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輝要是隔現在那就是一個恐怖殺人犯,危險分子,被抓到是要打靶的,如果放在李盛世的前世不說背後開槍,就是直接狙擊爆頭都不算什麽,而且還可能嘉獎。
崇拜英雄也不是這樣,這年代的香江人,恐怕都有點心理病,想問題完全不是正常人的思維。
警察和賊都不會分辨,最主要槍王餘也是這個想法。
“頭呢?”來到懸案小組,李盛世從報刊那裏抽了一份報紙看了眼,接着又放了回去,對着路過的溫小柔問道。
溫小柔用眼神示意了下道:“盛哥,頭在辦公室裏,對了,今天報紙有沒有看?真是沒想到,反黑組的餘sir真的在人家背後開的槍,你看報紙上可寫的清清楚楚,這麽說槍王餘的稱号也是假的了,我早上一來,就聽到總署派人過來,停止了槍王餘的升職面試。”
溫小柔的話也就代表着普通大衆的想法,李盛世沒好氣的說道:“小柔,記住,你是一個警察,警察職責是什麽?抓賊,當年餘sir要是不開槍,賊人不就是要逃掉?”
“額……”溫小柔當場宕機,被李盛世說的無話可說,對呀,不開槍難道放瘋子輝這個殺人犯走嗎?還是丢了槍和瘋子輝單挑?拜托,我們是警察不是傻瓜!
不在理會溫小柔,别人說雲是雲,說雨是雨,沒有自己一點判斷,李盛世感覺有這種想法的警察,都需要重新去警校進修。
李盛世本打算去找張鐵柱,但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因爲他現在應該先去找槍王餘。
來到反黑組,沒有見到槍王餘,李盛世想了想,立馬猜到了槍王餘有可能去的地方。
旺角警局的大樓還算的上中等,雖然有的地方年久失修,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所以三層之上還有一個樓頂,不過一般沒有什麽人上去。
李盛世知道現在槍王餘肯定心煩意燥,不由的拿着兩瓶罐裝的啤酒走上樓頂,發現樓頂上已經有一人後,也不意外,直接坐在那人身旁。
那人正是李盛世要找的槍王餘。
槍王餘似乎也早就知道李盛世的到來,平視着看着樓頂的遠方道:“這個時候也隻有你會來這。”
聽到槍王餘的話,李盛世對他感到有些傷感,由此可見他在警署居然沒有一個真正好友,連他的那些屬下都沒有站在他這邊。
李盛世送過一罐啤酒道:“你躲在這,他們不知道罷了,你的組員肯定站在你這邊。”
槍王餘苦笑道:“阿盛,你不用安慰我,那些家夥有好處就上,等你落難了,沒有一個人想着幫忙,真所謂日久見人心,他們今早見到總署那邊派人過來訓斥我一頓,現在都背着我走了。”
“總署那邊派人來訓斥你?不可能吧!不就是朝罪犯背後開槍嗎?總署那邊不至于那麽苛刻。”李盛世不可置否的搖頭道。
槍王餘無奈的一笑,道:“阿盛,你知道總署來人這麽說嘛,他們把今天的周刊甩在我面前,說:‘這麽多年來,大家都說你很強,都稱呼你槍王餘,我們爲了警隊形象,一直沒有表态,其實看過你當年檔案的人……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你是從背後開槍的……’”
“當時我就想解釋,但他們卻是直接拒絕,還說我跟彼得交往,紀律委員會已經開始調查。”
“調查個屁啊!做警察那個不做出點超越底線的事情,那個警察敢說沒有和社團有聯絡,就這樣,我這星期的升級面試取消了,也就是說我不能在升職高級督察,王八蛋,他們怎麽不去死,還讓我以後檢點,哈哈,真是好笑,居然相信那些周刊上面的報道,也不相信自己人。”
看着槍王餘發洩完,李盛世拍了下他肩膀道:“餘sir,不說了,陪你喝!”
槍王餘擡起手喝了一口道:“阿盛,你說如果當初我放細輝離開,那麽現在我會怎樣?老婆和兒子是不是就不會被人嘲笑?”
李盛世看着槍王餘反問道:“那麽你後悔嗎?”
槍王餘半響歎了口氣,落寞道:“後悔到是不至于,但這件事讓我内疚了将近三十年。”
李盛世看電影的時候就知道,槍王餘一直活的很内疚,他也很明白槍王餘的内疚原因,說起來槍王餘和大多數人一樣,認爲自己不應該背後開槍,但是他比别人好的就是,明知道背後開槍不對,但是穿上警服的槍王餘還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要不然當時細輝就逃了。
二十九年前,也就是六十年代,那年代不管是當賊還是警察,都是義氣爲重,很多下三流和背後陰人是被所有人鄙視和不恥。
所以,有時候還是很佩服槍王餘的,因爲有時候正義和批判是不能共存的,槍王餘選擇了正義,随之而來的就是批判,如果當時槍王餘背叛了自己心中正義,放走了細輝,那麽這些批判就不會存在,但是槍王餘卻是失去了正義,而一個失去正義的警察,要麽就是堕落成黑警,要麽就是直接離開警隊。
不管那個選擇,槍王餘命運也會因此改變。
李盛世也隻是個人,是人就有情緒,就有七情六欲,如果一個兩難的選擇在自己面前,那麽李盛世在不知道劇情,也沒有金手指的情況下,他的選擇也不會比槍王餘好。
李盛世和槍王餘在天台聊了很久,等兩人回到反黑組,老黑就對着槍王餘道:“頭,有情報。”
雖然槍王餘因爲背後開槍的事,名聲不好了,就連升級也無望了,但是槍王餘還是老黑等人的頭,上級也沒有撤掉槍王餘反黑組的頭銜。
所以老黑等人對餘槍王餘的态度還是和以前差不多,唯一的區别就是少了一個敬畏,多了一些随意,顯然老黑等人對槍王餘背後開槍也是有意見。
槍王餘似乎不在意老黑等人的變化道:“什麽情報?”
以槍王餘狀态,其實對于反黑組事情也不是那麽關心,語氣中沒有對待工作的熱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