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枚解釋道:“我昨天不是向專利局申請輕松劑的專利嗎?結果倒好,比專注劑的問題更嚴重,今天被大佬約談了。
托你的福,這是第一次有如此高級别的大佬因公事而召見我。
你知道約談我的是誰嗎?聶院長耶。嘛(ma)呢(ni)咪(mei)吽(hong),吓得我這小心肝噗噗地跳,還以爲犯事了呢?”
柏承誠沒好氣斜了一眼肢體語言豐富而誇張的張仁枚,“說正題。”
張仁枚道:“我不正說着嗎?聶院長讓我對你說,輕松劑存在争議,所以暫時不準生産。論文也不許發表,免得别人仿制了去。專利嘛,自然也就無從談起。剛才聽了你的話,我才知道可能另有原因。
哼!居然敢蒙我。頭痛诶,他就算蒙我,我似乎也不敢怎麽樣? ”
柏承誠不耐煩了,“繞哪去了?我讓你說正題。你剛才所謂的‘那個’到底是哪個?”
張仁枚連忙道:“好啦好啦,這就說到了。沒有前面的,我怎麽能反應過來這可能是給你的補償呢?
聶院長的意思是,讓你和吳老、白老聯手,深研意念波的感應翻譯設備,盡可能地應用在各種電子設備上。
這裏面的專利就遠遠不止一項兩項了,而是幾百幾千項。
如果你實在抽不出時間,這千百項的專利,也都算你一份。
你看,這不是補償是什麽?”
柏承誠稀裏糊塗,“哪來的幾百幾千項專利?”
張仁枚看白癡一樣看着柏承誠,“幾千項都是少的了?你知道你手腕上的天訊涉及多少專利嗎?數萬項都不止。
意念感應翻譯設備,在程序、設計、加工、形狀、芯片研發等方方面面,都是可以申請專利的。而且應用範圍那麽廣,所有人機交流設備幾乎都能用得到。一塊芯片裏面的專利都可能數不清,所有項目的專利加起來,你說多不多?
吳老和白老已經組建了聯合工作組,招入了大量的人手進行相關開發,就是爲了搶占先機。
他們應該給你打過電話,隻是因爲你這幾天閉關沒收到而已。”
“哦。”柏承誠總算弄懂了,“我在設計制造方面本來就不擅長,就不占吳老和白老的便宜了。
輕松劑不給批就不批吧。賺錢的地方很多,不在乎這點。”
“這點?”張仁枚故作震撼,“你牛,你财大氣粗,還有嫌錢多的。”
柏承誠翻白眼,“我還真不知道我現在有所少錢。那個香煙消毒劑怎麽樣了啊?”
說道香煙消毒劑,張仁枚頓時眉飛色舞,“嘻嘻,幾年下來夠你買一顆生命星球了。”對香煙消毒劑的授權,張仁枚并沒有采取賣斷的方式,而是要求分成。在全世界共授權十家藥劑廠生産,由他們出售給煙草公司。所售利潤,柏承誠都占百分之十。
全世界的香煙消耗何其之多,而且因爲無害而更多。這将是柏承誠源源不斷的一隻吐金獸。每年給柏承誠創造的收益,不亞于一家大型上市公司的市值。
當然,每年給國家創造的稅收同樣很恐怖。個人收入所得稅,收入越高,稅額越高。
張仁枚爲了合法地少繳稅,以柏承誠個人的名義成立了一家投資公司。将柏承誠個人的收入都算入公司收入。收入巨大時,增值稅額顯然比個人所得稅額要低得多。
然後,又拿這筆錢,按柏承誠的要求投資他指定的那些方向,大把撒錢,占有了大量新材料、新藥物、新軟件等方面小公司的控股權。
倒也沒有違反柏承誠的旨意,各家公司不可稀釋的股份,都隻占百分之四點九。之所以能控股,是張仁枚要操作那些小公司上市,然後将手上其他的股份套現。
