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業總覺得眼皮跳的厲害,至誠之道也不停的發出警兆,可是又尋不到根由,心裏極其不安,于是未到落值,就把經辦儒聖殿一事交待給薛紹,自己匆匆而去。
回到家裏,仍是心事重重。
蘇月兒不由問道:“蕭郎,可是出了事?難道給太後進獻理經出了岔子?”
诶?
任何事情,都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生,必有線索,隻是有些明顯,有些相對隐晦,需要抽絲剝繭,尋求真相。
蕭業仔細回想着這段時間的行事,要說影響最大的事件,當屬進獻理經,獻了理經,必陷姚崇與周謹于不義,這兩人鐵定會報複自己。
可是他們能有多大的能量?
依靠傀儡皇帝,又或清流?
蕭業不相信二人的能耐會大到讓自己不安。
“蘇大家,我給你說一說,你幫我分析下……”
蕭業先道出自己的不安,當然,至誠之道并未透露,隻說自己眼皮子不停的跳,再把進獻理經之事及其影響一古腦兒的道了出來。
“這……”
蘇月兒抄起袖子,凝眉細思。
許久,沉吟道:“從蕭郎所說來看,理應不會有問題,但是我們修行人眼皮跳絕不是小事,妾也同意蕭郎的看法,或與進獻理經一事有關。
所謂福兮禍所倚,太後的恩寵或給了某些人可趁之機,順水推舟,把蕭郎架火上烤,蕭郎再仔細想想。”
蕭業心中一動,這個理由或能站得住腳,但是線索太少,仍不足以推溯源頭。
‘娘的,自己是龍種啊,理該逢兇化吉啊!’
蕭業安慰自己。
可是未知讓人不安,他始終不能釋懷。
蘇月兒看着蕭業,暗暗歎了口氣。
她的情劫消彌于無形,與嬉蓮兒、姒彩兒相比,不會因功法的緣故變得冷血無情,在心智上已是個正常的女子,她對蕭業有很深的情義,願與之共赴巫山。
而且她的修爲也到了一個小關口,需要與蕭業以大接引訣媾和,接引蕭業的陽精爲己用,才能順利突破。
本來今晚,蘇月兒打算将自己寶貴的紅丸交出去,但蕭業心事重重,明顯不合适,隻得打消了這個念頭,心裏也暗罵那該死的隐在幕後的人!
晚膳較爲潦草,倒不是不豐盛,而是氣氛不對,匆匆用過。
蕭業帶着絲歉意道:“因爲我的事,影響了蘇大家的心情,實在是抱歉。”
蘇月兒搖搖頭道:“蕭郎不必見外,當務之急還是找出緣由,妾先去收拾碗筷,回來再來蕭郎一起想想。”
“蕭郎,來我這裏!”
蘇月兒話音剛落,就傳來了太平公主的聲音。
這次不是傳音,而是定向投送,蘇月兒也聽到了,很有針對性。
“哼!”
蘇月兒輕哼一聲,向隔壁翻了個白眼。
“哎~~”
蕭業搖頭歎氣,女人啊,怎麽辣麽喜歡撕逼呢?
“蘇大家,公主找我必有要事,我先過去一趟。”
蕭業無奈向蘇月兒道了聲,就要走。
“蕭郎記得早點回來啊,妾洗過碗筷就去準備洗澡水!”
蘇月兒大聲叮囑,又抱住蕭業,啵的一聲,在臉頰上印了個紅印子。
草了!
蕭業伸手要擦,卻發現,蘇月兒的美眸中滿是委屈,看着自己,隐有淚花閃爍。
仿佛在說,你擦吧,不怕傷妾的心你就擦!
沒辦法了。
蕭業對蘇月兒有一份特殊感情,類似于情人,寵溺、包容,再一想,太平公主應該看到了,擦不擦沒意義,于是身形一晃,落在太平公主府裏。
太平公主鳳眸如刃,瞪着蕭業,卻又繃出一絲笑意。
“如有得罪之處,公主直言便是,不必這樣看着我吧?”
蕭業弱弱道。
“過來!”
太平公主喚了聲,便取出手帕,輕挽着袖口,細心把蕭業臉上的唇印擦掉,随即把手帕扔進了水溝裏!
蕭業頓時眼神一縮。
這是紅果果的蔑視啊!
果然,在才氣中,蘇月兒重重一跺腳,轉身回屋,顯然給氣的不輕。
太平公主也有才氣,放出一掃,嘴角綻出一抹得色,便道:“你爲何進理經給母後?難道就這麽想我李家的天下改朝換代?”
蕭業知道太平公主會興師問罪,不急不忙道:”公主誤會了,理經雖有道統大于法統之說,但道統何來?源自人心,太後登基誰都阻擋不了,橫堅就這十來年,沒必要硬磕,我把理經授予公主,公主細細一品,便能知曉我的用意。”
說着,運起真元,勾出雷霆種子,以才氣震蕩,一篇雷光閃閃的文章浮現在空中。
“公主,以才氣接引!”
蕭業喚道。
太平公主也不客氣,放出才氣,接引來的,不僅僅是理經真文,還有雷霆種子。
蕭業刻意控制着雷霆種子的強度,太平公主隻是最初象被電了一下,往後便習已爲常。
不片刻,漫天雷霆消去,太平微眯上雙眸,小半個時辰後,才徐徐睜開,哼道:“算你有心了,丹藥可曾煉好?”
蕭業先拿出一瓶道丹,遞過去道:“公主品嘗一下。”
“哦?”
太平公主接過來,撥開瓶塞,拈出一枚丹藥,隻見丹藥表面,竟附着一縷雷紋,再納入口中,瞬間電光大盛,嘴裏酸麻難當。
但是麻過之後,又說不出的舒爽,并且她感受到其中蘊含有理學的精義。
“此丹……怎會如此?”
太平公主震驚的問道。
蕭業也不隐瞞,大概說了說。
太平公主面色變得凝重起來,沉聲道:“此丹帶有道韻,又有雷霆之威,已不是尋常的地元丹了,恐怕價格能賣的更高,你煉了多少?”
“公主先拿着,賣了靈石再來分!”
蕭業一古腦兒的掏了出來。
“那我回宗門,不打擾你了。”
太平公主接過來,身形一閃,從原地消失。
蕭業搖了搖頭,他聽出了一股濃濃的酸味!
……
次日!
正值朔望大朝會,蕭業是正五品堂官,也有資格參加,無非是位次排後。
其實有政事堂的宰相處理政務,大朝會隻剩下了象征意義,通常不會有人在朝會上突然上一道聳人聽聞的折子,引發劇烈争論。
這種人,不先和上官打招呼,标新立異,自以爲是,在官場上走不遠。
除非是有授意的,出奇不意的攻擊某人。
大朝會也不是和電視劇上放的那樣,皇帝問道:有本奏來,無本退朝,群臣若是無本可奏,就宣布退朝了。
如果真出現這種情況,說明内閣(宰相)的組織能力極差。
真正的朝會,就和兩國領導人會面差不多,該處理的,底下人已經處理好了,領導人之間,隻是簽字走流程,烘托出一種友好的氣氛。
大朝會也是如此,以走流程,禮儀性爲主,表示公事公辦,不私相授予。
蕭業自是無事可奏,但心裏的不安卻是越發強烈,至誠之道就象發電報,不停的發出警示,表明會有大事發生。
好不容易,枯躁無味的兩個時辰過去,太監扯着嗓子喚道:“散朝!”
群臣恭送太後,随即三五成群離去。
蕭業剛要走,卻是留意到,武承嗣看着自己,目光中帶着莫名的意味,似是譏諷,又似陰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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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