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不但聰慧認人,它還記仇,故而咬了那許婆子。
許婆子一路上爲激化小狼崽子的兇性,将它關在暗無天日的籠子裏,還往它前爪刺兩枚鋼針,爲的就是把它偷偷放出後,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撕咬。
結果許婆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害她自個兒一條腿被小狼崽子咬沒了。
姜富貴一手負于腰後,繃着臉聽小閨女說話,橫豎都覺得,“我家富貴”這四個字極爲刺耳……
這貨該不會是在套路她爹吧?
老父親默默看了自家閨女一眼,發覺小姑娘眼裏隻有一點星光在閃爍,并無任何異樣。
姜富貴心道定是自己多想了。
甩了甩袖,努力擺出老父親的威嚴,“稀奇古怪的。因着你二姐姐落水一事,明日平順伯夫人會攜女前來探望。這件事容後再說。”
姜奈輕哼一聲,心道:這可由不得你說押後就押後了。
邱氏又闆着臉,囑咐了胡氏方嬷嬷等人幾句。
待衆人離開她的屋子,春芽幾人這才洩氣似的噗通跪倒在地。
方才一頓好找,将她們吓得是魂飛魄散,心中又愧疚不已。
也怪她們警覺性太差,居然連姑娘三更半夜何時跑出去的都不知道。
姜奈忙撲過去,賴到乳母胡氏懷裏好一頓撒嬌,“乳娘,你們都别擔心了。”
以她如今的身手,輕松避開春芽與秋葉的耳目,簡直易如反掌,也怪不得倆丫頭如此惶恐。
姜奈連忙又安慰了衆人幾句,又讓她們準備熱水,打算洗一洗風塵仆仆的小身闆兒。
唉,拜師什麽的果然累人。
若換了以前,她就鹹魚地過過日子也挺不錯。
隻是現在回到京城這種亂局之中,煩啊,萬事還是得先做準備爲好。
她做人的宗旨是,能閑着是閑着,能躺着就懶得坐着,但再懶再鹹魚的人,也得爲自己多留幾條後路嘛。
小姑娘泡在水桶裏,翹着小二郎腿舒舒服服呆了一會兒。
驟然想起什麽,小家夥連忙将整個身軀往水裏浸了浸,僅露出半個光溜溜的額頭,心底深處如怒嘯翻騰,氣呼呼咆哮:少年你這臭流氓,是不是在偷窺本姑娘沐浴??
原本正在清泉邊閉目修煉不問世事的沈翊,反倒是被小姑娘一聲吼給吼回了心神。
少年微微睜開眼睛,面色平靜地望了一眼石碑。
小姑娘毛秃秃的一绺發正耷拉在頭頂,像個埋在水坑裏的小松鼠,隻露出小半個腦袋,沖他擠眉弄眼。
“你太醜了。”沈翊無情地說了一句話。
就這小東西的蠢樣,再過十年都吸引不了本王!
姜奈覺得,自己頭頂大概已經冒青煙了……
這,這個王八羔子,居然說她醜?
嗷!
她長這麽大,誰見了她不誇她一聲粉粉嫩嫩可可愛愛?
這個青磚臉冰凍男,毫無情趣,嘴毒不饒人。誰要是嫁他,那就是眼瞎!
“你,你把眼睛閉上!”小祖宗我要出浴了。
她冰清玉潔光溜溜的小身闆兒,怎能容得一個素不相幹的臭男人眼睛玷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