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
聽到劉昊的話,再看他的姿态,馬教練看的直皺眉,轉頭對離洛道:“離警官,這個小夥子已經不止是傲氣了,他這是傲慢。這可不是好習慣。”
傲氣能讓人奮進,傲慢卻會讓人成爲笑話。
離洛苦笑:“您要是看他不痛快,就好好給他長個教訓呗?總比賽場上被人打敗的好。”
馬寶湖點了點頭:“說的也對。那我今天就不留手了。”
他也随手舞出一個劍花,200斤的重劍在他手裏,似乎比牙簽都要輕盈一些。
他緩緩朝訓練場中心走去,邊走邊道:“我主要的攻擊戰技是圓月斬,以大力劈砍爲主。我擅長的步伐是影蹤步,以輕盈和轉換快速聞名......”
劉昊聽得腦仁疼,連忙打斷他:“好了好了,光靠嘴說有什麽意思,用出來給我看就是了。”
馬寶湖深吸口氣,壓住心中不住騰起的火氣,微微躬身,重劍護在身前,圍着場地中間的劉昊緩緩轉圈。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再弱的對手,他也從不小看。
場上的運動員們見馬教練竟然親自出手,也都紛紛退到場地邊緣,開始看起了熱鬧。
“場地中間的那家夥是誰呀?”
“不認識,聽說是個生手,指名就要馬教練陪練呢。”
“嚯~真是夠狂的。”
花紫有些擔憂,低聲問:“離警官,劉昊會不會輸的很難看?”
離洛搖了搖頭:“我猜不出結果。”
劉昊這人,平時看似逗比,但一旦認真起來,就不能以常理去忖度。
就在這時,訓練場上突然傳來劉昊的聲音:“馬教練,你圍着我轉來轉去幹嘛?是戰甲裏的魔法鏡壞了找不到我的位置嗎?快出手吧!”
馬教練臉色一黑,忍不住就要出手,但最後一刻,還是忍了下來,轉念又一想:“此人能用言語輕易勾人怒火,也是相當不錯的競技天賦。”
但保持意識的絕對冷靜,是每一個戰神杯冠軍的必備素質。
馬教練絲毫不爲所動,仍舊密切地觀察着劉昊,并一點一點地靠近過去,尋找着最佳的出手時機。
劉昊卻等的不耐煩了:“你不來,我可就過來了。”
他念頭一凜,鬥氣陡然爆發,牽引着11級巅峰的力量,推動着超過300公斤重的虛空戰甲,瞬間就達到恐怖的極速,如下山猛虎一般朝馬教練沖去。
戰技:虎撲!
“吼~~~”
一聲類似猛虎咆哮一般的風嘯。
訓練場的大地被劉昊踩往下沉了下,數百米外的人們都紛紛感覺到腳步不穩。
再看劉昊,他身前空氣被劇烈壓縮,腦袋一側、肩膀、腿側都出現了若隐若現的白色渦流,手中的重劍前刺,劍刃和空氣高速摩擦,又和鬥氣相互作用,邊緣處發出了刺目的明光。
重劍以恐怖的威勢,直指馬教練的心口。
要知道,這可不是特意添加效果以增加觀賞性的虛拟遊戲,這是真機械鬥,以劉昊展現出的威勢,要是換上戰場用的氪金大劍,必定分分鍾要人命!
馬寶湖眸光一凝,心髒猛地跳了下:“好猛!”
這要被刺中,他估計直接就敗了。
他大大低估了對手,這家夥果然非常不簡單,難怪離洛會執意推薦他。
但馬教練到底是高手,他腳步微微一轉,帶動身體迅速轉身,手中重劍借助轉身之勢,削向劉昊的脖頸。
這一招,攻防一體,看似簡單,卻大有講究。
明明隻是轉身揮劍,但馬教練的重劍的劍刃上也出現了一絲隐隐的白色渦流。
真實世界,隻要出現渦流,哪怕隻是小小的一絲,必然都伴随着雷鳴一般的炸響。
兩個虛空戰士,一出手就是全力,訓練館的空氣好似化作了一張皮鼓,被恐怖的力量拍打地劇烈震蕩。
“滋~~~~”
又一聲刺耳至極的聲音,雙方重劍劍刃交錯而過,海量的火星猛烈爆發,幾乎将兩個虛空戰士的身體淹沒。
劉昊從馬寶湖另一側旋身而出,馬寶湖也迅速轉身,重劍緊随而上。
“圓月斬!”
