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應該是聽說過柏承誠秒殺了兩位武師的戰績,一上場就小心翼翼,沒有急于進攻,擺出防守的架勢,死死地盯住柏承誠的任何微小動作。
柏承誠不能這樣啊,畢竟是主場,畢竟想給徐福民衆,尤其是俱樂部選手們一個驚喜,所以他試探了幾下之後,猛地一個突進,閃身接近那位八級武師,飛身而起,一個掃腿橫掃武師的脖頸。
他的速度對于他這個年齡的武者來說,可謂快得不可思議,但是,他小瞧了經驗豐富的高級武師的反應能力。别人不需要看清你的招式,你一動他就能猜個大概,且做出下意識的應對。
“完了。”教練區的方星航捂眼,“白癡啊,你以爲對手還是學生嗎?不知道放棄下盤是格鬥大忌嗎?”
果不其然,那位武師一矮身,不退反進,一肩膀撞在柏承誠屁股上。嗖,柏承誠如同炮彈一樣飛了出去。 八級武師全力以赴,足以爆發出八萬多公斤的力氣。柏承誠才多重?幾十公斤而已。以捌萬公斤的巨力,撞擊幾十公斤的物體,猶如打高爾夫球一般。
好在柏承誠臨危不慌,在空中迅速調整身形,然後腿前頭後斜向落地,避免了極爲狼狽的翻滾慘象,腿在堅硬的地上犁出很長一道痕迹,鞋底摩擦出焦臭味,終于刹住了身體,穩穩地站住。可是,他此時已經出圈好幾十米了。
這算什麽?秒敗。
全場啞然。
待到裁判宣布戰果,柏承誠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輸了,既憋屈又尴尬,灰溜溜地朝選手通道走。進入通道之前,不知是不是想到對不起給他面子的徐福觀衆,翻身朝全場鞠了一個躬。
這是,全場爆發出理解性、鼓勵性的掌聲和歡呼。年輕人,允許犯錯。
方星航跟在柏承誠身後走進選手休息室,将柏承誠狠狠地訓了一頓。魯有序卻笑嘻嘻的,“沒事,沒事,一場比賽而已。第一次嘛,沒經驗。”
已經能自由活動,但還不能上場比賽的魯有志和範恭明卻很不給面子地、幸災樂禍地笑。
馮茹蕾倒沒有責怪柏承誠,反而安慰他,“還有八場嘛,後面還有機會。”
卓青青不在,回了嬴政市。她受命接近柏承誠,但柏承誠一直忙于俱樂部的事,沒時間理她。加上帶有敵意的馮茹蕾不斷冷嘲熱諷,氣得卓青青直接回家了。
卓青青不但回了嬴政市,還想直接回炎黃星的家,反正已經獲得了炎黃軍政大學的特招名額。但被卓遠山制止了,要求她等柏承誠一起去炎黃星。
柏承誠的密級突然加碼,卓遠山對柏承誠的重視程度相應大大提升。雖然不可能将卓青青許配給柏承誠,在他們眼中,柏承誠密級再高也沒那個資格,但拉近關系很有必要。由他本人和卓青陽出面都太丢份或顯得過于明顯,所以卓青青是最佳人選。
方星航的批評和魯有志範恭明的嘲笑,并未讓柏承誠惱怒,而是虛心接受教訓,準備第二場比賽。
柏承誠要上兩場。第二場雙人徒手戰也有他。
第二場比賽本來是準備讓一位武士和他配合的,但考慮到對方的戰力,臨時決定由科爾薇娅上場。不管最後結果怎麽樣,也得先拿下一場再說。如果連敗,士氣會一沉到底。
第二場比賽開始,對手意外地沒有出動高手,隻是一位三級武師和一位九級武士配合。
科爾薇娅還是叮囑道:“别大意,對手畢竟都是久經考驗的選手。”
柏承誠重重地點頭。
一開場,柏承誠跟第一場如出一轍,飛速沖向那位武士。科爾薇娅苦笑不已,隻好飛身去騷擾對方的武師。
嘭的一聲悶響,兩人相碰。不過結果跟第一場迥異,飛出去的是蒙恬俱樂部的武士。這次柏承誠用的不是掃腿,而是膝頂。對方倒是想閃躲,但對于武士來說,柏承誠的速度太快,根本躲不開,隻好硬扛,結果可想而知。
柏承誠一膝蓋将武士頂出二十幾米遠,推出了直徑五十米的圓圈之外,然後返身沖向那位三級武師。這次沒有飛身,而是貼地而行。
那位武師本就比科爾薇娅的戰力還低,看到柏承誠一招将他的同伴擊敗,連忙舉手棄賽。
裁判連忙喝止,宣布比賽結束。
柏承誠差點沒憋出一口血來,還想找回面子呢,怎麽不打了?
