,軍心不穩,所以北宮伯玉等人不得已隻能暫時退踞榆中。
雖然西涼軍主力未損,但戰敗的陰霾卻萦繞在他們的頭頂的久久不能消散。
這些羌騎本來就是由北地郡先零羌還有各個部族聯合起來,彙聚成軍,由不同的首領統領,擁立北宮伯玉和李文侯等人爲将軍。
184年十一月,也就是光和七年,中平元年,羌騎叛亂不久,他們将時任涼州督軍從事的邊允與涼州從事韓約劫爲人質,不予放還。
北宮伯玉等人攻入金城郡,斬殺金城太守陳懿,脅迫邊允、韓約入夥,共推舉邊允爲首領。
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邊允改名爲邊章,韓約也在此時正式改名爲韓遂。
邊章等率領數萬騎兵打着誅殺宦官的旗号入寇三輔,侵逼園陵,一時間聲勢大振。
要是一直得勝還是勉強維持聯盟,但此番連續遭遇了挫折後,西涼軍的内部的矛盾便開始滋長了起來。
邊章和韓遂的戰敗,也讓其威信大失,原本他們是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兩人推舉出來的,雖然在羌人中頗有名望,但麾下兵員卻比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兩人少上許多。
雙方也發生了一些争執,不過緊接着蕩寇将軍周慎率漢軍三萬追擊至榆中城下,引軍将榆中城包圍。
雙方的争執才平息下來,漢軍此時連敗西涼軍,正是士氣高漲之時。
邊章、韓遂二人原本就是漢官自然是知曉漢軍精銳戰力,心知困守榆中城定然毫無出路。
于是邊章,韓遂兩人帶兵自榆中城北面潛伏出城,繞過了周慎的漢軍主力,控制了葵園峽。
葵園峽兩岸石壁峭拔,岩層嶙峋,是黃河蘭州段最爲狹窄的地方,寬度僅75米,因此,也稱爲百峻口峽,乃是榆中城的水上門戶,兵家必争之地。
邊章、韓遂二人領兵占據了葵園峽,等于是将周慎軍的糧道截斷。
周慎驚慌失措,立即撤銷了對榆中城的包圍,調頭撤軍,但在通過葵園峽時,遭遇了邊章、韓遂二人統率的西涼軍的窮追猛打。
周慎率領的漢軍損失慘重,丢棄了全部的辎重,幾乎全軍覆沒。
邊章、韓遂二人也因爲再度大勝漢軍重新在軍中樹立起了威望,但雙方争執仇恨的種子也就此在韓遂心中埋了下來。
漢軍雖然新敗,但西涼軍的戰力仍舊無法徹底壓倒漢軍,太尉張溫率領的美陽漢軍主力,實力并未損耗過多,随時都有可能卷土重來。
韓遂任涼州從事,就在涼州,深知這些羌人的習性。
此前的争執也讓韓遂明白了,這些羌人不足爲謀,他們幹的是叛亂一事,稍有不慎,就是兵敗身死的下場,全族盡滅。
漢軍就在一旁虎視眈眈,但西涼軍内部确是矛盾重重,如今西涼軍每次做出決策,都需要北宮伯玉、李文侯、邊章、韓遂四人一起決定。
北宮伯玉、李文侯兩人皆是羌人,自然是意見一緻,然而讓韓遂更爲寒心的,邊章竟然有時候也附和北宮伯玉、李文侯兩人,将韓遂置于一旁。
中平三年(186),12月22日,冬至,榆中城一片歡騰。
南面再度傳來了好消息,駐紮在望垣的董卓軍被西涼軍擊退,順着河道倉皇逃回了美陽的漢軍駐地。
眼見形勢一片大好,安穩下來的西涼軍在城中大辦宴會,犒賞三軍,誰也沒有注意到韓遂眼中的那一抹厲色
天色漸暗,歡騰了半日的西涼軍終于開始平息了下來。
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兩人此刻滿嘴的油脂,兩人對拼酒力,喝到此時幾乎連路也走不穩當了,要起身如廁都得被親兵攙扶着。
一衆親兵雖然有護衛之責,但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兩人心情,也讓他們喝了不少好酒,此時這些親衛的臉上也俱是帶上了潮紅。
邊章雖然沒有羌人如此放縱,但漢軍主力終于退走,也是讓他心情極爲舒暢,一掃陰霾,肚中也是灌下了不少美酒。
韓遂也是面色潮紅,走起路來也是搖搖晃晃,隻不過當他低垂着頭時,目光卻仍是清明無比。
衆人沉迷酒食,堂中舞女妙曼的身姿更是讓人沉醉無比。
自然也沒有任何一人注意到府衙内除了原本看守的軍卒外,又多出了不少人。
就在衆人飲酒作樂之際,坐在韓遂的一名親衛輕輕的錘擊了一下韓遂的肩膀,與此同時,也沒有人注意到,榆中城府衙敞開的大門被兩名軍卒,緩緩的關上了。
韓遂端着酒杯,慢慢站起身來,臉上雖然還帶着潮紅之色,但眼眸卻絲毫沒有渾濁之色。
管樂在這一刻陡然也停了下來,酒精的作用讓衆人的頭腦轉動的有些遲緩。
北宮伯玉楞了一下,緊接着便拍擊着身前的案桌高聲喝罵道:“哪個狗殺才嫌棄命長?!”
眼見北宮伯玉勃然變色,他身旁的舞女都被吓了一跳,連大氣都不敢出。
李文侯也是附和着大聲的呵斥道,不過他很快閉上了嘴巴,因爲他發現了場中的氣氛好像有些不對,管樂的旁邊,站立着數名穿着甲胄,手握短刀的軍卒。
衆人的眼神全都集中在了站立着的韓遂身上。
“韓文約,這是……”
邊章面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他發現了一些端倪,想着便摸向腰間,可他的兵刃卻并沒有被他帶進堂中。
他想站起身來,但酒精麻痹着他的大腦,心中的驚懼也使他無法有效的控制自己的身軀。
北宮伯玉心中一驚,擡頭看向四周,隻見四周的房門之外已是人影綽綽。
“一群酒囊飯袋。”
韓遂居高臨下,不屑的看着眼前醜态百出的衆人,發出了一聲嗤笑,眼眸裏流露出了令人心悸的殺機。
韓遂猛然将手中的酒杯擲于地上,庭堂兩面的木門霍然被人拉開,無數手持着利刃刀斧的軍卒猛然躍入堂中。
一道道鮮血噴濺而出,将整個庭堂的牆壁,地闆染成了血紅,空氣中充斥着難聞的血腥味。
殺戮不知道進行了多久,庭堂之中的哀嚎聲,尖叫聲,喝罵聲各種的聲響都已經完全消失。
韓遂從懷中取出一塊絹布,将手中的短刀慢慢擦拭幹淨。
在他的腳邊,是滿臉驚恐的邊章,他圓睜着雙目,口腔微張,卻無法言語,鮮血正從他的心口的位置流出。
整個庭堂内,都積上了薄薄一層的血水。
韓遂邁步從屍首上走過,站在門旁看着庭院内的景象,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而在他的身後,還能站立的人,就隻剩下那些手持刀斧的軍卒了。
不等十點了,我直接一口氣兩更,明天開始更新定爲晚上八點,一次性兩更。
有了一點存稿,說話就是硬氣,雖然隻有一點,但是不耽擱硬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