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航起身将柏承誠按在沙發上,“你先冷靜一下,别激動。”
柏承誠吼道:“别人都下死手了,我怎麽冷靜?我冷靜不了。告訴我他們是怎麽受傷的?”
馮茹蕾勸道:“承誠,冷靜不了也得冷靜。現在很明顯,他們針對的就是你。你一沖動,豈不是正如他們所願。不管怎麽樣,你都不能去實戰。”
卓青青猶疑地說:“不至于吧,這跟柏承有什麽關系?”
馮茹蕾厲喝,“你知道什麽?閉嘴!”
卓青青豈是那麽好欺負的,喝叫回來,“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喊我閉嘴,我跟柏承說話跟你有啥相幹?”
“夠了!”柏承誠的聲音更大,然後對方星航說:“方哥,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
方星航道:“馮茹蕾說得對,他們是故意的,就是爲了激你去實戰。你要是去,說不定就不止是受傷那麽簡單了,所以你必須冷靜下來,别搭理他們。”
柏承誠恨聲道:“都不說是吧,下午我自己去俱樂部問。”
馮茹蕾,“不準去!”
方星航,“是真不能去啊。好好,我跟你說。
今天上午,除你之外已被特招和保送的學生都到了。活動很是像模像樣,張劍鋒、柯騰江都出席了。張劍鋒盛贊學生們的才華和勇敢,感謝漢王俱樂部的支持,鼓勵徐福各界齊心合力,打造徐福武道之魂等等。
然後是漢王俱樂部的指導賽,分爲徒手,兵器,機甲的個人,雙打和團體戰。九場比賽,漢王俱樂部同級别都取得壓倒性勝利。其中也有人受傷,但都不算重,且場邊的醫務人員和醫療設備齊全,身體安全有保障。
接下來就是學生實戰,由學生自由挑戰徐福俱樂部或漢王俱樂部同級武者。按照抽簽順序,範恭明和魯有志倒數第二第一出場。
前面的謝連營、卓青青、馮茹蕾、柳迪,還有不在特招和保送之列的張友道、嶽未遠也出戰了。打得還行,謝連營和卓青青居然勝了,而嶽未遠、張友道受了一點輕傷,且得到了及時治療。到這裏可見對方準備隻充分,所以我也被蒙蔽了。現在才知道,謝連營和卓青青的勝利以及張友道嶽未遠的受傷,都是對方故意的。
等到範恭明出場,意外發生了,對手完虐範恭明,而且出手極快極重,讓範恭明想認輸都來不及,就被重創。
魯憨子大怒,沖上場報複,連我都來不及阻攔。結果可想而知,兩人幾乎性命不保。
我沒空追究他們的責任,不放心他們治療大熊和猴子,将他們倆飛速送來了這裏。
過程就是這樣。現在想想,目的還是你。
幸好你今天沒去,我敢斷定他們會對你下死手,而不是受傷那麽簡單。原因你應該知道,他們還是懷疑你有原生系統。而取出有生命的已經附體的原生系統最穩妥的方法,就是緻主體死亡,則系統自然會另外選擇宿主。
簡直太狠毒了,在武道俱樂部緻人死亡,他們可以推脫到失手,不用承擔刑事責任,最多賠點錢了事。可以想象,一旦你出事,那些人會假裝救你而蜂擁而上,以便得到你的系統。
今天如果你去了,大熊和猴子肯定不會有事,讓你失去警惕心。現在你沒去,他們就對猴子和大熊下手,激怒你。定計者應該非常了解的你的性格,知道你必然要爲大熊和猴子報仇。
所以,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去。我們離得再近也沒有你的對手近,他突施殺招的話,根本救援不急。事後就算将兇手殺了,也挽救不了你的性命。你說是不是?”
柏承誠好半天靜默無語,衆人以爲他接受了這個憋屈的現實。柏承誠突然問道:“打傷大熊和猴子的是徐福戰隊的人還是汗王戰隊的人?”
