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無霸之二的神之視角,是一家提供通訊網絡的公司,可以實現全獵戶旋臂任意位置的實時通訊。
這種技術,更加超時代,任何國家現有的技術都無法實現,讓人又愛又恨。
愛,很好理解,通訊便利,且不需要投入巨大基礎設施建設費用和巨大的運營成本。恨,同樣好理解,不在自己掌控之中嘛,所有機密都在别人的監控之下。
抵制是必然的。悲催的是,無效。人家根本不需要你們現有的任何設備,也不經營任何終斷産品,隻對外開放鏈接口,出租通信信道。你可以不鏈接神之視角,自己組建通訊網絡,但跟租用神之視角的信道相比,成本超出無數倍不說,也絕對達不到相應的通訊效果。
你不租,别人租,于是人家的通訊技術就會先進你很多很多。你一個國際甚至國内的電話可能會延遲數個小時甚至數天,别國卻可以實時通訊,由此帶來的後果,難以想象。
有一段時間世界上出現一種怪現象,軍事通訊、機密通訊這些本該是享受特權的通訊,卻比民用通訊慢得多。
特權通訊随時影響着戰争的勝負和國家大勢,若國家的軍事通訊效率比星盜和黑勢力還慢,這個國家離覆滅也就不遠了。
禁止神之視角給黑勢力提供服務?不可能的,人家早就承諾過一視同仁地服務所有人類,絕不選邊站。你可以合法地用國家特殊部門的名義要求查看某些通訊記錄,但無權禁止神之視角開放鏈接口和出租信道。
各國一邊拼命開發自己的通訊技術的同時,一邊試着将機密通訊也少量鏈入神之視角,然後發現神之視角确實遵守信用,從不非法洩密。不用說,在通訊技術趕超神之視角之前,各國又一次臣服了。
人們很快悲催地發現,跪倒兩次還不夠,第三次又來了,這就是第二世界。
你可以将第二世界當作一個遊戲公司,因爲它經營的是一個虛拟世界。
第二世界使用的網絡當然是神之視角,還出售終斷,也就是鏈接艙,可以稱之爲遊戲艙。同樣開放鏈接口,允許所有個人,所有公司和實體,所有國家實現鏈接,包括其他遊戲公司。
你一家遊戲公司對世界總沒有任何威脅吧?于是各國對此不以爲然。時間一長,悲劇了,人們發現第二世界比前兩家更爲恐怖,因爲它太真實了。
第二世界幾乎是現實世界的完整具現。你在第二世界發現一個新礦藏或者新星球,現實世界的那個位置必然是存在的。你在第二世界裏做科技實驗,效果跟現實世界一模一樣,除了死亡。既然效果一樣,又不擔心死亡和對環境的破壞,請問你願意在第二世界做實驗還是在現實世界裏進行?
人們可以在裏面旅行,經商,科研,實驗,修煉等等,反正現實世界裏的所有事情,除了進食、繁殖和死亡,其他任何事的效果跟現實世界幾乎沒有任何差别。比如喝水、排洩和洗澡,鏈接艙安裝的時候必須跟你家的飲水機,下水道和冷熱進水管實現連接。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第二世界裏虛拟物質的價格隻有現實物質的百分之一。在現實世界裏做一個實驗,可能需要一百萬,在第二世界裏卻隻需要一萬,卻可以得到同等的科技成果,然後在回到現實世界裏将它變成現實。怎麽選擇還需要說嗎?
又因爲貨币通用,所以第二世界裏可以就業。然後人們發現,這個世界上幾乎一半的教學和就業,近乎六成的科學實現,近乎八成的修煉,都在第二世界。
如果第二世界是一個國家的話,必然讓世界所有強國都顫栗不已。好在第二世界隻經營兩項,現實世界的鏈接艙和第二世界裏的地皮,不經營其他任何業務,也不擔負其他任何責任,比如在第二世界裏因爲傷害和死亡而造成的社會問題、心理問題等等那是各國各公司的責任。
房産公司可以買下地皮建房,遊戲公司可以自己買下一顆或幾顆星球,自己開發各種怪物出來做遊戲。科技公司可以買下星球或地皮進行實驗。當然破壞之後如果需要修複的話,可以自己修複,也可以出資請第二世界官方修複。旅遊公司可以在裏面經營旅遊業,航速對應現實世界的一百倍。大型勢力甚至可以買下星球或星域建國。
最優先,各國都可以買下對應星域建立行政、法律體系、稅收體系。似乎也不得不買,不然你國内的所有資源分布和航道等,别人比你還清楚。相應國家在指定時間内确定不買,第二世界才對民間發售,黑白道皆可購買。
買下後被人搶奪去了怎麽辦?第二世界是不提供保護的,守不住你就别買。優先賣給對應的各國,不存在競價,初始規定價格是現實世界的百分之一。其後的轉手交易和搶奪第二世界不管,也不收費。于是第二世界的國家更多,各種組織更多,戰争更多也更激烈。準備在現實世界裏發動戰争的,往往都會在第二世界裏先模拟一下。
正因爲這種特殊性,使得第二世界魚龍混雜,秩序遠遠沒有真實世界那麽好。
柏承誠三人就看到街角有兩個大漢拖着一個美女進入稍微隐蔽點的地方實施弓雖奸。
柏承誠和魯有志哈哈一笑,揮手而别。隻有範公明比較感興趣,說不定是個小情報。
不是三人冷血,而是不想自找沒趣。柏承誠就犯過一次這種錯誤,路見不平一聲吼,換來的卻是一頓痛打,連女方都恨他。
當時範公明笑得幾乎岔氣,“女子若是真的不願意或不堪受辱,大可以下線。雖然下一次上線還是原地,但壞人不可能一直守在哪裏不走吧?”
