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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甯戰道:“今天除了開學儀式,學校沒其他安排,你有什麽可忙的?大家第一次見面,按照慣例,肯定得聚一聚。我請客,誰都不許走。”
得到賀長空的提示,賀甯戰恨不得馬上就跟柏承誠稱兄道弟,抓住一切機會跟柏承誠套近乎。
林如風和羅國興也都知道自己學習之外的任務,當然不反對,都笑眯眯地看着柏承誠。
唯獨左烈無所謂,對柏承誠的态度不是那麽熱切。
柏承誠撓頭,“賀哥,真不好意思,中午已經約了人。改天,改天好吧,我請。”
賀甯戰卻不放手,“約了人有什麽關系,一起就是了,多雙筷子而已。走走,我都定好位置了,鏡月居。”
柏承誠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對賀甯戰也不反感,推辭不掉,隻好答應下來。給武無極打了個電話,約定在鏡月居見面。
有四位室友在場,柏承誠跟武無極也就不可能說什麽悄悄話。倒是武無極趁着跟柏承誠一起上衛生間的機會,悄悄說了一句,“我爺爺說如果你願意加入天星會,會給你核心弟子的身份。如果再對天星會有貢獻的話,副會長的待遇也不是不可能。”
柏承誠大失所望,還以爲能收到一個資質不錯的小弟呢,結果隻是想用虛名從自己這裏多獲取一點武技和功法。
武鳴人應該也是在南洲自大慣了,沒有世家子弟的層次,卻有一模一樣的傲慢。自己真要投靠的話,卓家能甩天星會八條星河。
柏承誠感到好笑,不置可否,回包間跟賀甯戰四人拼酒。這四人雖然也是世家子弟,但都沒有卓青青張仁玫等人那種發自骨子裏的傲氣,相處起來很舒服,毫無違和感。柏承誠的随和,讓左烈的态度也慢慢有了轉變。
通過交談,才知道林如風和羅國興其實跟賀長空一樣,并非嫡系,隻是旁系,而且他們還都認識賀長空。這樣一來,彼此就更沒有相處上的隔閡,又談得來,于是幹脆打電話将魯有志也喊了過來。
不一會,就聽得腳步聲隆隆,柏承誠知道是魯有志到了。正起身去開門,卻聽到外面突然傳來魯有志跟人吵鬧的聲音,然後是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壞了!”柏承誠打開門就往外沖。
在範恭明看來,柏承誠有個優點,那就是能非常理智地判斷形勢,絕不打無把握之仗。在魯有志看來,柏承誠有個缺點,就是怕死。
其實都是一個東西,但柏承誠認爲兩人的看法都不對,他的信條是除死無大事,順意才人生。不危及生命的情況下,怎麽順心怎麽來。把握不把握,不在乎,心情舒暢最重要。但要是有生命危險,那對不起,順心不順心先放一放。爲了順心而找死,那是傻子。
此時此地,外面是否有生命危險不好說。所以,柏承誠沖出包間的時候,幺米機器人已經先一步無影無形地蜂擁而出,看清外面的局勢再說。
走廊上,好幾個人在圍攻魯有志,還有幾個人在嬉笑着看熱鬧。念力全開,感知之下,并未發現戰力很強大的武者。于是柏承誠毫不猶豫地沖出房間。
走廊上的人看到旁邊的包間裏突然有人沖出,且大聲喝叫,“誰敢動我兄弟?”都吃了一驚。
柏承誠即使是在這時候,仍然冷靜地通過幺米機器人觀察那些人的反應。看到他們吃驚的表情,可以判斷這應該不是預設的局。
既然不是預設的,那就沒什麽好怕的。柏承誠怒吼一聲,沖向戰圈。
但他沒沖過去,才起步,就被身高臂長的賀甯戰一把拉住,往身後一帶,他搶先沖了過去,同時大喝,“都給我住手!”
炸雷一般的吼聲,震得人耳朵轟鳴。除了魯有志,其他人還真的收手了。嘭,一人被魯有志一拳打飛。
那邊的人吃了虧,吼叫着又要往上沖。
賀甯戰趕到往魯有志身前一攔,“我看誰敢再動?”
“住手!”對方也有人高喊,聲音很急,顯然認出了賀甯戰。
賀甯戰看向喊停的那位,咧嘴譏笑,“我就說嘛,誰有這麽大膽子敢打我兄弟?原來是你呀,陳大将軍。”
被賀甯戰拉到身後,并被林如風和羅國興護在中間,且堅決不讓他上前的柏承誠很是詫異,“大将軍?”
林如風噗嗤一笑,“戲言。那是李慎武的跟班陳鶴鳴,東勝洲洲長陳中河的兒子,号稱李慎武手下的頭号幹将,被他們圈子裏的人戲稱大将軍。”
既然被稱之爲頭号幹将,戰力自然不低,七級武師。好在他沒有出手,不然隻有武士戰力的魯有志可能已經躺下了。
陳鶴鳴的家世雖然比不過賀甯戰,但卻不怕他。一來是靠山硬,他的主子李慎武是李家長房長子,很有可能繼承李家家主之位。其次,他父親的級别也不低。炎黃星自成星區,政務院直轄。所以炎黃星星長相當于大星區區長的級别,下面的洲長相當于其他行政區的星長。
陳鶴鳴冷冷地說:“賀瘋子,你說這頭笨熊是你的兄弟?呵呵,真的假的我就不計較了,他打傷了我的人,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呀?”
