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青臉現煞氣,幾乎都要氣炸了,不要說還未入學,即使已經入學,她也不會放過柏天長,活了十八歲,從來沒人敢對她如此輕浮。
卓青青冷冷地說:“小流氓,你想好了用什麽姿勢去死嗎?”腳步一閃,一拳砸向柏承誠的胸膛。拳帶風聲,顯然卓青青動了真火。
柏天長使出太極的封字訣和卸字訣來擋,口裏還在叨叨,“姿勢啊?大庭廣衆之下,多不好意思。要不我們去室内,随便你采用什麽姿勢。啊!”
最後一個啊是慘叫聲。他滿以爲使用太極術的一封一卸,再使用引字訣一牽,卓青青必然失去重心,向前一撲,自己順勢就可以抱住。即使不能得逞,起碼能讓對方一個趔趄。
誰知這次馬失前蹄,卓青青還有後手。兩人的手臂剛一接觸,卓青青的肘關節和腕關節一抖,寸勁爆發,重重地彈開了柏天長想變招引字訣的雙手,使得柏天長的後招無法使出。卓青青的變掌長驅直入,印在柏天長的前胸。嘭的一聲悶響,伴随着慘叫聲柏天長倒飛而出,砸向地面。
一招擊飛柏天長,引得圍觀者失聲驚呼。
卓青青并未就此罷休,腳尖連點,施展出風馳電掣的輕功,追上還在空中飛行的柏天長,一腿劈下。
這下,引起的就不止是驚呼,而是震驚了。事發突然,魯有志和範恭明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目瞪口呆,思維裏連救援的想法都沒産生,更别說出招了。
圍觀者多震驚于此女武功的強大,以及蔑視校規的無所顧忌。也有少部分感慨美女的豪放,你這一擡腿,裙底風光豈不顯露無餘。有些人甚至下意識地矮了一下身體,意圖窺視隐秘。
方星航依然沒出手,是想看看柏承誠有沒有方法應對。剛才柏承誠能閃過卓青青的前兩招,已經表露出了一點異常。
卓青陽卻被另一件事吸引了,“這是什麽太極?既不是陳氏,也不是楊氏。太極什麽時候有了新的流派?”
作爲事主的柏天長可就倒黴了,在空中無法借力,隻能努力收縮身體,用兩手來阻擋卓青青下劈的長腿,再盡可能扭轉,避開要害。
砰,柏天長的背部跟地面來了一個熱烈的擁抱。噗,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嘩,學生們的喧鬧聲轟然而起。這可是校内難得一見的場面,太震撼了。
卓青青一閃身,避過飛濺的血沫。再要上前,柏天長已經一個翻身,兩手觸地,一腿蹲,一腿長拖,呈掃堂腿姿勢。接觸地面,有了借力之所,柏天長反應不可謂不快。
卓青青撇撇嘴,“人垃圾,功夫也垃圾。你哪來的膽子敢調戲本姑娘?我讓你出言不遜,看打!”一個跨步,手刀斜劈柏天長的頸項。
柏天長一個掃腿,直取卓青青的前腿,重心則往更低處閃躲手刀。
卓青青的手刀擊空,重心又在前腿上,來不及提腿,幹脆運功硬抗。兩腿碰撞,彈開的居然是柏天長的腿。卓青青的腿像是生根了一樣紋絲不動。
柏天長耍無賴慣了,就勢往前一撲,雙手一摟,抱住了卓青青的前腿。
卓青青大急,這無賴等于鑽入了自己的裙底,“放手!”另一條腿再不留力,狠狠地一腳踢在柏天長的肋部。咔嚓,肋骨也不知斷了多少根。
柏天長痛的一聲冷哼,卻依然牢牢抱住不放。
卓青青脫身不得,惱羞成怒之下,也不抽腿,重心前移,一膝蓋砸到柏天長的胸部,怒喝道:“你找死。”掄拳就砸柏天長的太陽穴。
“不能打呀。”
“要打死人了。”
“打不得。”
“住手。”
這一拳要是砸實咯,真要打死人的。周圍喊聲一片,不管喜不喜歡柏天長,不管出于什麽考慮,人群不約而同地爆發出連串的喊聲。
眼看要出大事,卓青陽一個閃身出現在兩人身側,一把撈住卓青青的手腕。
所幸喊叫聲讓卓青青清醒過來,真要把人打死了,她家權勢再大,也難逃懲處,不然卓青陽再快也來不及。
卓青青一驚,擡頭看到哥哥,頓時感到既羞惱又委屈。
卓青陽對柏天長說:“這位同學,你先放手好嗎?”