因爲柏承誠的幾篇論文,尤其是超級顯微鏡裏面,科學家們試圖仿制的時候,檢測出非牛頓固體物質,于是姜運遠的費米公司頓時紅火起來了。各種風投搶着投資,而今還未上市,其市價已經過百億。
柏承誠當初投資的一千萬不可稀釋股份,現在已經值五億以上了。
張仁枚這才醒悟,柏承誠并非是錢多得想打水漂,而是早有先見之明。幾個月時間翻五十多倍,世界上有誰的投資眼光比得過柏承誠。不用說,張仁枚開始狂攬相關小公司的股份。等到那些公司全部上市,張仁枚都算不清自己将賺到多麽恐怖的财富。
可以想見,柏承誠的這幾篇論文一發表,他事先意向中的那些小公司,不漲飛起來都不可能。
卓青青和馮茹蕾的魚龍舞,早已不在張仁枚眼裏了。魚龍舞除了收取運營柏承誠專利的手續費之外,聘請的專業投資專家的對外投資,一年能有百分之十的收益,就很了不起了。
投資行業有個故事,單星球時代有位世界首富,其公司市值數百億的時候,他擁有公司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個人财富約爲三百億。
然後他聘請了一位理财專家打理自己的财富。理财專家将他的股份的絕大部分都套現投入了股市。數年之後,他的财富從三百億上升到六百億,公司的股份隻剩百分之五。然而,此時他那家公司的市值接近一萬億了。若是不理财,他的财富近五千億。
當然,所有人都不曾長有後視眼,看不到明天可能會發生的事。但此時的柏承誠,在張仁枚眼裏,卻像是能夠看透未來一樣。
張仁枚崇拜的眼神,讓柏承誠渾身發毛,準備起身趕人了,“就爲了這點小事,将我從鏈接艙召喚出來?這些小事你作主不就完了嗎?去去,我還要繼續去第二世界。”
“這是小事?”張仁枚張牙舞爪。恨不得捶柏承誠一頓,“動辄數以億計的收入耶。”
柏承誠在乎錢嗎?現在是真在乎。發展自己的力量,方方面面都需要用錢。如果投資足夠多,他已經能拿下第二世界裏的伽洛星了。但有自己的道德底線,不想争搶白向宇吳春秋的份額。
張仁枚對此簡直無語,外面世家也好,平民也好,親兄弟爲了一點家産還打得頭破血流呢?他倒好,本該占份的卻不想要。沒有柏承誠的科技讀心器,有白向宇、吳春秋的工作組嗎?
柏承誠還是沒能進第二世界,外面來了一位賀長空擋不住也不敢擋的來客,卓老。
這是卓老第二次拜訪柏承誠。
第一次鬧出了很大的風波,差點讓柏承誠的非法行醫成爲事實。再一次來訪,張仁枚感到緊張,“橙子,我去說你在閉關好不好?”
柏承誠搖頭,“我相信上一次意外,也并未卓老所願,他應該不會害我。請吧,必須見。将卓老拒之門外,全華龍有那個膽子的不多,其中絕對不包括我。
不是說有很多人都想見我嗎?幹脆熱鬧熱鬧。放出消息,我們辦一次party,讓所有想見我的人都來,一次見完,免得今天你來明天他來,沒個完。”
這個主意張仁枚倒是舉雙手贊成。她本就嫌大帝居一直太冷清,多次想辦酒會卻不被允許。
既然是柏承誠的意思,賀長空當然隻好放行。
頓時,整個大帝居都喧嚣起來。
大帝居可不像春華一号隻有一棟小樓,而有方圓數裏地之廣,堪比整個富春山居了,大樓都有十幾棟。如此大的地方能喧嚣起來,可見來訪的人何其多。
來客中最多的是學生,因爲時近地球年的年底,各所大學都放寒假了。
寒假這個稱謂,有些人難以理解。各星球的自轉公轉周期都不一樣,且地理位置不一樣。有些學校放假的時候,正值酷暑,爲啥也叫寒假呢?
