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爆炸殘片飛到半途就掉落到了地面,沒給這邊造成實質傷害,但張仁枚極其随從人員,還是吓得夠嗆。
分派給張仁枚被張仁枚取名爲張仁妙張認可的兩位金龍衛迅速翻身而起,做出防護姿态,将張仁枚護在身後。雖然身穿比基尼,但殺氣凜冽。
同時,别墅裏的銀龍衛衛隊,手持槍械沖了出來,迅速布防,警備四周。
好一會,除了那聲爆炸之外,再無任何響動。似乎那起爆炸,将那棟别墅裏所有人都瞬殺了,連傷員都沒剩一個。
“可可,你過去看看。”張仁妙保持戒備,吩咐張仁可道。
“别去。”張仁枚砰砰亂跳的心慢慢平複下來,“保持監視即可。過去查看徒惹嫌疑。”突然想起了什麽,慌忙地撿起吓得掉在地上的天訊,繼續撥打張澈維的天訊号。
電話一通,張澈維的虛拟影像出現,張仁枚頓時松了一口氣。
張澈維溫和地笑,眼睛卻瞄向張仁枚身邊其他比基尼美女,嘴裏卻道:“玫玫,怎麽想起給老爸打電話啦?呵呵,難道是準備孝敬老爸幾個······?”
“滾~”張仁枚眼睛一瞪,迅即挂斷。
她們父女關系可不是很融洽。主要原因,就是張澈維喜歡在外面鬼混,以緻她老媽榮政清氣不過,也在外面找情人。
在當今風氣之下,這些都不算什麽事。尤其是在污穢的貴族圈,某公子某名媛要是沒個拿得出手的情人,反倒是沒有吸引力或無能的表現。但如此狀态下的夫妻關系,自然不是那麽和諧,更多的是一種形式或利益的結合。世家,其實已成了小一号的權利場,一切唯利益爲準繩。普通家庭那種溫馨親情,在世家子眼裏成了幼稚。如此家庭的子女,對父母的感情可想而知。
張仁枚自成年之後,就很少跟張澈維聯系。但終究是血緣上的親生父親,遇上生死大事,不關注是不可能的。發現隔壁别墅的那人不是自己的父親,張仁枚立馬就将此事丢開了。
不讓可可過去勘探,是因爲自己本就是一個敏感人物。上一次商家爲了襲殺她,就曾在加洛星制造過前所未有的混亂。這一次或許也有可能是針對自己的,有一定幾率是幕後黑手搞錯了别墅。那棟别墅的帥哥,或許是做了替死鬼。
張仁枚并不會因此而産生愧疚,心中暗道,如果确如我猜測的那樣,也隻能怪你命不好。要怨恨,就怨恨下手的人去。
即便旁邊發生了驚天爆炸,張仁枚依然沒動窩。她在這裏的安全是有保證的。遠距離空襲武器,應該是運不進加洛星的,因爲那會讓加洛星所有富豪都沒有安全感。任何人想将加洛星這個天堂變成地獄,都必然呼成爲全世界富豪的公敵。不要說其他人,柏承誠都沒這個魄力。
至于安置炸彈之類的襲擊,有大量幺米機器人監視器,有妙妙和可可率領的衛隊,再高的隐形術,再多的殺手,都靠近不了這棟别墅,更近不了張仁枚的身。
随後,警報長鳴,無數軍警蜂擁而來。勘查現場,尋找目擊者和嫌疑人等等是正常流程。
軍警并未獲準進入張仁枚的别墅,被擋在大門外。安保人員倒是很配合地當了一陣子目擊者,卻拒絕作證。怎麽尋找和抓捕恐怖分子,那是當地軍警的事,無權強制這邊承擔任何風險。
查證的軍警很快退去,不敢強行進入張仁枚的别墅。這些别墅裏住的人,非富即貴,不是一般軍警招惹得起的。
張仁枚倒是通過安保人員間接地從軍警嘴裏得知那棟别墅是某富得流油的舊能源國的富豪哈羅斯的産業。裏面那帥哥入境時登記的是哈羅斯的遠親,來自度假的,已經住了有小半年之久。
張仁枚皺眉,“有人動哈羅斯,爲啥呢?嗨,管他呢,買舊能源的股票就是。”
作爲金融強人,張仁枚往往會第一時間發現商機。