卓青青道:“汗王的人。”
柏承誠再問:“真的是同級武者?”
方星航答:“我查了對方的資料,确實是武士,高級武士。本來以爲指導戰嘛,跟高手過招能學到更多不是?所以沒反對。
當然這隻是明面上的資料,不少俱樂部爲了取得好成績,會在測試中讓選手隐藏實力,那兩個武士,說不定已晉級武師了。”
柏承誠再一次确定,“方哥,你确定他們最多隻是武師?不可能超越武師是吧?”
方星航點頭,“這是肯定的。你知道一旦進階武宗,必然有内力反應。我相信我的感知能力,他們不具備内力。
不對呀,你想幹什麽?”
柏承誠不容置疑地說:“給我半天時間,我明天去會會他們。”
馮茹蕾又驚又急,“承誠,别再胡鬧了好不好?你以爲你得到一個特招名額就是戰神了呀。那些人可不是溫室裏的學生,而是久經殺場的惡兇徒!你有大熊的抗擊打能力嗎?有猴子的速度嗎?明知别人要對你下死手,還盲目去報仇,你這是莽撞,是沖動,是送死。知道你兄弟情深,但······。”
“煩死啦!”柏承誠大吼。
馮茹蕾感覺好心沒好報,淚珠兒成串。
柏承誠不理會馮茹蕾,對卓青青說:“青青,去幫我下戰書。我明天專門挑戰打傷大熊和猴子的那兩位選手。”
方星航也急了,“不準去。”
柏承誠邪笑,“你也覺得我蠢到去送死?呵呵,我有系統啊,我怕誰?”
“系統個屁呀。”方星航也失态地吼起來,“真的會要命呐,别開玩笑了。”
柏承誠搖搖頭,“都覺得我不理智是嗎?我若真的失去了理智,現在我就去了。之所以等明天,就說明我很清醒,知道不?青青,去吧。麻煩了你了。你要不幫我,我就自己去說。”
卓青青猶豫了一下,答應下來,“好,我去。”
馮茹蕾歇斯底裏,“卓青青,你想害死他呀。這沒你的事,有多遠走多遠。”
卓青青反唇相譏,“馮茹蕾,此時的你才像一個失去理智的潑婦。”
柏承誠懶得聽,起身朝後面走去。
馮茹蕾追着去抓柏承誠的衣服,不讓他走,“你給我說清楚。”
柏承誠一閃身避過馮茹蕾,鑽進卧室重重地将馮茹蕾關在門外。
卓青青對方星航說:“方哥,我覺得還是讓他去吧,不然柏承的心理關過不去。當然不能什麽準備都不做,我給我哥打電話,請他明天也到場。有你和我哥在,我想他們沒那麽大膽敢當面殺人。”
方星航無奈,“就算有青陽和我在,也未必保險呐。”
卓青青道:“你想過沒有,他們既然認定柏承有系統,這次失手之後,會不會就此放棄?
我認爲柏承的方式是對的,隻有重重地回擊,斬斷他們伸出的黒手,讓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他們才會去考慮算計别人的成本值不值得,才會不那麽肆無忌憚。不然,柏承誠就要做好千日防賊的準備。千日防賊可能嗎?
你好好想想,我走了。”
馮茹蕾束手無策,嗚嗚地哭。方星航頭痛至極,“走吧,柏承誠就是一頭犟驢,決定了事誰都阻止不了。我隻有盡可能地加強防衛措施。”
嶽未遠預計的是柏承誠下午就會出現。如果實在是柏承誠不出現的話,就隻有另想其他招式了。讓他欣喜的是,柏承誠下午雖然沒來,卻讓卓青青傳來戰書,明天将挑戰打傷魯有志和範恭明的那兩位選手。
嶽未遠哈哈大笑,“我就說嘛,他一定會來。成了。謝兄,看你的了,說動漢王俱樂部再留一天。”
謝連營滿口成諾,“沒問題。”當然沒問題,這本就汗王俱樂部的目标。至于嶽未遠張友道,呵呵,還不知道是在爲他人做嫁衣吧。
第二天上午,俱樂部看台上顯貴雲集。張劍鋒錯愕,卓遠山不是正在調兵遣将跟天星會明槍暗箭、明争暗鬥嗎?怎麽有閑心來關心一個小小俱樂部的活動?難道也在打柏承誠的主意?不可能啊,真要打柏承誠的主意,昨天就應該到場才是呀。不但卓遠山來了,卓青陽也來了,還有始皇艦隊司令鍾鎮海。
張劍鋒試探地低聲道:“星長,您也不打聲招呼。這突然襲擊的,讓我失禮了。是不是有什麽指示?”
