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蕭業驚訝的看向了蘇月兒,笑道:“難得蘇大家明白我的心思,呵呵,真是君子所見略同啊。”
“哼!”
蘇月兒輕哼一聲:“妾明白蕭郎的心思,蕭郎可明白妾的心思?”
“這……”
蕭業可不願接這腔,索性默不作聲。
蘇月兒恨的咬牙切齒,氣憤的一拳捶在蕭業肩上,不滿道:“妾又不是洪水猛獸,爲何蕭郎總是回避着妾?妾混迹于青樓,難免讓人輕視,可妾始終守身如玉,又有哪裏對不起你了,你到底嫌棄妾什麽?你說出來,妾不想再這樣不明不白的過下去了……“
說着,那美眸中徐徐流下了淚水,凄涼的看着蕭業。
殷殷也氣憤道:“妾也爲大師姐不值,大師姐不說傾國傾城,至少也是萬裏挑一吧,才藝、性情哪一點配不上你?你有事情,就把大師姐叫上,任勞任怨,陪你出生入死,用不着了,就晾一邊,世間有你這樣的負心人麽?
你要趕考,大師姐千裏迢迢随你奔赴洛陽,照料你生活起居,可曾有過半句怨言?你說大師姐這樣委屈自己,圖你什麽?又不是要嫁給你,隻是陪伴在你身邊而己。
若說你才情高絕,可是在修士眼裏,不得長生終究灰灰,至于你的修爲,能比得上大師姐麽?再說你隻是個散修,妾也不怕打擊你,散修在傳承悠久的大派面前,算得了什麽,大師姐圖的隻是你這個人,可你倒好,大師姐都被你睡了,你還這樣,你到底想怎樣,今天就把話說清楚!”
也是噢!
蕭業覺得自己确實過份了,不管蘇月兒有何企圖,至少對待自己是真心的,于是握住蘇月兒的手,歎了口氣道:“蘇大家的心意我當然懂,若我有失禮之處,我向蘇大家道歉!”
“哼!”
殷殷哼道:“光道歉有什麽用,你要拿出實際行動!”
蘇月兒美眸含着淚,倔強的看着蕭業。
蕭業心頭一軟,把蘇月兒攬入懷裏。
蘇月兒抽泣起來,淚水打濕了蕭業的肩頭,可是蕭業看不到的那張俏面,卻是綻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殷殷也捂着嘴,憋着笑,眸中現出如釋重負之色。
顯然,今日是兵行險着,如果不是蕭業軟硬不吃,實在無從下手,也不會用這樣的方法,好在逼宮總算是成了。
蘇月兒又留意到殷殷眸中的些許幽怨之色,遂以眼神示意。
殷殷略一遲疑,款款走來。
蘇月兒道:“殷殷對你一片癡心,蕭郎可莫要冷落了她,當然,你若嫌棄殷殷不潔,妾可安排她回山門,從此不在你眼前出現。”
蕭業看去,殷殷半低着腦袋,擺弄着衣襟,滿身幽怨氣息,而且蘇月兒把話說到這個地步,總不能真把人家殷殷趕走吧,隻得拉住殷殷的手,笑道:“我哪舍得把殷殷姑娘趕出去。”
“嗯!算你有良心!”
殷殷内心歡喜,把俏面貼在了蕭業的另一邊肩膀上。
“哼,便宜你啦!”
蘇月兒輕哼聲,便道:“不管怎麽說,總算是授了官,值得慶賀一下,妾們已經備好了酒菜,禦史老爺,請去前面赴宴吧!”
今天的酒宴,是由顧老與一些江南道的商賈安排,這些商賈與蕭業等人不僅沒有交情,甚至還和陸家、張家存在一定的競争性,但幾人都授了官,是在朝官員,就必須對同鄉予以關照,保護家鄉利益,這是任何一個官員的天然義務,如果在京不照顧同鄉,惡名很快會傳回去。
當然,這些商賈也知道眼下的蕭業等人官職低微,起不到什麽作用,主要是混個臉熟,算作投資,席中,每人都收到了一千兩茶水銀子。
這不算受賄,是以會館名義給予的家鄉父老的資助,哪怕鬧到太後面前,太後都不敢提受賄二字。
其實憑心而論,當了官,就算不貪不拿,不吃不要,想過窮日子也難,除非如海瑞那樣六親不認的官,蕭業自認品行遠不及海端,還是和光同塵爲好。
不覺中,酒宴結束,蕭業回到屋裏,立刻緊閉屋門,探查官氣。
龍氣金黃,才氣雪白,官氣赤紅!
識海裏,才氣占據一角,金蛟與官氣各占一角,呈三足鼎立态勢,蕭業隐隐有種預感,如果三氣合一的話,或許是了不得的機緣,其關鍵在于官氣。
畢竟人心如鐵,官法如爐,就算人心如鐵一樣堅硬,也經受不住熔爐般的律法,官氣代表秩序與約束,再從地球曆史來看,皇帝與官僚階層的利益從來不一緻,蕭業也不認可皇帝是地主階級總頭目的說法。
地球人類的曆史,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視爲一部官僚權力對皇權約束限制的曆史。
不過監察禦史的官氣隻是正八品上,太過于弱小,金蛟看都不多看一眼,斟酌再三,蕭業還是放棄了以官氣接觸龍氣的想法。
次日一早,蕭業來到了右肅政台,雖是新設,但編制與左肅政台一模一樣,以禦史大夫爲主官,禦史中丞副之,領侍禦史、殿中侍禦史與監察禦史,另有主簿、主事、錄事、令史、書令史、亭長、長固等書記文職人員。
“呵呵,蕭大人,好久不見呐!”
周興帶着笑容,迎了出來,似乎與蕭業之間全無芥蒂。
“下官見過周大人!”
周興是侍禦史,從六品下,蕭業躬身施禮。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周興親熱的扶起蕭業,笑道:“我們肅政台正是需要蕭大人這樣的人才哪,來來,本官帶你去引見同僚!”
蕭業捕捉到周興那熱情的笑容下面帶着絲得色,不禁眼神微冷,别看周興一副把你當作自己人的樣子,其實用心極其歹毒。
畢竟禦史台的名聲極差,士林視之如瘋狗,如果自己與周興等人攪在一起,就等于自甘堕落,狀元白考了,如果與之保持距離,禦史台内部也有足夠的手段炮制自己。
不過蕭業表面上不會現出端倪,誠惶誠恐道:“周大人可是折煞下官了!”
“不折煞,不折煞,蕭大人堂堂狀元郎屈尊我肅政台,當得本官以禮相待,哈哈~~”
周興哈哈一笑,強拽着蕭業向内走,那笑聲,暴露了内心的得意。
是的,狀元又如何?見了老子不還得卑躬屈節,瑟瑟發抖?
當然,要不要炮制蕭業,就看這小子是否識趣了,他知道蕭業身邊有兩個美人兒,其中一個是身價兩百萬兩的秦淮河頭牌蘇月兒,如果此子肯将美人獻出,再送些銀子消災,老子大人大量,些許龌龊往事可不予計較,說不定還能提攜一二。
“冤枉,冤枉啊!”
正走着,一陣沉重的腳鐐聲伴着喊冤傳來,有三人戴着重枷,看樣子是父子關系,披頭散發,囚衣血迹斑斑,渾身散發出難聞的味道,被胥吏推推攮攮向邊上走。
周興森然笑道:“此父子三人,姓華,婺州義烏人,是駱賓王的同鄉,有人檢舉藏匿駱賓王,遂逮捕入台獄,不過這家人倒是嘴硬的很,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