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的美眸中,泛出了些許的迷離之色,要說蕭業最吸引她之處,不是什麽才學,也不是修行天賦,貴爲太後最寵愛的幼女,見過的天才人物太多了,就算沒人能和蕭業相比,也無非是雞群中最出色的一隻雞罷了。
蕭業最讓她心動的,還是身上有一股不畏強權,敢于和任何人鬥争的不屈心氣!
“公主?”
蕭業伸手,在太平公主眼前晃了晃。
太平公主這才回過神來,俏面微紅,便道:“史進被浸泡在養魂池中,能否恢複,尚是兩說之事,宗門應該會同意。
而樓觀道爲史進養魂,是爲了奪舍搜取中陰妙玄經,既然你願意交換,自是再好不過,不過母後還未罷史進的官,你要殺他,最好隐秘點。”
“我有分寸,公主不必擔心!”
蕭業點頭,又道:“公主暫時不要和宗門提起,等我安排好了,再知會公主,對了,公主可有留影石?”
“都給你了。”
太平公主從戒指裏,取出十餘塊空白留影石,遞向蕭業。
蕭業不客氣接過來,納入自己的儲物袋,隻留了一枚,遞回去道:“此事要請公主幫忙,以樓觀道特有的道法幫我錄一段影像。”
“哦?”
太平公主美眸閃了閃,隐有一絲欣喜,随即就繃着臉,小聲嘀咕了句:又想栽贓我樓觀道是不是?
但還是接過了留影石。
蕭業暗暗搖頭,看了看天色,便道:“時辰還早,公主若無别的事情,不如去那邊的酒肆坐坐,如何?”
“陪本宮逛逛罷!”
太平公主伸出手,睜大眼睛看着蕭業,似乎是等着你來牽。
蕭業小聲道:“公主,光天化日之下,這樣不好吧?”
“哼!”
太平公主輕哼了聲,才氣上湧,稍微變幻了容貌,如不仔細辯認,很難與那位高貴的皇家長公主聯系在一起。
蕭業心裏也有一種異樣的刺激感,存天理,滅人欲的境界暫時失守,把容貌稍微變幻了下,便牽起太平公主那溫軟的手,肩并肩步入人群當中。
從東市逛到西市,再繞了一個大圈子,不得不說,攜美同遊,很容易忘記時間,傍晚時分,二人回到了周國公府外,尋了個隐秘處藏身。
沒過多久,武承嗣入了府,蕭業放出才氣暗中監察。
武承嗣知道自己文化水平低,因此每日飯後,總會強迫自己去書房讀一會兒書,今日也不例外,蕭業覺察到武承嗣去了書房,便道:“公主,可以了。”
“嗯!”
太平公主略一點頭,與蕭業潛入府裏,悄無聲息來到書房外面。
“咦?”
太平公主又輕咦一聲,顯然對武承嗣的好學很是意外。
“公主,留影石準備好。”
蕭業微微一笑,釋放出才氣,化作蔡先生,徑直推開屋門。
“這……”
太平公主眼睛瞪的滾圓。
她終于明白,來俊臣爲何會栽了!
“先生!”
武承嗣正如嚼臘般讀着蕭業著的理經,突然看到蔡先生步了進來。
“國公爺,那事如何了?”
蔡先生問道。
“多虧先生指點啊,太後龍顔大悅,本欲當場指婚,但婉兒攔了下,說要知會那小子,想必那小子也不敢不從。”
武承嗣頓時滿臉振奮之色。
“嗯~~”
蔡先生點頭道:“當初在江都,我便觀此女身負鳳格,視爲奇貨,當然,我自己命格淺薄,承受不起,故欲爲之尋一真龍之主,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皆至,國公爺已隐有人主迹象,堪配此女,将來必龍氣大盛,太後百年之後,可繼大統。”
武承嗣有些奇怪,蔡先生爲何把昨日的話又大差不差的重複了一遍,不過他也沒多想,更想不到眼前的蔡先生是蕭業以才氣變化而成。
關鍵就是蔡先生曾留給蕭業一塊玉佩,殘留的氣息足夠僞裝好幾次了。
“哈哈~~”
武承嗣哈哈一笑:“本官與先生,相交莫逆,先生盡請放心,本官若真能坐那位子,必以先生爲國師,爲你陰陽宗正名,于神都重修道場,看他道門有幾個膽子敢找先生麻煩!”
“若果是如此,蔡某這條命,就賣給國公爺了!”
蔡先生陡現激動之色,或許是激動的昏了頭,居然跪了下來,行五體投地大禮,大呼:“臣蔡恒遠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平公主膛目結舌,暗啐此人好大的膽子!
“诶,先生快快請起,我還沒當皇帝呢!”
武承嗣也吓了一跳,忙去扶蔡先生。
蔡先生哪能讓武承嗣碰,趕緊爬了起來,退開數步,目含真摯,唏噓道:“蔡某一生所求,便是光複宗門,國公爺肯誠心助我,我提前認了國公爺這個皇帝那又如何?
國公爺是太後的親侄,皇位不傳給國公爺,還能傳誰?是李顯李旦那倆廢物嗎?哈,笑話,這天下,早晚是國公爺的,臣不過是提前行禮罷了。”
“好,好,先生一片忠心,本官……不,朕記着了!”
武承嗣連點頭,大聲叫好,當那朕字出口,頓覺念頭通達,渾身舒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透着野心與得意!
蔡先生站一邊陪着笑,待得武承嗣笑聲漸止,才道:“國公爺明日一早還須入宮催促太後,免得夜長夢多,蔡某此來,是提醒一下,今日事已了,便告辭了,國公爺不必相送。”
說着,朝武承嗣深深一躬,出了書屋,身形一閃,回歸了蕭業自身。
“快走!”
蕭業扯了扯太平公主。
“哼!”
太平公主怒哼一聲,氣不過蕭業說她的兩個兄長是廢物,狠狠掐了把蕭業的腰眼,才覺氣消了些,與蕭業離去。
……
次日!
政事堂照例與太後商議朝政,但武承嗣魂不守舍,幾次應答,驢頭不對馬嘴,惹得宰相們暗暗發笑,不時把鄙夷的目光掃去,也讓太後頗爲不快。
要知道,武承嗣是她的侄子,又是她任人唯親,幸進高位,卻是這麽個沉不住氣的玩意兒,在這種場合,武承嗣丢臉,也是丢她的臉。
好不容易,一通政事扯完,太後揮了揮手:“散了罷。”
“臣等告退!”
宰相們紛紛施禮離去,但是武承嗣站着不走。
“你還有何事?”
太後不悅道。
武承嗣腆着臉道:“太後,昨日那事……可詢問過蕭大人?”
“呵,公事辦完了來和朕談私事了,是不是?”
太後冷冷一笑,現出了明顯的不耐之色。
是的,自己雖說基本上允了武承嗣的請求,可你也别和催魂一樣老盯在後面問啊,難道朕就得跟在你的屁股後面忙你的事情?
蕭業唆使武承嗣催促太後,正是碼準了領導的心理。
答應你的事,你别催,越催越煩人。
說句現實話,朋友相處,尚要把握好尺度分寸,更何況上下級?
武承嗣忙道:“侄兒隻是覺得,趁着蕭大人獻理經的東風,還是盡快把婚事辦了,可以讓他死心塌地的爲我們武家效力啊!”
“也罷,今日朕便爲你把婚事定下來,來人,宣蕭業!”
太後不耐的喚道。
“諾!”
有太監施禮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