據說,這是來自于古時候的慣例。走向星際時代之後,各星球都有兩套時間标準,按照自身曆法的計時方式和按地球曆法的計時方式。以地球的日月年來計時,是爲了時間上的統一。
學生主要是兩個群體。第一,是炎黃軍政大學的同學。不管怎麽說,柏承誠都是炎黃軍政大學的這一屆本科生。哪怕他很少上課,但也不能否認跟其他人的同學關系。在本科生學生會會長以及武道戰隊隊長商唯君的組織下,這屆大部分同學都來了。
趨炎附勢嗎?那倒不至于。問題是柏承誠已經申請了畢業,下學期很可能就不是本科生了。有些人連話都沒跟柏承誠說一句,以後出去之後說自己是柏承誠的同學,豈不是很勉強。所以來混個臉熟,以後才有資格吹噓不是?某某大科學家,是我同學诶。
左列等人也終于看清了自己跟柏承誠的差距,跟妖孽去比,那是自讨沒趣。來親近親近,并不丢臉。
另一個群體則來自始皇聯誼會。在即将畢業的聯誼會會長武雲縱的組織下,炎黃星各所大學的始皇星老鄉,都來了不少。始皇星出此名人,大家都與有榮焉。
聯誼會還有一個目的,若是能請得柏承誠擔任下一任會長,始皇星聯誼會的影響力,必将大大增加。來自始皇星的大學生,一個個也都有資格鼻孔向天地視人,“我們會長是國際頂尖科學家,牛頓公會會員。”
馮茹蕾、劉星葉、範恭明、嶽未遠、謝連營等人,那就更不用說,肯定到場。
另外,還有大量的商家,尤其是涉及醫藥和機械制造方面的。楚星南也來了。自虎鲸号一别,他直到今天才有機會見着柏承誠。
卓老肯定是不會跟閑雜人等混在一起的,柏承誠單獨在自己的住宿樓接待。其他人,都被安排進了宴會廳,或者請各人自便,随便參觀大帝居。
卓老并未解釋上次非法行醫的案子。清者自清,他也相信柏承誠有那個分辨能力。但對于柏承誠損失的那顆礦星,還是表示了歉意,願意重新以科技捐款的名義,補償柏承誠。
柏承誠當然不會接受,對卓老道:“您老真要補償我的話,還不如讓卓星長多照顧一下我在始皇星的故舊和産業。”
卓老哈哈大笑,“這還用你說?隻要始皇星還是遠山當政,範青雲、馮寒峰的仕途必将一帆風順。你那家‘三人行’公司,現在就已經發展成爲東洲有名的藥材公司了。東洲藥材的種植面積,已擴展到了數千萬畝。
遠山準備将藥材種植,打造成始皇星的支柱産業。”
“是吧?”柏承誠大爲高興,“謝謝卓星長的支持。”他還真沒聽到相關消息。或者是身邊的人認爲始皇星那點産業,算不上多大的事吧,所以沒人跟他說過。
柏承誠不擅長寒暄,直白地問:“您老今天來是有事吧?”
卓老笑道:“倒也沒有多大的事,就是想問問你去不去地球。”
陸學森獎的頒獎典禮,将在地球上舉行。國際生物學年會,以及古中醫學年會,都将恰好在地球上舉行。
柏承誠已經收到了相關方面的邀請函。
需要出國的邀請函也不少,但估計他的出國,很難審批下來。于是,地球行的可能性比較大。
柏承誠想了一下,“我倒是想去參加國際數學年會和理物年會。”
卓老搖搖頭,“想都不要想。聶開泰是不會允許你出國的。在炎黃星上都敢暗殺你,出了國,誰都不敢擔保你能安然無恙地回來。”
柏承誠苦惱了,“我招誰惹誰了?對了,您老問這個幹啥?”
卓老湊近貼耳低聲說出一個柏承誠大爲動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