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于此,自然不會爲難諸位兄弟,且請這位統領禀告皇上,就說秦曉樂有事要奏。”
聽得秦曉樂所說,“玄武門”今日當值的禁軍頭目趕緊将此事彙報上司。
此時,“玄武門”圍着看熱鬧的兵士越來越多,程大寶、尉遲小黑、李敏忠、單思敬等于内宮值守的軍士也被驚動,出來見得是秦曉樂,幾個小子大呼小叫,使圍着的禁軍散開并近身護着徐曉樂,自然是擔心這哥們受到禁軍的群毆。
原來幾個小子眼尖,看清徐曉樂手裏提着的是李義府,卻是想不出這厮于此爲何不發聲呼救,慨因這李義府曾任過禁軍和偵騎司大統領之職,如今雖改任文臣,禁軍中自然尚還有些心腹下屬,如是這厮此時大聲呼救,“玄武門”中必然會出些亂子。
他們能想到的,秦曉樂這機伶的小子如何想不到,進入皇宮之前便将李義府擊昏使其如死豬一般,自然說不出話來。
稍許時間,重新掌管禁軍的程咬金得報趕來,人還未到便聽這老鬼震天響的聲音傳來。
“小混蛋又是發的什麽瘋,還不将手中提着的官兒放下,且随老夫晉見皇上。”
“不能放;小子得将這厮提着一并見聖,誓要讨得公正。”
程咬金聞聲上前,終是看清這小子手中提着的乃是大唐中書令,權臣李義府,不禁心中大駭,暗道。
“這事玩大發了!”
他是沒有想到秦曉樂這愣頭青的小子竟然如此大膽,趕緊喝散開圍着的禁軍兵士,怒聲說道。
“且随老夫前去面聖,如是你小混蛋沒有十足的理由如此,老夫看你将如何收場,唉!你就不能讓老夫省省心嗎!”
秦曉樂随程咬金身後進入太極殿,進殿之後,徐曉樂便将李義府丢在地上,拱手對端坐龍榻上望着他這等行爲大感詫異,不知他玩什麽把戲的皇上李治奏報起來。
“皇上可得給小子做主啊!李義府這奸臣爲一己私利,請得江湖術士在府中望氣,言什麽要在府中聚集财氣才能使其轉運,這奸臣爲獲得巨額銀兩,竟是将主意打倒小子身上,欲使誣陷盧家兄弟謀反之計,迫使小子爲救人心切,公然要小子拿出二千萬銀兩給他來擺平此事,這且罷了,小子爲與這奸臣好生理論此事,求他不要爲難小子,好心請他往群芳齋作客,卻不料這奸臣竟敢在朗朗乾坤之下于群芳齋中調戲良家婦女,使那可憐的女子将來如何做人,小子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将這奸臣暴揍後使其一并參見皇上,望皇上明察,替小子讨個公道。”
聽到秦曉樂如此所說,皇上李治低頭仔細再看,當真是李義府被打得鼻青臉腫,心中頓時如在炎熱的夏季吃了冰涼飲品般地舒爽,想老子正打主意欲收拾這厮苦于沒有時機,今日卻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小混蛋不錯、不錯,當真是朕的好女婿。
李治辛苦忍着開心想要大笑的沖動,卻是強忍歡心,裝得面色肅穆一本正經地說道。
“程愛卿且将李義府弄醒,朕倒要問問他哪來的這般狗膽。”
程咬金與秦曉樂進殿,肅立一旁聞聽得這小子在皇上面前大訴委屈的話語,見皇上聽這小子說完,非但沒有問及李義府是被何人打傷,怎地會被如死狗般提着來到皇宮的情形,反而讓自己弄醒李義府,還要問他個狗膽包天的罪。
這老鬼曆經李淵、李世民兩代帝王,如何聽不出李治的話中之話,想朝臣中傳言皇上早不爽李義府的話竟是不虛,這李義府不知自己大禍将至,竟在此等情形下還敢去惹秦曉樂,放着這小子甚得皇上寵愛不說,便是秦家豈是你李義府能惹的,秦文遠那小子最是護家,護犢子的個性,朝廷中人那個不知、誰人不曉,你不惹他便罷,否則,定然和你不死不休。
程咬金聞聽皇上吩咐,走近蜷縮在地的李義府身邊,伸腳踢了這厮一下,但見這厮悠悠醒轉,正欲呲牙咧嘴大聲呼痛,卻是發現自己已然出現在皇宮大殿。
這厮忍着周身劇痛,翻身跪伏地面大聲呼道。
“皇上;臣有本要奏徐曉樂毆打上官,不遵大唐禮法之罪。”
李治見這厮醒來便大呼小叫,面現厭惡之色,出聲斥責說道。
