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場鬥寶的勝負,不出穹英龍的意料,所以他也在柏承誠身上下了不菲的賭注。因爲柏承誠在鬥寶之前問了他一句話,“要想獲得絕對的勝利,至少需要什麽層級的寶物?”穹英龍的回答是,“靈器。任何靈器都可以。如果你那些靈甲沒被沒收,随便拿出一件,都能确保穩勝不輸。”
靈器,跟戰神一樣,是一個家族或勢力或國家最後的底牌,根本不可能拿出來示人。
穹英龍送給青虎骀駿的那柄靈劍飛翼,其實隻是半靈器,因爲它内部的筋絡被損壞了,而盾牌又無人能夠修複。這是戈裏奧的鑒定,是最權威的鑒定,無人敢于質疑。也就是說,飛翼劍現在僅剩靈器之名,卻無靈器之實,也就是比其它寶劍堅韌一點,鋒利一點罷了。
如果飛翼劍沒損壞,穹英龍也不可能帶這柄劍來參與珍寶彙。
所以說,柏承誠隻需要拿出任何一件靈器,都必勝無疑。
柏承誠問過之後,信心慢慢,所以穹英龍知道柏承誠必勝,雖然不知道柏承誠身上哪裏還有靈器。
穹英龍怎麽都沒想到的是,柏承誠居然發出如此一個超級炸彈,竟然拿出一枚僅存于傳說中的匪夷所思的靈戒。
别說飛翼劍隻是半靈器,就算是完整器,在靈戒面前也不夠看。這是因爲靈戒涉及的原理,遠比靈劍要複雜得多,更近似神話。不,它就是神話,因爲靈戒涉及到異空間的奧秘。
盾牌科技确實要超越獵戶一代甚至幾代,但對于異空間的研究,依然停留在理論假設上,誰都無法證實異空間确實存在,更沒有誰去過異空間。
就更華龍文明的神話傳說一樣,人類修煉到終極,就能飛升仙界。盾牌文明也有這種傳說,誰能找到并進入異空間,就成神了。于是,傳說中的靈戒,就成了千百萬修煉者的希冀,成了證明異空間确實存在的證據。
由此可見,一枚真實出現在現實世界中的靈戒,或在盾牌世界引起何等巨大的沖擊波。這個沖擊波,正随着現在狂熱的觀衆瘋狂發出的電信号,飛速地向全盾牌洶湧擴散開來。
人們已經忘記了鬥寶,大呼能親眼見識到傳說中的靈戒,參與這次珍寶彙已經值了。而那些一直坐鎮家族或國家的戰神們,接到澄海星傳來的消息,竟是都坐不住了,紛紛起身趕往澄海。
這枚戒指,對他們的戰力提升,并沒有多大意義,不就是一個特殊的包包嘛,但對他們的修煉,卻意義非凡。萬一從中解讀出一點異空間的奧秘呢?豈不是在修煉上先别人一步,飛升成神?
要是柏承誠,或者英仙旋臂的人,知道盾牌戰神們的想法,絕對會說他們是井底之蛙,眼界太狹。盾牌戰神們因爲再也找不到晉階之路,自以爲已經到了人類修煉的極限,就以爲他們的下一步就是成神,其實中間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他們目前的功力,在某些人眼裏,隻不過是稍微大個一點的螞蟻罷了。
待所有裁判都認證過這枚戒指确實是靈戒之後,柏承誠可不顧人們的狂熱,不允許鬥寶的主題被引偏,猛然運氣一吼,聲音蓋壓如海潮般的喧嘩聲,“請問裁判團,這次鬥寶的結果有了嗎?”
戈裏奧一反常态地哈哈大笑,“有了,有了,當然有了。我宣布,柏承誠獲得了這次鬥寶的勝利。”
“哇。好啊,好啊。”歡呼的居然隻有一個,那就是赤龍娉婷,其他人在心裏已經有了明确的肯定的答案,意料之中的事,有什麽好奇怪的?
赤龍娉婷大叫,“我壓中了,我壓中了。賺了五倍耶。丹吉總督,快快,我要兌現。”
衆人都哭笑不得,這時候怎麽還有心事想着你的那點賭注?
