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半日後,陳家繼續南行,緣行老實地随隊跟着,他不是很喜歡這個滿是危機,随便來個武者都比他厲害的世界。
但他無法回歸,一是上一戰金蟬損耗太大,竟然暫時沒辦法打開傳送門。
二來,任務并沒有完成,所謂救人救到底,此地距離能人遍地的京城還有些距離,誰能保證中間不發生什麽意外?
金蟬說這次已将那條黑蛟打怕了,傷不好絕對不敢再露面。
可緣行仍是擔心,自己此時可謂底牌盡出後傷殘體弱,萬一黑蛟氣性大,回來再給來那麽一下……
好在,金蟬的推斷是正确的,除了陳念生的妻子因産後勞累得了場病,旅途還算平安。
沒幾日,這群人終于抵達了大黎的京城,中京。
陳家底蘊豐厚,在中京自然也有宅院仆人,倒不必再苦哈哈地擠客棧了。
老陳第一時間進宮面聖,很快得了聖旨,陳家獲甯水候的爵位,剛出生的懷真更被新皇賜下名字,陳卓。
卓者、高也,倒是個好名字。
如果叫陳祎,豈不是與自己三藏的花名更配?也許因爲心情放松,緣行這時又起了吐槽的興緻。
幸好近幾日金蟬在安心修養極少露面,否則非得罵上一句神經病不可。
既然任務欄上的信息顯示任務完成了,那就說明懷真、哦,陳卓已然安全,不必擔心被妖怪生吞,緣行提着的心總算放穩,隻待金蟬恢複,便可以回藍星去了。
剛回老宅定居,自需忙碌幾日,便連主人也不得安生,例如陳念生,除了四處拜訪外還要替父親出面接待上門的親戚旁支。
相比之下,無牽無挂的緣行成了最悠閑的一個。
所以安定下來第二日,他與忙得腳打後腦勺的陳念生打了招呼,一個人晃晃悠悠地出了陳府大門。
陳家乃是世家,京中宅子不但占地廣大,位置也距離皇宮很近,門前安靜,他随便選了個方向擡步邊走,剛拐出巷子,便似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喧雜的聲音一下子傳入耳中。
許是因爲臨近大黎朝的元日,大街上彌漫着濃厚的過節氣氛,大小商鋪開始販賣新酒美食,重新布置門前的彩樓匾挂。道邊兒童肆意鬧耍,道上人聲鼎沸,車馬雜沓。
上次看到這麽繁華的場景,似乎過去好久了。
或許因爲剛經曆了場生死危機,再看到這番場景,竟然産生了懷念的心思。
緣行摸了摸自己的頭,自從秀發稀疏以後,他似乎離世俗的距離越來越遠了,總感覺自己與這樣的氛圍格格不入,也不知算好事還是壞事。
一笑後他重又打起精神,将陳府門前的牌坊名字牢牢記在心裏,才樂呵呵地融入人流當中。
——
之前已打聽過了,京城最大的寺院叫報國寺,已屹立千年之久,期間湧現的高僧大德無數,寺裏的藏經閣據說收納了天下間大部分的經書秘法,緣行第一次到了武力值這麽高級的世界,不見識一下豈不可惜?
打聽着到了報國寺,如同藍星與地球,這方世界的佛教已滲透到了民間生活的方方面面,報國寺曆史悠久,又建立在城内,自然信徒極多,有此盛景毫不出奇。今日更舉行廟會,附近的善男信女小商小販肯定要到,更有許多人家來此采買。總之,這裏人流擁擠摩肩接踵,單用熱鬧已不足以形容了。
緣行走馬觀花逛了一遍,看到不少見所未見的新奇物件與從沒吃過的誘人美食,兩邊販賣小吃的攤位尤其受歡迎,不少夫婦牽着孩子駐留此處,哪裏人多,說明哪裏的東西好吃。
他在一家賣素食點心的攤子停了停,又悻悻地離遠了。
貧窮果然能改變一個人貪吃的毛病。
跟着進香的人群進了報國寺,不過并沒有進入佛殿叩拜,而是憑借着光頭的便利往僻靜處溜,果然看到了禁止香客進入了牌子。
“小師父……”緣行合掌,對門口掃地的小沙彌道:“敢問貴寺可接受挂單?”
