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星葉的遭遇,柏承誠眼中兇光畢現,“去那媽的僞裝!”不再避讓對手兇猛的攻擊,突然騰身而上,使出太極拳的繃字訣。雙方狠狠地撞在一起,一聲悶響,更甚寸勁的強大力量,直接将對手轟出場外。那位同學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估計肋骨斷了好幾根。
這位純粹是遭了池魚之殃,誰讓他是三班第二,并且是‘望遠’成員呢?
國家一再要求各學校不許分重點班和非重點班,學校也一再對外重申不會分重點班和非重點班,但無奈老師的教育水平和能力有差異,有關系的學生家長,必然會盡量将自家娃娃塞給名師,于是有些班不是名義上的重點也是實質上的重點。
在徐福中學,不分重點班,但爲了激勵老師們,會按照所授班級的學生成績來決定其下一屆所帶班級的編号。學生的成績越好,下一階所帶班級的編号越時靠前,績效工資也更高。
于是一班二班三班這些班級,不是重點也是重點。這次武測,除了走‘狗屎運’的十八班,一二三班分别都有兩人出線,不分高下。二十個人,一二三班和十八班占去十二人,其他四十四個班,隻有八人。班級号四十以外的班級,一個出線的都沒有。
也就是說,一二三班的第二,也有基本上有能力競争全校前十。
不過别說是第二,就算是班級第一甚至全校第一,在柏承誠面前都很菜。柏承誠已達武師境的實力,跟這些學生比賽,純粹是逗着玩兒,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關注其他比賽。發現嶽未遠對劉星葉下狠手,忍無可忍,也不管方星航的叮囑,也下了狠手,誰讓對手是嶽未遠的狗腿子呢?
不但柏承誠,範恭明更是這樣,發現劉星葉的慘狀,突然閃身出現在對手身後,飛身而起,一個膝撞,直擊對手的後腦。然後招呼老師,“老師,他起不來了。”之所以急切的喊老師,是希望老師趕緊宣布比賽結果,他好過去看看劉星葉。
跟着柏承誠經常作弄馮茹蕾劉星葉,天長日久,感情難免。馮茹蕾不敢想,那是柏承誠的菜。劉星葉确實可以奢望的,雖然隻是單相思。
看到柏承誠和範恭明快速結束戰鬥,魯有志也懶得做人肉沙包(吞噬動能)了,一掌将對手拍飛,順着柏承誠範恭明的方向追了過去。他沒看見劉星葉受傷,但能感知到柏承誠範恭明氣勢洶洶,這是要打架的節奏。三人行打架,怎麽能少得了他呢?
“他,他們這就出線了?“
“這難道也是運氣?”
“卑鄙,居然隐藏實力打别人一個出其不意。”
“不是吧,我覺得是湊巧了,對手太輕敵而沒防備。 ”
不管如何,他們都出線了。人們蓦然發現三一八班在前十裏面已經占據了四位,幾乎不敢置信,如果還未結束戰鬥的馮茹蕾也出線,前十名,他們搶去了整整一半。
可能是都喜歡看到奇迹,大多數人突然給馮茹蕾助威起來,尤其是三一八班。
“馮茹蕾,加油!”
“馮茹蕾,加油!”
······。
呐喊聲響徹雲霄,
喧鬧聲中,柏承誠和範恭明分開了。範恭明步履匆匆地跑向醫療室去看劉星葉,柏承誠則走向先一步退場的嶽未遠。
魯有志暈了,“不是打架啊。”他不知道往哪走。
一直注意柏承誠的方星航和卓青陽卻感覺到不對,快速接近柏承誠。
柏承誠走到嶽未遠身邊,佯裝沒踩穩,身體一偏撞向嶽未遠,碰撞瞬間,肌肉忽然一顫,暗勁洶湧。
“啊!”嶽未遠悶哼,痛得直咬牙。可爲了他所謂不動如山的風度,硬是将慘叫壓制下去。
這也就是柏承誠敢于暗算嶽未遠的原因之一,嶽未遠怕丢面子。要是換做範恭明那種不要臉的,可能會立即倒地慘叫,沒傷也要裝作被傷得死去活來。
柏承誠站直身子,湊近嶽未遠,“明明是狼,何必披着一張羊皮。祈禱全球賽上别遇上我吧。”
别人隻以爲他在跟嶽未遠道歉。
然而柏承誠的動作瞞不過方星航和卓青陽。方星航閃身過來一拉柏承誠,“你幹什麽?”
柏承誠佯裝無辜,“方哥,沒事啊。走路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
方星航回頭看向嶽未遠,“是嗎?”
嶽未遠強忍劇痛,展現出慣常的和煦笑容,“是呀。柏承誠同學可能是太累了,沒走穩。”心裏卻驚怒交加。驚的是柏承誠出線還真不是運氣,這混蛋戰力絕對不低。怒的是毫無背景的柏承誠竟敢敢暗算他。雖然心裏已經判了柏承誠酷刑,但卻不會在這種場合顯露。他嶽未遠要整治一個人,有太多的手段,而且絕對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負面影響。
柏承誠丢開方星航的手,“我先回家了。”冷冷地掃了嶽未遠一眼,轉身就走。後面的比賽程序他不需要擔心,方星航自會通知他。
突然出手給劉星葉出氣,不是他跟劉星葉的關系有多好,是本來就郁悶,恰好看到嶽未遠出手太狠,純粹想發洩一下而已。這兩天方星航給他講的一些社會的陰暗面,讓他原本比較單純的心理蒙上了一層陰影。
誰不想成爲萬衆歡呼的英雄,誰不想傲視同侪,享受同齡人敬佩、羨慕、嫉妒的眼光?确定獲得珀麗雅之後,他就準備着這一天的來臨。而現實是系統有了,卻要裝孫子,高興得起來才怪。
不等宣布比賽結果就急着趕回家,是要去第二世界。他要跟那兩個老頭讨論數模去。在那裏,他才感覺舒心。第二世界裏别人查不到真實身份,他怎麽顯擺都沒事。
回到家,正要沖向鏈接艙,卻被柏母揪住了耳朵,“洗澡去。一身臭汗。要玩的話,也得先吃完飯才能玩。”
柏承誠郁悶,“你就不問問我有沒有出線?”