想着賭注的,可不止赤龍娉婷一個人,還有柏承誠,“山大少,拿來吧?你這次帶來的所有珍寶已經是我的了。”同時,随手一招,臨空将那柄飛翼劍攝到手中。
山逸杉大急,“飛翼劍不是我帶······,呃,帶·······。”好在他及時警醒,沒将話說完。他差點就說出這把劍不是他這次從家裏帶來的珍寶。如果不算你這次帶來的珍寶,你憑什麽拿出來參與鬥寶呢?這可是大忌,是欺騙鑒古聯合會。從此之後,山家必然會受到鑒古聯合會的封殺。
山家作爲博魯五大巨頭之一,這個世界規則制定者之一,有錢有權有兵,還害怕鑒古聯合會這麽一個松散性的國際組織的封殺嗎?還被說,那是真怕,而且所有巨頭都怕。
爲啥?爲了避免殺敵一千自傷八柏的戰争,盾牌巨頭們約定用鬥寶這麽一個溫和的比鬥方式,來解決彼此之間不可調和的一些小矛盾。當然,真正的大沖突,比如覆天計劃,用鬥寶肯定是解決不了的。
這是盾牌世界所有規則制定者們集體約定的,任何人違反,都将會受到其他所有人的聯合攻擊。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規矩,無人敢于違背。
爲了公正公平,他們集體認可了将組織和裁判工作交給鑒古聯合會,也确實隻有鑒古聯合會給出的判定才最權威。于是,鑒古聯合會無形之中,成了這個世界的巨無霸之一,誰都不敢得罪。除非,你不像在珍寶彙上獲勝。在珍寶彙上獲勝無望,就意味着自家每一次珍寶彙之後,都将損失巨大的利益。
比如,張家和李家因爲某顆星球的礦權發生了糾紛,雙方又都不希望用武力的手段解決,怎麽辦?去珍寶彙上鬥寶,誰勝說誰說了算。
兒戲嗎?一點都不,因爲這是所有盾牌規則制定者都願意看到的局面。巨頭們的鬥争,一旦發展到武力,那牽涉的可就不是一兩家的問題,完全有可能引發國戰甚至世界大戰。鬥寶嘛,比拼的财力,比拼的是眼力,以及尋寶過程中的智慧,貴族們覺得這種方式很文明很高雅,符合他們身份和地位。
在盾牌,還有一種非戰争的解決問題的方式,那就是比武。比武由隐修會組織和擔任裁判。發生沖突的一方不同意用鬥寶的方式解決的話,雙方又不願發動戰争,那就隻能到隐修會組織的二十年一次的盾牌武修大賽上卻解決。
說遠了,回到正題。
柏承誠将飛翼劍攝到手中之後,立即要求山逸杉兌現承諾,将他這次帶來的所有珍寶交出來。
在戈裏奧冷厲的目光下,山逸杉不敢有任何小動作,老老實實地讓随員将他這一次帶來的所有珍寶,全都搬到柏承誠這邊。
很多人都感到好笑,山逸杉似乎做好了輸的準備,他所有的珍寶,全都裝箱帶到了現場,不需要返回飛船去取。
這當然不是山逸杉做好了輸的準備,而是他比柏承誠他們先到一步,正在搬運珍寶下船,卻被柏承誠意外發現了被他藏在箱子裏的青虎骀駿,這才引發了這一次的鬥寶。
搬完之後,柏承誠冷冷地看着面色死灰的山逸杉,“搬完了?你身邊那些箱子裏是什麽?”