“你先别說秦曉樂毆打上官之事,朕且問你,徐曉樂奏本言你欲設計陷害盧家、索要二千萬銀兩,群芳齋調戲良家婦女等事可否屬實。”
李義府突聞得皇上所問,這位笑裏藏刀的陰險小人終是知道了秦曉樂的厲害,這小子不隻是欲打自己一頓出氣,怕是早想好要将自己徹底剪除,想如今自己被皇上厭惡,今日之難也是萬難避過,但願娘娘獲悉此事能前來搭救自己。
這厮聞聽皇上所問後如是想着,竟然鐵着嘴不開腔,隻是使雙目恨恨瞧着秦曉樂。
李治可沒有這好的耐性,見這厮沉默不語,估計秦曉樂所說大多如實,其實,此時便是秦曉樂所說是誣陷這厮,皇上也已經下定決心要鏟除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李義府;你不說話,朕便當你默認了秦曉樂所奏指控你的罪行,似你這等仗勢欺人、敗壞朝綱的奸佞之臣,朕要你何用,念你曾于國有功,朕饒你一命,這便滾出京城,永世不得爲官。”
說完此話,李治再是對身邊貼身太監吩咐說道。
“傳朕口谕,李義府敗壞朝綱、欺壓朝廷忠良,視百姓爲刍狗,如此品行不端之人,何以擔當朝廷重任,即日起貶爲庶人,永世不得爲官,着徐曉樂将之驅趕出京城并查抄其府邸。”
太監瑞安領旨,往中書傳達皇上口谕,使其曉谕各部衙門。
李義府聞聽到皇上口谕,此時欲要反駁卻已是晚了,整個人似被抽了筋般癱軟地上,已然不知所措。
皇後武則天終于從其安排于李治身邊的太監口中知道了李義府的事,待她趕往欲搭救這厮時,皇上的口谕早是由中書拟旨下發各部衙門,望着身邊這得力助手如今如條死狗一般,武則天除了惱怒李治心狠手辣,便是恨李義府竟敢去挑釁秦家小子,真是他媽的扶不上牆的泥,活該自取其辱、自毀前程。
皇上诏令既發,武則天也感回天無力,隻得含憤回宮。
李治見皇後來去匆匆,心中自是了然,有些玩味的眼神望着剛才往外傳達口谕的貼身太監瑞安,直把這厮看得心驚肉跳,暗忖自己支使小太監将殿裏發生之事禀報皇後,莫非被皇上有所發覺不成。
秦曉樂向程咬金讨得一隊禁軍,同程大寶、尉遲小黑、李敏忠、單思敬等押着李義府出宮執行皇上口谕,臨出宮時,皇上李治叫停這小子再是吩咐一番。
幾個小子率數十禁軍押着李義府出得皇宮“玄武門”外,早有于此等着聽宮中消息的盧家兄弟和秦府親衛迎上。
秦曉樂笑着吩咐盧家兄弟回“群芳齋”打理生,休得參與朝廷中這些破事,盧家兄弟見他無妨,也是放松心情高興離去,臨别之時,盧彪這小子仍然有些不解氣地踢了李義府二腳。
可憐李義府昔日高高在上,今日淪落再無有權勢,自是任人打壓不敢啰嗦,這便是惡貫滿盈終有報應之日。
待得盧家兄弟去後,秦曉樂吩咐親衛等随自己押送李義府一并往長安城門之處,卻使程大寶等先往李義府府邸抄家,等着自己回來處理。
程大寶等領命率禁軍自去。
秦曉樂率數名親衛将李義府押出長安城門,待到一處人煙稀少的道旁山林時,徐曉樂便嬉笑對李義府說道。
“李大人,小子替你選的這地不錯吧,切記來世做個五好的百姓。”
李義府從出宮見到秦曉樂的這些親衛,已經認出就是在“群芳齋”中毆打他的壯漢,出得長安城門,見并無有禁軍跟着,這厮心中就有不好的征兆,此時聞聽秦曉樂之言,知道今日便是自己忌日,臨死之前,這厮憤恨而道。
“沒有想到李某爲官多年,竟然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你也不用得意,某家先行一步在下面等你。”
這厮臨死知道乞求毫無用處,不如光棍一些還得些面子,倒也算得厮混官場多年,心知政治鬥争的殘酷,索要秦家銀錢不過是導火線罷了,真正的原因還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權勢之心膨脹而忘乎其形,忘了誰才是帝國的主子而引來今日的殺身之禍。
“嘿嘿!李大人光棍,小爺也不多說殺你的原因,不過你死之後,小爺還是會給你一處葬身之處,這便放心去吧!”