同樣是秒敗,不過這次是秒敗對手。
運動場歡聲如雷,爲柏承誠和科爾薇娅送上熱烈的掌聲。
但是,随後的比賽氣得柏承誠差點吐血,幾乎全敗。唯獨科爾薇娅在單人兵器戰中,經過一番艱苦的搏殺,以傷換傷,獲得一場難得的勝利。
2:7。徐福慘敗。
慘敗之後,在方星航的督促下,還得違心地去祝賀對手,贊揚對手的選手們,柏承誠更是憋屈。
總結會上,柏承誠發狠了,“大家放心,我立即爲俱樂部訂購先進的機甲,并且保證将大家的戰力,在一個月内都提升至少一個檔次。”
這次慘敗,除了徐福俱樂部的選手戰力整體比對方差一個層次之外,機甲檔次的低下和老舊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武道聯賽是不限制機甲檔次的,隻要不帶熱 武器就行。徐福俱樂部的機甲,差對手不是一點點。在對手面前,幾乎毫無抵抗之力。
柏承誠能如此保證,依仗的自然是老媽。老媽的錢和藥液。
誰知回到家,柏瑤瑾給了他當頭一棒,“别做夢了。”
“爲啥?”柏承誠不甘心,纏着老媽不放,“老媽,你就幫幫我嘛。不要多,幫我強化三個人就行。再買五架上好的機甲。”
柏瑤瑾,“沒了。我拿什麽來給你強化?錢嘛,也沒有。”
“沒,沒了。”柏承誠懵了,“怎麽會沒了呢?我都答應了選手們了,怎麽辦?我豈不是要食言?”
柏瑤瑾撇嘴,“是你答應的,又不是我答應的,關我屁事。”
柏承誠撒嬌,“哎呀,老媽,你最好了。這是我第一份實業耶,難道你忍心看着我經營不下去?”
柏母道:“好吧,還有最後一點點,可以強化一個人。強化不到你們四兄弟的程度,但讓科爾薇娅晉級武宗還是可以的。有一個武宗,隻要她的體力能堅持,至少可以拿下三場比賽。
但是你要想好了,這可是給大熊和猴子療傷的。你拿去給科爾薇娅使用,大熊和猴子的傷勢必然會留下隐患哦。”
“嘶。”柏承誠撓頭,“那還是算了吧。”相比起兄弟的健康和發展,俱樂部的重要性還差得遠。
飯後,柏承誠有點掃興地進了鏈接艙,今天赫夫斯基的程序将進入最後調試階段。他需要在第二世界裏乘坐飛船,從炎黃星趕往斯喇弗聯邦的白熊星,去赫夫斯基在第二世界的實驗室,幫助赫夫斯基安裝調試程序。
忙活到半夜,終于完成了赫夫斯基的委托,然後去了地下室繼續學習和修煉。
第二天,柏承誠也沒有去俱樂部,而是被馮寒峰拉去了嬴政市,去見卓遠山。高考快要來了。一旦高考結束,馮寒峰就可以調任了。
之所以拖到現在,是想找一個過得去的理由。明天将是柏承誠十八歲的生日,柏承誠用邀請卓青青參與生日聚會的名義去卓家。
同行的不止馮寒峰,還有方星航。方星航自然是爲他保護他的安全。
因爲事先電話聯系過,所以卓遠山很給面子地在家裏等他們。
柏承誠在星長的保镖引領下走進星長别墅時,别墅樓上的房間裏,卓青琳很是雀躍,“青青,青青,看呐,你的追求者來了耶。還不錯欸,有點小帥小帥的,我覺得配得上我家青青。”
卓青青沒好氣地說:“你激動個啥?又不是你的追求者。配我,他夠格嗎?要是他真有系統的話,還有那麽點可能性。可惜,他不過是因爲四級細胞強化液意外提升了一點戰力罷了。”
卓青琳不同意了,“诶诶,青青,你這傲慢的毛病得改改。配你怎麽啦,你當真是皇親國戚呀?我不覺得世家子弟就高人一等啊。”
卓青青疑惑了,“不對呀,青琳,你原來從不跟我争論這樣的問題耶。我看不起那混蛋,你憤懑個啥?你不會看上那個平民了吧?嘻嘻,我去跟老爸說說,将你許配給他怎麽樣?”
