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爾尼斯道:“換個位置如何?您坐在辦公桌後,讓我看起來想彙報工作的。先聊嘛,需要一個輕松的氣氛。您說呢?”
柏承誠欣然起身,“我今天聽你安排。”
蒂爾尼斯也含笑起身,“行。但願您喜歡。煙酒還有嗎?”
“有,還有不少。”柏承誠因爲煙草消毒液的原因,占有獵戶不少煙草公司的股份,張仁枚還投資了不少酒業公司。深谙人際交往之道的張仁枚,給柏承誠送了大量的煙酒,倒不是巴結柏承誠,而是準備給柏承誠送人用的。可她卻不會知道,社交恐懼症的柏承誠,一包煙一瓶酒都沒給被人,将整船的煙酒都塞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反正放在儲物空間中不會過期腐壞。
柏承誠煉制儲物空間的方法,跟正統修煉文明的煉器術完全不同。别人是用相應的空間材料,在當前空間中擠出一個此空間來。儲物戒指等靈器,作爲鏈接口。而柏承誠是在宇宙中尋找一個天然的次空間,以自己大腦中的芯片爲鏈接口。
所以别人的儲物空間,是有容量的,越大越珍貴。而柏承誠的儲物空間足夠大,完全就是一個宇宙。當然他不可能滿宇宙亂丢,那會找不回來的。他需要找到一顆無生命無風雨的安靜星球,直接丢到星球上就是。隻要兩邊的空間定位準确,放多少東西都放得下。
蒂爾尼斯高興地說:“您确定今天聽我安排?”
“确定。”柏承誠無所懼,即使蒂爾尼斯他們有異心,也無法将自己怎麽樣。且不說自己的功力遠超他們,無數盤旋在空中的幺米機器人,已經彌補整個太空站。柏承誠隻要願意,瞬間斬殺全空間站所有人都不難。
蒂爾尼斯謙恭地以手示意,“您請。”
柏承誠笑道:“既是爲了抽煙喝酒,聊天打屁,就沒必要講什麽上下尊卑。一起走吧。”伸手攬住蒂爾尼斯的肩膀。
蒂爾尼斯明顯一僵,但很快就放松了,顯得真的很高興的樣子,跟柏承誠勾肩搭背地走出房間,朝太空站上的酒吧走去。邊走邊問,“你的煙酒多不多?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請酒吧中所有人都喝一杯。”
柏承誠,“酒吧喝酒,還能自帶?不是掏錢就可以了嗎?”
蒂爾尼斯苦笑道:“在其他地方,自然如此。但這是哪裏?是無人區啊。這裏沒有足夠的煙酒供兄弟們奢華。所以酒吧是不禁自己攜帶煙酒的,它更多的是提供一個讓人放松的氛圍。再說了,錢在這裏有什麽用?去哪裏花?”
柏承誠啞然。沉默了好一會,低聲而沉重地說:“我有愧。”
蒂爾尼斯瞧了瞧柏承誠,“别。你這話太程序化,官方化,我們不需要。走吧走吧,今天隻抽煙喝酒,其他屁話都不要說。”
蒂爾尼斯帶着柏承誠,在太空站街道式通道,或者說通道式街道上,走了七八百米,才到達酒吧的門口。大概是爲了懷念,也或許是爲了烘托氣氛,酒吧門口的裝飾,竟然跟盾牌世界的通常酒吧大同小異,誇張而繁複且俗氣的霓虹燈,不斷閃爍。
兩人走進酒吧時,酒吧中的搖滾式音樂開得震天響,燈光晦暗,人影搖曳。這裏可不是單純的酒吧,而是酒吧和舞廳的混合體。
蒂爾尼斯拍了拍巴掌。聲音不大,但似乎所有人都聽見了。唰,燈光全開,亮如白晝。音樂瞬停,全場靜寂。所有人全都擡頭,看向柏承誠和蒂爾尼斯。柏承誠能感受到很清晰的排擠乎仇怨的情緒。
蒂爾尼斯大聲道:“諸位,我難得請到柏總光臨我們嘲諷酒吧,大家歡迎。”
沒錯,他說的而是嘲諷,而不是嘲風衛的嘲風。酒吧門口的名字,也是嘲諷。
稀稀拉拉的掌聲,顯然是應付,而且應付的人數很少很少。
蒂爾尼斯笑道:“不鼓掌是吧?我記住你們了。今天所有鼓掌者的煙酒,柏總包了,而且不限量。不鼓掌的,你們就幹看着,在一邊羨慕嫉妒恨吧。”
蒂爾尼斯回頭笑着對身邊的柏承誠道:“柏總,你看,我幫你節省了不少煙酒呐,等會你可要多給我幾瓶。再來幾條煙,那就最好了。”
柏承誠微笑,“沒問題。那個,你,你,還有你,你們能讓一讓,給我騰一塊空地出來嗎?”
所有人都是一愣。知道你柏承誠有儲物空間,能存放煙酒,可也沒多少吧?你直接放在桌子上不就行了?還需要騰出一塊空地,有必要如此誇張嗎?
