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承誠最終還是背着張仁玫,跟四個同學一起,走進了特訓食堂。
一樓大廳很大,足以提供數千人用餐。在這裏吃飯,管飽,營養也管夠,還免費。唯一的缺陷是,所有食物都是機器人按照标準的程序制作出來的,味道一般。幾乎所有特訓隊員,都在這裏用餐。
二樓爲小餐廳,就需要收費了,因爲是由人工主廚。炒菜也是用小鍋,會根據各人的口味适當進行調節,味道自然要合口得多。
炎黃衛的工作人員和培訓人員,以及正式隊員,則使用另外的食堂或在自家煮飯。
其實兩個食堂沒有多大區别,僅僅是爲了不讓預備成員在私下裏更多地接觸正式成員,以免他們拉關系,在訓練和測試時有所偏向罷了。
久不露面且一開始就暴打教官的刺頭柏承誠居然出現在公共食堂,還背着一位大美女,讓學員們大是驚奇。不過卻很少人站起來跟他打招呼,除了原來他衛隊的那些龍衛隊員。
柏承誠含笑跟周傑楓、馮書香等人示意,跟着商唯君走上二樓。周傑楓這三十餘人,來自龍衛,自然自成一體,是這批特訓隊員裏勢力較大的一個小團體。人數和戰力,都遠超其他特種部隊精選而來的兵王小隊。
秦玉笙也在,看柏承誠的眼神很平淡,似乎忘了兩人之間曾經的不快。
登上二樓,在樓梯口柏承誠一回頭,正看到秦玉笙。兩人的眼光恰好相對。
柏承誠點了點頭,秦玉笙也點了點頭。
柏承誠将張仁玫放下,突然朝秦玉笙招了招手,“秦兄,有沒有興趣來喝一杯?”
他邀請秦玉笙,有兩個因素。一是準備将大帝居那處房産,還給秦玉笙,二是聽說秦玉笙在這半年裏通過了全部訓練項目,且拿到了碩士學位,準備申請闖關測試。測試如通過,則可以正式畢業,根據測試成績授予軍銜,成爲炎黃衛正式成員。
柏承誠心生去意,同樣準備申請測試。在這方面,兩人肯定有共同的話題。
秦玉笙微微愣了一瞬,然後灑脫地站起身,朝二樓走來。
秦玉笙身邊來自左軍區龍鋒特戰隊的戰友愕然地看着秦玉笙,他們剛才還在小聲地爲柏承誠踩過秦玉笙而咒罵柏承誠呢。
秦玉笙在炎黃星如何霸道,這些兵王們不管,他們隻知道秦家爲國做出了多大犧牲,做出過多大貢獻。再說,秦玉笙的戰力,也讓他們不得不服。同一批來自龍鋒特戰隊的十人,其他九人還在低階武宗掙紮,秦玉笙已進階武王了。
有戰友想拉住秦玉笙,覺得秦玉笙不應該向柏承誠低頭。另有戰友阻止想拉住秦玉笙的戰友,“太子的心胸,豈是你能度量的?”
秦玉笙不管戰友們怎麽嘀咕,面帶微笑,坦然地走上二樓,跟站在樓梯口等候他的柏承誠握手。
柏承誠并未放開秦玉笙的手,而是拉着他的手走向商唯君等人已經選好的座位。張仁玫挽着柏承誠的另一條手臂。
柏承誠笑着對四位同學說:“不需要我介紹了吧?”
商唯君站起身歡迎,“自然不需要。秦兄可是我們這批預備隊員中唯一所有項目都達标的大佬,可謂天下何人不識君呐。請坐請坐。”
秦玉笙并不知道商唯君的真實身份,但商唯君對這個姐夫卻清清楚楚。當然,他是不可能在這裏認親的。
秦玉笙很有風度地跟四位同學和張仁玫都打過招呼,絲毫不見一點曾經的盛氣淩人。
衆人都坐下,商唯君請秦玉笙先點菜。
秦玉笙笑道:“我已經吃過了。來坐坐是柏少說有酒。呵呵,蹭一下柏少的特權。”
訓練期間,自然是不準飲酒的。但實際上,規矩早就變了,從炎黃衛實行柏承誠編制的新訓練條例的時候,管理就沒那麽嚴格。不過絕大數人都來自特戰隊,下意識地認爲還是不能飲酒的。先前商唯君也隻說吃飯,沒說喝酒。
柏承誠笑道:“這可不是特權。你們都沒查新規則嗎?裏面哪裏有禁酒令?不禁止的即允許。現在的規矩是,隻要你在規定地時間内畢業,随便你幹什麽都可以,僅僅是不能跟外界聯系。”
“是吧?”衆人大叫吃虧了,早知如此,何必當這麽久的苦行僧。其實他們未必不知道,但誰都不敢有絲毫的放松。炎黃衛特招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誰敢松懈一絲絲,就有可能在畢業時低人一等,成爲别人的下屬甚至傭仆。
商唯君又讓柏承誠點菜。
柏承誠揮揮手,“哪有主人點菜的道理,自然是客人點。倒是張仁玫,你的口味或者跟他們不一樣。自己點一些自己的喜歡的吧。大家都随便點哈,你們剛才也聽到了,我現在可是巨富一枚。”
衆人哈哈大笑。張仁玫則暗自竊喜,這個木頭也懂得關心人了。
柏承誠趁别人點菜的時間,快速在天訊上找了一份房産轉讓合同,自己簽了字,然後發給秦玉笙,“秦兄,麻煩簽個字。我把大帝俱樂部還你。”
秦玉笙看都不看,“什麽叫還?我那是拍賣出去的。你要賣的話,找别人。我沒有購買房産的意願。”
柏承誠看了秦玉笙一小會,“是不是需要我道個歉你才收?”
