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你砸個試試。”
方哲走進屋内時,面無表情的盯着那一頭黃毛的年輕人。
他發現,這群人中,就屬這家夥跳得最歡。
瞧見兩個陌生的年輕人就這樣堂而皇之走進屋内,亂哄哄的租客們慢慢也就安靜下來。
他們都帶着好奇和古怪的眼神打量着這兩個人,尋思着,這是警察嗎?可哪有警察不穿制服的。
其中一個年輕人倒是穿了制服,可這黑不溜秋的是哪個部門的制服啊?
還有另外一個年輕人,這怎麽鼻青臉腫的?是被抓來的罪犯?
偷偷報警的人,此時默默躲在了最後邊不敢吱聲,她也奇怪,自己報警才沒多久,怎麽人這麽快就來了。
黃毛小夥有點被方哲唬住了,主要是因爲對方臉上挂了彩,看起來似乎有些兇狠。
但他還是嘴硬的叫嚣道:“你誰啊?是不是這個變态的幫兇?”
“幫兇?”
方哲眉毛一挑,覺得有些好玩。
藍局長說有任務要張悅然帶他出來執行,他便跟來了。
在路上時,才得知是一起内褲失竊的小案子。
方哲疑惑問道:“這案子不應該歸警察管嗎?”
張悅然解釋說,監視小組的人很早就探測到此處有失控者的磁場波段,已經觀察很久了,隻是一開始這磁場波段不是很明顯,還達不到失控者的入門級别。
今日,這磁場波段算是達标了,他們,也就該過來釣魚了。
方哲又問:“像這種小案子,随便派個搜查官去不就可以,爲什麽還要大隊長親自出馬,難道就是爲了培訓我?”
張悅然搖了搖頭:“你想多了,申城是一座特别的城市,老師對我說過,任何一丁點的小火苗,都有可能引起熊熊烈火。所以哪裏出現不對勁的苗頭,我都會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除非一下子出現很多起事件,我才會派别的搜查官過去,不然,我還是親自出馬,效率比較快。”
他想了想,又補了句:“我記得加入第九号分局後,處理事件最長的時間,也就花了五分鍾。”
方哲“呵呵”了一聲,不再言語。
他一邊羨慕九号分局其他搜查官的清閑? 一邊在心裏偷偷罵着張悅然。
這是什麽?這是赤裸裸的嘚瑟? 凡爾賽風格的炫耀!
就好比我不愛錢的馬老師;我對美女沒概念的劉師傅。
他們這樣說,你還沒辦法反駁什麽。
因爲人家實力? 擺在那。
所以? 方哲很配合的問了句:“請問張大隊長,是什麽級别的失控者? 能夠讓你花費了五分鍾的時間啊?”
張悅然頂着那張撲克臉,想都沒想:“一個接近于S級的失控者? 代号‘鬼新娘’。”
明明是朗朗乾坤? 炎炎夏日,但方哲一聽到這名失控者的代号,渾身就止不住發寒。
不是說好建國以後杜絕一切妖魔鬼怪的嘛,怎麽還有這勞什子代号的失控者?
而且看到張悅然能夠立馬說出這名失控者的代号? 可見這個“鬼新娘”給他帶來了很深刻的印象。
這就說明? 該失控者實力不容小觑。
不過,最重要的一點,這名“鬼新娘”肯定已經被收容了,方哲也就不擔心自己以後會碰見。
事件發生的地點,汽車拐個彎就到了。
當這兩個人到達王大海所在的房間後? 方哲攔住了要進去的張悅然,他提議先看看熱鬧? 摸清楚來龍去脈再進去也不遲。
反正失控者還沒有暴起傷人,那就先看看。
張悅然沒所謂? 也就跟着方哲站在一旁吃瓜。
門外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租客,真正下場參加“戰鬥”的? 除了那幾名丢失内褲的女性受害者? 便是她們的伴侶。
以及幾位所謂的熱心好漢。
房東阿姨? 一直站在一旁不知在碎碎念什麽。
他們到的時候,正好是黃毛小夥叫嚣要找證據。
随後,便是卧室門被踹開,一群人發現牆上挂滿的内褲後,對王大海的毆打。
方哲和張悅然兩個人,一直都站在門外冷眼旁觀。
這裏邊潛藏的失控者,隻是一名剛入門的D級失控者罷了,他們絲毫不擔心會有群衆受到什麽傷害。
當然,他們也不關心。
王大海所說的話,方哲都聽到了,他扪心自問,确實這個大叔模樣很猥瑣,被人懷疑也是活該。
但當他聽到黃毛小夥提出要砸爛那些裝有内褲的相框時,他選擇站了出來。
“幫兇?偷個内褲還要幫兇,那倒不如直接綁個姑娘省事些。”
方哲冷笑着,他盯着這一頭黃毛的家夥,開口問道:“話說,你的内褲也被偷了?”
