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郎!”
蘇月兒真被感動到了,動情的獻上了香吻!
蕭業卻是有些膈應,因爲蘇月兒是蘇悅的裝扮,活脫脫一個大男人,可這時,勢必不能把蘇月兒推開,隻得眼一閉,眼不見爲淨。
好在蘇月兒唇齒間芬芳宜人,是最純正的女子氣息。
“哼,想不到蕭郎竟是顆癡情種子呢!”
嬉蓮兒心裏酸澀,不憤的哼了聲。
蘇月兒徐徐松開,帶着幸福的笑容,轉頭道:“師姐,今次多虧了你,否則蕭郎不可能說出真心話,謝謝你了,我也衷心祝願你能有自己的歸宿。”
“師妹,你以爲這樣就赢了?你無非就是占了先機而己,我嬉蓮兒哪一點比不上你?我是不會放手的,剛剛我也和蕭郎說了,我願與你共效娥皇女英,如果不夠的話,我再把姒彩兒叫來,我相信姒彩兒不會拒絕,我就不信蕭郎對我們三個大美人兒不動心,哼,你别得意的太早,這才剛開始呢!”
嬉蓮兒又哼一聲,随即綻現出笑顔,向蕭業盈盈一笑,優雅的離去。
蕭業頭都大了,無奈道:“蘇大家,你們素心宗的女子是否都是這樣執着?”
蘇月兒心情極好,撲哧一笑:“妾、嬉蓮兒和姒彩兒,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好象天生命裏犯沖,什麽都争,甚至争急了還會大打出手,但也正因如此,才能在山門的篩選中,一次次脫颍而出,成了各自一脈的大師姐。
如果妾沒猜錯的話,嬉蓮兒又起了争奪之心,想要從妾手上把蕭郎奪走,虧得蕭郎心志堅定,既讓妾明白了蕭郎對妾的心,也使妾勝過她一次呢。”
蕭業含糊其辭道:“我是什麽樣的人,蘇大家又不是不清楚,此事不用再提,對了,你這妝容能否換掉,看着挺不習慣的。”
“夫君有命,妾自當遵從,随妾來吧!”
蘇月兒微微一笑,牽着蕭業的手,步入後堂。
……
因清規師兄妹在府裏,又有嬉蓮兒,沐浴過後,蕭業與蘇月兒并未服用銷魂散修煉,而是相擁而眠,難得的美美睡了一覺。
漸漸地,天色亮了,清塵三人告辭離去,嬉蓮兒則是不知所蹤,蘇月兒并不問她,因《如夢令》而來的靈感,立刻閉關細思,并叮囑蕭業不要打擾她。
蕭業未去衙門,來俊臣叫他在家休沐,并未說到哪一天,如果衙門不來人,他也不準備去,這樣的日子挺好,有充足的時間修行。
不覺中,五日過去,這五日裏,蘇月兒還未出關,蕭業也利用難得的清淨反思修行上的問題。
因無人指點,蕭業的修行可視爲閉着眼走路,走着走着,路會走歪,必須時不時停下來,校對路線,回到正确的軌道上。
識海中,一招一式被分解推衍,結合近段時間來的戰鬥,歸納總結,找出不足,漸漸地,蕭業進入了入定狀态。
太初宮,乾元殿!
今日正值常朝,每五日一次,凡在京正五品以上職官必須參加。
寬大的宮室内,人頭湧湧,百官依左右,分列三排,席地而坐,九層玉階之上,是身着冕服的太後,案旁置一小幾,端坐上官婉兒。
本來年前,也沒什麽大事了,朝會的氣氛應是輕松自在,可今日,乾元殿裏一片肅穆,太後鳳目如刃,寒着臉,群臣也是滿面的驚惶不安。
蓋因今日,太後突發其想,要把乾元殿拆了,修建規模更加宏大的萬象神宮,初步估算,連同拆除及重建費用,超過三千萬兩白銀。
并且還不止于此,太後要在古九州地脈的結點,修建通天塔,很多材料均是聞所未聞,修建時要請大德高僧刻劃符篆法陣,連同萬象神宮在内,總耗資約兩億兩白銀。
如此龐大的數目,連武承嗣都繃不住,罕見的與太後有了分歧。
“修建萬象神宮與通天塔關乎國運,勢在必行,朕不希望看到有誰故意破壞,否則國法絕不輕饒,衆卿有何建議皆可提出,朕虛心納取!”
