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真可惡,若非佛門趕來,恐怕花間派一個都跑不掉!”
随着靈元靈苦離去,姒彩兒不憤的跺了跺腳。
蕭業沉吟道:“佛門雖不安好心,但做法也不能說不對,畢竟大劫就要來了,能多保留一分力量還是要多保留一分,不過有罪者,必以律法處之,走罷,此地不宜久留!”
“嗯!”
三女點了點頭,随蕭業降下身形。
回到家裏,蕭業站起三體式,晉入守靜笃、至虛極的境界,真元自行遊走,吸收着天地靈氣,修補破損的經脈。
三女也不打擾,各自調息。
“喔喔喔!”
天色漸漸亮了,鄰居家的公雞打鳴,把蕭業喚醒,内察己身,已傷勢盡複,隐隐修爲又小進了一點點,隻需要再有一丁丁的突破,即可晉階金丹七轉。
“嗯!”
蕭業滿意的點了點頭。
尋常修士如受了他這樣的傷,沒個十天半個月休想恢複,但他的經脈受花藥、雷光,以及才氣淬煉,韌性非尋常修士能比。
稍作洗漱,心如心意乖巧的奉上了精緻可口的早餐,吃飽喝足之後,蕭業入宮,求見太後。
“卿來是爲何事?”
太後面無表情的問道。
蕭業奉上折子道:“臣已查清,朝廷裏有哪些人中了情蠱,已具列名單,請太後過目!”
有太監接過折子,攤在太後的案頭。
太後一看,眉心就擰了起來。
合計有二十餘人,雖然都不是什麽高官顯職,但如果将這二十餘名官員殺絕,也會引起不小的動蕩。
萬象神宮大約明年年中可以落成,自己稱帝在即,實不宜過多殺戮。
可是不殺,就得救,太後對蕭業有了心結,不願開口請蕭業出手。
别看太後面目年輕,但心态已是六十來歲的老人,人越老越固執,非得與蕭業較着勁。
上官婉兒看出了太後的猶豫神色,暗暗搖了搖頭,便道:“蕭大人,若是讓你靜心鑽研,可有法子去除情蠱?”
蕭業遲疑道:“或可一試。”
上官婉兒小聲道:“太後,就讓蕭大人試試吧,到底是二十多條人命呢,救回來也是太後的恩德。”
“也罷,卿可安心施救,庶務暫時匆要理會了。”
太後勉爲其難道。
“臣領旨!”
蕭業又出一份折子,呈上道:“禀太後,這是賊人于神都的據點分布,臣請太後下旨,由梅花内衛全力清剿。”
又有太監接過折子,呈在案頭。
太後大略掃了眼,就揮手道:“此事朕自有定奪,卿先退下!”
“臣告退!”
蕭業也不多說,轉身而去。
待得蕭業出了殿,太後才轉頭道:“婉兒,你怎麽看?”
上官婉兒斟酌着詞句道:“奴婢以爲,此風不可助長,此事不可姑息。”
“嗯!”
太後本有些遲疑,可是轉念一想,花間派據點是張易之的眼線,撥除了據點,張易之就成了瞎子聾子,要想對抗蕭業,除了自己還能依靠誰,于是點頭道:“拟旨,着嘯天閣處理此事。”
“諾!”
上官婉兒去往一邊拟旨。
……
當天夜裏,嘯天閣全體出動,大開殺戒!
别看梅花内衛成員多是七拼八湊而來,但是組織紀律性強,以軍隊的方式圍攻,還有嘯天親自押陣,據點被一個個撥除。
“朝廷怎會知曉?”
張易之面色鐵青,大怒質問九娘。
“你懷疑是妾洩露的?”
九娘面色一寒。
張易之冷聲道:“我們的人,隐藏的極好,除了你我,門中的幾個元嬰師伯師叔,再無人知曉,難道不是你還是我?你莫要忘了,你曾被蕭業從左肅政台帶走,又落入素心宗手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總說記不得,我看,是不敢講罷!”
“妾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妾哪怕受盡毒刑,也絕不會透露半字,而且妾也沒被搜魂……”
九娘試圖辯解,卻是陡然間,俏面煞白!