黃毛小夥被盯得有些發憷,他支支吾吾的:“沒。。。沒有。。。”
“看你這樣,也不像是有女朋友的人,你媽的内褲被偷了?”
方哲這句話,讓黃毛小夥雙眼閃過一絲狠色。
他将脖子一仰:“你誰啊你,怎麽說話呢!我住在這邊,幫租客捉拿變态,這明明就是見義勇爲,話說你們兩到底是誰啊?憑什麽多管閑事!”
周圍其他人,開始跟着黃毛一起質問,更有甚者,握着拳頭就靠了過來。
方哲有些糾結,他在想,自己該亮哪一個假證明。
是警官證,還是精神病診斷證明。
爲了更好的解決事件,這兩樣東西他一直随身攜帶。
确實挺好用的。
黑色的工作證,被方哲持着在衆人面前一閃而過,握拳頭的人默默松開手指頭,又退了回去。七嘴八舌的質疑聲停了下來,黃毛小夥神色古怪,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方哲懶得去跟黃毛小夥繼續廢話,他轉身走到那名一直在抽泣的年輕女子身旁,露出一張溫柔的笑臉:“這位同志你好,請問你丢失的内褲在這裏嗎?”
縱使方哲已經很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易近人,但他臉上又是淤青又是紅腫,還貼着一個創口貼,完全沒有半點警察的樣子,反而像是學校裏那種老愛出去跟别人打架的壞學生。
年輕女子有些害怕的吸了下鼻涕,小聲回複道:“不在這。”
“不在這你哭個屁啊?”
方哲的一聲低吼,吓得那姑娘好不容易止住的哭聲,又大了起來。
另外一名丢失内褲的女孩有些看不過去,立馬靠了過來質問道:“哎!你怎麽說話呢,你警号多少,我要去投訴你!哪能這樣罵人呢?你不先質問這個變态狂,怎麽反過來質問我們這些受害者啊!”
女孩咄咄逼人,頂着一副正義的嘴臉。
方哲有些好奇的望着這名女孩,眼裏盡是嘲弄的神色:“你在教我做事啊?那請問你丢的内褲,有在這裏有找到嗎?”
“沒找到又怎麽樣?這麽多條内褲挂滿了整整一面牆,就足以說明問題,他就是個大變态!”
女孩子倒是挺橫。
“就是就是,大變态!”
其他人,又開始跟着附和。
方哲笑了,一邊大笑,一邊搖頭:“你們呐你們呐,我就很奇怪,咱們國家哪條法律規定了,收集内褲犯法呢?偷内褲,是有罪,但這些内褲到底是他偷的,還是他買得,還需要查清楚。”
“不過,有一件事已經不需要調查了,那就是你們!你們這群人已經犯法了!未經他人允許擅自闖入别人住宅,并且強行搜查,甚至沒有任何實質證據就毆打他人,這三樣加起來,夠你們換個地方住上幾天了。”
原本豪橫的女孩,頓時焉了。
七嘴八舌的附和聲,又重新閉上了嘴。
整個房間頓時鴉雀無聲,有人想把鍋甩給房東,但當他與房東阿姨對視了一眼後,便被對方眼裏那抹無聲的威脅給打消了念頭。
好像這阿姨是在威脅:“侬要是敢把鍋甩給老娘,老娘立馬讓你卷鋪蓋走人。”
門外看熱鬧沒有親自下場的租客,偷偷溜了幾個。
正當一個人也想跟着溜出這個房間時,一個面無表情的撲克臉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想要去哪?”
————————————————————————————————————
感謝讀者1328192427429732352(好家夥,這串數字看得我眼花缭亂)成爲本書第五位盟主,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