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完整棟五号大樓,方哲不但沒有發現任何他想要的線索,反而内心很是憤怒。
但,也可見自己身體真的出現了一些問題,在這種極端憤怒的情況下,夏燃依舊沒有出現。
要知道,隻要自己出現極度憤怒的情緒時,夏燃的人格就會自動出現,就像那次在巷子裏,親眼看到收銀男虐待小黑一樣。
五号住院大樓,一樓像是地下室,放着許多雜物和醫用、實驗器具,混亂不堪,布滿灰塵。
大門被鐵鏈緊緊鎖住,無法從内部出去。
二,三樓是特殊治療室區域,每一間房間都被厚重的鐵門封閉。
四樓是類似實驗室的存在。
到了五樓,又開始變樣,雖然每間房間和二,三樓沒有區别,但這裏的鐵門都是向外敞開的。
至于五樓往上的幾個樓層,也都是這樣,沒有什麽好調查的。
隻是,正因爲方哲看到了房間的内部區域,才感到無比的憤怒。
房間很小,也很空,隻有壘砌好的石頭床,有點像是北方的暖炕,但上邊什麽都沒有鋪,就連睡人的地方,都隻是抹了一層水泥,而且還是摻和了沙子的水泥,有些小石子凸起,整個平面凹凸不平。
用手輕輕劃過去,手指頭都被硌得生疼。
在房間的靠牆位置,有一條像是煙囪的管道向上延伸,管道布滿了小拇指甲蓋大小的洩氣孔,湊近聞,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燒焦臭味。
五号住院大樓的地下,有一個很大的焚屍爐,焚屍爐的煙,應該就是透着這個煙囪向外溢出。
隻是,這管道上方的洩氣孔,明顯是設計的時候故意添加上去的,其目的,就是爲了讓這些病房裏的病人,聞到煙味。
這是一種變相的折磨。
方哲的媽媽,在鯉城市第三病院住過一段時間,而且就是住在這種,特殊治療室病房。
雖然這是過去的第三病院,未來不知道有沒有整改,但方哲想到心裏還是會不舒服。
他的母親,很可能就在這種環境下待過一段時間。
方哲站在門口,咬肌鼓起,面色陰冷。
鯉城市第三病院,在曾經的時候,有過不爲人知的一面,表面上這是一家精神病院,實際上,這家醫院的醫生以折磨病人爲樂,并将這些精神病人當做小白鼠,做着各種實驗。
像是四樓一些玻璃容器裏的半人半獸的标本,以及一些非人的器官标本,可以看出,做的應該是異種器官移植實驗,和人獸,雜交,實驗。
雖然這隻是村莊裏的一個劇本,劇本是會經過改編,但離現實的真正模樣,應該不會相差太多。
整個第三病院的結構布局,就像是一張地圖在方哲的腦海裏攤開。
門診大樓和一号住院大樓相連,一号大樓是住着一些普通的,危險程度不高的精神病患者,這些病人數量衆多,就像是小白鼠一樣被圈養着,所以一号樓才是所有大樓裏,最高的那棟。
二号住院大樓和三号住院大樓容納的,是危險程度較高的精神病患者,但大部分,都是已經被做過實驗,幸存下來的實驗品。
五号住院大樓,是特殊治療室,關押的應該是重點病患,或者是某種實驗的完成品。
地下的四号樓,很長,連接着醫院上方所有的大樓。
門診大樓的下方,是地下四号樓的入口;一号樓的下方是地下屍庫,專門放置解剖過的屍體或是實驗失敗的屍體。
二号樓下方是病房,應該是暫時容納那些即将要做實驗的病人;三号樓下方是實驗室,也是整個第三病院最邪惡的場所,那裏,有無數的病人冤魂在那飄蕩。
五号樓下方,是焚屍爐,專門用來燒毀掉一些不能存在的屍體,或是實驗失敗的試驗品。
以及,關押着一些有待繼續研究的實驗品。
比如,那個充滿未知的小女孩。
方哲輕輕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額頭,他現在搞清楚了第三病院背後的目的,也得知了高醫生仍舊活着這條信息。
但因爲這座第三病院是許多年前第三病院,那時候自己母親還沒被送進來,所以不會有關于自己母親的任何線索。
過去式的餘柔,可能早就死在了第三病院裏。
而真正的餘柔本尊,不知道被關在村莊何處,她是死是活,方哲并不清楚。
但他現在沒打算找陳苟問個明白,眼下,他隻想逃出去。
隻要在現實中找到高醫生,那麽一切都會真相大白,關于母親的線索,就從高醫生身上獲取。
這個高醫生,方哲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因爲方哲很小心眼,很記仇。
“一樓大門是從外邊鎖着的,無法出去,我在整棟大樓逛了一圈,都沒看到陳苟和那個小女孩的身影,看來還有别條路能夠出去。”
“隻是,我怎麽沒找到那條路呢?那兩個家夥也太現實了吧,逃得沒影了都。”
方哲遊蕩在五樓,整個樓層裏安靜異常,每一間病房的鐵門都向外敞開着,像是在歡迎别人走進去。
一間間巡視過去,沒發現什麽。
正當方哲打算走向三樓去找找能夠走出大樓的路時,他突然發現,電梯口傳來了像是鐵鏈在地上拖拉的聲響。
這說明,又有人從地下坐電梯上來了!
方哲急忙往拐角處跑去,他可不會傻到躲在病房裏,這萬一來的又是一大堆屍體,不就代表自己把路給堵死了。
解決一兩具行屍不在話下,畢竟那些屍體都缺胳膊少腿的,完全就沒有神智,都是靠着原始本能發動攻擊。
但如果遇到一大群屍體,方哲真沒信心能夠安全離開。
電梯門開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持刀醫生,面露猙獰的表情,從裏邊走了出來。
他的上衣布滿血痕,一些外露的肌膚表面,還有白色的蛆蟲在傷口裏爬來爬去。
這名醫生似乎心情不錯,用着沙啞的聲音哼着小調,他先是用鼻子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的某種氣味,随後手臂伸長,手術刀的刀尖抵在牆壁上,他一邊走,一邊劃,不管是牆面還是病房的鐵門,都被劃出一道白色橫線。
“啦啦啦,果然回到辦公的地方就是親切,不知道這些籠子裏還有沒有關着小白鼠,捉幾隻解剖解剖,過過瘾,正好手有點生。”
持刀醫生自言自語的,他每經過一間病房,都會将腦袋探進去,然後大喝一聲,就像是捉迷藏時,扮鬼的那個人吓唬别人一樣。
反複如此,那醫生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哪怕病房裏一個病人都沒有,他都絲毫沒有失望感。
方哲躲在拐角處看着不遠處那個怪醫生,皺了皺眉頭,他決定悄無聲息的離開。
然而,正當他剛剛轉身時,忽然聽見那名醫生又喊了一句話。
“啦啦啦,我以爲裝成這樣子能夠暫時穩住你呢,沒想到你竟然不再多看一會?”
方哲這才知道,原來那名醫生早就發現了他的蹤迹,先前假裝巡視病房,都隻是爲了讓自己放松警惕。
好家夥,這小小的第三病院,真是卧虎藏龍,每一個都是有腦子的。
方哲撒腿就跑,後方再度傳來醫生的大笑。
“跑吧,跑吧,這樣子被我抓到後,解剖起來才更有感覺,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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