柏天長沒回答,而是呆呆地看着卓青青。
起初,隻是純粹地想通過調戲美女引起糾紛,然後假裝失手受傷好請假,沒怎麽細看卓青青。兩人此刻面部的距離很近,柏天長這才真正看細緻卓青青的容貌。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啊,燦如春花,皎如秋月。腮凝新荔,鼻膩鵝脂。唇紅齒白,眉如水墨。
一頭如墨的中長黑發,泛出淡淡的光澤。很用心地紮了一個馬尾,翹出一個飄逸的弧形。宣示主人的不羁與跳脫。
黑白分明的雙眸,如溫潤的晶玉,閃爍着靈動狡黠。
無暇的瓜子臉上,微微有點嬰兒肥,彰顯着豐潤健康。
怒不可抑的神态,非但沒有破環美感,反而增添一股飒爽的英氣。
因生氣和激鬥而白裏泛紅的臉頰,散發着蓬勃的青春氣息和少女的幽香。
這香氣也不知是不是含有雌性激素的緣故,對柏天長形成緻命的吸引力。
一束陽光,穿過樹葉的間隙,恰好射在卓青青的臉上,使她在仰面向上的柏天長眼中,如同夢幻中的仙女出場,泛着霞光。就連平時看起來幽暗的鼻孔,都因陽光的映射,而顯現出淡淡的晶瑩橙紅。紅裙玉膚相互映襯,美得讓人窒息。
此人隻應天上有,柏天長徹底迷醉其中,渾然忘了一切。
他忘了,别人可忘不了,看柏天長的豬哥樣,被兄長阻止的卓青青嬌嗔地喊道:“哥,你看嘛。”此時撒嬌,是爲了逃脫責罰,意思是你看看,不能怪我一來就打人,這小流氓就該打。
表情由怒而嬌,差點把柏天長的心都萌化了,皺眉嘟嘴,無一處無一刻不美。
卓青陽苦笑,竟然還有這種人,爲了揩油,連命都不要。伸出手掌擋住柏天長的視線,“嗨,同學,可不可以先放手。”
視線被阻,柏天長這才回魂,移動眼睛看着卓青陽,“放手?什麽放手?”
卓青陽都恨不得給這憊懶小子一巴掌,忍氣說:“我讓你你放開我妹妹的腿。别打了,你打不過的。”
柏天長奇怪地說:“我放了哇。”他沉醉美景,不知什麽時候,下意識地放開了卓青青的腿。
卓青青跪蹲在柏天長胸部,連衣紅裙罩住兩腿,卓青陽看不見,聞聲扭頭看了卓青青一眼。
卓青青這才感覺到小腿上的手已經不在,呀地叫了一聲,趕緊彈身而起。羞惱的神色又現,因爲哥哥誤會自己故意騙他。
因爲卓青青起身時用力,反作用力讓柏天長嘴裏又冒出一股鮮血。
這時不少人已經圍上來,魯有志,範恭明,方星航,還有馮茹蕾劉星葉。
看到柏天長嘴裏鮮血不停地冒,馮茹蕾吓得臉色煞白,搶步蹲身,“承誠,你怎麽樣,沒事吧?”
