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劉光業把官氣借給了來俊臣,從頭到尾都成了個看熱鬧的,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風檐展書讀,古道照顔色!”
蕭業繼續誦念。
随着正氣歌的最後一句落下,蕭業腦後,文天祥霍然走出,粗布儒衫,身形高瘦,花白的胡須,蒼桑的面容,唯有雙目炯炯有神,負手吟道:“吾乃文天祥,位居将相,不能救社稷,正天下,軍敗國辱,爲囚虜,其當死久矣,今有大惡于前,何敢坐視,賦正氣歌一曲,專誅邪祟!”
數之不盡的正字符文凝聚,擊向黑色字符,雙方互相湮滅,一時難解難分。
“此人是誰?怎從未見過?”
“誰是文天祥?他自稱位居将相,好象曆朝曆代都沒有此人啊!”
禦史們對着蕭業身後的文天祥指指點點,沒人清楚文天祥的根腳。
來俊臣也對文天祥生出了強烈的忌憚。
“來大人,下官的手段可不止于此,看好了!”
蕭業的頭頂,突然也竄出一部經書,正是他編撰的《心經》!
心經是對心學的闡述,主旨是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爲善去惡是格物。
意思是人的清淨自性本無善無惡,因念動起了執着,能夠區分善惡,從而棄惡從善,是爲良知,而緻良知的關鍵,則是格除物欲。
羅織經苦心鑽研的惡和欲,對于心經來說,隻是念動生出的執着,套用佛門的話,是夢幻泡影,揮手可斥之,是無足經重的。
就見心經嘩啦拉翻動書頁,善惡、良知、格物等字符蜂湧而出,與正字合擊漆黑字符,哪怕來俊臣的官氣已是從二品,仍是傾刻間土崩瓦解。
“斬!”
蕭業突然大喝!
仿如一聲龍吟,一道雪白的劍光重重斬在羅織經,頓時,那裂痕如蜘網般蔓延,心經一撲,罩上元氣大傷的羅織經,符文交錯閃動,當場煉化起來。
“不!”
來俊臣發了瘋般的嚎叫,摧動羅織經作拼死掙紮。
“鎮!”
蕭業吸取上回與周興對戰,法家諸賢突然掀桌子的教訓,仁義兩道符文從頭頂飛出,鎮壓在心經上面,幫助煉化羅織經。
“煉!”
蕭業還覺不夠,官氣化爲烘爐,轟的一聲,将心經與羅織一起裝了進去,随即才氣化爲大網,包裹住洪爐!
果然,做好這一切,啵的一聲悶響,空間破碎了,但是來俊臣的才氣官氣,乃至于劉光業的官氣全在羅織經上,而羅織經又被蕭業層層嚴防死守,整個包了餃子,半點都沒回歸。
空間中,隐隐傳來不甘的怒吼,漸漸消散。
文天祥的身形,也已經隐沒,不過在靈覺裏,仍然存在,蕭業敬佩文天祥的爲人,躬身一禮,文天祥略一點頭,深深的看了眼蕭業,一步踏入蕭業腦後,消失不見。
蕭業眉心微擰,自己合計召喚過武松與文天祥,均是栩栩如生,難道真是誦念詩詞的附帶産物?
又或者如當世的神靈,在地球上受人傳誦供奉,凝成了類似于神格的精神意志,才随着詩詞被自己召喚出來?
當然,這個問題暫時不是深究之時,蕭業收了官氣才氣。
再内視識海,心經吞了羅織經,産生了異變,整部經書,變得半白半黑,隐隐散發出一種邪惡的氣息,卻又可以完全掌控,書封則由心經化爲大羅心經,四個帶有邪氣的大字。
蕭業心念一動,經書散去。
轟!
才氣得了來俊臣的五品才氣與羅織經精淬,腦海中一聲巨響,沖破了八品巅峰,臻至九品初階。
雖然得到如此渾厚的資糧隻是晉了一小階,但蕭業覺得看世界的視角都變了,如站在人間巅峰,高高在上,頗有會當淩絕頂,一覽衆山小之感。
“轟!”
心裏的喜悅還未散去,腦際又是一聲巨響,官氣暴漲,原先蕭業是從五品官氣,奪了來俊臣與劉光業的兩份正五品官氣,臻至正四品巅峰。
官氣九品,九到七品爲下三品,六到四品爲中三品,三到一品爲上三品,越往上,晉階越難,雖然沒有臻入上三品之列,頗有些遺憾,但是明天就要升官了啊!
蕭業又看向來俊臣與劉光業,二人面色蒼白,如透支過度,面孔罩上了深深的疲憊,官威不複存在,精神萎靡,除了仍有官職,就和當初的牽元禮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了。
相對而言,來俊臣的表現還反而好一些。
他與索元禮、周興之輩最大的不同,是真的把全副身心都投入栽贓陷害事業當中,雖然今次鬥法失去了根本,但他心志堅毅,不屈不撓,隻要還在這個位置上,就總有機會報複回來。
圍觀的禦史中,起了些議論聲,很多人的目中現出了驚疑不定之色,來俊臣和劉光業,怎麽看都和當初的索元禮與周興有點像啊。
難不成這兩位也栽了?
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機會來了?再一想到蕭業明天就要滾去司賓寺,中丞殺手終于要走了,再也沒人礙着自己的眼,眼神不禁灼熱起來,望向蕭業,也現出了幾許柔和。
“多謝兩位大人賜教!”
蕭業笑咪咪拱手。
“哼!”
來俊臣那毒蛇般的目光四周一掃,把漸趨熱烈的氣氛消散,人群中,目光再次變得驚疑不定,說到底,戰鬥的時候光芒閃爍,很多人沒看清是怎麽回事,隻知道來俊臣吃了虧,但是到底吃了多大的虧,無從得知。
知道真相的劉光業與來俊傑落到了同一處境,遮掩還來不及,自然不會出賣來俊臣。
而且有索元禮與周興殷鑒在前,哪怕是裝,也要裝出若無其事,官威仍在的樣子,二人都不想落到索元禮與周興的下場,均是強打起精神。
“兩位王大人,去給蕭大人做交接!”
來俊臣那陰冷的眼神看過去。
“是!”
王德壽與王處貞摸不清來俊臣的底,服服貼貼的帶着蕭業去辦交接。
禦史們還在嘀嘀咕咕,來俊臣陰恻恻道:“都閑着沒事做了是不是?要不要本官給弟兄們加點擔子呀?”
“啊?下官還有卷宗要看,先告辭了。”
“下官要出去一趟!”
禦史們打着哈哈散去,來俊臣與劉光業均是同舒了口氣,随即目光變得陰冷起來,望向蕭業辦理交接的方向。
“蕭大人,右肅政台是你的娘家,記得有空常來啊!”
辦好交接之後,王德壽違心的笑道。
“哦?真的歡迎我?”
蕭業似笑非笑。
“呵呵,哈哈~~”
王德壽與王處貞相對而笑,笑容假的不能再假,明擺着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意味。
蕭業面容一肅,沉聲道:“陳藩和張羽,是右肅政台難得肯做事的人,我不希望有誰故意針對他倆,甚至設局陷害,若是讓我知曉,我還是會回來的,我不是開玩笑。”
“蕭大人,哪能呢,您放一萬個心!”
王處貞腆臉笑道。
“嗯~~”
蕭業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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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