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沒想到您居然是少将，您到底是什麽級别的戰士？”

淩安好奇，他知道光榮軍遊擊者戰士退下一線後，會根據戰功和等級授予軍銜，比如之前的馬特隊長，他要是以C級戰士身份退役，最少也是個少尉或者中尉，而且光榮軍的軍銜，可比其他部隊的軍銜有說服力得多。

“我是B級，隻是曾經立下了一些功勞，所以後面結算時給了我一個少将的頭銜。都是虛名罷了。”項弈擺擺手，看向淩安，“倒是你小子，從我這離開也才近三個月吧，怎麽就C級了？還有，眼睛怎麽回事？”

“眼睛受了點傷，影響不大。突破C級，我自認是運氣居多……而且也失去了很多，如果有得選，我甯願不突破。”淩安歎了口氣。

“哪些人還在？”看他的樣子，項弈也猜到了一些，歎息着問道。

“葉子旭，華稽，項青松，邢強……”淩安将自己知道狀況的十幾個新兵的情況說了一下，其中大多數還是通過華稽等人知道的，這些都是當初瓢蟲營的人。

“這樣啊……羅文不在了嗎……”項弈歎息道。

淩安沉默，感覺喉頭隐隐有股壓抑着的東西在死命地往上湧。

“淩安啊，這種事，你要學會習慣……”項弈仿佛想起了什麽，雙眼凝視遠方。

這種失去戰友，失去夥伴的感覺，是每個光榮軍戰士都經曆過的。

“隻要異族一天不滅，我們就一天不得安甯。”

說完，項弈眼中露出一絲異彩，拍了拍淩安的肩膀，“好了，聽說你的精神力很強，能量控制力也已經達到了小隊長級，讓我感受一下？”

“教官想怎樣感受？”淩安問道。

檢測精神力和能量控制力的方法有很多種，像淩安之前那樣展示，隻是因爲蘇曼和淩萱隻是普通人，這樣展示便于她們理解。

“你是C級，那一定經曆了C級考核吧，就用那時的方式，我提供一團有我精神烙印的能量，你來試着奪取。”

項弈說話間，右手手掌翻上，一股常人肉眼看不見的能量就已經自他體内的引擎元點湧出，在他的控制下彙聚在了手掌上。

“開始吧。”

淩安默默站定，閉上眼睛，按照自己習慣的方式開始感受。

很快，項弈手中的能量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有一個大緻的位置、坐标、構成的勾勒，淩安此時才開始嘗試去牽引項弈的能量。

讓淩安驚訝的是，項弈精神烙印的堅固程度居然不比當初那個白發老人差。

當初感受到老人的勢和精神力後，淩安就覺得他肯定不是B級，至少也是A級，而此刻，項弈教官的精神烙印與其差不多堅固，是不是意味着項弈教官本身的精神力也已經達到了A級？

精神力達到了，爲何還停留在B級？這不應該啊，難道是身體承受能力太差？

雖然有疑惑，但此刻淩安還是盡力地去嘗試破除項弈的精神烙印。

時間漸漸過去，淩安的額頭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而項弈則一臉輕松。

已經放出體外，帶上了精神烙印的能量，不需要太多精神力維持掌控。

這就像是一支沒有補給的軍隊，捍衛着能量，而就是這支沒有補給的軍隊，讓淩安的精神力無法越雷池一步。

良久，淩安頹然地歎了口氣，舉起自己的雙手，呈投降狀。

“放棄了，我放棄了。”

項弈微微一笑，手一散動，也不知是讓能量遊離于空間中，還是收回了體内。

“教官，你們的精神力怎麽都那麽強啊……感覺像是一棟堡壘，沒有破綻。”淩安不甘心地問道。

精神力上的差距，讓淩安看不到越級挑戰的可能。

或許以前C級以前，他可以憑借戰技和自己的戰鬥經驗去挑戰高戰力的異族，但C級以後，肉體上的碰撞隻是表象，更深層的都是能量上的切磋，如果以後面對的異族與他都有如此巨大的精神力差距，那他就很難戰勝對方。

這讓他有些不甘心，一直以來，扮豬吃老虎都是他常用的伎倆，深谙此道的淩安知道，敵人越輕視你，你就越有可能活下去。

想想吧，一個明明隻有一百多一點戰力的家夥，卻可以單挑幹掉兩百戰力的敵人，任誰抱有輕視态度，都很容易吃虧。

“你小子，我好歹也是B級中頂尖的存在，與你的精神力差距不大不是更奇怪？不要把敵人想得太可怕了，超過你太多的敵人，也不該你對付。何況，你現在這個級别，應該也沒有太多機會接觸到更高等級的存在，頂多碰上一兩個惡魔。”

