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月時間,皇上旨意到達,在外征戰的各路大軍陸續回關,禀報将一十七座寨子的西涼兵馬被殺得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對唐軍再無威脅。
秦曉樂代朝廷宣旨,皇上賜封刁應祥郡公之位,刁月娥得封四品忠貞将軍,麾下兵将皆有封賞。
旨意宣讀完畢,秦曉樂傳令大軍三日後啓程繼續西進,着令刁應祥率舊部統領“玄武關”及關外一十七座寨子的防禦,刁月娥随軍征戰。
數日後,“玄武關”中鼓聲陣陣,百姓沿街相送大軍出關,打着數百面旌旗的馬隊後面,秦曉樂全身披挂,在諸多将領的簇擁下,馬背上與百姓答禮,面帶親和力的微笑,得百姓喝彩歡呼。
此時,有西涼諸多殘兵敗将陸續逃入西涼國内,朝見哈迷赤國王,奏明唐軍西進之事,言及:“西涼被大唐人馬殺進,如今已失去萬裏之地,玄武關以東盡歸大唐所有,請王上早作應對之策。”
西涼國王聞報這等危機,大驚失色中滾落龍榻,恨聲說道。
“蘇寶同誤國,如今情形,當如何處之?”
前言說到西涼狼主被驚,滾落龍榻埋怨蘇寶同。
左右侍衛扶起狼主,話音未落,卻見殿上閃出一員大将,頭戴金貂,身穿貂裘服,足下踩着烏靴,雙眼圓睜,大聲說道。
“臣、西王黑裏達啓禀狼主:自古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大唐兵将雖勇,隻怕難敵我邦楊藩将軍,此人十分骁勇,如今鎮守白虎關,絕能擋住唐軍西進之路,請狼主再發雄兵,前往白虎關相助。”
哈迷王穩住身軀,聞言心情稍好,說:“王叔之言有理!孤家這便傳旨,即日發兵往白虎關相助楊卿家與唐軍決戰。”
不表番王調兵備戰“白虎關”之事,說大唐元帥秦曉樂率雄兵,滔滔一路前行,到達距離“白虎關”最近一處名喚“豹尾”的寨子,有前軍斥候打探得此寨子中的番兵早已逃進“白虎關”中,禀報元帥得知,秦曉樂傳令以此山寨爲唐軍前進基地,于山寨四周東南西北方位安下營盤。
“白虎關”内,守關主将楊藩得斥候禀報唐軍于關外“豹尾”寨四周紮營,這厮吩咐關上多備防禦之物,卻是于關内等着唐軍殺來。
要說這位據守“白虎關”的将領,他可是在西涼赫赫有名,生得濃眉大眼,面似鐵鍋,有萬夫不當之勇,其人自視甚高,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裏。
唐營中,秦曉樂傳令前軍先鋒于“白虎關”前挑戰,薛丁山、窦一虎、秦夢、羅章、折德戾五員骁将得令,點二萬兵馬先到關前布陣,薛丁山爲主将上前挑戰,大喝道。
“關上的,速速報與你家将軍得知,有大唐薛爺前來奪關,早早出來會吾,否則、殺進關内雞犬不留。”
關頭小番聞言,趕緊禀報将軍關外有唐軍挑戰,楊藩聽了大怒,吩咐備馬,取甲披上,提了大刀,領着麾下兵将,來到關門,傳令擊鼓開關。
等得關門打開,楊藩帶兵出來關前,使軍布下陣勢,自己提刀上前。
薛丁山見得西涼軍中騎馬走出一将,擡頭去看,見他頭戴虎頭盔,身穿鎖子黃金甲,坐下一匹毛色發亮的黑馬,手執一柄金背大砍刀,面相兇惡,殺氣騰騰。
楊藩出陣,不屑問唐軍将領姓名,上來便使刀攻擊,薛丁山使長戟将他大刀架開,枭轉戟尖直刺楊藩咽喉,其勢洶湧,快如閃電。
見來的唐将武藝高強,楊藩收起輕敵之心,抖擻精神将一杆金背砍刀使得滴水不漏,力大沉猛,躲過刺向咽喉的殺招後,發力使刀斜劈,刀未至,刀鋒帶着的煞氣已然刺激到薛丁山面上皮膚。
薛丁山領略對方大刀犀利之勢,也是奮起神威,将一杆長戟使得鬼神皆驚,你看他長戟槍頭畫轉圓圈,貼着對方大刀進退有度,招招不離敵将要害。
二人捉對厮殺,大戰五十餘合不分勝負,楊藩似有不耐,單手提刀虛晃一招,一手從腰間袋子抓起幾顆棋子,大聲喝道。
“打!”
