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不亮,張玉與蕭業起床,洗漱一番,便來院子裏站樁。
蕭業讓巧娘教導張玉,以師姐妹相稱,張玉要稱巧娘一聲師姐,這樣可以拉近二女的關系。
不覺中,已秋去冬來,距離上京也沒幾日了。
這日清晨,剛剛站完樁,蕭業耳邊傳來了紫姑的召喚,于是去往神祠。
紫姑現出真身,身邊分别是春蘭夏荷,秋菊和冬梅,侍立兩側。
冬梅一如繼往的冷傲,見着蕭業,隻眼皮微微一翻,秋菊哼了聲,也不知是什麽意思,反是春蘭和夏荷,妙眸裏射出濃濃的情義。
“拜見紫姑娘娘!”
蕭業笑了笑,躬身施禮。
“嗯~~”
紫姑點頭道:“日前我已悉知,太後命工部在洛陽爲我建花神宮,一俟建成,我就不能再坐鎮你家了,據我估算,工期需要一年半,我可再以儀軌爲名拖廷半年,如你還想結紫極貴丹,就隻有兩年時間。”
“兩年?”
蕭業估算着。
他已經重新進入了二劫中期,真元凝實無比,巧娘也于不久前,渡過了第二劫,但是進階二劫後期需要的靈氣是中期的五倍,呈論還要不斷的淬煉壓縮,講老實話,他沒有兩年之内結成紫極貴丹的把握。
不過紫姑說的是事實,花神宮一旦建成,紫姑就沒有任何理由留在江都,兩年是極限了,于是抱拳道:“多謝娘娘提醒,我會盡力而爲。”
紫姑又道:“常和你來往的蘇月兒你要當心點,你與她有劫氣相連,她的劫數,會應在你的身上。”
“哦?”
蕭業眉頭一皺,神靈就這點不好,說話不爽快,隻是他也理解,再往深裏說,便是洩露天機,會遭天道反噬,随即深施一禮:“我有數了,會多加留意。”
春蘭從旁道:“蕭郎,你的家我們幫你守着,記着兩年内一定要回來一趟,就算結不成紫極貴丹,底下的炀帝屍身娘娘也最多隻能幫你鎮壓兩年了,一旦娘娘離去,晦氣就會爆發,江都全城百姓無一能幸免,宅子是你的,必須以你爲主才能處置,而我們都已經與炀帝屍身沾了因果,真出了事情,誰都逃不掉。”
“放心吧,兩年内我一定會回來!”
蕭業深吸了口氣道。
“去吧,走時不用再來拜谒了。”
紫姑揮了揮手。
蕭業再施一禮,轉身而去。
……
三日後的清晨,在杜氏、巧娘與張玉的相送下,蕭業離了家,原本蕭松想爲他安排長随,不過暫時他覺得不需要,待得考中進士,授了官,召來洛陽也不爲遲。
陸家特意留了條去往洛陽的船,當蕭業趕到碼頭時,船隻已泊在岸邊。
“蕭郎,這裏!”
船頭,蔣方揮手大叫,多出了一年的準備時間,幾乎補足了基礎方面的短闆,讓他信心大增,滿臉都洋溢着自信。
蕭業微微一笑,登了船。
船頭,有陳子昂、陸文、蔣方和張檢,另有蘇月兒、殷殷五女。
紅樓夢已經刊印出來,計十五萬冊,将在江南發行五萬冊,洛陽發行十萬冊,江南的發行交由張修,張檢随行,負責洛陽發行。
因紅樓夢全文七十一萬字,遠大于西廂記的七萬字,不可能再賣一兩一本,但是十兩一本又太貴,因此分爲上中下三冊,每冊二十多萬字,定價三兩,分期發行,實際上,随船裝載的書共有三十萬冊。
如順利的話,僅紅樓夢發行就可淨攬一百三十五萬兩,按三成版稅計算,蕭業可得四十萬五千兩,比種田強多了。
當然,僅靠張家不可能承擔這樣一筆大生意,還有陸家參與,兩家達成了合作協議,這也是張家樂于見到,分出些利潤,與陸家進一步拉進關系,甚至張父已經爲張檢作了規劃,如果在下一屆,張檢步步高中,直至進士,就向陸家求娶嫡女,如中不了,退而求娶庶女。
張檢也是願意的,吳郡陸氏幾百年世家,再衰敗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更重要的是,陸家代代擇優,和蕭家一樣,族中皆爲俊男美女,幾乎沒有醜的。
“呵呵,倒是叫諸位久等了。”
蕭業拱手呵呵一笑。
陸文擺手道:“不遲,蕭郎先把行李擺下來罷。”
“蕭郎,請随妾來!”