賀甯戰是個武癡,打起架來不要命,被圈子裏的人取了一個綽号,叫賀瘋子。陳鶴鳴雖然戰力比賀甯戰高,但也不想跟他放對。
賀甯戰一撇嘴,“你怎麽好意思說出口?你們那麽多人圍攻我兄弟一個,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那就來跟我練練。”
柏承誠奇怪了,問林如風,“難道就不需要分辨一下誰對誰錯嗎?”
林如風的表情有點說不出的味道,似是羨慕又略帶苦澀,“柏少,對錯于他們毫無意義,就看說壓得過誰?”
“哦。”柏承誠對世家子弟的爲人處世又有了新的理解。什麽法律,什麽道理,是約束不了這些人的。
柏承誠看到魯有志沒吃虧,這家夥挨的打肯定比對方多,但他擅長動能吞噬啊。隻要實力不是超出他的承受極限,等于幫他練功。
懶得跟這些視法律如無物,隻比背景和拳頭的家夥糾纏,直接招呼魯有志過來,帶着魯有志就進包間。賀甯戰和陳鶴鳴怎麽扯,他沒興趣。戰在門口的左烈不屑地一笑,也跟進房内。
“站住!”陳鶴鳴喝道:“打了我的人,一走了之可能嗎?”
賀甯戰嘿嘿一笑,“你動他試試?你知道他是誰嗎?掀翻大帝俱樂部的柏承誠。有膽子,上啊?”
“嘶。”陳鶴鳴吸了一口冷氣。那天他沒去大帝俱樂部,因爲李家今年的主事人是老幺李慎坤,而他是李家老二李慎武(李慎武上面還有一個姐姐)的屬下。雖然沒去現場,但事後不可能不知道,一個外來的土鼈,居然踩翻了太子。
柏承誠理都不帶理,徑直進了包間。不想說話是一回事,還有一個原因是賀甯戰一報他的名字時,心中突然警兆大作。
怕倒是不怕,他已經瞥見王金虢在快速靠近。敢于在龍衛當面對他下手的,除了太子秦玉笙和真瘋子,就隻有匪徒或死士。世家子弟再是無法無天,也得講究一些規則。觸犯龍衛,那就觸犯了世家共同維護的底線。
招呼魯有志坐下,問及發生沖突的緣由。原來是陳鶴鳴等人剛好吃完從過道出去,遇上了魯有志。對方故意挑釁,出言譏諷魯有志的腳步太重像蠻牛。
魯有志道:“裏面有我們這一屆的同學,應該認識我。”
柏承誠皺眉,“那就是别有用心啦。”
賀甯戰剛好進門,“柏少,真的?”如果是别有用心,那就需要警惕了。魯有志有什麽好挑釁的?必然是沖着柏承誠來的。
因爲武無極在場,柏承誠不想說得過多,“算了。喝酒。”
賀甯戰看到柏承誠瞟了一眼武無極,知趣地沒有追問。
盡歡而散,送走什麽結果都沒得到的武無極,魯有志跟随柏承誠五人一起到了他們的宿舍。
進宿舍之後,賀甯戰立即嚴肅起來,“柏少,我藏不住話。直說了哈,我們四人有一個任務,那就是保證你在學校内的安全。你剛才說他們别有用心,真的假的?如果屬實,我們需要上報。”
柏承誠震驚,“你,你們不是學生嗎?難道已經工作了?”
賀甯戰道:“算是預備役吧。”
柏承誠擺手,“其實沒必要。”
賀甯戰笑道:“必要不必要,我們說了不算。反正你要是出了事,我們肯定要受罰。不過我個人感覺,今天的事請純屬偶發。
鏡月居是這一帶最高端的酒店。在開學期,想攀龍附鳳者,都會請權貴子弟去那裏吃飯。一些招攬人才的權貴子弟,也會請他看中的學生去那裏。我今天請你吃飯,除了我們幾個又沒跟别人說。所以我覺得陳鶴鳴有心爲之的可能性不大。”
柏承誠還不能完全相信賀甯戰等人,難道跟他們說還有人在打他的系統和S級基因強化劑的注意?“可能是我多心了吧。不說了。
我說,你們真的沒必要保護我,自己好好學習和修煉吧。今天聽了學分規則,這一個學期應該很緊張。可别爲了我而讓你們畢不了業。”
他不好說的是,這四人的保護有等于無,他們戰力還不如自己?
林如風笑道:“柏少,你也太小看我們。我們也是特招的哦,并不是走關系進來的。”
說實話,接到保護柏承誠的任務,除了賀甯戰,兩外三人都是不服氣的。沒錯,柏承誠的文化考試成績是這一屆的狀元,并且發明了基因強化劑,那又怎麽樣?兩年下來,他們覺得自己的成績未必不能超過柏承誠。
賀甯戰堅持道:“以防萬一嘛。反正我們是舍友,走在一起并不突兀。萬一有事,我們在也方便一點不是?”
柏承誠吓了一跳,“你是說,你們會一直跟着我?”
賀甯戰雙手一攤,“你以爲我願意?我情願跟大個子去訓練室。任務呀,我有什麽辦法?”
柏承誠堅決不幹,“那不行。我豈不是沒有一點個人隐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