山逸杉硬着頭皮道:“搬完了。我還不屑于貪圖你一個蠻子的一點戰利品。”他也确實不敢少給,因爲他所帶珍寶的清單,在鑒古聯合會認爲有需要時,是可以查得到的。每次參與鬥寶的各方,在家族這邊都會保留一份清單,以便鑒古聯合會在必要時的抽查。
這樣做,也是爲了保證公平公正,避免有人聯合起來坑殺第三方。假如博魯和楚天參與鬥寶,跟楚天有仇的A國很有可能跟博魯聯手坑殺楚天。A國将自己的重寶,悄悄給予博魯,完全有可能打楚天一個措手不及。這時,如果楚天認定其中有問題,就可以提請鑒古聯合會核查博魯代表出發時的珍寶清單。那份清單此時已經在鑒古聯合會駐博魯分會封存。
那麽,A國和博魯不能事先達成協議,在出發前将自己的重寶先送到博魯嗎?當然可以,這是無解的。
但是,這個過程中很有可能出現意外,比如路上的安全,比如博魯萬一變卦呢?那份清單已經報送當地鑒古聯合會封存,一旦真的核查,A國的那件重寶,此後就是博魯合法擁有的珍寶了。博魯有充分的正當的理由不予承認那件重寶是A國的。
國與國之間,隻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恒的友誼。萬一博魯爲了利益,反過來坑殺A國呢?
所以出發清單的封存制度,還是有一定作用的。
交接完珍寶之後,山逸杉就準備退場。今天,山家的面子被他徹底丢光了。但很多人卻非常意外地發現,山逸杉似乎并無絕望之色。這就有點奇怪了。
珍寶都沒了,山家也就無法參與鬥寶了,這次的蛋糕劃分,山家沒機會了,山逸杉哪裏還有底氣呢?
能看出山逸杉神色的,也就那麽幾個老狐狸,他們是不可能多嘴。
但是,戈裏奧卻不會讓山逸杉就此退場,“站住。交付珍寶,隻是山公子跟柏公子的彩頭。你鬥寶輸了,不該向柏公子道歉,恢複他的名譽嗎?”
衆人都哭笑不得,您老也太死闆了,這點事,現在算個事嗎?
山逸杉恨恨地轉身回來,正要履行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柏承誠卻道:“稍等。”然後對裁判團躬身道:“剛才爲了不耽誤大家的時間,我沒将飛翼劍的曆史說完。繼續說完嘛,大家也可能沒耐心靜聽。且讓我說說飛翼劍到山公子手上之前的上一任主人好吧?時間不長,也就幾分鍾。”
戈裏奧難得表露出和善的神色,“準。飛翼劍在一百五十年前失蹤,世人接不知道它在手裏。柏公子請講。我也想知道它的上一任主人是誰。有人說這柄劍是一柄不祥之物,且讓我們看看它上一任主人是否因它而遭受災劫?”
穹英龍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他帶這柄劍來參與鬥寶,又大方地送給青虎骀駿作謝禮,未嘗沒有這個傳說的因素。
柏承誠一揮手,播放幾段小視頻,同時道:“答案就在這些視頻裏。大家可以認證一下,這些視頻是否是僞造的。”
第一段,是柏承誠他們看到穹英龍的飛船被光頭男的戰艦追殺。
第二段,是柏承誠,穹英龍,赤龍娉婷和青虎骀駿在穹英龍遊船内的畫面。穹英龍将飛翼贈送給青虎骀駿。
穹英龍大驚,柏承誠在他飛船裏面居然拍攝了視頻,怎麽拍的?他哪裏知道,根本就沒有拍攝,而是柏承誠從他腦袋裏面提取的畫面。
從看到青虎骀駿在箱子裏的那一刻起,柏承誠就覺得有可能需要視頻爲證,所以讓幺米機器人形成讀心器,進入到了穹英龍和山逸杉等人的大腦。青虎骀駿被救出箱子,山逸杉穹英龍都會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遇到青虎骀駿的場景。
柏承誠将讀取過來的實時思維,利用自己的頭套系統轉化爲電子信息,移送到在盾牌使用的通信器裏,這時候播放出來。
第二段内容已播放,全場嘩然,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山逸杉。顯然,所有人都對山逸杉事先所說的話有了疑心。
鬥寶隻是解決矛盾的一種方式,并不管雙方的對錯。即使柏承誠獲勝,并不能讓人們就相信柏承誠和青虎骀駿沒幹過星盜。
現在,大多數都懷疑其山逸杉來。
視頻還未放完。第三段一放,全場鴉雀無聲,這個視頻一旦被證實無誤,那将震驚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