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王莺霏連忙坐了起來，“大半夜的你過來，是有什麽事嗎？”而且一聲不吭的，感覺怪怪的。說着，王莺霏還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要知道這可是半夜三更，她還困着呢。
這正坐在王莺霏的床邊發愣的不是别人，而是過來氣勢洶洶想要趙王莺霏要說法的沈沉。隻不過，到了門口，他的氣勢就落了下來，腳步也慢了下來，轉而忐忑不安。他站在門口猶豫了好久，才惶惶然地走了進去，然後坐在了床邊，想要推醒王莺霏，但是又怕她真的醒來。
他這麽一坐，就是差不多半夜的時間。
當王莺霏真的醒過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并沒有高興，反而是有些害怕，害怕聽到王莺霏的答案。
原來，他也有這麽慫的時候呢，沈沉自嘲，這種感覺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體驗過了。不過不問出個所以然來，他又怎麽可能甘心呢。要是沈淵真的在王莺霏的心中排第一的話，那就幹脆直接殺死他得了。反正這麽多年，他也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雖然那個辦法對自己身體的損害很大。
“其實，有一件事我想不通睡不着。”沈沉的舌頭在牙尖上快速地劃過，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他裝扮成了沈淵的聲音。說到底，他還是沒有底氣，當然，他的心中還有一個小小的想法，想要知道姐姐在對待他和沈淵在私底下有沒有不同。
“是什麽事啊？”王莺霏披起了一件衣服，轉而變得認真起來。能讓對方這麽晚跑到她的房間，想來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你說話啊。”見到沈沉許久不說話，王莺霏不由得開口問道。
“就是，你覺得沈沉怎麽樣？”沈沉他到底是換了個問法。
“他怎麽了？”王莺霏有些納悶，“你半夜就想要問這個？”說着，她還摸了摸對方的腦門，像是在說，他沒有生病吧。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沈沉抓住對方的手，将其移開，不容王莺霏打岔，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執拗。
“我怎麽覺得你今天怪怪的？”王莺霏皺眉打量着對方，隻是可惜自己不是透視眼，再加上屋子太黑，看不清楚對方的神情。
王莺霏想要打開燈，但是卻被一隻手給按住，“我沒事。”
“沒事兒，那你問沈沉幹什麽？”王莺霏倒是也不怕對方，她還以爲坐在自己面前的是沈淵呢，因此敢打破砂鍋問到底。
眼見躲不過，沈沉也就直接問了，“我就是想要知道，我和他相比差在了哪裏。”他說這話也就是将沈淵給踩了一腳。畢竟，他現在裝扮的可是對方。
“怎麽？他招惹你了？”王莺霏挑眉說道。
沈沉因爲王莺霏想也不想的反應弄得有些不快，就感覺好像他隻會惹事一般。
“沒有，我隻是想要提前問問。”沈沉揣摩着說辭，“畢竟他快要醒過來了，想要知道你對他的看法罷了。”
聞言，王莺霏了然，這是對方又沒有了安全感麽，怕沈沉醒來又忘記了他。王莺霏将手搭在沈沉的胳膊上，柔聲說道:“我不是之前說過嗎？在我心裏你是最特别的。”
“是嗎？那是個什麽樣的特别法？”沈陳低垂着的眼睛閃過一絲猙獰，自從相認以來，姐姐，她從來沒有這麽主動親近他。以前躲的遠遠的，後來，雖然稍微親近了一些，但也僅限于摸頭而已。不像是戀人，反而像是長輩對晚輩一般。他本以爲王莺霏是改不過來，畢竟他們以姐弟的名義生活了那麽多年，一時之間轉不過來彎，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在今天，他所設想的這一點沒打破了。搭在自己手臂上的這隻手令他沒有得到安撫，反而心中一片冰涼。
原來，姐姐不是不能親近，隻不過是不想和他親近罷了。
王莺霏正想說那句已經說了不下十幾遍的話，但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感讓她停了下來。什麽時候沈淵這麽不好說話了？明明隻有第一次的時候有些執拗，後來隻是單純想聽她說自己喜歡他罷了。
正好，王莺霏已經适應了屋中的黑暗，雖不說仔細，但多少也能看清楚了。想着，王莺霏不由得細細打量了起來，這一看還當真是讓她看到了些許的不同。
雖然對方已經在極力的掩飾了，但是作爲和沈沉生活在一起的王莺霏又怎麽可能沒有注意到呢。
想着，王莺霏的心不由得一緊，試探性地叫道:“沈沉？”
“姐姐！你終于認出我來了啊。”沈沉沒有趁機撒嬌，反而沒有動，隻是直勾勾地望着王莺霏臉上所有的表情都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你爲什麽要裝成沈淵？”王莺霏說着，是真的來了氣了，明明是他欺騙自己在先，爲什麽最後反而是他先生氣？！
“沈淵，沈淵……你還真是在乎他呢。”沈沉的語氣平靜，但是王莺霏愣是從中聽出了極度的憤怒，這令王莺霏想到了很久之前，沈沉也是這樣的，氣極的時候不會雷霆大怒，反而會變得平靜，甚至是臉上帶着微笑。人們對這樣的沈沉可以說是噤若寒蟬，她那時沒覺得什麽，現在真輪到了自己身上，才體會到了其中的可怕。
“我在乎他，可是我也在乎你啊。”王莺霏嘴上強硬地說道。
這麽一句萬金油的話自然是滿足不了沈沉的。
“那麽，姐姐就要好好和我解釋解釋了，爲什麽你會和沈淵說你最喜歡他了呢？那麽我呢？要排在他後面麽？”越說到後面，沈沉的聲音也越輕，并不是他已經息怒了，而是因爲他氣到了極點，正在拼命忍耐着。
聽着沈沉那宛如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話，王莺霏的心中不由得暗叫糟糕，當初哄沈淵的話怎麽讓他聽去了呢。現在不是糾結這話沈沉是如何而知的，要緊的是該如何回他的話才是。
沈沉沒有催王莺霏，隻是那輕晃的手指已經讓絞盡腦汁的王莺霏心亂如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