我都遇到過十三尊……淩安在心裏吐槽道。

當然，即便曾經和魔尊級别的異族近距離接觸過，淩安也不會看不起惡魔。

惡魔，哪怕是最弱的一個，在淩安沒法開瞳的情況下，恐怕都能生撕了他。

“你對能量的理解似乎很深，一般的C級戰士，很難撼動我的精神烙印。說說看？”

淩安心中凜然，項教官果然不簡單，居然能從這麽一次簡陋的測驗上看出自己對能量的理解。

淩安對能量的理解當然很深。

其他人，哪怕是有别人傳授自己的經驗，最終也隻能憑借自己一步步增長的精神力去探尋能量的本質。而淩安卻不一樣，開瞳時帶來的能量視野，已經讓他看清了能量的世界。

就好像，其他人還要苦苦推導怎麽解一道數學題，而淩安已經将整張卷子的所有題目的答案外加詳解都了然于胸。

“能量，其實看不見，摸不着，就好像我随意揮動拳頭，就有能量在傳遞。世界、空間充滿了能量，它們通常蘊藏在各種各樣的物質當中，比如最普遍的就是G物質，有些因爲特殊的運動遊離在外。這是能量的存在形式。”

“嗯，繼續說。”

“我們平常，是靠引擎吸納那些容納着能量的物質，借助引擎釋放或儲存起來，再借助精神力和引擎進行控制，用來對敵。而體外的能量也能爲我們所用，但通常不會超過精神力可控制的極限，還可能會面臨敵人的争奪，所以最可靠的，還是體内有精神烙印的能量。”

“嗯。”

看項弈沒有什麽表示，淩安才繼續說道，“所以我覺得，掌握能量的關鍵，就是要不斷提高自己的精神力，提高形成精神烙印的速度，提高精神烙印的強度，這樣控制能量的效率和水平就自然而然提高了。此時，再利用精神力去控制能量爲我所用。”

看項弈依然沒什麽表示，淩安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道：“教官，我說完了。”

“嗯。”

依然是簡單的一個嗯字，讓淩安有些忐忑，難道自己說得有什麽不對嗎？

“有個問題，你怎麽可以直接利用精神力去掌控能量呢？要知道，就算你可以感知到G物質，也很難直接提取其中的能量。”誰知，項弈卻皺眉問道。

“教官，爲什麽不可以直接利用精神力去掌控能量？”

“因爲我們最多隻能通過G物質作爲媒介，通過操控G物質，去擠壓，釋放，引導其中的能量來配合我們，這是C級以上引擎戰士的常識，即便是S級戰士，也都是如此，你不知道嗎？”

淩安語噎，還真沒人對他說過這些，他眼珠一轉，旋即想到，這是不是說明，所有引擎戰士達到C級後，都是和項弈教官說得一樣，隻能通過G物質作爲媒介去操控體外能量？因爲大家都這樣，所以也沒人告訴他。

淩安的心砰砰直跳　，爲何自己的精神力能夠直接觸碰到能量？是強度？不可能，雖然自己精神力比同級人高上許多，但比自己精神力強的光榮軍戰士比比皆是，不可能是強度的問題。

那麽，就是深度？他們的精神力探尋不到能量的本質？

對，自己是因爲通過能量視野一覽了能量本質之後，才能得到如此強大的操控力。

而這個看到的過程，可不是用的視覺，而是精神力去感知到的，那種感覺，淩安很難複述出來，這也意味着和當初羅文領悟的破空拳一樣，沒辦法教給别人。

“教官，我……我能越過G物質，直接操控能量……”猶豫了一下，淩安還是說出來，他覺得，對于教官沒必要瞞着這個，隻要不涉及開瞳和自己獨特的引擎，以及偶爾會出現的預兆與夢境就行了。

“你說什麽？”項弈一愣。

“那個，我說，我能直接操控能量……我是說真的。”

項弈看淩安的眼神有些讓淩安發毛，他伸出手，在有些呆滞的項弈面前搖了搖手。

“教官？”

“你怎麽能肯定你的精神力是直接操控到了能量？科技中心那群瘋子說過了，人類的體質不可能培育出那種層次的精神……”話說道一半，項弈突然閉嘴了。

“教官，怎麽了？”

項弈像是想到了什麽，深深地看了淩安一眼，諱莫如深地說道：“沒什麽，你也不用告訴我理由了。但是這件事，不要對别人提起，知道嗎？”

“是！”雖然不知道爲何，但服從命令是必須的。“那教官，這次的測試，我要不要……”

項弈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不用，繼續測試吧。雖然方式不一樣，但表現出來的形式結果是一樣的，測試結束後我再跟邱雨打聲招呼。”

“是！”

特級保密……果然有他特殊的地方。項弈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