柏天長皺皺眉,“你擋着我了。”
旁邊的方星航恨不得踢柏天長一腳,卻對馮茹蕾說:“你先讓一下,我送他去醫務室。”
“對對,趕快送醫務室。”馮茹蕾立即贊成道。
方星航俯身來抱柏天長,卻被拒絕了,“方哥,不麻煩您了。大熊,小猴,送我回家。”
衆人都是一愣,一頭霧水,這是什麽個意思?柏天長的傷勢可以說很重,肋骨斷裂,嘴裏不停地冒血,内髒肯定被損傷,不及時救治的話,未必沒有性命危險。
卓青陽卓青青的臉色都是一變,學生在學校裏,在比武室之外,被傷得如此之重,讓家長知道,那會鬧出大事的。
卓青青嘴一撇,“沒想到你除了是個渣男,還是個小慫包。打不赢喊家長是吧?去吧,去吧,盡管去告,看我怕不怕。”
馮茹蕾卻道:“方哥,此事學校一定要嚴肅處理。對了,她沒穿校服,應該不是本校的學生,應該立即報警。”
方星航苦惱地說:“她是本校的學生。”
馮茹蕾說道:“如果是本校學生,既不穿校服,又當衆出手傷人,那就應該立即開除。”
卓青青針鋒相對地說:“你誰呀你?要你多管閑事。告訴你,學校還開除不了我。我還沒辦理入學手續,怎麽樣?”嘴巴翹得高高的,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馮茹蕾氣急,“不就是長得漂亮一點嗎?有什麽了不起。讓他調戲一下怎麽啦,會死啊?又不會少一塊肉,至于把人打成這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别人都對她怪異的邏輯哭笑不得。
卓青青不屑地反駁:“假如有人要強暴你,你是不是也答應啊?反正又不少一塊肉。”
“我,”馮茹蕾被噎住了。
“住嘴。”這是卓青陽呵斥卓青青的聲音,這事要是鬧大,卓青青或許沒事,但對即将上任本星球代星長的父親,必然會造成極不好的影響,甚至會影響到民院選舉,去不了那個代字。
“呵呵,咳咳,噗,呵呵,”柏天長的聲音響起,“我沒想告狀。咳咳,沒有的事。盡管放心,我爸媽不會找學校麻煩的。大熊,再不走,我可就真的要嗝屁了。”
方星航倒是知道此時柏承誠回家對治療他的傷勢可能更有利,“我送你回去吧。”他親自送,一是可以憑功夫控制柏天長的傷勢,以免途中出現意外,二是當面給柏的家長一個解釋,免得誤會鬧大。
柏天長不笨,懂方星航的意思,“好吧,就勞煩方哥了。”
時間不等人,方星航出手穩固了一下柏天長的肋骨,然後兩手一抄,托起柏天長,就快步奔向校門。魯有序和範恭明跟在後面跑。
在方星航手上,柏天長依然扭頭看向卓青青,“咳咳,卓青青,你讓我看了,我會負責的。我讓你上了,你也得負責。咳咳,野蠻女友,乖乖在學校等我。”
卓青青氣得想追上去再打他一頓,“誰上你了,誰野蠻了,看我不打爛你的狗嘴。”
卓青陽本來也想跟上去,但又不知怎麽解釋自己的身份,還擔心卓青青又鬧出什麽事來,隻好止步,“你呀,闖禍了吧。憑你的輕功,繞過他不是很簡單嗎,非要動手。動手就動手吧,怎麽下手那麽重?萬一打出人命怎麽辦?”
卓青青氣惱地說:“哥,你不知道多氣人。這是什麽破學校嘛?這種人渣都有。”
這話有人不愛聽了,呆呆看着柏天長離去的馮茹蕾反唇相譏:“你原來的學校不破,那你來我們學校幹什麽?”
卓青青立即炸毛,正要發動女人式的戰争,卻被卓青陽搶了先,“對不起,同學。她也就是随口一說,絕沒有侮辱這所學校的意思。我代她道歉。”說完拉着卓青青就走,不給她出言不遜的機會。
卓青陽兄妹在方星航辦公室等了半個多小時,方星航就回來了,面色很是古怪。
卓青陽,“怎麽啦?”
方星航,“那兩封任命書呢?我看看。”
卓青陽搞不懂方星航爲什麽突然改變主意,但樂觀其成,掏出信封遞給方星航。
方星航打開一看,一個職位是始皇艦隊司令,一個職位是龍衛副總隊長,都是少将軍銜。
方星航将任命書裝進信封,遞回卓青陽,“聯系一下校長,換一個任命書吧。我想任職鷹衛,且下學期開學之前不離開始皇星。”
卓青陽大惑不解,“爲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