原本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
那天上了車之後,她向蕭業投懷送抱,百般撩撥,如她這樣媚騷入骨的女人,就算是柳下惠也要打起撥浪鼓,更何況蕭業不是柳下惠。
接下來,一切都順理成章。
她感受到了蕭業的花樣百出與強悍能力,把張易之甩了八條街都不止,一顆心居然系在了蕭業身上,于是一邊嬉鬧着,一邊把花間派的秘密和盤托出。
當她醒來時,就成了在右肅政台裏看到的樣子。
‘怎麽會這樣?’
九娘頓時如遭雷擊!
原來,自己才是可恥的小叛徒,不僅背叛了花間派,還背叛了張易之!
雖然她周旋于各色男人當中,卻終始恪守婦道,可如今,已然失身給了蕭業,還是主動的投懷送抱?
‘不對,不對!肯定哪裏出了問題!’
九娘不相信這個結果,但記憶是如此的真實,纖毫入微,根本摻不得假!
事實上九娘與蕭業的經曆,是取材于與張易之的魚水之歡,蘇小小稍加改頭換面,把張易之換成了蕭業!
“九娘,記起來了?”
張易之見着九娘神色突變,冷笑道。
九娘這才回過神,此事絕不能洩露!
别看張易之無情無義,對她卻着緊的很,說到底,是把她當作了私人物品,自己怎麽作賤都行,卻不能容忍頭頂綠油油。
一旦讓張易之知曉,自己失身給了蕭業,怕是能當場殺了自己。
隻是……想到蕭業那天提起褲子翻臉不認人的表現,又噎的慌,畢竟女人再強勢,也是感性動物,對占了自己身子的男人,總是會懷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哪怕蕭業對她态度稍微好一點,心裏也舒服些啊。
‘該死的,此事沒這麽容易就算了!’
九娘内心暗恨,收斂起神色,淡淡道:“妾記起什麽了?隻是想到那麽多門人弟子死于非命,我派在洛陽的布置被連根撥起,心裏就痛恨不已。”
張易之将信将疑,不過眼下并不是與九娘追根刨底之時,門中元嬰撤離了,還是要想辦法渡過難關才行。
于是道:“但願你所言非虛,這段時間你也小心點,莫要落入蕭業手裏,我先進宮,給太後燒燒香,如今隻能指望太後了。”
說着,轉身而去。
九娘突如失去渾身力氣般,癱倒在椅子上,蕭業與張易之的面孔不停的在心靈中交織浮現,她的心亂了!
花神宮!
紫姑指尖,拈着一顆細小的情蠱,細細探查,許久,才道:“花間派竟把煉蠱之術與蘊神迦藍花結合在了一起,雖有失正道,卻也算是了得,蕭郎可知此花淵源?”
蕭業抱拳道:“正要請娘娘指點!”
紫姑擡頭望向天空,幽幽道:“此花在仙界分布極廣,也确有固本培元之效,哪怕對仙人,都有些用處,但仙人極少服用,蓋因此花可使人絕情棄性。
或許你以爲,仙人追求太上忘情,不應該畏如蛇蠍才對,曾經有仙人不信邪,以此花煉丹,短時間内本源大有增益,可時間久了,絕情棄性,如一具行屍走肉,混混噩噩,不僅對身邊的事物,哪怕對自己都不再關心,最終氣血衰敗,坐化于天地間。
畢竟太上忘情,不是真的忘情,而是對一種對待人生的态度,是放下、看破,與絕情棄性有着本質的不同。”
巧娘、張玉與殷殷都在,聽着紫姑娓娓道來上古辛秘,均是大感興趣。
巧娘便是忍不住道:“娘娘,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紫姑微微一笑:“莫要問我,有些事受媒介觸發,水到渠成般的想了起來,正如蘊神迦藍花,若非蕭郎提起,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噢!”
巧娘吐了吐舌頭。
紫姑又道:“仙界曾有大量仙人研究過此花,最終得出結論,此花并非天地自然生成,而是人心的執念借花萌發,凡仙人聚集之處,必有此花。
于是有人猜測,此乃不祥之兆,是人心上應天道,再由天道反饋仙界,遂大量毀去,可是沒多久,又重新生長出來。
黃帝将此花移栽到下界,是因下界的環境不同于仙界,或能尋出克制之法,果然,凡間那濃郁的紅塵氣息竟能抑制此花生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