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再遇甯王爺(二)
雖然,京城中的八卦圈子裏,甯王爺的八卦絕對算得上是一份兒頭條。但是他隻活在人們的回憶和想象中,這麽多年,江湖上都是他的傳說,但他人已不在江湖。
邱大壯和甯王二人點完菜就在大堂吃了,不僅如此,甯王還點了一壺來思酒。
來思酒,是柳月山莊的招牌名酒。
取義“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酒水入口綿長,最神奇之處是,來思酒總能讓人回憶過去,感慨當下。
簡直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的典型。
但是甯王喝的痛快啊!
不一會兒,他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在甯王府内已經造了一瓶梨花白,出來又喝了一壺來思酒。
本也不是啥海量之人,這麽一喝,可算是觸動了他的心弦。
邱大壯吃着吃着,就看到對面,他那三十好幾的好友,哭了。
哭了???
邱大壯的筷子都握不穩了,不是,這是啥情況啊?
要是讓王府的老管家知道他帶着他們王爺出來吃飯,還把他搞哭了,他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是,不是,王爺,甯王,你幹啥啊?有啥想不開的,有啥委屈的?你跟我說,你别哭啊!我,我以後,所有的私房錢都用來找人,肯定幫你把媳婦兒找到。”
邱大壯手忙腳亂地哄人,腦子一懵,啥胡言亂語都秃噜出來了。
他這輩子也沒有過哄男人的經曆啊!
還是一個三十郎當歲的男人!
他都要哭了!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他就不該最賤,提什麽出來吃飯啊?啊?
不出來不就沒這事兒了嗎?
王府的那位護短的老管家是吃素的嗎?
唉!
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搞完。
他這會兒還在郁悶,卻不知道,剛剛就把甯王的身份給秃噜出去了。
底下大堂的動靜很大,許多食客聽到邱大壯的話都認出了這是那位常年霸占八卦榜的甯王爺。
有很長一段時間,京城中的新聞都有一條是“今年甯王爺找到他媳婦兒了嗎?”“今年的丞相嫡女找到了嗎?”……
來珍馐閣吃飯的人,都是有點兒身家的人。
就算不是大富大貴,在京中也是稍有點兒東西。
就是這一層人,了解的八卦才是最多的。
這甯王爺對當年丞相府嫡女的癡情,還真是名不虛傳啊!
甯王爺一個大老爺們兒大庭廣衆之下,哭成這樣,那是得有多心酸多難過啊!
他們看着,都于心不忍了。
于是,素日因爲菜好吃酒好喝而爆滿的珍馐閣,今日一樓大堂内出現了這樣一場奇景。
一大群大老爺們兒,下桌聚在一處,安慰一個痛哭流涕的中年美男子。
邱大壯:“……”
邱大壯都要哭死了,這甯王有毒吧!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他完了,他可以确定自己完了。
等明日甯王酒醒之時,就是他死無葬身之地之日。
這麽丢臉的事情…….
邱大壯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算了,自己帶出來的男人,跪着也要哄好。
楚念柒今日來珍馐閣查賬,剛從三樓下來,就見到了這麽壯觀的一個場景。
她給掌櫃的使了個眼色,掌櫃的立馬派人去打聽。
一個店小二擦着額頭上的冷汗過來回禀道:“是,是甯王爺在咱們店喝醉了,然後想媳婦兒了,哭了。其他的人,都……”店小二似乎有些難以啓齒,深呼吸一口氣,咬牙說出口,“都在那裏哄他呢!”
掌櫃的:“……”
楚念柒:“……”
楚念柒不了解這位甯王的事情,隻是驟然聽見想媳婦兒想哭了的男人,還是挺驚訝的,感慨了一句。
“這甯王爺還挺癡情!不過,既然是想媳婦兒了,那就去找啊!”
掌櫃的顯然也是曾經的瓜田人,歎了一口氣道:“唉,哪那麽好找啊!這麽粗略算下來,甯王爺已經找了十多年了吧!可惜,還是沒找到,到現在都沒有娶妻。”
楚念柒驚了,這說的是什麽話?
“沒有娶妻?那你們說什麽他想媳婦兒啊?”
掌櫃的往樓下看了一眼,頗爲無奈道:“唉,這不還是被甯王爺逼的嗎?他雖然沒娶妻,但是在心中已經把當年的未婚妻當成了結發妻子。對外宣稱也是他媳婦兒,他唯一的正妃。甯王爺行事放蕩不羁,又有皇上撐腰。這不過是口頭上順着他,大家也就包容他了。畢竟,他都這麽苦了。”
楚念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八卦,這古代封建社會,竟然還有這樣的癡情種?
這個瓜,真香!
吃到了好吃的瓜,楚念柒開開心心地走了。
與此同時,珍馐閣的二樓,一個包廂裏。
微服出宮的皇上,殷切地給對面坐着的冷面皇後夾菜。
“阿莞,你多吃一點兒,這普通菜譜也還行。你别生氣了,等下次出來,我定然給你搶上那神仙菜譜裏的菜。”
傅皇後白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雖然已經決定開始複寵,但不代表她願意給他好臉色。
他在她這裏,隻不過是一個可以提供種子的工具人。
她想要的,隻是自己的兒子當皇帝。
她要生一個孩子出來,替澈兒守着他的東西。
皇上也不在意她的冷臉,現在這種待遇已經很好了。白他一眼,這都是他曾經求之不得的。
皇上美滋滋地品着小酒,回味着傅皇後最近的改變。
就見一個屬下進來,然後趴着他的耳朵說了幾句。
他臉色微變,眉頭緊皺。
傅皇後見了,有些好奇:“怎麽了?”
夏侯照突然有些難以啓齒,這,這該怎麽說?
秉承着帝王喜怒不形于色的标準,他暗暗吸了兩口氣,斟酌了一眼語言,才慢吞吞開口道:“嗯,那個,小七在樓下,想,想媳婦兒想哭了。”
傅皇後:“……”
怔愣過後,傅音莞臉上又浮現出羨慕和欽佩之色。
“整個皇家,大概也就是出了甯王這麽一個癡情種吧!”
夏侯照聽着心裏不是滋味兒,卻又無從辯駁。
可是他是皇帝,不光是有他自己的小家,還得顧着江山社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