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蕭業精神再振,他幾乎就可以斷定,史進是靠中陰身偷竊寶材,同時,也有一個新的想法迸現于腦際。
中陰身具有種種玄妙,連道門都大感興趣,他也想弄手上研究研究,但是要想從蔡先生身上得到中陰玄妙經很難,而從史進那裏,相對容易。
這讓他更加迫切的想把史進抓捕入獄,嚴刑拷打!
不過不能捉賊拿贓,他也沒法抓捕史進。
蕭業轉頭道:“史進正在花天酒地,看來今晚不會下手了,這段時間史進與蔡先生可有接觸?”
姒彩兒不确定道:“我們的人一直在監控史進,史進很久沒有回京了,應該沒有吧。”
“不對,蔡先生要依靠史進竊來的資源修行,怎麽會不接觸?”
蕭業喃喃着。
突然他想到,蔡先生離過一次京,還是自己幫的忙,如果史進也趁機離開,将寶材交給了蔡先生,相當一段時間内,蔡先生都不會缺乏資源,短時間不會再與史進碰頭了。
蕭業又問道:“寶材多久送一次?”
姒彩兒底氣不足道:“妾現在沒法答你,要回去查一查。”
蕭業沉吟道:“佛道兩門對通天塔極爲重視,必會嚴防偷竊,但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不是所有人在面對寶材時都能平淡視之。
如今的修行界,資源匮乏,隻要能從中撈取一筆,晉階元嬰就大有希望,不說平白得了幾百年壽數,就是渡劫也會多了幾分把握。
因此我們可以認爲,佛道二門對于寶材都有個潛規則,默許一定程度内的損耗,而史進能打的便是損耗的主意,即便他有中陰身,但損耗終究是有個限度,他能下手的時機有限,也就是在最初入庫的那一兩天。”
姒彩兒眼前一亮道:“狀元郎果然不凡,在妾看來毫無頭緒的事,竟給蕭郎三言兩語就理出了頭緒,哎,還是師姐的眼光好,微末時就相中了蕭郎,妾恐怕怎麽追趕,都不及師姐在蕭郎心裏的地位呢。”
姒彩兒這話,暗含挑撥之意,指蘇月兒靠近蕭業是帶有目地,不過她表錯了情,對于如何與素心宗三大妖女相處,蕭業早成竹在胸。
歸納爲八個字,難得糊塗,剛柔兼濟。
說起來,三女與這個時代的女子有很大不同,反與現代女性有相當多的共同點,做事的目地性很強,人格上非常獨立,不是說你把心掏給她,她也會把心掏給你。
不存在的。
有句話說的好,愛情象流沙,你抓的越緊,它流逝的越快,反是不緊不松的兜住,才能長久捧在手心。
這其實是一個火候的問題,與三女相處,火候非常重要。
時人不具備現代人的開闊性思維,很難把握住其中的關鍵,要麽被迷住,失去自我,要麽避如蛇蠍,結果三大妖女都便宜了蕭業。
當然,蕭業也明白,駕禦三女的前提是始終比她們強,一旦哪一天被追趕上了腳步,反噬會立刻到來,嬌柔溫婉的美人兒,瞬間将變成美女蛇,把你吞的渣都不剩。
這是一場真正的男女戰争!
蕭業微微一笑:“姒大家想多了,在我心裏,你們師姐妹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沒必要互相攀比。”
“哦?蕭郎真是這樣想的?”
姒彩兒喜滋滋道。
“我有必要花言巧言來哄你麽?我們先回去罷。”
蕭業主動牽住了姒彩兒的手。
“嗯!”
姒彩兒俏面微紅,順勢把半邊身子偎在蕭業懷裏,随着小心翼翼退往遠處,展動身形,消失在夜空中。
回到洛陽,天色還未亮,姒彩兒帶着幾分羞意笑道:“蕭郎,離天亮還有一兩個時辰,不如妾先服侍你洗浴,咱們還可以睡一會兒。”
“你自己睡吧,我去公主那裏有事。”
蕭業無情的回絕,身形一晃,去了隔壁的公主别府。
如果真要和三女發生超友誼關系,首先也要和蘇月兒,這三個女人相互撕逼,他可不願蘇月兒爲此不快。
“哼!”
姒彩兒不滿的重重一哼,她等這一天很久了,也做好了把紅丸交給蕭業的準備,畢竟女人總不能一輩子守身如玉,與其把清白的身子交給别人,爲何不交給讓她心生好感的蕭業呢?
而且能先于蘇月兒和嬉蓮兒撥得蕭業的頭籌,會讓她很有成就感。
可這家夥居然不識情趣,居然抛下自己去找太平公主,讓她心裏憋的慌。
‘不行,我不能象個怨婦一樣,我要以最好的狀态面對他!’
姒彩兒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神色恢複如常,替蕭業收拾起了屋舍。
……
“你把附馬弄去右肅政台,到底是什麽意思?”
太平公主一見到蕭業,就瞪大眼睛質問。
蕭業淡淡道:“我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附馬能否保命,就看這盤棋下的如何。”
“哦?”
太平公主柳眉一豎,靜待下文。
蕭業卻是道:“公主能否把尹君文請過來?”
“你找他做什麽?”
太平公主不解道。
“他是棋局中的一個重要人物!”
蕭業老神在在。
看着那可憎嘴臉,太平公主氣不打一處來,跺了跺腳,便道:“你等着!”
随即取出一塊令牌,劃了幾劃。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尹君文興沖沖的來了,可一看到蕭業,頓時面色一垮,本來他還幻想是佳人有約呢,有蕭業在,顯然不是這麽回事。
“公主的名節都被你毀了,你還有臉過來?”
尹君文先聲奪人,喝斥。
蕭業毫不在意,笑道:“請尹道長過來,是有要事相商。”
尹君文哼道:“可是爲傳法一事?我道門弟子衆多,一一趕來尚須時日,你多等幾天。”
“你道門都不急,我急什麽?”
蕭業擺了擺手:“把尹道長請來,是有一樁天大的造化,要與道長分享。”
“呵~~”
尹君文冷冷一笑,明顯不信。
太平公主也按耐不住了,催促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蕭業道:“尹道長,我有辦法把蔡恒遠逼出洛陽,但需要你配合,你可願意?”
“有話直說!”
尹君文立刻嗅出了個中的意味。
如果蕭業所說爲真,那可是潑天奇功啊,蔡先生所恃者,無非在洛陽爲官,出了洛陽,太後也保不住他,上回他在文水見到蔡先生,沒叫人抓捕,是要弄清蔡先生做了什麽,如今他已經有了竊取李唐氣運的方案,蔡先生對他沒有價值了,如能抓捕,自是最妙。
不過他擔心蕭業使詐,裝作一副不是太在意的模樣。
蕭業搖搖頭道:“此事關系極大,現在不能和你多說,而且你也不用擔心會直面蔡恒遠,你如願意,時候到了,我會通知你。”
“爲何找上貧道?”
尹君文問道。
“咦?你怕我害你?”
蕭業驚訝的看着尹君文道:“你是樓觀道弟子,我怎麽敢害你?找你的原因很簡單,因爲在道門中,除了公主我隻認識你,你如不願也無妨,我可以請公主再給我介紹一位道門中的重要人物。”
“貧道怎會怕你?不過你最好别耍花招,拿着!”
尹君文甩了塊牌子給蕭業,就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