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承誠愕然,“你們誰呀?我認識你們嗎?爲啥要跟你們走一趟?”
爲首那個看起來一身正氣中年人冷峻地說:“别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直接拘捕你,是考慮到這裏是學校,給你留面子。要是不識相,可就别怪我們了。”
“拘捕?”不但柏承誠,武雲縱、武無極也吓了一大跳。
武無極看向武雲縱。武雲縱看向他的熟人,始皇同鄉會的孟小軒。
孟小軒四十來歲,一臉的精明相,來自始皇星南洲。在炎黃星讀了大學時,幸運地談了一個本土的對象。在女家的幫助下,留在了炎黃星,而今在炎黃星某區衛生部門任職,也算是功成名就。
孟小軒湊近武雲縱,“我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最好别說話,那些人來頭很大,我們惹不起。”
柏承誠就奇怪了,“拘捕?我犯了什麽罪?哦,對了,既然是執法,你們的證件我看一下。”雖然沒讓賀長空他們跟着,但還是有警衛暗中跟随的,這點瞞不過柏承誠的感知,所以他一點都不慌。
中年人冷哼一聲,“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你可要想清楚,看了我的證件,我就不可能顧及你的面子了。真想在同學面前戴上手铐?”
柏承誠嗤笑,“我有沒有面子你說了不算。來來,證件我看看。”周傑楓和新來警衛陳田忠、胡劍強已經在靠近,柏承誠哪裏在乎對方的威脅。
那人真的點開天訊,出示他的證件。醫療衛生部進出口藥品及技術審核局,齊世勇。
“哦,哦~。”柏承誠明白了。他情商不怎麽樣,智商卻不低。一看到衛生部門,立即聯想到專利。笑嘻嘻地說:“恕我孤陋寡聞,你們部門有執法權嗎?要拘捕我,總得有個拘捕證吧。”
齊世勇冷笑一聲,“拘捕證是吧?我馬上給你開一張。”拿捏一個偏遠星區來的學生,那還不簡單。哪些部門有權抓人,他搞得懂嗎?
柏承誠撫額失笑,心想這人得多無知,又多自大,才作死到這個程度。動我之前,就不去打聽一下那個專利有誰在關注嗎?促狹地說:“牛,真牛。我記得明朝某太監有句名言,‘要聖旨是吧?我給你現寫一張。’你以爲你是東廠太監呢?最好趕緊給我滾。”柏承誠實在是沒興趣跟這種自以爲是的家夥浪費時間了。
網上曾有人說過,居住在京都的人,都自覺不自覺地感覺自己高人一等,将京都之外的居民都當作下屬。京都的一個街區級官員都敢在外地的市洲級官員面前拿架子。
一個小小的外地學生,居然敢喝叫自己滾,翻了天了。齊世勇大怒,“拿下!”
轟。有人被撲到,顯然不是柏承誠。
周傑楓等人一擁而上,直接将齊世勇及其随員全部撲到在地。
齊世勇大叫,“混賬,膽大包天。你們是誰,趕緊放了我。公然襲擊國家官員,你們惹大事了。”然後突然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傻了眼。頭頂上,赫然被頂着激光槍。
能持槍的,不是匪徒,就是執法部門。在炎黃星有匪徒敢持槍嗎?那是找死。顯然,撲到他們的必然是執法人員,而且是特殊部門的執法人員,因爲他們的槍不是警員持有的壓縮空氣槍或實彈槍。
齊世勇冷汗一冒,顫抖着說:“嗨,嗨,這位同仁,我姓齊,齊家人。”
周傑楓陰冷地說:“你的意思是還有後台是吧?很好。”然後用天訊呼叫支援,請賀長空派車來将人提走。
學校門口的人群被驚動,有人慌忙躲避,有人湊過來看熱鬧。學校安保人員飛速奔來。敢在炎黃軍政大學鬧事,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武無極、武雲縱目瞪口呆。
孟小軒拉了一下武無極,“武同學,趕緊讓你同學放了齊處。齊處的背景之深,你們想都想不到。”
柏承誠恍如什麽事都沒發生,走向武無極,“嗨。走吧,一起去玩。我還答應了張友道,嶽未遠,尉遲敬業, 秦繼先,孫皓陽,上官恒。你們也怪,不約而同地給我打電話。”後面幾人都是這次炎黃星的特招生。當初在嬴政市比賽的時候認識的。
武無極結結拌拌,“我,我不知道他們要對你動手。”
“嗯?”柏承誠這才反應過來,“這些家夥是你帶來的?”