話音未落,薛丁山已被他棋子打中面門,負傷催馬回撤,唐軍軍陣中,窦一虎、秦夢、羅章、折德戾等将官,見得薛丁山落敗,趕緊上前救援,四将圍着楊藩厮殺,又被他抛出的棋子所傷,皆被打得頭青鼻腫,大敗收兵。
秦曉樂得報五位骁将皆不敵楊藩,問及情況,薛丁山等皆言不知敵将所使何物,打來迅捷難避,實是無奈。
秦元帥聞言大感驚奇,于是帶薛應龍、刁月娥出營見陣,倒要看看是何等厲害之物。
來到陣前,秦曉樂見耀武揚威的西涼主将立馬西涼軍陣,提戟上前喝道。
“小番兒,爺今日來收你命,有何手段盡管使出。”
見得秦曉樂氣勢不凡,楊藩馬背上手提大砍刀說聲:“你乃何人,敢叫本将軍番兒,想是活得不夠耐煩,急着去閻王爺那裏報到。”
秦曉樂聞言,嬉笑說道。
“你問我是誰,且聽好了,我乃你家爺爺,大唐征西元帥秦曉樂,我的孫,見得爺爺,還不下馬跪拜。”
聽得秦曉樂之名,楊藩大怒,急得恨聲說:“哇呀呀,你便是那秦蠻子,本将軍與你有奪妻之恨,今日落于某家手中,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來這楊藩幼時與樊梨花有過婚約,隻是因樊梨花師父黎山老母不允,樊梨花嫌他長得醜陋,所以不能成婚,這厮卻不死心,一直視樊梨花爲楊家,聽得樊梨花嫁給大唐元帥秦曉樂後便懷恨在心,欲尋機會找秦曉樂報奪妻之恨,今日得見情敵,正是滔滔江水般的仇恨使他眼紅。
這厮将手中大刀用劈山之力朝秦曉樂砍來,帶着風聲的大刀宣洩着他的恨意,巴不得一刀便将秦曉樂揮爲兩段。
見這厮大刀來得猛烈,秦曉樂馬背将長戟使開,使巧力帶他大刀劈空,正是四兩撥千斤的精妙招式。
楊藩用力過猛,收招不及,被秦曉樂長戟刺傷手臂,趕緊催馬奔逃,袋子中掏出棋子回手甩出。
秦曉樂馬背上見這厮甩手抛出幾點金星,疾速射向自己,看不清這是何物,不禁大驚,心慌躲避,眼看避無可避,不料泥丸宮喀喇一聲響動,現出神獸麒麟護主,抓住飛來的金星,落下塵埃,方見得幾顆是金棋子。
秦曉樂于危急中,泥丸宮蘇醒得九天玄女賜予的護主神獸,他以爲自己這具身體已有仙般妙處,不禁大喜,放心挺長戟繼續追殺楊藩。
楊藩見秦曉樂有神獸附體,心有不甘,帶轉馬說:“且慢,秦蠻子,你頭上那隻麒麟是那裏來的。”
秦曉樂聞言也不繼續與他交戰,卻是嬉笑诓他說道。
“本帥乃天宮星宿下凡,自然有神獸護主,你那袋子中的金棋子都給本帥了吧,如此浪費錢财,便是家中有金山銀山,也不夠你糟蹋,真特麽地敗家。”
此時刁月娥已然催馬上前,卻是她剛才看見元帥危急,害怕有失,上來相助,來到秦曉樂身側,便将胸前鈴铛對楊藩晃動。
楊藩聞聽鈴聲,身子在馬背上稍稍晃動,喀喇一聲也是泥丸宮開,頓時現出三頭六臂,青面獠牙之身,顯然不懼鈴铛攝魂,這怪物手持大刀,怒眼睜得牛卵子一般,使刀劈面就向刁月娥砍去,吓得刁月娥花容失色。
秦曉樂見刁月娥情勢危急,迅速取下狙擊槍,瞄不都瞄,擡槍便打,一槍射中楊藩右邊那顆頭顱,聽得他一聲慘叫,差點滾落馬背。
楊藩受傷不敢戀戰,放過刁月娥,化作一縷塵煙,逃回關中。
楊藩敗進關門,傳令兵士閉關扯起吊橋,回去官衙,掏出一粒金丹服下,使被傷的元神痊愈,坐在椅上想。
“秦曉樂這南蠻子果然有些手段,除有神獸麒麟守護,他那寶貝不知是何物,使人防不勝防,躲無可躲,某家當要小心才是,休得着了他的的道兒,待某家明日用陰兵陣法,将身隐藏于兵中,便是他寶貝厲害,也奈何不得某家。”
隔日天明,楊藩全身披挂,領兵出關挑戰。
