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蕭松重重歎了口氣:“都别說了,此事容我考慮一下,記着,不許外傳!”
說着,就甩開蕭溫,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離去。
是的,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本能的打算拖一拖,看看風頭再說。
兄弟五個,看着老父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面面相觑。
好一會兒,蕭良問道:“老五,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們都知道你和業兒有矛盾,你可不能爲了報私仇把我們幾個哥哥全坑了啊!”
這也是其他人的想法,确實,不争家産又不争權,還能在京城罩着,這樣的家族成員到哪裏去找?
蕭溫兄弟幾個也不傻,他們都知道,陸家和張家幫助蕭家,還有漕運總督張柬之與校尉鐵無痕的暗中照拂,都是沖着蕭業的面子。
如果沒有蕭業在外面撐着,蕭家也就是一普通富戶鄉紳,老父不願表态,讓他們冷靜了些,必須要再一次确認。
“哎呀,四位哥哥,我還能騙你們不成?”
蕭讓急了,忙道:“不信可派人去神都打聽一下,都傳瘋了,你們别看那賤種官居右肅政台禦史中丞,聽着吓人,實則幾個月來,女皇已經不派差使了,個個喝西北風呢,隻是那賤種掩飾的好,女皇沒拿着把柄辦他。
可皇帝想辦一個人還不簡單,早晚那賤種要被殺頭,我們必須要趕在女皇降罪之前,将他逐出家族。
爹年紀大,糊塗了,難道你們也被那賤種灌了迷魂湯?屆時蕭家受他牽連,要被抄家滅族,悔之晚矣啊!”
蕭承武和蕭承文也道:“四位伯伯,爹所說句句是真,如有半句虛言,就讓我們倆兄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蕭溫四兄弟終于完完全全的認定了蕭業就是前太子李弘之子。
蕭溫爲難道:“爹念着舊情,而且人越老越固執,咱們逼他也沒用啊。”
“四位哥哥,我有個辦法,隻要将此事披露出去,爹擰不清輕重,難道族裏還擰不清?”
蕭讓陰陰一笑。
“行,隻能對不起爹了!”
蕭溫與三個弟弟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次日開始,蕭業是孝敬皇帝之子在族裏流傳開來,并有意突出太後想要殺他,頓時在族裏掀起了軒然大波,說什麽的都有,族人也對立分成兩派。
一派要求堅決把蕭業逐出宗族,另一派人數少,隻占十之一二,牢記蕭業對宗族的恩情,不願做那忘恩負義之輩。
争吵很快傳到蕭松那裏,蕭松氣的病倒了!
兩三日之後,流言傳播到了江都縣城,一時之間,沸沸揚揚。
張府!
“老爺,外間的傳言你可聽說了?”
張母憂心忡忡的向張父問道。
張父喃喃道:“想不到啊,我張家竟然攀上了皇族,這到底是祖墳冒青煙,還是老天爺要滅我張家?”
“你怎麽說話呢,再說隻是傳言,事情又沒定下來!”
張母不悅道。
“诶~~”
張父擺了擺手:“此事必然不假,否則蕭家老太公怎會任由謠言滿天飛?聽說老太公都氣病了,夫人也莫要誤會,爲夫并無别的意思,畢竟滋事體大,我不得不想一想啊!”
“哼!”
張母哼道:“咱們這麽多年的夫妻,老娘還不知道你心裏怎樣想的,再退一步說,檢兒與女婿是好友,玉兒又嫁給了他,咱們張家能有今日,也拜他之賜,與他的牽連太深啦,就算你想退,能退得了麽?反平白擔上無義的惡名。”
“夫人說的我都知道,我這不是……哎!”
張父讪笑着解釋,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如何解釋,隻得歎了口氣。
“老爺,外面有一名自稱張總督長随的人求見!”
這時,管家在外喚道。
“哦?快請!”
張父心中一動,忙道。
張柬之的長随雖是仆人,可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地方官員哪個敢不敬?
“是!”
管家匆匆離去。
“妾去後面避一避!”
張母步入屏風後。
不片刻,一名精瘦的中年漢子步入屋中,施禮道:“小的見過張大人,我家老爺托小的帶一句話過來。”
“請講!”
張父伸手示意。
那漢子道:“老爺說,不日,狄大人将還朝,還說張大人自會明白,小的不宜久留,就告辭了。”
說着,轉身而去。
張父并未相送,目現深思之色。
“老爺,此話是何意?”
張母從屏風後面轉出,不解道。
略一沉吟,張父哈哈一笑:“女婿是張老大人的半個門生,狄大人也器重女婿,一旦還朝,必鼎力支持,哈哈,狄大人與張老大人皆爲國之棟梁,清流中的砥柱,有他兩位表态,爲夫還有何擔心?給我備衣,我要出門一趟!”
“老爺去哪裏?”
張母問道。
“蕭老太公病了,作爲親家,哪有不去探望之理?”
張父微微一笑。
“嗯,妾這就去拿!”
張母信心大增,跑了開去。
是的,她雖然明裏暗裏都在奉勸張父不要做出不義之事,但心裏總是忐忑的,如今有張柬之與狄仁傑表态明确支持蕭業,不吝于吃了顆定心丸。
揚州!
“老爺,外間的傳聞聽說了沒?”
陸文的父親自任揚州府同知以來,幾乎把家遷到了揚州,而揚州距江都隻有三十裏,有關蕭業的傳言也傳到了揚州,陸母不禁問道。
“哼!”
陸父悶哼一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道你想要我做出不義之事?”
“不不,老爺誤會了,妾隻是有些擔心,畢竟文兒和蕭郎走的太近。”
陸母忙解釋。
陸父冷笑道:“想我吳郡陸氏先祖,陸遜、陸機、陸雲、陸遜、陸晔,哪個不是铮铮鐵骨,一時人傑,我們做後人的雖不孝,叫宗族漸漸衰敗,卻不能失了義氣,給祖宗抹黑。
走的近又有何妨,女皇盡管降罪,我陸家幾百年來,什麽風浪沒經曆過?”
“哎~~”
陸母歎了口氣,不再勸說。
是的,陸家有内鬥,也有龌龊事,但是幾百年來的風骨,不能在自己手裏毀去。
……
蕭業這些日子來,是徹底的投閑置散了,如前世一般,過着朝七晚五的日子,可這也讓他定下心來,梳理自己的真元,并繼續凝練一身所學。
一個月過去,真元中的火躁已徹底去除,大量吞服丹藥的副作用終于消去,陰陽調和,鉛汞平衡,真元純淨無比,狀态前所未有的好。
同時對《兵法二十四篇》、《大羅心經》與《理經》也有了進一步的融彙,他感覺,自己在知識上的造詣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一旦突破過去,心理二經或能互通,這需要更多的積演,厚積而薄發。
這日傍晚,蕭業落了值,騎着馬慢悠悠回家,一輛馬車從身前輕過,蘇月兒探出俏面,招手道:“蕭郎,上來!”
“呃?”
蕭業心情有些複雜,但随即曬然一笑。
嚴格說起來,蘇月兒不是他的什麽人,再說他一開始就知道蘇月兒是帶着目地接近,而自己不也沒有堅決的劃清界限?
既然如此,又何必斤斤計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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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