太後鳳目一掃,冷聲道。
道門能推算出大劫将至,佛門也能推算出,修建萬象神宮與九座通天塔正是爲了溝連九州地脈,建起一座超大的防護陣。
但是普通人不懂,隻認爲勞民傷财,是太後好大喜功,爲此,朝堂上發生了激烈的争論。
從目前來看,如此之大的工程,已經不僅止于勞民傷财,甚至還有可能激起民變,可是相對于二十年後的大劫,天地都要毀滅,老百姓苦點又算得了什麽,一旦工程完工,九州地脈将構建起一道嚴密的防護網,這就是無上功德,太後與佛門高僧,或有機會飛升西天佛界,斷不容破壞。
隻是爲避免不必要的恐慌,無論佛道兩門,都守口如瓶。
“承嗣,你可有話要說?”
太後鳳目又移向武承嗣。
武承嗣咬牙道:“臣請太後三思!”
頓時,太後現出了濃濃的失望之色,冷聲道:“朕用你,是看你在大是大非面前從不含糊,但今日很讓朕失望,你先回府待勘罷。”
“臣武承嗣……謝恩!”
武承嗣渾身一顫,癱倒在地。
這是罷了官。
連武承嗣都被罷官,群臣讀懂了太後的意志,均是噤若寒蟬。
太後又向狄仁傑道:“懷英,你爲度支郎中,人力物力由你調配,望你兢兢業業,克盡職守,勿付朕托!”
“臣遵旨!”
狄仁傑有個好,就是從不當面頂撞太後,雖然心裏也很不理解,但是先應下來再說,慢慢調查,從側面開解太後。
“退朝!”
太後霍的起身,向後走去。
……
太平公主别府。
自與薛紹成親以來,太平公主很少住在城裏的公主府,多數日子呆在别府,通常也不允許薛紹過來。
這日,屋外寒風料峭,屋内卻溫暧宜人,太平公主一身素服,輕撫瑤琴,彈奏着《雨霖鈴·寒蟬凄切》,正中一隻香爐,青煙渺渺,随着琴聲幻化出詞牌的意璋。
牆角的蘭花,那碧綠的葉片搖擺起伏。
“哈哈,師妹技近乎于道,琴藝大成矣!”
突然有哈哈一笑傳來,一名青年道人踏入屋中。
“铮!”
太平公主猛一撥弦,琴弦斷了,不悅道:“師兄過來,爲何不通報?”
青年道人是樓觀道當代掌教尹文操真人的親傳弟子,道号尹君文,氣宇軒昂,神氣外溢,整個人如一把絕世名劍,光彩奪目。
太平公主道号尹令月。
樓觀道據傳是尹喜開創,故以尹姓爲尊,凡嫡系一脈,均爲尹姓。
尹君文微微一笑:“師妹彈的是什麽曲子,竟使人悲由心生,愚兄沉浸于中,以緻忘了敲門,還望師妹海涵。”
太平公主哼道:“此曲名爲《雨霖鈴·寒蟬凄切》,乃當朝狀元蕭業所做。”
“哦?就是那個和素心宗妖女攪在一起的蕭業?”
尹君文的劍目中,現出了不屑之色。
太平公主不置可否道:“他人之事,與師兄何幹,不知師兄前來,可有見教?”
尹君文肅容道:“見教不敢,今日朝會,太後下令建萬象神宮與九州通天塔,師妹可知此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