武無極連忙解釋,“我不認識,是我叔叔找到我,說是他的朋友有事找你。這是我叔叔,始皇學生聯誼會的副會長。”
武雲縱雖是武無極的親叔叔,但隻比武無極大幾歲。炎黃軍校大四,四級武師,很出色的一個人。要知道一般的大學畢業生僅僅是高級武士。軍校相對要高一點,但還未畢業就有四級武師的實力,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了。
武雲縱連忙伸出手,“武雲縱,炎黃軍校。”
柏承誠輕握即放,“你好。”又對武無極道:“沒事的。呵呵,我還以爲你是找我玩。既然不是那就算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對武雲縱身邊那位官員模樣的人,沒興趣認識。
“喂,喂。”孟小軒忍不住,想喊住柏承誠。齊世勇是通過他找到武雲縱再找到武無極的。這要出了事,他絕對負不起那個責。
柏承誠已經起跑,繼續跑向校門外。跟卓青青約定的是校門外見面。至于孟小軒,誰呀?你喂幾聲我就理你呀?
孟小軒正要起步去追柏承誠,卻被周傑楓攔住,電子全息證件一亮,正中是耀眼的騰龍國徽,“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
孟小軒頓時臉色煞白,慌了。求助地看着武無極。武無極也慌了,連忙喊了一聲,“橙子。”
柏承誠一回頭,明白過來,朝武無極招招手,“你一個人過來吧。”繼續慢跑。
武無極試着離開,周傑楓果然沒攔。
不但孟小軒慌了,還有不少看熱鬧的人都慌了。他們剛才還在可惜讓齊世勇搶了先,現在卻萬分慶幸。看到武無極沒事,且追向柏承誠,不由推了一下他們的聯系人。于是先前約柏承誠的幾人,都跑向柏承誠。佯裝什麽事都不知道,“嗨,橙子。”
憑柏承誠的感知力,怎麽可能不知道。不過這些同學确實是無辜的,也就不計較,招了招手,示意都跟上。
那些人以爲他們躲過一劫,卻誰知,很快有人找上門去。凡是今天查找柏承誠信息的,都有特殊部門質詢,“爲什麽要查國家機密?你們想幹什麽?”
楚星南則無辜躺槍,他居然委托人去查昨天那個車号。要是平時問問,不知情的就不知情,知情的會告訴他查不得。今天出了柏承誠這一茬,事請就鬧大了。這還了得,你想幹嘛?想打國級高官座駕的主意?