小沙彌也就十三四歲,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緣行才回禮道:“本寺近日有事,目前已止單,還請師父見諒。”到底是大寺院出身,當然也可能是稀奇古怪的人見得多了,他對一身寒酸的緣行并未露出任何異樣的神色,态度也算恭敬。
緣行不免遺憾,如果這裏不行,隻能拜托陳家去鎮邪司弄些功法回來了。
正要離開,誰知旁邊有人叫住了他:“緣行師弟。”
他愕然回頭,立刻露出喜悅的表情:“玄悟師兄,沒想到您也在此。”
出聲之人正是玄悟和尚,雖然曾在内心裏吐槽過對方不厚道,可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見到個熟人還是讓人感覺親切的。
玄悟也露出高興的神色,上前合十一禮:“阿彌陀佛,沒想到在京城還能遇見緣行師弟,你來此是要?”說罷疑惑地看向一旁的小沙彌。
後者顯然與之很熟,忙說明情況。
“挂單……”玄悟失笑:“這報國寺如今已人滿爲患,确實不接受挂單。”頓了頓,又道:“不過貧僧的房間有床位空着,我與知客說說,給你破例,師弟若不嫌棄倒可與我同住。”
“那敢情好。”緣行長出口氣,說實話,陳家現在這麽忙,他一個外人還真不好意思去麻煩人家。
說來也是巧了,玄悟剛有所領悟回山去見師父,他所在的寺院就得到報國寺的節後水陸法會邀請,于是便跟着幾個師兄弟代表師父趕到了京城,幾日前剛剛住下。
緣行暗歎聲緣分,也将自己的近況說了,隐去了黑蛟的細節,隻說跟随襲爵的陳家來此見見世面。
閑聊一番,約好下午再聚後,他才一路打聽着找回了陳府,恩,京城太大,他路不熟。
辭别有些埋怨的陳念生後,緣行背着鋪蓋卷又一路打聽着找到報國寺。
跟随早等候多時的玄悟見了知客,作了一番挂單的流程,緣行算正式入住京都報國寺了。
據說節後的水陸法會将非常隆重,甚至皇帝陛下都将親臨。所以寺内需要做的工作很多。
幾乎所有的僧人都參與其中,玄悟一行人雖是客人,卻也要幫忙籌備,更别說挂單的緣行了。
竟是些雜活,搬運些東西或清掃打水之類,雖不繁重卻比較占用時間。
所以緣行每次幹活都很賣力,盡量早早完成好抽出更長時間到藏經樓蹭書看,倒也過得充實。
這時緣行也終于對這個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
“這不對啊。”某日,他放下手中書冊,在内心呼喚金蟬,等對方出現後,才道:“按上面所講,這裏最頂級的戰力隻有先天九階,而且這種高手極爲稀少,可先天九階并不能飛行,與妖魔對戰豈不是很吃虧?他們是如何堅持二百多年的?”他不免想到黑蛟,應該就是這本書中描述的先天九階了,可人家能駕雲,單單機動性就比人類強上不少,再多幾個還怎麽打?
而且,腦中閃現一道駕雲的白色身影,在“夢”中,明明這裏的大能都是會飛的。
“随着妖魔界的侵蝕,這世界的靈氣會越來越濃郁,誰能保證以後的幾百年人類高手止步于先天?而且你忘了還有懷真呢?佛門行走可穿行萬界,弄些頂級功法還不輕松?”
一點也不輕松好不?緣行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之前将兩本爛大街的秘籍視若珍寶,可被人罵成“土包子”了。
“那是你實力弱,見識短。”金蟬嘲諷道。
緣行:“……”好吧,我認。
突然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知道自己在這段空閑期該做什麽了。
他掃視了周圍的環境,這裏是報國寺的藏經樓,占地很大,裏面的書籍分門别類放置得滿滿當當,這還隻是一層,據說再上一層還安放着一些頂級的武學秘籍。
可惜他一個外來和尚是不能上樓的。可單單能夠随意觀看第一層書籍就讓他很滿足了。
妙的是這裏沒有不許抄錄的規矩。
說幹就幹,趁着天還沒黑,他興沖沖地跟經樓管事要了紙筆,開始了抄書大業。
随着水陸大會的臨近,寺内的氣氛除了忙碌外又添了份緊張。
藏經樓放開限制,不再隻是白日開放,不少僧人爲了在水陸大會之後的辯法環節中揚名出頭,選擇到此通宵夜讀。
緣行也是其中一員,但他對什麽揚名并不熱衷,旁人看佛家經典,他隻對功法秘籍和一些偏門的經文感興趣,每日到的最早,走的最晚,旁若無人的奮筆疾書。
有好奇的湊近觀瞧,都會用一種看傻瓜的眼神瞄他,他渾不在意,成天樂呵呵的。
得到皇帝嘉獎有何用處?還不如面前這些來得實在。
不論佛道儒,先看名字,能引起他興趣的先自己翻看一遍,感覺有用的才抄錄下來,至于藍星存在的,或者一看描述就非常誇張不靠譜的一概不要。
所以幾日下來,他積累的武功抄本不多,經文卻是不少。
經文是給自己研究的,當然越多越好,至于武功秘法嘛,挑幾個有代表性的以防将來,用不上太多。
再者,毛筆寫的書均是大部頭,攜帶多了很沉不是?
感謝:書友150810131358763、社會貓大喵的打賞支持。
咳!評論可憐,票票稀疏,訂閱拉胯,追訂直接腰斬。
是寫崩了嗎?我感覺沒有啊。
好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