殷殷盈盈一笑,在前領路。
蕭業跟着,進了二樓一間倉室,卻是一怔。
倉室并不大,靠着船舷有一張大床,還有很多女兒家的衣服飾物。
“殷殷姑娘,走錯房了吧?”
蕭業站門口,遲疑道。
“沒走錯,這是蕭郎與妾和師姐的倉室,船上倉室有限,隻能咱們三個擠一擠啦,索性床足夠大……咦,蕭郎幹嘛一臉一不情不願的樣子?莫非是嫌棄妾?那大不了你和師姐睡一頭,妾睡最外面。”
殷殷拉住蕭業胳膊,拽了進來,美眸中帶着些許幽怨。
蕭業苦笑道:“話不能這樣說,我已經成了親,哪裏能背着娘子與别家女子瓜田李下,此事萬萬不可,如果實在沒有倉室,我住貨倉亦無不可!”
“不行!”
殷殷拽緊蕭業道:“你若走了,你讓陸文、陳子昂、張檢與蔣方如何自處,難道讓他們把妾那幾個姊妹趕出去?”
“這……”
蕭業想想也是,自己願做聖人,别人未必願爲啊!
就好比和幾個朋友一起去洗浴中心,别人都是各式各樣的按摩,唯獨你假清高,讓别人怎麽想,還不如不去。
“哼!”
殷殷得意的哼了聲:“你打地鋪也好,是打座修煉也好,都随你,但是你必須住在這,好啦,就算蕭郎嫌棄妾身子不幹淨,大師姐卻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在你之前,連手都沒讓人摸過,今自願與你同床共寝,那可是别人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份呢,把包裹拿來,妾先替你收拾一下。”
說着,就強行奪過蕭業的包裹,收拾起來。
看着一件件衣物抖開抹平再挂入衣廚,書籍銀票金葉子也分門别類擺放,整整齊齊,蕭業心緒有些複雜,自己哪裏是嫌棄殷殷,而是對蘇月兒存有忌憚啊,這姑娘太自卑了,會錯了意。
其實蕭業基本上接受了殷殷,不過他現在不會表達出來,畢竟凝結紫極貴丹才是第一要務,紫姑給了他兩年時間,這兩年内,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絕對不能破身。
而男女之事,說穿了,就是男歡女愛,如不得歡愛,再有海誓山盟都是無根浮萍,如果兩年後殷殷仍是一顆芳心系在自己身上,他不介意向張玉提出納殷殷爲妾。
船隻緩緩離岸,向上遊駛去,江淮之間的運河叫做邗溝,出了邗溝,進入淮水,溯行百餘裏,再入通濟渠,可直達洛陽。
全程大約十天。
這十天來,雖然蘇月兒與殷殷每晚僅着單薄衣衫睡在一起,一點都不避諱蕭業,不時被窩裏還有莫可名狀的嘻鬧聲,讓人心浮氣躁,但蕭業不可能與二女同擠一榻,索性背靠倉門,盤膝打座,表面上看是淬煉心性,實則在識海中剝離重演國術的精義。
漸漸地,他有了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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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