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蕭業點頭道:“或許是涉及到神魂中的一些頗爲玄妙之處,故才有依緣神授之說,剛剛公主若有一絲猶豫,便受不得法……”
蕭業大緻把紫姑的說辭翻炒出來,隻是玉圜玄明真經的來源,以及與那位相關的事情略過不提。
畢竟那位以身獻祭,換取了九州地域百萬年平安,俨然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若是有任何不利于他的傳言流出,隻怕會被圍攻到死。
末了,蕭業補充道:“此法所傳,皆爲真文,娘娘也沒有限制流傳,隻是公主傳給别人,可得小心了,一旦傳法失敗,對彼此雙方都有影響……”
正喋喋不休的訴說時,蕭業竟發現,太平公主俏面微紅,現出了一抹羞喜之色!
果然,女人到底是女人,更在意的,還是男女之情啊。
傳法成功體現出了彼此間的信任,而太平公主對自己是有情義的,恐怕經此一事,會更加讓她堅定自己的内心。
以前,蕭業對太平公主的感情迷茫、困惑,面對太平公主的步步進逼,心理上承受着道德的譴責,卻又有着突破禁忌的渴望,良知與欲望激烈鬥争,隻能見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
但此時不同,他有了理學!
存天理,滅人欲,不逃避,不強行斬斷,正視與太平公主的感情糾葛,加強自己的心靈修養,适當引導,力争把感情升華到純粹精神上的依戀。
與小姑媽雙宿雙飛,那是道德上的敗壞,可是心心相印,發乎于情,止乎于禮,誰又能說出半個不字?
當然,這是個任重道遠的目标。
蕭業佯作沒見到太平公主的羞喜之色,拿出一份清單道:“正要拜托公主幫我買一些藥材。”
“哦?”
太平公主接過來一看,訝道:“你要煉制天元丹?”
蕭業微微一笑,取出一瓶極品地元丹,遞過去道:“這瓶丹藥,作爲公主幫我購物的報酬。”
太平公主一把搶過,撥開塞子,聞了聞,色變道:“這是極品地元丹,是你自己煉制的?”
“可不是我?”
蕭業頗有幾分得色。
太平公主的眼神變了,如看奇貨般看着蕭業,連點頭道:“樓觀道的貢獻點與梅花内衛都是價值一塊中品靈石,普通地元丹,約八十貢獻點,但極品地元丹能賣到兩百貢獻點,去除材料十五個貢獻點,一瓶淨賺一百八十五貢獻點,你有沒有興趣給樓觀道煉丹?”
蕭業遲疑道:“人怕出名豬怕壯,世間能煉出極品丹藥的丹師很少,我擔心大名遠揚,會被人抓去專門煉丹啊!”
“撲哧!”
太平公主撲哧一笑:“有本宮轉手,又查不到你頭上,你怕什麽?”
“行,賺的錢我與公主一人一半!”
蕭業爽快的點頭。
太平公主卻是俏面又一紅,郝然道:“丹藥是你煉的,我隻是幫你轉個手而己,我取一成就夠了。”
“最低三七開!”
蕭業斬釘截鐵道。
“哼,真沒見過你這種人,嫌靈石燒手是不是?”
太平公主哼了聲,但心裏還是歡喜的,她知道隻是因爲自己,蕭業才分出去三成。
不過她不會過于表現出内心的情緒,很快面色如常,又道:“我先幫你買一百份地元丹的材料和十份天元丹的材料,總共是……三千塊中品靈石。”
“如果有丹方和煉器方面的書冊,也幫我弄一些。”
蕭業拿出三十塊上品靈石,叮囑道。
“嗯,我先回山門,你等我回來。”
太平公主接過靈石,飛身遁去。
蕭業放出才氣往自己家裏掃了掃,黑漆漆的,空無一人。
他已經習慣了素心宗三大妖女陪在身邊,争風吃醋,嬌嗔依人,自有樂趣,哪怕心思不是那麽純粹,也不是太在意,就當和現代女性相處,如今走的光光,心裏還有些空落落的。
“呵~~”
蕭業自嘲般的搖了搖頭,人家有自己的事情,憑什麽将人強留在身邊呢?
随即微閉雙目,暗暗琢磨起了識海中的理字符文。
……
雁門!
