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上滿是掉落的眼球,這簡直是要翻天的節奏,他怎麽敢?
無論是學員還是教官,無不驚詫,不由自主地發出驚呼之聲,即使是謹守軍規的那些特戰兵王。
不但是在場的衆人,辦公樓裏正在通過監控看影像的華坤麟同樣勃然大怒,“這混蛋,真當老子治不了他嗎?”
滿面含笑的卓茂原和榮政清,還是在笑,不過笑意由欣賞變成了苦澀。
在場的教官全都飛奔而來,看着柏承誠就像是殺父仇人一樣,一個個殺氣沖天。
柏承誠豈是挨打不還手的乖寶寶,“還想打是吧?來,來呀!”大聲吼叫。不但沒一點犯錯的覺悟,反倒是繼續挑釁。
那還說什麽?其他九個教官朝着柏承誠就沖過來,悍然出手,形似對待死敵一樣,下手極其狠辣。
既然你把我當敵人,我自然就不可能留手。柏承誠控制幺米機器人呼嘯而出,直撲來者的丹田,然後閃身主動出擊。嘭,撞飛一個。腳步不停,直奔第二個。
他雖然桀骜,但還是留有分寸,不敢真殺人,僅僅是撞飛。
教官全都是武王級戰力,居然被柏承誠一撞而飛,再一次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是哪,這是在幹嘛,确定不是做夢嗎?
柏承誠還敢出手,使得其他教官更氣憤,撲擊的速度更快,招數更狠。每一個教官,自己都是從魔鬼訓練中走出來的,且都曾身經百戰,絕對不會因爲柏承誠的詭異而退宿。
那邊的魯有志一看不對勁,那麽多武王打橙子一個人,這不是欺負人嗎?虎吼一聲,坦克一樣也沖了過來。
魯有志一上,商唯君眼珠一轉,也厲吼一聲,跟着沖了過來。
左烈一看,不能落後呀,揮手上吧。
至于項長安,經過這些日子虛拟訓練系統的洗腦,已經将柏承誠放在了心目中的第一位。剛才還在猶豫要不要幫忙,看到魯有志、商唯君和左烈都出手了,那還等個啥?打就一個字。
轟,場面全亂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激戰、混戰,居然在教官和學員之間驟然爆發。
炎黃衛在場的,除了教官,還有很多人在場邊。文職的,或服務性質的。一看勢頭不對,十大武王居然處于下風,被揍得不輕。那還得了,上。炎黃衛還能怕了這些還未正式入職的預備成員不成。
别看他們從事的是文職或服務工作,戰力可不低。沒有武宗之上的戰力,全都淘汰出炎黃衛了。
十大武王打得赢才有鬼,柏承誠的絕招,防無可防。幺米機器人入體,丹田劇痛,勁氣一洩,就隻有憋屈挨打的份。經驗再豐富,性子再兇悍,毅力再堅強都沒用。
群架的規模迅速擴大,因爲褚力等柏承誠的原十個龍衛保镖也加入了。
他們的加入,原因跟項長安差不多,而且更是信奉柏承誠。除了那支S級基因強化劑外,還因爲使用訓練系統的時間更長。起初之所以沒出手,是在軍規和柏承誠之間作心理鬥争。現在看到炎黃衛那麽多人出手,實在是忍不住了。
講完話之後退場的方星航,還沒走多遠。突然聽到聲音不對,快速返身,飛掠而來。運氣怒吼,“都給我住手。”出弓快箭一樣沖進人群,直奔格鬥核心,凡是遇上對戰者,兩手飛花一樣一牽一抛,将對戰的雙方都各抛向一邊。
柏承誠自然是不會對方星航出手的,腳步一收,退出戰圈,傲然而立。
方星航的殺氣幾乎鋪天蓋地,武尊的戰力,震懾全場。頓時,廣場之上鴉雀無聲,連受傷者都不敢痛哼。當然,也有人是即使受傷,也不會哼叫出聲。
“怎麽回事?”方星航怒喝。
無人回答,狼狽的教官們,依然狠狠地盯着柏承誠。
方星航的眼睛盯向柏承誠,厲聲道:“是你先動的手?”
柏承誠啪地立正,“報告總教官,是他。他要殺我。”手一直他的教官。
方星航的火氣蹭地沖天而起,“什麽?”回頭兇厲地盯着那位教官。
那位教官倔強地不開口,還是狠狠地盯着柏承誠。
有人鳴不平,那是場外卷進來的炎黃衛成員,“報告方總教官,柏承誠在胡說八道。是因爲柏承誠抗命,裴教官才教訓他。柏承誠竟然膽大包天地還手。”
方星航的殺氣頓時一斂,他對裴成武還是了解的,不相信他會殺柏承誠。
方星航不想聽雙方各說各話,吩咐文職人員,“去給我找監控錄像來。”
在等錄像的過程中,方星航命令大家都按照最初的隊列,重新站好。站在最後的柏承誠,被特别提溜出來,站到隊外。
方星航道:“柏承誠,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柏承誠傲然道:“我知道,幾乎所有的軍隊,都有一種非常惡心的陋習,那就是老兵虐待新兵。不好意思方總教官,我不管這裏是不是炎黃衛,我拒絕這種陋習。”
方星航,“他怎麽虐待你了?”
柏承誠,“他讓我們一個小時内跑完三十圈。跑不完的沒飯吃。”
“你!”方星航怒了,“這是虐待嗎?這是訓練。我們老隊員,誰不是這樣過來的?”
柏承誠堅持道:“這就是虐待。至少,這是亂命,不是科學的訓練。”
呼。呼。方星航氣得直哆嗦,指着柏承誠,“你要是不給我說出個道理來,我饒不了你。一個小時跑三十圈,這是最基本的要求,怎麽就是虐待了?”