馬寶湖手中重劍的劍面發出銀色光輝,猛地斬向劉昊的側面,他劍速極快,一劍斬出,訓練場上就好像升起了一輪新月。
劉昊眼眸一眯:“不愧是昔日冠軍呀,果然是好手。”
他心中好勝心起,也不退,也沒閃,而是借着側身之勢,也是回身劈斬而出。
不就是圓月斬嘛,酷仔早就算出用法了,且發力的手法、劍刃運行的軌迹,比馬寶湖都要高明一大截。
劉昊這一劍斬出,劍身竟然也出現了白色明光,而且比馬寶湖的更亮,更凝聚,帶動的風雷聲也更加炸裂。
如果說馬教練斬出的是新月,那劉昊斬出的更像是一輪滿月!
“當~”
雙劍相交,火星爆濺。
馬寶湖就覺得手臂巨震,手中重劍竟控制不住地往回彈,他心神微震,立即順勢旋身卸力,卸力的同時,又在爲下一擊蓄勢。
瞬息後,馬寶湖就斬出了第二記圓月斬,威力比上一記更加狂暴。
這一記斬擊,新月成了滿月。
可迎接他的,是一輪更快更猛的太陽。
馬教練是圓月斬的話,那劉昊用出的就是太陽斬!
“當啷~~~~”
爆發的火花就如碰撞在一起的星系,每一顆火星都彷如被彈飛的太陽,璀璨的光華伴随着恐怖的音波,向四面八方傳遞。
“砰砰砰砰~”
訓練場周圍的玻璃窗直接爆了,場邊觀看比賽的人全都後知後覺地捂住了耳朵,駭然看着場上兩個虛空戰士。
前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就打得如此爆裂,爆發力真是太恐怖了!
“呼~~~哚!”
一截斷劍從大量火星中打着旋飛出來,越過數百米後,深深地插在了地闆上。
離洛看的眉心一跳:“連劍都打斷了?”
觀衆台上一陣驚呼,旁邊的運動員也是滿眼駭然。
“打得這麽剛的嗎?”
“馬教練風采不減當年啊。”
“不是,我怎麽感覺他好像被壓着打?”
“等火星滅了就知道情況了。”
密集的火星持續了三四秒,才逐漸暗淡,顯露出了戰鬥雙方的模樣。
馬寶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手中的斷劍呆呆發愣。
劉昊則将重劍往場邊一抛,重劍發出龍吟般的嗡鳴聲,跨過數百米距離後,精準地落在了武器架上。
“拿着木劍打鐵甲,沒勁啊沒勁~”
劉昊搖頭晃腦地走到場地邊上,開始脫起了戰甲。
脫下戰甲後,劉昊就朝訓練場出口走去,走了幾步,停下來:“離洛,那個金毛王的挑戰賽什麽時候來着?”
“三天後。”
“那行。三天後我準時到場。花妞,回家了,你不是還要挑戰我嗎?”
花紫急忙跟上去:“不多練會戰甲嗎?”
劉昊有些無趣:“不練了。什麽真家夥,不過是一台大型遊戲甲,被離洛給騙了。”
比虛拟競技是好不少,但還沒達到他想象中的境界。
眼看兩人走遠了,離洛才大步跑向馬教練:“具體什麽情況?”
馬教練低下頭,看着橫貫胸口的一條深刻印痕,深深歎口氣:“他赢了,我不是他的對手。”
如果是在戰場,雙方都換成殺人用的氪金重劍,那他的腦袋和肩膀已經被劈飛了。回想剛才的戰鬥過程,馬教練心中對自己的能力産生了深深的懷疑:“難道我真的老了嗎?同樣的圓月斬,我怎麽會和對手差這麽多?”
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敗在自己苦練多年,最最得意的戰技上,而且對方還是生手,這可太讓人糟心了。
“離洛,你确定他真是生手?”
離洛點頭:“我确定,他今天是第一次摸到賽用甲。”
馬教練頓時覺得,他的人生好像失去了意義。
離洛也是滿心震驚,連忙問:“那以您的專業眼光看,他能穩赢格裏奧嗎?”
馬教練想了想,說道:“他不是運動員,他是戰士,真正的戰士。如果是無規則競技的話,格裏奧會死的非常慘。但在有規則的情況下,他很大可能會壓着格裏奧打,就有可能會因爲嚴重犯規而技術性判負。”
離洛放心了:“噢~技術性判負不怕。”
他隻需要劉昊将那家夥輕松打倒,那就足以打壓對手的嚣張氣焰了。至于規則,那不過是爲了保護選手和保證比賽觀賞性的東西。
當他們兩人聊天的時候,誰也沒發現,訓練場邊的有一個觀衆悄悄離開了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