很快,張仁枚的投資就見效了,舊能源的股票,全線飛漲,除了哈羅斯的相關公司。這很好理解,哈羅斯的公司出事,會導緻舊能源減産,然後就是舊能源價格的上漲。股票這東西,往往會超前一步反應市場行情。
但這次投資的收益,卻有點出乎張仁枚的意料,因爲哈羅斯也死了。還未立下遺囑也未作任何權力過度計劃的哈羅斯一死,他的公司瞬間陷入困境,各有資格的繼承人和權益派系大打出手。這對其他能源公司來說,不但少了一個強力競争對手,是一個鲸吞哈羅斯公司的市場份額甚至哈羅斯公司本身的上佳良機。
“哈羅斯死了?”還在自由世界閑逛的範恭明若有所思,“觸角夠靈敏,心夠狠辣,夠果斷,瞬間切斷了一切關聯。”
範恭明到自由世界,雇傭殺手殺人,在烏眼、歐聯、桑尼特、斯拉弗制造混亂隻是目的之一,他還有一個隐形目标,那就是查找一個神秘人,或者是神秘勢力,即控制馮茹蕾的幕後黑手。
柏承誠将這個任務交給他已經很長時間了,但他始終沒找到頭緒。直接監控馮茹蕾吧?又擔心敵人狗急跳牆,給馮茹蕾造成難以挽回的傷害。
上一次李承志突襲楚江王在國内的基地,範恭明領命先行,卻撲了一個空,就讓他警覺,這個世界上還有某些人在他的監控之外,且通信科技的水平不低,能夠避過神之視角的監視。
自由世界也有當前世界難以解讀的科技,就是那種不懼太陽風暴的轉運飛船。這兩者之間有沒有必然聯系,範恭明不知道,卻不妨礙他有棗無棗先打一杆子,來此攪點渾水試試。萬一有呢?
果不其然,還真有。他大張旗鼓地大量雇傭殺手,就是故意打草驚蛇,不然完全可以分派很多人手分頭行事。
他一進入自由世界,海量的幺米機器人監控器就鋪設開來。别以爲幺米機器人之間隻能用意念波通信,也是可以接受電磁波信号的。
神之視角的工作原理,就是在天訊上安設電磁波和意念波的轉換器。人們拆解天訊,會發現它隻是電子設備,是因爲裏面形似聽筒話筒的小設備,兼具意念波通信器和轉換器的功能,人們不識。局限于科技知識,人類科學家根本就想不到它是天訊裏面最核心最精密的元器件。
當然,即使知道,也不一定能研究明白,因爲構成意念波轉換器、通信器的微子,是非牛頓物質。電子科學家的研究層次還局限于電子層次,還未想到更細微的微子也可以構成通信器。
幺米機器人監控器,将攔截到的非天訊通信器傳送的電磁波信号傳導給範恭明,範恭明再下令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兩大智慧機器人組織的成員,根據那些信号去追查信号的接收者,希望從中找出自由世界跟那個神秘人是不是有關聯。
世界各國爲了保證自家機密的安全,在神之視角之外,都構建了專屬于自己的通信網。不過這些專用網絡,一般隻能應用與本星球,難以跨星際。跨星際通信,還是要借用神之視角,但其信号必然是層層加密過的。自由世界也不例外。
查詢結果,目标指向加洛星張仁枚别墅旁的那棟别墅。
讓範恭明意外的是,還不等他動手,對方就立即斬斷了一切關聯,狠辣到将所有中間關聯者,全都在極短的時間内一律抹殺殆盡。
但範恭明并不失望,因爲他還是有很大收獲,那就是證實了那人跟自由世界有必然的聯系。找不到那人,那就先找影帝。
下一刻,範恭明一愣,意念波通訊器裏傳來影帝消失的信息。
“你牛!”範恭明不得不佩服,對手事事料敵先機。這一次如果不是那神秘人的手下自作聰明地上報他的異常的話,範恭明很可能還是一無所獲。但現在,他終于逮住了一根線,那就是影帝。
或者影帝在對手陣營中地位不低,或還有價值,如果對方連影帝都舍棄掉,他還真束手無策。