柏承誠感覺很是冤枉,“那她爲什麽不下線呢?”
範公明解釋道:“難道你不知道某些時期,多數女性其實都有一種冒險的自賤自虐傾向嗎?有人甚至幻想着被劫色。但在現實世界,受道德、律法、身體可能被傷害等各種因素影響,她們不敢實施。
第二世界多好,完完整整地享受了,感覺一點都不少。又沒有相熟的人知道,身體不會受到真正的傷害,膜都不會破。
還掩耳盜鈴地自我解釋爲,是被迫的而非自願,自己的心理關也過了,何樂而不爲。”
“我呸。”柏承誠掩面而走,從此再也不多事了。
第二世界就是這麽個欲望飙揚的狂放之地。真實世界裏一切不敢做不能做之事,在這裏都百無禁忌。
弓雖奸會被懲罰嗎?如果女子上告且證據确鑿的話,當然會,這裏并非法外之地。但畢竟隻是第二世界裏的懲罰,因爲監禁和死刑都沒大用,一般都是罰款。
那是不是就可以無所顧忌地在第二世界裏犯罪呢?當然不可能。第二世界裏的生活已經占了人類的絕大部分時間,不能上線,相當于坐監,也失去了相應時間裏在第二世界裏的工作、收益和享受,代價還是不小的。
犯罪和懲處都跟‘三人行’無關。柏承誠揮别魯有志和範公明,快步趕到自己上班的流風機甲維修店。
一進門,感覺氣氛有點緊張而壓抑,空氣凝固了一般。吓了柏承誠一大跳。
流風機甲維修店不算大,進門是一個三百多平的維修大廳。後牆有一些小門,分别是客戶招待室、員工休息室、辦公室、廚房、餐廳、廁所等。
此時維修大堂内,兩夥人對峙,氣氛凝固,有點劍拔弩張的感覺。
一邊以店主流風爲首,身後是七八個本店的員工,都是一副忿忿不平的神态。
相對的另一群人,中間端坐的是一位自帶氣場,一看就知其身份非同一般的中年人。中年人的臉色倒是很平靜,卻有一股凜然不可輕犯的氣勢。身後也有七八人,體型剽悍,眼神銳利,應該是那中年人的保镖。
大堂中間是一架十五六米高的古董級人形機甲。一個頭發花白,年歲約一百二三的老者正圍着機甲打轉,眉頭皺緊。
另外就是三四個閑散人員,離這兩夥人的距離都比較遠,似乎是擔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可又想看熱鬧而不願離去。
店内氣氛凝重,柏承誠自然不敢大模大樣地走進去。瞧見同爲勤雜工的牛奶瓶躲在大門口的邊上,悄悄挪過去問道:“瓶子哥,這是怎麽啦?”
牛奶瓶豎起手指輕聲道:“噓。别說話。咦?少伯,你請的假不是還有兩天才到期嗎?”牛奶瓶之所以如此清楚,是因爲以前是三個勤雜工輪休,少了柏承誠,兩個人的工作量自然多了不少。他可謂在計天等着柏承誠上班。
少伯是柏承誠在第二世界的名字或者說ID。受父親的影響,沒有取個亂七八糟的名字,覺得少伯比較文雅。
柏承誠将牛奶瓶拉到門外,“先别管請假期事,跟我說說裏面到底怎麽回事?”
“嗨,砸招牌咯。”牛奶瓶說:“坐着的那人昨天送修了一台機甲,說是慕名而來,問這裏能不能修得好。
流風店主的自信心你是知道的,又聽說對方是慕名而來,自然是滿口保證啦。
客戶笑嘻嘻地确認,‘真能修好?’
流風店主随口回答,‘能。要是修不好,我賠你一台一模一樣的。’
我猜當時店主的想法估計是,不就一台手動操縱杆式的古董機甲嗎?電子系統簡陋,機械控制部分也不算複雜。這種原始的機甲,擁有一個A級,兩個B級維修師的本店不可能修不好。
結果壞事了,還真就修不好。店主(A級維修師)和扳手、機床(維修店的兩大B級維修師)三人通宵沒睡,怎麽都找不出故障來。賠一台一樣的機甲事小,流風店的名聲可就毀了。在這條街上,我們的技術可是名列前三的存在。
現在無奈,請來了一個大師。喏,就那老頭。悲催的是連大師也束手無策。這不,相持着呢。”
柏承誠,“維修跟治病一樣,哪有百分百的把握?名聲什麽的,也未必一次就能毀了,最多是店主因爲大話而丢了一次臉而已。這種老得掉牙的機甲,賠一台也沒多大事吧。至于鬧得面紅耳赤的?”
牛奶瓶撇撇嘴,“嘿嘿,問題就在這裏。流風店長起初跟你想的應該差不多,看走眼咯。
你知道這是什麽機甲嗎?它是真正的古董,兩千多年前聞名遐迩的手工大師魯長庚的收山之作,拓天。你知道現在值多少錢嗎?真實世界的拍賣價,三百八十億。一比一百,在這裏它也值三點八個億。一次賠三點八個億,快一年的收入,流風店還不得倒閉咯。”
“我的乖乖。”柏承誠吓得乍舌,“這就是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