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紫姑點頭道:“理應如此,不過也許别家另有妙術也說不定,我是想告訴你,倘若沒有萬全的把握,最好不要妄自修煉。
雖然修行一道講究排除萬難,勇猛精進,但是也要知進退,明得失,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萬勿被奇功妙法晃花了眼,因爲你的命隻有一條,莫作無謂的拼命,不過這篇經文稍微改動一下,便是一篇修煉神魂的秘術。”
“還有這等好事?”
蕭業一喜。
他也沒有修煉神魂的方法,平時以才氣小心翼翼的震蕩,析出雜質,和提純真氣一個性質。
随即似是想到了什麽,蕭業取出玉匣,奉上道:“娘娘,這是史進的中陰身殘軀,或許有些用處。”
“哦?”
紫姑美眸微亮,接手裏打開。
史進的中陰身雖被蕭業打散,些許意識還是有的,幾團濃郁的陰氣正要遁逃,紫姑已經手指蘊着神力,點了上去。
一團無形的神焰轟的爆發,裹住中陰身,靈覺中,可以聽到史進凄厲而又怨毒的嘶吼,中陰身不斷的扭曲變形,卻無以逃遁。
漸漸地,慘叫聲消失,史進的氣息被徹底煉化,中陰身煉成了一團最爲純淨的陰氣,又與自然生成的陰氣不同,這團陰氣凝實,内有魂力流轉。
“把巧娘叫來,我有造化給你倆!”
紫姑微微一笑。
蕭業給巧娘傳音。
巧娘翩翩而至,乖巧的和紫姑打了招呼,那靈動的眸子就望向蕭業。
紫姑手腕一翻,手心現出一副人皮般的薄紗,笑道:“這是從炀帝地宮得到的蕭皇後中陰身之皮,巧娘你披上試試。”
巧娘有些膈應,咬了咬嘴唇。
紫姑催促道:“蕭皇後與你有血緣關系,又同具鳳格,沒有誰比你更合适,快點吧,修士哪有那麽多講究。”
“噢!”
巧娘這才接了過來,把薄紗往身上一披。
就見靈光一閃,薄紗竟陷入了皮膚裏面。
“啊!”
巧娘驚呼。
“莫慌!”
紫姑忍着笑道:“這件中陰身之皮,被我煉成了魂衣,穿上可保你三魂七魄不受蒙昧,可抵禦神魂沖擊,還能徹底隐藏你的鳳格,并可變化成蕭皇後的模樣,你以心念觀想,一試便是。”
巧娘體會着魂衣的妙用,漸漸了然,又心念一動,變成了另一個人,除了衣着,不論容貌,身段,還是氣質,都與蕭皇後維妙維肖。
蕭皇後能給炀帝當一輩子的皇後,又先後以高齡迷倒宇文化吉、窦建德、颉利可汗與李世民等一代人傑,顯然是一等一的絕色美人。
蕭業不自禁的撫上巧娘的臉頰。
诶?
是真的!
“娘娘,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世間真有變化之術?”
蕭業不解道。
據他目前所知,所謂的變化,本質上仍是僞裝。
如蘇月兒的幻術,他自己以才氣變化面貌,都不是真正的變化之術。
紫姑搖搖頭道:“也算不得變化之術,主要是巧娘的神魂披上了蕭皇後的中陰身之皮,可僞裝成蕭皇後,再由神魂重塑肉身,不過這已經比幻術更加真實了,真正的變化之術,隻有仙界才有,但是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爲不管怎麽變,仙魂不會變,大能仙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蕭業理解了,巧娘變化成蕭皇後,類似于整容,而自己的才氣與蘇月兒的幻術變化,本質隻是化妝,隻不過這種整容,還可以再整回去,也不用削骨拉皮那麽麻煩。
巧娘也是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紫姑把史進的中陰身遞向蕭業:“這副中陰身殘軀也被我煉成了魂衣,你披上吧。”
蕭業接過來,往身上一披,魂衣包裹住神魂,有如披了一層盔甲,帶來一種踏實的感覺,再一感應,訝道:“娘娘,我爲何不能變成史進?”
紫姑望向天空,悠悠道:“因果是一種很可怕的命運法則,隻要沾染了,無論身處何方,都躲不過去。
巧娘與蕭皇後有血緣,又吸收了蕭皇後的鳳格,冥冥中已有因果加身,而你與史進并無淵源,你若變化成他的模樣去做一些事情,短期或可得利,但是必沾因果,所以我抹去了史進的氣息,而巧娘的魂衣,仍留有蕭皇後的氣息,故能變成蕭皇後的模樣。”
蕭業心裏格登一下。
自己曾以才氣化作來俊臣,緻使來俊臣身死,是不是也會與來俊臣沾上因果呢?
于是把這顧慮向紫姑道出。
紫姑不确定道:“我對才氣知之不多,不好答你,你多留意吧,中陰玄妙經我幫你修改下,過幾日你再來拿,結合魂衣,可輔助修煉神魂,将來如有機緣,未必不能修出真正的中陰身。”
“多謝娘娘!”
蕭業與巧娘雙雙施禮。
“去吧!”
紫姑揮了揮手。
二人施禮告退。
……
王府!
這幾日來,王芙每天都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就等着和父親去蕭業家道謝,可是沒了信訊。
這日,坐在鏡前,對鏡自憐,心裏空落落的。
“姑娘,要不去老爺那裏打聽一下吧,總這麽等也不是個事啊!”
小紅看着自家姑娘郁郁寡歡的模樣,心疼的勸道。
“這……”
王芙遲疑道:“我一個女兒家,哪裏方便去和父親說這種事?”
“哎呀!”
小紅急道:“姑娘又不是沒看過西廂記,你看人家莺莺,多勇敢,再說老爺不是也願姑娘和蕭公子來往麽?”
“好……好吧。”
王芙想想也是,畢竟大族女子鮮有能決定自己的婚姻,父親能贊同自己與蕭業來往,已殊爲難得,錯過今次,怕是會後悔一輩子,于是深吸了口氣,起身離去。
“芙兒,你怎麽來了?”
王慶诜也心事重重,見着王芙,不由問道。
“小女來給父親請安!”
王芙細聲道。
“哦?大晌午的,請什麽安?”
王慶诜斜眼瞥去。
“這……”
王芙俏面憋的通紅。
早請安,晚問好,從來沒有中午請安的先例。
“你是爲了蕭郎而來罷?”
王慶诜明白了,問道。
“嗯!”
王芙豁出去了,輕點螓首道:“這麽多天了,父親打算何時去往蕭公子家道謝?”
“哎,這是個惹禍精啊!”
王慶诜歎了口氣:“爲父得到消息,蕭郎竟把薛懷義下了獄,并誅連到中書舍人蔡恒遠,聽說魏國公震怒,口口聲聲要給他好看,政事堂其餘宰相均是袖手旁觀,此時情形未明,宜靜不宜動,不宜登門。”
到底王慶诜不是朝廷的核心人物,很難及時獲得第一手信息,他的消息過時了。
王芙忍不住道:“照父親的說法,如太後不爲此事責罰蕭公子,父親帶小女去蕭公子家道了謝,兩家序了年齒,結了私誼,将來蕭公子再有出格之舉,是否父親要與他斷絕往來?”
“怎麽說話呢?”
王慶诜臉一沉,随即又意識到語氣過重,苦笑道:“我家已經不比當年了,連來俊臣那種惡賴都能欺到頭上,爲父爲了家業,不得不謹慎些,再看看,再看看,莫着急,實在不行,爲父另替你尋一門合适的親事。”
頓時,王芙的一顆心沉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