“逃了?呵呵,能往哪逃?”範恭明堅信,隻要影帝還在獵戶,就終究逃不出他的神眼。
留戀地看了看自由世界,“好地方,不過不急,暫時還需要用到你。”範恭明忍住立馬将自由世界收入囊中的渴望,跟列維奇彙合,登上了自由世界的轉運飛船,飛往太陽圈外。
随着範恭明離開自由世界,獵戶世界很多地方都‘自由’了。這種自由,是人性之惡的自由,因爲社會亂了,秩序亂了,打砸搶燒,強奸殺人等各種惡行就空前爆發了。
大量關鍵人物被暗殺,而線索有意無意地指向其明暗競争對手或世仇或死敵、這種線索的暴露,自然不是殺手所爲,而是範恭明安排的暗子或機器人‘無意’中拍攝到的。然後,線索指向方也開始有大量關鍵人物被暗殺。于是,什麽證據都不需要了,隻有一個字,幹。
所暗殺的都不是核心人物,而是關鍵位置的中層,給各大勢力都是一個不緻命但涉及到組織運轉的關鍵打擊。這種暗殺的好處是容易得手,還爲各勢力保存了戰力。于是,地下世界的戰争,突然爆發,且迅速如火如荼,還波及到獵戶世界的大部分星域,尤其是四強國極其附屬國或所控制的國度。
四強高層也焦頭爛額,因爲他們的情報機構都察覺出,這是他們的對手國所爲。而且是雙管齊下,不但制造其國内各勢力的糾紛,還暗助其分裂派系武裝自立。
歐聯凱旋星系,凱旋宮内,貝莎卡佩緊皺眉頭,來回踱步。聖路易等歐聯金字塔頂端的人物,先後走入凱旋宮,卻無人開腔,一個個安靜地走到宮内一張大圓桌旁自己的固定位置就座,靜等所有人到齊。不少人不時隐晦地瞄了另外某人一眼,眼裏的殺意一閃而過。不用說,瞄者和被瞄者,兩者所在勢力,這段時間必然發生過仇殺。
歐聯民選總統,議院院長等官員,居然一個都沒來,表示他們根本沒資格出席這個特别會議。
除主持席之外,圓桌周圍的椅子都坐滿之後,貝莎卡佩才走到主持席前,沒坐下,而是用手敲了敲桌子,“我今天召集各位,不是爲了給你們處理糾紛,也沒興趣聽你們之間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是鄭重提醒各位,你們像鷹一樣銳利的眼睛,不要被傲慢、仇怨和蠅頭小利蒙蔽了。
我認爲這突而其來的亂局背後,有一隻無形黑手在操控。
不止是我有這個感覺,科格西奇也有。
你們要是嫌死得不夠快,就繼續加碼互相仇殺。要是你們的豬腦還有一絲清醒,那就跟我一起,揪出這隻黑手并斬斷它。
散會,聖路易,等會跟我一起去聖殿。
我倒要看看,除了柏承誠,這世界還有誰能是我們聖殿合力的對手?”
是的,貝莎卡佩并不認爲是柏承誠動的手腳,因爲這不符合柏承誠行事的慣例,也不符合柏承誠郭天放行事的理念。
根據誰獲益誰嫌疑最大的原則,也不可能是柏承誠。三道宗認輸了,收縮了,短期内,很難再次鋪開。如果要鋪開,按照三道宗的宗旨,那也必須是一個安甯和平的環境才可以,這就是三道宗願意出兵應需要國的請求爲需要國驅逐或掃滅哥庭入侵軍的原因。道德秩序這東西,在亂世中,是無論如何都建立不起來的。
誰獲益最大?自然是地下世界。世界越亂,地下世界就越發繁榮,躲在暗處的那些魑魅魍魉就活得越精彩。于是,全世界的目光,都投向了已經無影無蹤的影帝。
範恭明得知之後,傻了一瞬,這是無心插柳的收獲嗎?但是還不夠,風暴需要更大更猛烈一些。他的目的可不止是影帝,四強一樣是目标。
“普朗克,該表現你的價值了。”範恭明打了一個電話,一個讓世界金融秩序即将發生迅雷不及掩耳之海嘯的電話。
普朗克何許人也?居然有如此大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