卓遠山也低聲說:“我來救你一命。”卓遠山能不來嗎?昨天接到行政院院長唐常盛的電話,要求他暗中保護柏承誠。如果柏承誠在這幾個月内的安全出了問題,他的星長就别做了。
張劍鋒愕然,“何從說起?”
卓遠山,“你查查柏承誠的密級。”
張劍鋒訝異,“一個中學生而已,這還用查?”但看到卓遠山不像開玩笑,還是點開了天訊。然後傻了,關于柏承誠資料的密級不知道什麽時候變了,他居然沒權力查看。
卓遠山還嫌分量不夠,“不但你無法查看,連我都沒那個權力。”
這就恐怖了,說明柏承誠的密級至少是S級以上。張劍鋒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此時,柏承誠在方星航陪同下進場,沒去賽場,而是直上看台。
嶽未遠等人着急了,他們希望柏承誠來是爲了實戰,而不是坐在看台上當觀衆啊。
張劍鋒坐在卓遠山身邊,肯定無法去溝通。謝泰來和嶽遠望互視了一眼,朝嶽未遠三人努努嘴,示意他們去探探柏承誠的口風。
謝連營、嶽未遠和張友道走到柏承誠身邊坐下。嶽未遠道:“柏承,昨天怎麽沒來?哎呀,錯過了一場精彩的指導賽。漢王俱樂部可謂名不虛傳,隻有親身體會,才知道我等不過是井底之蛙呀。跟他們一戰,真的是收獲滿滿,對我們今後的武道修煉大有裨益。”
柏承誠道:“昨天有點事走不開。今天不是來了嗎?”
嶽未遠,“那你怎麽不下去啊?”
柏承誠老神在在,“不急。先看看。”
謝連營激将,“怕是膽小吧。放心,昨天魯有志和範恭明受傷,是汗王俱樂部的選手疲累了之後失手所緻。我家跟他們交涉過,他們保證今天會注意力度,絕對不會再出線意外傷人事故。”
柏承誠笑了笑,“倒不是怕受傷,是覺得沒意思。你們知道我已經擁有了上億的财富,還是純現金。那點兒獎勵,呵呵,說實話我還不看在眼裏。至于所謂的提振徐福尚武之風,促進徐福經濟,純粹就是個笑話。哦,幾個從未參與過實戰的中學生,熱血上頭上去打一場,民衆的熱情就起來啦?就湧向賽場看徐福俱樂部的比賽啦?開玩笑嘛。”
嶽未遠稍稍一想,笑了,“原來你是想要彩頭是吧?可以呀,俱樂部有合法的賭牌,完全可以下注。”
柏承誠搖搖頭,“我怕謝家俱樂部接不起。”
謝連營不忿了,“喲呵,癞蛤蟆吞天,口氣不小。盡管放心,不管多大我都接了。”
柏承誠還是搖頭,“你有兩個億嗎?”
謝連營三人吓了一跳,“多少?”
柏承誠道:“我下場比賽可以,讓你老爸過來。我賭你們這家俱樂部。”
謝連營驚叫,“啥?你來真的?”
柏承誠斜着眼,“你說呢?”
主看台上一陣混亂,這個賭注實在是太驚人了。
呼爾泰冷哼,“找死。”低聲對謝泰來說:“跟他賭,但必須讓他簽下生死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