換個人來,什麽話都不需要說,絕對以違反軍規論處。可面對柏承誠,方星航下不了手。所以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解釋清楚。
柏承誠道:“我跑三十圈,半個小時就夠了。但我不能接受這種亂命,因爲這是在浪費我們的生命。
方總教官,我問你,還有各位教官,跑三十圈的目的在哪?”
方星航,“這還用說,鍛煉大家的身體素質、體力和意志力呀。”
柏承誠冷笑,“你應該清楚,這裏學員的戰力參差不齊,實行統一的訓練方式,那就不合理,不科學。一個大學生,你非要他在限定的時間内,做一千道小學數學題。請問,這有意義嗎?”
方星航被問啞了,然後強詞奪理,“柏承誠,軍人的第一信條是什麽?服從!你違抗軍令,這要是在戰場上,直接槍斃。打你那是輕的。”
柏承誠反駁,“我認爲一個軍人确實應該服從軍令,但軍令必須是合理的,而不是亂命。我有權拒絕亂命。你說到戰場,如果長官讓我無意義地送死,我能聽嗎?”
方星航吼道:“就是讓你送死,你也得去。人人都像你一樣抗命不遵,軍隊的紀律何在?那還打什麽仗?我告訴你,作爲下級軍人,不需要帶頭腦,必須無條件服從。”
柏承誠,“方總教官,沒有頭腦的那是機器人。您也别訓練我了,我給你制造十台戰力比我還高的機器人。他們絕對無條件服從您的軍令,哪怕是亂命。
對不起,我有頭腦,我做不到。明顯是亂命的,我拒絕執行。比如敵人的戰陣裏有幾萬台機甲,你讓我一個人沖鋒去送死,我絕對不會去。”
方星航,“你别胡攪蠻纏,怎麽可能有這種上司?”
柏承誠,“剛才這位教官就是。我先前就說過,他在浪費我們的生命。如此亂命,我拒絕執行。他不給人任何辯解的機會,來就一個掃腿,而且掃的是我腰部。要是被他掃中,我不死也至少也住十天半月的醫院。”
方星航看了裴成武一眼,卻沒有出言責怪。給隊員們一個下馬威,這是慣用的手段。重傷是常事,反正隻要不死,都能救回來,都能治好。
以前感覺很正常,現在輪到柏承誠身上,方星航下意識地認爲這确實不合适。
但是,他還是不能站在柏承誠的立場上說話,這不符合傳統,不符合炎黃衛的規則。
方星航換了一個角度,“柏承誠,看看你面前的這個人。給我看清楚。你知道他爲國做了多大貢獻嗎?我就不一一列舉了,因爲用半天的時間都說不完他的功勳。隻說一個詞,戰功赫赫。而且,他還因此而失去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
即使是這樣,他依然不願退役去享受豐厚的榮退金,堅持爲炎黃衛出力,将他豐富的戰鬥經驗傳授給你們。
柏承誠,你有什麽資格輕視這樣一位功勳老将?”
柏承誠呆了一會,走到裴成武面前鞠了一躬,“對不起。”
站直身子之後,繼續道:“我說對不起,不是對不起今天對你動手。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樣幹。
方總教官,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認爲炎黃衛的訓練不科學,是在浪費學員們的生命。
你們浪費的不止是學員的生命,還有教官的生命。
什麽叫人盡其才知道嗎?
訓練體力,那就找一位體力強悍的教官來。這位裴教官,我可以确定,因爲他喪失了一條腿,跑步他肯定是跑不過我的。你讓一位跑步不如我的教官來教我跑步,不是亂命是什麽?
我們是應該尊重裴教官的意願,但傳授經驗不可以在課堂上嗎?非得讓裝了一條假腿的教官硬撐着來訓練場?
在學校裏,你這是讓物理老師去教體育。”
啪啪啪。突然有人鼓掌。
下意識地,很多學員也跟着鼓掌。然後尴尬了,發現最初鼓掌的,竟然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現場的華坤麟。華坤麟鼓掌,明顯有譏諷意味。
教官也好,學員也好,不約而同地立正敬禮,“校長好!”
華坤麟回禮,“稍息。”
然後對柏承誠道:“繼續說。那你認爲怎樣訓練,才不算浪費你寶貴的生命呀?”
柏承誠大聲回答:“報告校長,我認爲應該制定明确的目标。如同學校考試一樣,劃定多少分過關。
就說跑步,您認爲需要跑多久才算耐力合格,跑多塊才算速度合格,長度加時間,需要什麽标準,才算意志力合格。
測試合格的,就不必參與這種籠統的跑步鍛煉了。
文化素質也好,武道也好,每一個項目都可以細分,因人而異。
我這個隊列裏,應該都是武宗級别的功力吧?但因爲各自擅長的方向不一樣,戰力肯定是有差異的。我們理應針對性地訓練,補缺查漏。
有人根本不需要鍛煉跑步,你非得讓所有人都一起跑步。這部分人絕對得不到應有的鍛煉效果,還需要跟大家一起消磨時間,不是浪費生命是什麽?”
華坤麟點頭,“有道理。給你一個任務,禁閉出來之後,按照你所謂的科學,給我制定出一個合理的訓練章程來。如果跟不上訓練進度,或者制定的章程不合理,那就繼續禁閉。
來人,帶他去禁閉室。時間,一個月。”
“嗨,嗨。你講不講理?”柏承誠高聲抗議,但執法者卻不管那麽多,直接拖走。再敢反抗,他們有權開槍擊斃。
“一,一個月!”教官和學員都驚呆了。禁閉室是什麽地方,無光無聲,關一天都有人受不了,關一個星期有人會發瘋。關一個月,乖乖隆的咚,這,這處分嚴重過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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