崎岖貧瘠的山坡上,有一間半傾的破廟,窗戶和門都沒了,月光從屋頂直透而下,照耀着供台後方的一尊神像。
腦袋隻剩下了半個,金身斑駁不堪,不過從另半邊面孔來看,與石虎極爲相似。
這正是石虎存留世間的秘密據點,方圓不足三丈的道場裏,石虎奄奄一息。
當初被蕭業奪去了神格,他不惜燃燒神力,逃了回來,依靠夜晚托夢,恐吓附近幾個山民給他上香,才苟延殘喘至今。
以他這種狀态,連冥府都不敢去,去了鐵定被人吞噬。
“誰?”
石虎突然睜開眼睛,猛站了起來,他感覺到,道場裏混進來一個東西。
那東西漸漸現出了人形,是一個面色慘白的青年男子,長着滿口的細碎牙齒,耳朵略有些尖,其餘倒是和正常人類差不多。
“閣下究竟是何人,爲何來我的道場?”
石虎在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陰煞死氣,不由心裏一沉,色厲内荏的喝道。
“石季龍,莫慌,本座對你并無惡意,是爲助你而來!”
那青年陰陰一笑。
“哼,閣下藏頭遮面,怎能讓本神相信所說爲真?”
石虎冷哼一聲。
青年幽幽道:“我來自封印外,乃是陰靈族十三王子可汗,你若願臣服于我,我便助你恢複神力,甚至還能助你成立神教,壯大你的信徒。”
“就憑你,也配叫可汗?”
石虎不屑的哧笑。
“找死!”
可汗眼裏閃出寒芒,一把抓住石虎的脖子。
石虎就覺得體内微薄的神力正在快速流走,不禁駭然大叫道:“放開,快放開我,本神知錯了!”
“今次予以薄懲,再有不敬,必叫你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男子這才松開手。
石虎老實了,低着頭,可眼裏,卻閃出一抹狡黠的狠色。
石虎曆來給人的印象是殘暴、粗犷,随心所欲,可是這樣的人,又怎能從石勒的野生侄子,一步步爬到前趙最高軍事統帥的位置?
又爲何有那麽多人甘心爲他效命,乃至于在石勒年老時架空了石勒,成爲了前趙事實上的最高統治者?
實則石虎是個極有心機的人,在可汗出言招攬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适當挑釁的決定,他知道如果可汗真心招攬他,言語間的小小冒犯并不足以緻死,反可以稱量下可汗的實力,并留下一個粗魯的印象。
一般人對于粗魯的漢子是不大防備的,甚至時常不踐踏底限的粗魯,就如切香腸戰術,會讓人逐漸容忍他的粗魯。
“也罷,看來你對本王子還有存疑,先給你些好處!”
可汗突然一指點上石虎的眉心。
石虎渾身一顫,本能的要閃避,卻是感覺到,一股精純之極的魂力湧來,如幹涸的大地驟逢甘霖,他那虛弱的神體貪婪的吸收着,神力快速壯大。
在恢複到一半時,可汗移開了手指。
石虎大爲失望,并恰當的表現出來,怔怔看着可汗,意思是,繼續啊,爺正爽着呢。
“呵~~”
可汗突然沒脾氣了,碰到個憨子,發脾氣不值當啊,搖頭笑道:“賜你一半神力,是讓你幫我做事,将來立了功,再賞你!”
“是,本神……不,小王謹遵主人号令!”
石虎忙拜倒施禮。
“哦?你叫我主人?你可知我等外域之人,被九州視如邪魔?”
可汗似笑非笑道。
石虎跪地上,抱拳道:“不瞞主人,我石季龍也被世人視爲邪魔,既然當世不容我,那我投奔主人有何可指責之處?”
“哈哈哈哈~~”
可汗看着目光炯炯,滿面忠心的石虎,嘴角漸漸翹了起來,終至哈哈大笑,本來他想給石虎下些禁制,就如當初對李貞那樣,随時可将石虎變成一個傀儡,任由自己操縱。
可是石虎如此憨厚,如此知情識趣,他都不好意思下禁制了。
‘罷了,罷了,此人兇殘異常,早爲九州修行界不容,不依靠本王子,能依靠誰?料他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将來若有不妥,補種亦是不遲!’
可汗的目光漸漸柔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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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