有位士兵邪氣地一笑,“行啊。柏總大手筆,我們必須配合。來來,哥幾個,幫把手,給柏總騰地方。”
嘩啦,不少人鬧哄式湊興,走到柏承誠面前,将不少桌椅全都推到一邊疊放在一起,明顯是故意讓柏承誠爲難地騰出一大片地方。
蒂爾尼斯也不阻止,笑吟吟地看柏承誠如何收場。
柏承誠推了一下蒂爾尼斯,“你也站過去,不然等會進不來。”
蒂爾尼斯一頭霧水,但順應柏承誠的意思,走向圍觀隊伍。
柏承誠反轉身,面朝門口,背朝衆人,一揮手,儲物空間中的煙酒,像流水一般湧出來,一箱箱整齊地疊放在門内剛才衆人騰出的空地上。在衆人目瞪口呆中,箱子很快就堆積到房頂。
這還不止,柏承誠後退一步,繼續堆積第二行,然後是第三行。堆積如山的煙酒箱,将酒吧進門處堵得嚴嚴實實。
蒂爾尼斯等人,無不瞠目結舌,怎麽都想不到柏承誠的儲物空間中,竟是存放了如此之多的煙酒。他們有一個非常奇怪的感覺,難道柏承誠既是煙鬼又是酒鬼不成?你特麽的,如此珍貴的儲物空間,就專門用來放煙酒的是吧?
柏承誠已經推到緊貼蒂爾尼斯了,撓了撓頭,“空地不夠。這裏有庫房嗎?”
蒂爾尼斯一把拉住柏承誠,“夠了夠了。不用再拿出來了。”
有人持懷疑态度,上前提了一個箱子,猛地一撕。力度過大,以緻箱子裏的酒瓶滾落。嘭,嘩啦。酒瓶撞碎,酒香四溢。
“彼得,你特麽瘋了啊。”不少人大叫。他們不是指責彼得不信柏承誠,而是氣憤彼得将如此珍貴的美酒打碎了。甚至有人蹲在地上撿還未全碎的酒瓶,将裏面還未灑盡的殘酒往最裏面倒。
一瞬間,酒吧的氣氛就如燃油被點燃一般,歡呼聲直欲沖破房頂。
蒂爾尼斯又拍了拍手,酒吧的喧鬧再一次瞬間消失。由此可見蒂爾尼斯的威望。
蒂爾尼斯道:“剛才沒鼓掌的,都靠邊站。鼓了掌的,喏,這是柏總賞賜你們的,放開喝吧。”
衆人各種怪叫,“我鼓了掌的。”“我現在補上。”“柏總萬歲。”······,“喲喲喲。”“喲呵。”“哈哈哈哈。”
沒人當真,紛紛搶着上前搬運煙酒。還是很有秩序的,并未當場哄搶,而是全都往酒吧後面的倉庫裏搬。反正今天,絕對夠衆人放量暢飲的。
音樂聲嘩然而起,酒吧裏再一次喧鬧起來。
蒂爾尼斯一拉柏承誠,順着樓梯走上二樓。這裏竟然也有包廂。
蒂爾尼斯選擇的包廂,很大,坐下幾十個人都夠了。有一面牆是單向透明的,可以看到樓下大廳裏的瘋狂的場景。
兩人坐定,随後走進來十幾位軍官。柏承誠的記憶力自然是不容置疑的,每一個人的名字他都能叫出來。柏承誠跟每一個人大招,準确地喊出每一個人的名字,讓蒂爾尼斯眼睛一亮。也讓本來抵觸情緒很濃的一衆軍官,臉色緩和多了。
衆人各自選擇沙發坐下,蒂爾尼斯含笑道:“柏總,上酒啊。您的儲物空間中,應該還有吧?”
柏承誠佯怒,“特麽的,将老子當成酒保了是吧?來來,今天喝死你們。”一揮手,又是一堆煙酒唰地出現在包廂中。
柏承誠的語氣,讓包廂地氣氛進一步融洽。軍官們倒是沒敢讓柏承誠開酒發煙,一個個搶着打開箱子,取出煙酒,用手指彈開瓶蓋,給衆人都倒上。又撕開幾條煙,沒人發了一包。
蒂爾尼斯端起酒杯,“來,兄弟們,今日不醉不歸。幹了。”一仰頭,差不多二兩酒,被他一口悶了。
衆人轟然響應。
柏承誠同樣。不過他剛喝完,蒂爾尼斯就提醒道:“柏總,不許用功力解酒哈,這是規矩。都用功力解酒,那不如喝水。”
“是吧?可以啊。看誰先倒。”
酒酣耳熱,柏承誠一再想詢問蒂爾尼斯爲啥如此安排,都被蒂爾尼斯無視,“喝酒,今天隻喝酒,不談其他。”
特麽的,喝酒喝吧。柏承誠似乎是真的喜歡這種氣氛,跟衆人跟猜拳拼酒,葷段子、粗話不斷。
然後,毫不意外地灌倒了。他酒量本就不咋滴,哪裏扛得住衆人的圍攻。
柏承誠确實醉得不省人事,但潛意識卻開始工作了,通過幺米機器人嚴控全場,他倒是想看看,這幫家夥到底想幹什麽?就算主意識确确實實是醉了,柏承誠也有能力保證自己的安全。
問題是,别人不知道啊。蒂爾尼斯等人看着醉倒的柏承誠,一臉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