秦曉樂得報這厮又來,傳令東南西北四座軍營做好搶關準備,以楊藩被擊斃爲信号發起對“白虎關”的全面進攻。
衆軍得令,各自領軍出營,秦曉樂提戟挂槍,催馬來到陣前。
楊藩這厮狡詐,見得秦曉樂出陣,趕緊念動法術口訣,但見軍陣前陰風四起,這厮混在陰兵中,使霧霭遮擋他的真容。
秦曉樂出陣,發現兩軍陣前昏暗,猶如是布滿烏雲的雲河,左看右看不見楊藩蹤影,頓感心驚,立馬于他身側的王鳳兒卻是說道。
“此乃陰兵陣法,昏暗中陰兵兇狠,夫君須得小心應對,休得着了藩兒的詭計。”
秦曉樂聞言,傳令全軍加倍小心,做好防禦,前令取消,非軍令不得擅自攻關。
軍令傳達完畢,有樊梨花也是一旁說道:“欲破這陰陣,隻需找來狗血便可。”
聞得有破陣之法,秦曉樂趕緊使甲頭兒尋找狗血,傳令大軍,沒有找到狗血之前,大軍須堅守營盤,以弓兵守住陣腳。
甲頭兒得令尋找狗血,這荒山野嶺的哪裏尋得,莫奈何隻得快馬往一十七寨求援,終得若幹狗血,帶往軍中交付使用。
得到狗血,秦曉樂卻不知如何用法,樊梨花說:“夫君不必煩惱,妾身自有方法,你且領兵往霧霭中揮軍掩殺便可,看妾身如何破他法術,解除陰兵之陣。”
秦曉樂聞言,領三萬金吾衛精銳騎兵殺入霧霭,聞聽得陣中鬼哭狼嚎,四周陰風慘慘,鬼影幢幢,使人毫毛倒立。
見得夫君領兵消失于霧霭之中,樊梨花傳令兵士于陰兵陣東南西北四面灑下狗血,随後口中念念有詞,聞得天空一聲炸雷,但見霧霭消失,楊藩現出蹤迹。
秦曉樂看見這厮,心中歡喜,旋即使狙擊槍欲瞄準擊斃楊藩,不料這厮看見他用手中槍械指着自己,催馬便混入西涼兵士中往關中撤退,使徐曉樂也是無法。
樊梨花看着夫君手中法寶舉起,左右移動不定,卻是一直未聞聽到槍響,趕緊祭出打神鞭攻擊楊藩,但見得一團金光,奔着楊藩打去。
楊藩混在兵士中見得天空一團金光襲來,因害怕徐曉樂攻擊不敢現出三頭六臂之身,正欲化作塵煙躲避,不料金光來勢迅捷,狠狠抽打他肩背之上,這厮口吐鮮血伏在馬背,被數員副将簇擁入關。
進得關内,早有麾下将領迅速吩咐兵士扯起吊橋,使關頭上弓兵發箭不要命地射擊唐軍。
秦曉樂不願麾下軍士枉死,見得楊藩閉關不出,當真無奈,隻得傳令鳴金收兵。
楊藩再次受傷,如今陰兵陣術被破,傳令關頭挂出“免戰牌”拖延時間,欲想法先破除唐軍元帥手中使他膽寒的寶物,可惜、這厮想破大腦也不知那寶貝究竟是何物,正自煩惱間,有道人來到官衙。
見得是師父到來,楊藩大喜,請師父端坐高位,向師父細說與唐軍交戰情形,言及自己陰兵術法被破,元神受傷之事,問及師父說道。
“秦蠻子手中寶貝厲害,師父可知是何等仙家之物。”
道人聞言“呵呵”笑說:“那秦蠻子有些來頭,他父親乃昆侖聖子,家中更有犀利火器,爲師所料不差,那蠻子手裏的寶貝,就是火器中的一種,徒兒如今陰兵既然被破,爲師再傳你飛龍镖,你可加緊時間煉化,此物上陣威力無窮,可助你一臂之力,近日,爲師與蘇元帥和衆道友演練金光陣法,沒有時間陪你于此殺敵,你且于關中休養煉化飛镖,使兵士防禦唐軍便可,待飛镖大成,方可出關挑戰。”
聞聽師父所言,楊藩稱是,跪拜師父往北而去,自此閉關不戰,專心煉化飛镖。
秦曉樂大軍被阻攔“白虎關”外,終日隻能使兵士于關下叫罵,迫使楊藩開戰,卻無任何動靜,那厮就如縮頭烏龜一般,說不出來就不出來,終日将“免戰牌”懸挂關頭,任憑唐軍如何叫罵,他自巋然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