柏母一撇嘴,“這還用問?要是校内賽都出不了線,你一頭撞死算了。”
得,表揚話都沒有一句。
吃完飯,方星航還沒來。柏承誠準備上第二世界,突然又轉向,“我先去修煉一會。”
柏母和老李都稀奇,太難得了。
柏承誠其實不是想修煉,而是準備在開啓珀麗雅學習一會。現實世界裏的一會兒,在珀麗雅制造的夢境中,可是一段不短的時間。之所以想學習,是怕萬一出醜。要想在兩個老頭面前顯擺,就得确保自己擅長。
學習内容嘛,自然是編程和加工。牛皮都吹出去了,自己能夠加工符合要求的三D打印針頭的。
柏承誠去學習,可就急壞了富春山居的那兩個老頭。出動特殊部門,走隻查到柏承誠是坐一輛出租車從擺渡站來的富春山居,在園内看似毫無目的地閑逛,于是‘湊巧’看到他們,但是沒有柏承誠乘坐飛船的記錄。
他們怎麽都想不到柏承誠是兩個月前就來了炎黃星的,也想不到柏承誠是在擺渡站滿口下線的。通常下線,都會選擇一個安全的地方。在人來人往的擺渡站門口下線,再次上線是很可能會出現意外。
不知姓名,不知ID,不知來曆,讓兩老頭怎麽不擔心。萬一洩密,事請就大了。
萬般無奈,隻好寄望柏承誠講信用,幾個小時後會再次上線,所以他們一直等在原地。不止他們倆,保衛部門在周圍安排了大量安全人員。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左右,離中午下線時将近十二小時,柏承誠才上線。
一露面,柏承誠吓了一跳,怎麽這麽多人?
安全人員正要上前抓住柏承誠,被兩老頭攔住了,很是熱切地對柏承誠說:“小兄弟,你總算來。”間諜不間諜先不管,他們需要柏承誠編制數模的能力。萬一鬧出誤會,人家甩手不幹了,他們可就坐蠟了。
柏承誠指了指周圍,“他們是?”
“沒事,沒事。看熱鬧的。走,跟我去公會。”白臉老頭拉着柏承誠就走。人跟人接觸上,是下不了線的,除非兩人同時下線。上午柏承誠能下線,是在老頭拉住他之前已經發出了下線指令。
還有一種情況不能下線,就是在運動中,比如戰鬥。總不能打着打着一方突然沒有了,這樣的話第二世界也就太不真實了,這是第二世界不容許的。也就是說,隻能在靜止狀态下才能下線。周圍那些安全人員,就是用來防備柏承誠逃跑的。隻要他稍微表現出一點下線的意圖,安全人員會立即發動攻擊以控制住他。
柏承誠毫無所覺,還真以爲周圍的那些人是看熱鬧的,因爲他根本沒往什麽洩密、間諜之類方的面想,對富春山居的環境氛圍因爲不太了解。一個中學生,還接觸不到這個層次。
前往公會的路上,白臉老者一直抓着柏承誠的手不放,笑容滿面,慈愛無比,像是寵溺孫兒的爺爺,又像是攥着一件稀世奇珍。紅臉老頭暗笑,他知道白臉老者是擔心柏承誠跑了。
一番極爲‘親密’的交談,兩個老狐狸将柏承誠的底細摸過透徹,然後駭然地面面相觑,這小子竟然隻是個中學生?乖乖的不得了,現在的孩子在軟件編程上的天賦簡直讓人震驚。
不過好像自從計算機面世,駭客也好,程序員也好,真正的編程高手多是年輕人。兩老頭不得不慨歎,年輕人的腦袋硬是比他們這些老頑固厲害。
柏承誠所言是否真實,自有隐藏在外圍的安全人員去調查,如果屬實,間諜疑雲可以盡消,那就真實撿到寶了。
并未走出富春山居,來到園林的一角,有不少獨棟别墅。
柏承誠驚訝,“這裏就是你們的公會?”
白臉老頭說:“怎麽說呢?你可以将整個園林當成公會地點。這些别墅,是提供給公會會員做研究和休息用的。呵呵,這個别墅是我的。旁邊那棟是老吳的。”
柏承誠邊進門便問,“吳爺爺,你們這公會是幹啥的?”
通過交談,他知道了白臉老頭叫吳春秋,紅臉老頭叫白望宇。職業和身份沒問,老頭也沒說。
吳春秋笑道:“一幫退了休的老頭老太太,吃飽了沒事,湊合在一起談天說地、閑聊八卦的場所。”
若将閑聊八卦換成互相交流,還真就是牛頓會所起初成立的目的。可是經過數百年的發展,性質已經絕然不同,不知不覺地變成了獵戶文明科技界的絕對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