“哎呀。”卓青琳羞惱,“你胡說什麽呀?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哪裏憤懑了?”
兩姐妹笑鬧了一陣,有卓家侍者來喊卓青青,說是星長請她下去,陪柏承誠說說話。
老爸的命令卓青青不敢違背,不情不願地下了樓。到了樓下,已經換上一副笑臉,熱情地跟方星航、馮寒峰和柏承誠打招呼。
卓遠山笑道:“柏承,你請青青去參加你的生日聚會,自己跟她說。青青,帶柏承誠參觀一下别墅,讓我跟你方哥說說話。”
卓青青笑着請柏承誠一起出了客廳,引領他參觀别墅。
柏承誠看不出卓青青的笑容是裝出來,悄聲道:“我對馮茹蕾其實沒什麽想法,你不要誤解。”
卓青青依然保持着笑容,“我誤解什麽?你追她也好,不追她也好,跟我有關系嗎?”
柏承誠鄭重地說:“我說過,我會對你負責的。你也必須對我負責。我說話一向言出如山,說到做到。”
卓青青想起開學時的的跟那個場景,羞惱地說:“閉嘴。你那些地痞式的招式,對我無用。柏承誠,你醒醒吧。我也不說什麽癞蛤蟆和天鵝之類的話來傷害你,實話跟你說,我們之間連平行線都算不上,根本不在一個平面。你可以理解成不同的世界。發生的交集也就這半學期和大學幾年而已,以後你可能連見我一面的機會都未必有,怎麽走得到一起?”
這叫不說,這叫不傷害?但對于卓青青來說,認爲自己已經極其禮貌了,而且是卓遠山一再叮囑的結果。如果是在炎黃星上學期間,有誰敢對她說出如此猥亵性的話,她早就飽以一頓老拳。
柏承誠懵了,想起在公園裏‘卓青青’含羞帶怯的嬌态,怎麽都想不通。如果真沒有一點好感,爲什麽當時沒有惱羞成怒?如果有好感,現在說話怎麽會像用刀紮人一樣冷硬、殘忍?“你是不是有兩面性,怎麽像換了一個人?一會潑辣,一會娴靜。到底哪個是你?”
卓青青大怒,她根本就沒想過柏承誠見過卓青琳,還發生了意外的一幕,尖聲道:“我這叫潑辣?是讓你認清現實好吧。夠了,跟你這種沒素質的人就說不到一起。”作爲世家子弟,對外的形象必須是謙恭有禮,或者禮賢下士。潑辣一詞,卓青青感覺受到了侮辱,所以也下意識用出侮辱性的‘沒素質’來回應。
之所以說是下意識,是因爲她感覺自己已經很有禮貌了,并未侮辱人,而是事實求是。
柏承誠更懵,“我說啥了?有錯嗎?你現在的樣子不是潑辣嗎?”
卓青青,“你,呼。算了,跟你說不清。你回去吧,你的生日聚會,必然邀請了魯有志範恭明那兩個地痞和馮茹蕾那個妒婦,我跟他們玩不到一起,就不去了。”
卓青青的話真把柏承誠惹毛了,“卓青青,你看不起我可以,侮辱我的兄弟就過分了哈。”
卓青青哼了一聲,“我說啥了,我有錯嗎?”
“你!”卓青青的不屑,更讓柏承誠受傷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柏承誠冷冽地看了卓青青一眼,轉身就走。卓青青自帶傲氣,柏承誠更有傲骨,低聲下氣地乞求是不可能的。
可以說,這段戀情還未開始就死亡了。
“切,平民就是平民,沒禮貌。”卓青青不會去喊住柏承誠的,更不可能道歉,而是回了客廳。
“嗯?青青怎麽你一個人回來了?柏承呢?”方星航詫異。
卓青青平淡地說:“他先走了。”
“走了?你怎麽能讓他一個人先走呢?”方星航大驚,飛速沖出别墅去追。誰知道還有沒有人惦記着柏承誠?讓柏承誠一個人行動實在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