這話說罷,秦曉樂揮手吩咐親衛将這厮帶進密林深處斬殺,順帶挖坑将他埋了。
半個時辰,數位親衛從密林中出來,拱手言道。
“某等已按小王爺吩咐斬殺李義府,将之埋葬密林深處。”
秦曉樂聞言,面色平靜,心情絲毫沒有因殺人帶來的不适,這小子早已經曆沙場征戰,殺個把人自然是稀松平常,且、這人本是該殺。
大唐“龍朔三年”(663年),李義府終是被滅殺在長安城外官道旁邊的密林中,結束了他好不容易爬到權勢頂峰,卻又不知珍惜的人生。
事情處置妥當,秦曉樂率親衛等回城後,吩咐其不必再繼續跟着自己,他卻是獨自往李府而去。
進入李府,秦曉樂便見李義府的家眷跪成一排,其狀凄慘,這小子終是有些不忍,喚來程大寶等商議一番,将抄家抄出的金銀之物拿些分給老弱婦孺,囑咐其藏好将來做個能營生的買賣,随後使人招來京兆尹衙門的解差,行文将一幹人等流放邊遠州城,再是托付這些解差休得路途中爲難這些可憐之人。
單思敬一旁望着徐曉樂處理此事,對這小子有憐憫之心甚是贊歎,想秦家的人當真恩怨分明,不願禍及無辜。
李義府的家眷得秦曉樂法外開恩,皆是感激涕零,跪拜這小子後,皆是各自收拾行李随衙門解差而去,收拾行李之時,秦曉樂又是傳令禁軍兵士,休得爲難這些家眷。
抄家是皇上給秦曉樂的肥差,這李義府爲官多年,權勢滔天,府中的金銀财物、名人字畫等不計其數,直是把程大寶、尉遲小黑、李敏忠、單思敬幾個小子瞧得眼睛發直,程大寶拿着一尊怕是有幾斤重的純金佛像,手舞足蹈大呼小叫。
“發了、發了,哥們這下發了!”
秦曉樂一巴掌打在這厮後腦,笑着說道。
“忒尼瑪沒有出息,這點金銀便晃瞎了你小子的眼,且先使人登記造冊有多少财物,那時你我兄弟先花嚓花嚓一些,其餘的使軍押往皇宮交與内庫便是。”
聽得秦曉樂所說,程大寶等皆是歡喜,喚來軍中書吏按吩咐行事,幾個小子,數雙賊眼此時望着徐曉樂,直是如見着個金娃娃般地興奮。
抄完李義府家,秦曉樂得書吏禀報财物數量,計有黃金、白銀一百八十多萬兩,各種名人字畫、各種精美珠寶玉器近千件。
幾個小子望着堆積如山的财物皆是吞咽口水,徐曉樂卻是自幼見識過家中财物,似乎對這些并不看重,卻是對一把鑲嵌有珠寶的短劍有些興緻。
這小子拿過短劍抽出,被短劍發出的浸人寒光所震驚,使劍随意便切開一綻金子,見得這劍如此鋒利,他倒是不客氣,随手便将短劍揣入懷中,旋即面色嚴肅對幾個小子說道。
“你等且看作拿些,裝好待後分配,休得太過貪心,稍後讓書吏将這冊子中的财物數字改動一些,哥們得尋幾件珠寶送給姐姐和太平那小妞。”
幾個小子聽得秦曉樂發話,竟是歡喜叫道。
“樂哥兒當真懂得兄弟們的打算,待此間事了,兄弟等往群芳齋去喝酒作樂如何?”
一旁尉遲小黑卻是笑言程大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