國家爲了保護華龍籍牛頓公會會員,特意給‘國寶’們都安排了國級專車,這也是對他們的價值和功勳的認可。還有一個用心,是政治地位上的獎勵與籠絡。人才的争奪,同樣是各大國競争的一條激烈戰線。不是沒有過公會會員被别國用高官厚祿拉攏的。
不過這事,不可能對外公開。真要公開,安保壓力就大了。綁架、刺殺敵國的國寶級專家,絕對能重創敵國的綜合實力。比如白向宇,一旦遇刺,華龍的新一代引擎說不定要難産。對華龍的發展和軍隊的戰力都會産生重大影響。柏承誠更是這樣,他要是出事了,基因強化劑也好,開天計劃也好,都将出大問題。
正因爲保密嚴格,所以作死者前赴後繼。
柏承誠也沒去想那麽多,實際上他本來也不知道那麽多,跑到大門外,一眼就看到了卓青青。
除了她的長相傾國傾城之外,更靓眼的是座駕。身邊停着一輛目前世界上最頂級的紅色豪車,風龍V88。香車美人,在哪裏都吸引人的眼球。
馮茹蕾、劉星葉等人,都跟卓青青站在一起,正四處張望。他們想不到柏承誠會從學校裏出來。
待看到柏承誠一群人一起出來,卓青青皺了皺眉,似乎不太高興。走向柏承誠,“将他們都召集過來做得不錯,但你應該先跟我說一聲。”
卓青青以爲,柏承誠是替她将這些同學都招進卓家陣營,所以不吝說了句‘不錯’以資獎勵,但是柏承誠沒有事先向她請示,這就不合乎規矩。
柏承誠一頭霧水,“你說啥?”他根本就不知道上了卓遠山的套,從來沒将自己當作卓家一系,當然不明白。
卓青青也不想解釋,“算了,不跟你計較。看來得多喊幾輛車過來。”然後點開天訊,召了一些出租車。
柏承誠斜斜嘴角,也懶得問,轉身去跟魯有志他們說話。武無極,張友道,嶽未遠,尉遲敬業,秦繼先,孫皓陽,上官恒等人都湊過來。
此時此地當然不可能說什麽正經事,大家一起閑聊,你哪個宿舍啊,我哪個系别班級啊,今天去哪裏玩啊之類。
柏承誠自己都不知道去哪裏玩,無法回答,隻說由地主卓青青安排。
不一會,一輛接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
卓青青很有氣概地一揮手,“都上車,它們會跟着我的車走。”拉了柏承誠和馮茹蕾上她的車。
讓柏承誠坐了副駕駛位,卓青青和馮茹蕾坐後面。
駕駛員是一位精悍的武者,三十多歲,寸發,眼神淩厲,手指粗大有老繭。朝柏承誠僵硬地笑了一下。應該是很少笑,臉上像是面癱似的。還不如不笑,古怪的笑讓人心裏發毛。
風龍V88是可以自動駕駛的,這位顯然兼職卓青青的保镖。
卓青青,“勤哥,可以走了。”
“情哥?”柏承誠一臉古怪。
卓青青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怒叱柏承誠,“你怎麽還是那麽龌龊?勤勞的勤。這是我家衛隊的任勤任大哥,你放尊重一點。”
柏承誠聳聳肩,“怪我咯,你自己沒說清楚。”對任勤做了一個歉意的笑。
任勤專心看着前面,毫無反應。貼身保镖守則,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
卓青青恨其不争狀,“柏承誠,這裏不是始皇星那種偏僻鄉野,說話辦事都要注意了。尤其是我今天帶你去見識的那個圈子,有資格進去的都是炎黃星頂尖的一小撮人。你可千萬别胡說八道,給我招惹麻煩。”
柏承誠不屑地哼了一聲,“喲呵,都是龍子龍孫不成?不會一句話說錯,就要推出午門斬首吧?要斬的話斬我一個就行,可别株連九族。”
譏諷意味太足,讓任勤都忍不住偏了一下頭。
卓青青氣得滿臉通紅,“你,你混蛋。要不是看你還有點用,我真不想帶你去。這是哪兒?這是京都。說話也好,辦事也好,都有一定的禁忌,不知道不?
就比如昨天那輛車吧,那是你能坐的嗎?我都不敢坐。你以爲你是誰呀?如此招搖,遲早會害死自己。
我今天帶你來幹嘛,還不是爲了你,爲了你的公司。
人脈知道嗎?今天這個圈子裏的人,身份地位基本上都跟我相當。即使有人差一點,也差不了多少。他們随便一個人說句話,能讓你青雲直上,也能讓你墜入地獄。真要比較起來,說是龍子龍孫也未嘗不可,至少也是公侯家的世子。
記住了,到了那裏,不準亂說話。我讓你說你才說。你自己找死無所謂,免得人家說我卓家人不懂規矩。”
柏承誠聽得是渾身不舒服,繼續揶揄,“也是哈,我是卓家人嘛。你現在承認你爸爸将你許配給我了?不過我對貴圈是真的不感興趣。換個地方好不好?比如找個公園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一句話說得車上其他三人一起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