秦玉笙反問,“你是不是還要揪着我那時候的肆意妄爲不放?”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兩人都看得出對方眼裏的真誠,縱情一笑泯恩仇。
酒菜上桌,柏承誠正要給衆人斟酒,張仁玫一把搶過,“我來。”猶如賢内助一樣,代替柏承誠給衆人斟酒。除了魯有志沒啥表示,其餘的人都連道不敢當。這可是張家公主,有幾個人擔得起她斟酒?
張仁玫溫柔地笑,“你們都是橙子的同學,我隻是他的助理,有什麽不敢當的?”
秦玉笙調侃道:“看這架勢,怕是不止助理吧?”
張仁玫毫不怯場,“那太子以爲是什麽?”
秦玉笙也調侃道:“太子以爲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誰見到過,一見面就撲到主子懷裏和趴在主子背上的助理嗎?”
張仁玫嬌俏地說:“你們這不是見到了嗎?”
柏承誠趕緊打岔,“喝酒喝酒。這杯酒我敬大家。爲友誼幹杯。”
“幹杯。”衆人一起一飲而盡,張仁玫也不例外。張仁玫還要斟酒的時候,商唯君連忙把酒瓶搶過去。
柏承誠不管那些,對秦玉笙道:“聽說秦兄準備闖關?”
秦玉笙點頭,“有這個想法。時不我待呀,邊境随時都有可能會爆發戰事。”
對于發生戰事的可能,柏承誠比秦玉笙更清楚。不但是邊境,華龍内部也大有可能。這是華坤麟無意中流露出來的。柏承誠就不明白,華坤麟或郭天放,就真有如此大的把握能放能收?
柏承誠沒提戰事,“那就一起。我們比比誰的成績更好。”
“你要闖關?”不止是秦玉笙,張仁玫和其他四人都一起驚呼。
柏承誠道:“這很奇怪嗎?大半年了,超過了我在炎黃軍政大學的時間。”
商唯君喪氣地說:“我剛在念力訓練營找回點自信,又瞬間被打擊得體無完膚。橙子,你真過分欸。”
秦玉笙卻問道:“爲什麽呢?”他不認爲柏承誠闖不過,是覺得柏承誠的主要任務不是科研嗎?繼續呆在炎黃衛顯然很合适呀。
張仁玫的表情則很複雜。她被特許來炎黃衛避難,本以爲可以跟柏承誠長期共處,卻想不到她剛到,柏承誠就準備走了。
柏承誠道:“哪有爲什麽,就是想走而已。我這人呐,安分不下來。一個地方呆久了就膩煩。”
秦玉笙,“拿個B級A級,有意思嗎?何不等一年半之後再闖關,那時候你拿一個S不在話下吧?”
他不認爲柏承誠現在就有高階武王的戰力。
柏承誠笑了,“你呢?”
秦玉笙自信地說:“我可是沖着S去的。”
“哈哈,小看我是吧?”柏承誠爽朗一笑,“要不我們賭一下,誰成績差,就主動當對方的部屬。”
秦玉笙盯着柏承誠的眼睛,“你認真的?”
“敢不敢吧?”
“咚。”秦玉笙将拳頭往桌上一頓,“秦家人就沒有不敢的。說話算話哈。”
柏承誠,“我唯一的缺點,就是從不違諾。”
魯有志突然跑到廚師那裏要了一大碗飯過來,快速地狼吞虎咽。
柏承誠詫異,“大熊,你這是幹啥?不喝酒啦?”
魯有志含糊地說:“不喝了。吃飽修煉去。”
他這一說,左烈、項長安也坐不住,紛紛起身去端飯吃。
柏承誠苦笑,“我好像成了氣氛的破壞者。”
商唯君搖頭,“你呀你,活該沒朋友。”也跑去端飯了。
柏承誠對秦玉笙道:“我兩喝。”
秦玉笙,“想灌醉我,讓我少修煉半天一天的,以便你占優勢是吧?我沒那麽傻。”
張仁玫忽然端起酒杯,“橙子,我陪你。”
柏承誠可不再是那個情商白癡了,瞬間看出張仁玫的情緒不對,按住張仁玫的手,拿開她的酒杯,“既然隻有我兩喝,換個地方吧。不跟這些沒情趣的家夥摻和。”
牽着張仁玫的手起身,先去結了賬,再跟秦玉笙對了一下拳頭表示賭約達成,然後徑直下樓,招來自己的飛車,帶着張仁玫返回他的大院。
路上,柏承誠沒問張仁玫的情緒爲什麽突然生變,而是詢問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個地方,而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哪怕是國家首長。這是華龍官方唯一插不上手的地方,是郭天放的自留地。
張仁玫快捷而流暢地解釋了一下外面的形勢。
柏承誠沉吟道:“既然危險性這麽大了,那就休息好了。我也沒有繼續科研的興趣。那些已簽訂的協議,及交給姜運遠他們去研究好了。
哦不,張家說提供未知礦石。他們能提供多少?”
張仁玫道:“我伯父說,可以給你十塊。”
“十塊?就想要百分五十的分成?”
張仁玫連忙解釋,“橙子,我可沒有私心。相對于科研來說,十塊不少了。而且其價值,也差不多就是一個大型項目的經費。”
柏承誠拍了拍張仁玫的肩膀,“我信你。但張家有把握獲得靈石礦······,呃,未知礦石礦嗎?”
“靈石?”
柏承誠轉頭看着張仁玫,肯定地點頭。
張仁玫,“是,是······?算了,我不問。”将頭靠在柏承誠的肩膀上,閉上眼睛也不知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