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蕭業看小說,最弄不明白的,就是主角辣麽嚣張,潛力辣麽大,各派或各家的前輩高人爲何不提前把主角掐死,盡派些低輩精英給主角送菜。
本來他以爲是恪于規則,但是到了這個世界他才明白,恃強淩弱,以大欺小才是規則,當你威脅到了某個存在,他才不管輩份呢,一定會出手對付你。
蕭業必須要未雨綢缪。
回到衛裏,蕭業毫不客氣的把心如心意趕了出去,自己關進密室,解析大閣領的氣息。
好在他曾解析過一次大閣領的氣息,又有過解析心如與來俊臣氣息的經驗,終于在天亮前,掌握了這絲氣息的特性。
随即帶着心如心意,扮作普通紅妝的銀鳳,還有吳珍珍、馬鳴、王傑、江有鶴等近十人,出了小世界,去洛陽北門。
迎面,一支百來人的騎兵出現,領頭者,正是武三思。
武三思的風頭暫時不如武承嗣,任右衛将軍,掌宮掖禁禦,督攝仗衛,不顯山露水。
但是蕭業清楚,與武承嗣相比,武三思更加隐忍,在地球曆史上,哪怕武周無疾而終,李唐複辟,也仍然執掌朝政,堪稱政壇不倒翁。
這樣的人,要比武承嗣難對付的多。
“下官蕭業,見過武将軍!”
蕭業抱拳施禮。
“哈哈,本将慕名久矣,不想得見真人,果是一表人才呐!”
武三思翻身下馬,熱情的扶住蕭業,哈哈一笑:“蕭大人既然是梅花内衛,就是自家人了,不必多禮!”
“武将軍客氣了!”
蕭業謙讓了句。
武三思笑道:“本将臨行前,太後已有交待,蕭大人莫要有顧忌,該吩咐的盡管吩咐,今次以蕭大人爲主,本将給蕭大人打個下手,哈哈!”
說着,豁達的一笑。
盡管蕭業對武三思沒半分好感,也不由暗道聲佩服,尤其是,心如心意雖然不能算國色,卻也是一等一的姊妹花,而吳珍珍也是有幾分姿色的,武三思隻淡淡一眼,愣是沒當回事。
實則武三思極其好色,能忍住也是本事。
其實奸臣,都是八面玲珑,會做人的,如武承嗣那樣喜怒形于色,距離奸臣的境界還差的遠。
當然,現在蕭業還沒有與武三思撕破臉的打算,于是道:“太後雖是這樣吩咐,但武将軍畢竟是太後的親人,若真遇上事,下官與武将軍商量便是。”
“嗯~~”
這話聽着還是很舒心的,武三思笑着點頭:“此去文水,有千裏之遙,咱們還是盡早去罷,免得耽擱了太後的差使!”
“武将軍,請!”
蕭業伸手示意。
一行人各自上馬,向文水馳去。
蕭業帶的梅花内衛均爲修士,而武三思的百餘軍卒,也是禁軍精銳,千裏路途,僅僅三日,已趕到地頭。
文水縣是太後的老家,城牆重修過了,城裏也大興土木,而武士彟葬在城外的高地上,距城池約十裏。
衆人并未入城,直接去了陵寝。
在華夏考古史上,有兩個赫赫有名的厚葬時期,一個是西周,多鑿山爲墓,另一個便是盛唐,因國力強盛,墓室多寬大奢華。
武士彟墓方圓百丈,堆徹起高高的土丘,墳頭土都是炒熟的,寸草不生,墳前有百丈甬道,立着石人石馬,并有專人看墳。
“見過大人!”
一名老者趕來,顫顫微微下拜。
武三思問道:“近日可有異常?”
那老者道:“回大人,老朽一家子在這裏,已經有二十年啦,除了逢壽誕和年節,文水百姓會自發的前來拜谒郡王,并無異常。”
“大膽!”
武三思官威勃發,厲喝道:“若無異常,本官怎會來此勘察?”
“撲通!”
那老者吓的跪了下來,磕頭大叫:“将軍,冤枉啊,老朽蒙太後隆恩,爲郡王守陵,日夜不敢懈怠,風霜雨雪,每夜都要巡視一番,再說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攪和郡王的安甯,求将軍明鑒哪!”
他被吓着了,别看守陵輕輕松松,可一旦有事,就是殺頭的大事!
蕭業暗暗搖頭,人的本性再怎麽僞裝,總會于不經意間流露出來,武三思在自己面前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大概是清楚自己與武承嗣有龌龊,存了拉攏之心,但是面對毫無價值的老者,就裝不下去了。
當然,蕭業也不會任由老者真被定罪,從旁勸道:“武将軍,此事很可能與那些高來高去的人物有關,瞞過尋常人很正常,而太後在文水百姓眼裏是菩薩一般的存在,得饒人且饒人罷,下官相信這位老先生絕非故意。”
“也罷,看在太後的份上,就饒過你這一回!”
武三思拿捏着架子,勉強點了點頭。
“多謝将軍,多謝大人!”
老者感激泣零,大哭稱謝。
“起來罷!”
蕭業揮了揮手,就向武三思道:“要想弄清發生了什麽,還須打開陵寝,進去看一看。”
“這……”
武三思有些遲疑,打開先人陵寝,是大不敬,除非是有合葬,不過想到太後吩咐,此行以蕭業爲主,出了事也自然由蕭業擔當,便哈哈一笑:“本将是給蕭大人打下手的,蕭大人拿主意便是!”
“那下官就得罪了!”
蕭業暗暗不齒,表面上卻是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轉頭道:“把陵寝大門打開!”
“是!”
老首忙不疊向一邊跑去,取了鑰匙開門。
石門轟隆隆的開啓,一條漆黑的甬道呈現在衆人眼前,并散發出一股帶着腐臭味道的污濁氣息。
武三思眉頭皺了皺,本能的想掩住口鼻,但很快回過味來,這是他家先人的陵寝,再臭也得受着,不然别人在太後面前告他一狀,夠他喝一壺的。
于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深吸了一大口,就好象吸進去的是仙氣。
衆人面面相觑,相互交換了個奇怪的眼神。
蕭業生怕有誰忍不住笑出聲,平白招惹到武三思,忙道:“武将軍,我們各帶幾個人進去,如何?”
“好!”
武三思點了四名心腹。
蕭業除了帶着扮成普通紅妝的銀風,又叫上江有鶴、馬鳴與王傑,一邊五人,合計十人,向甬道内走去。
隔着數裏的一座小山丘上,尹君文現出了一抹陰森的笑容。
尹文操交給他的法器,如使用得當,可以緩慢的洩去武氏氣運,很難發現,可是他不甘心被當作宗門的棄子啊。
如果沒有大劫,他還能慢慢等待戴罪立功的機會,畢竟金丹真人壽元悠長,等的起,但是大劫隻剩十七年了,而宗門棄子必然是作爲先登使用,十死無生。
他要把水攪混,挑起武後與道門的沖突。
或許在沖突中,他會重獲重用,也可能另有機緣,乃至于索性叛出師門,投了武後。
總之,死水一潭,是沒有好結果的,隻有運動起來,才會有機會。
當然,他也是極盡小心,以免道門震怒,先把他給滅了,施術的過程,是嚴格按照步驟來做,區别隻是打入的真元純度出了些差錯,以緻引起龍氣躁動。
哪怕尹文操親至,也很難找出症結所在,隻會反思是否煉器過程中出了問題,幾乎不會追查到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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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