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厮也算得光棍,知事不可違便要考慮幫衆的退路,遂對徐天說道。
“秦爵爺息怒!我等幫衆也是受人蠱惑,并不知捉拿之人乃秦府家眷,如今這小娘子毫發未損,爵爺如是答應不再追究我等幫衆犯上之事,小人可将捉拿之人放還,否則便是小人等全部死于此地,爵爺也休想活生生救出那小娘子。”
話畢、這厮面色倒是有些視死如歸的狠厲,雙目緊盯秦文遠在沒有絲毫的懼意。
見得這厮有些膽識,秦文遠心急春香安危,強忍住心裏的怒火肅然而道。
“你且将人放出,如是沒有損傷本官可答應不追究你等責任,然、你等須得告訴是受何人指使,将人擄掠後将送往何處,否則休怪本官心狠,定然将你等并城中家眷全部滅殺。”
聽到秦文遠答應不追究幫衆,這厮哪裏還顧得其它,奈何他所知甚少隻負責捉人,吩咐手下去喚出看押春香的兩名高手将人帶出之際,拱手對秦文遠再是說道。
“希望爵爺言而有信,小人并不知幫主受何人指使,幫主隻是吩咐小人等得手後将人交與安排我等于金勝寺聽命善德和尚指使的神秘人物。”
“什麽時間,在何處交人?”
“酉時南門處小人與神秘人物相見并交人。”
說話間,春香已是被兩名賊人從房間帶出,出屋見着徐天在此,春香顧不得人多如乳燕歸巢般投入姑爺懷中,這小妮子可真是吓壞了,以爲這輩子在見不着心愛的人兒,姑爺懷裏大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秦文遠将春香安撫一旁後對“虎威幫”首領接着說道。
“酉時、你仍然往南門與人相見,屆時本官麾下親衛與你一道,此事過後待小爺捉住将此事處理完畢你便接任虎威幫幫主之位并歸順本官麾下,從此不得再做傷天害理之事,本官自會給你等一個光明的前程。”
聽到秦文遠如此所說,這厮及在場的幫衆自是歡喜,早将身邊被殺的同夥忘在腦後,這些終日行走于刀口舔血生活的江湖混混自是想有好的歸宿,唯唯諾諾應下酉時見人之事并發誓效忠徐家。
秦文遠吩咐陳老三率數十親衛酉時與這厮同往南門将人拿下,同時搞清這處莊園乃何家的産業。
此間事了,除留下給陳老三指揮的親衛,秦文遠率衆離開莊園,春香乘坐親衛不知哪裏尋來的馬車居于大隊中間,一行人往長安城緩緩前行。
衆親衛簇擁秦文遠出得莊園便見着追尋春香被使計調離行蹤的數名親衛急急趕往此處。
數名親衛見主子已将春香救出,羞愧萬分跪地不敢擡頭,徐天肅穆言道。
“都起來吧!你等今後行事當多個心眼,長安城中龍蛇混雜,萬不可掉以輕心,進城後還是你等護着春香回府,切不可再出意外。”
數名親衛跪地叩頭應道。
“小人等謝過少帥不罪之恩,謹遵少帥教誨!”
就在數名親衛起身歸入馬隊護衛春香乘坐的馬車左右,衆皆往長安城繼續前行之時,前方數騎疾馳而來,人馬未至破鑼般的聲音倒是先傳了過來。
“小混蛋倒是讓老夫好找,還不快随老夫進宮請罪!”
說話間,但見程咬金及數名親随已到馬前。
秦文遠對程咬金笑道。
“不急、待小子往金勝寺處理完後事再往宮中不遲,程叔父可往宮中等着小子便是。”
“你這惹事不嫌大的小子,還是老夫看着較爲放心,老夫便同往金勝寺吧!”
程咬金說完此話與秦文遠并馬而行,進得長安城門,數名親衛将春香護送回府,其餘人等再至長安城邊山中寺廟。
馬周及被強留至寺廟裏的晦明大師和數位高僧見得秦文遠與程咬金至,施禮後獲悉秦文遠家眷已然獲救皆是籲聲慶幸,旋即懇請秦文遠吩咐佛堂裏親衛将抓住的僧衆交與衙門處置,秦文遠當着程咬金及數位高僧之面對馬周嚴肅說了起來。
“馬大人!秦某便當着程老将軍之面将參與此事的僧衆交與衙門看押,然、秦某卻将醜話說到前頭,如是衙門迫于壓力敢設計使僧衆滅口,休怪某家不給大人面子,此間事了待某家見過皇上後将親往衙門審理竟是何人欲置徐某家眷于死地,如是馬大人害怕擔責,秦某可使麾下親衛于衙門看管僧衆直至審結完成。”
“不勞秦大人操心,馬某省得事情大小輕重自是會安排信任之人看管人犯,待将人犯押至大牢,馬某也會上殿向皇上禀報最近長安城裏針對驸馬爺發生的諸事,敬待皇上旨意看是如何處置。”
馬周不爽秦文遠強勢的話語,想長安城治安之事還輪不到你秦文遠指手劃腳,便是你身份高貴又如何,須知“縣官不如現管”道理。
見得馬周執意将人犯帶回的決心,佛堂外秦文遠大聲喝道。
“周倉聽令!着你等将人犯交與馬大人帶回衙門看管,未審結此案之前,你等便駐紮京兆尹衙門外密切注視人犯行蹤,如是發現有人欲使不軌或人犯逃獄,一律格殺勿論。”
秦文遠話語剛落佛堂便大門打開,十數僧人及已是醒轉全身功力幾乎盡失的善德被陸續押出佛堂,善德和尚烏漆麻黑的面上雙目已是無神,失去左臂的身子猶若這冬季枯黃的落葉在風中左右搖晃,哪裏還能看出這秃驢曾經裝逼的高僧範兒。
善德和尚再見師門長輩皆是對他不睬不理,心頭之苦再是昏迷不醒。
随着僧衆陸續出來,馬周再是對秦文遠道。
“秦大人不必如此吧!京兆尹衙門外駐紮兵士成何體統,想是叫老夫難堪嗎?”
“馬大人想多了,秦某便是此等行事那又如何,如是馬大人覺得不妥,休想叫秦某将人犯交與衙門看管。”
程咬金知秦文遠倔犟之氣上頭,如是任由馬周與這小子颠對,結果定然是不歡而散,這小子麾下親衛可認不得你馬大人何方神聖,武侯敢于阻攔恐怕又得死人。
“馬大人就依這小子的吧!待我等晉見皇上過後自有定論。”
馬周無奈,隻得聽從程咬金善言,吩咐武侯将人犯帶回嚴加看管并不得與秦府親衛發生沖突後對數位高僧再是說道。
“各位大師可否随某等一并上殿見聖?”
“阿彌陀佛!貧僧等正有此意。”
……
禁軍被薛萬均帶回皇宮之時,張公謹火速往長孫無忌府中告知“金勝寺”恐已洩露算計徐天之事,長孫無忌聞言稍作沉吟,吩咐張公謹進宮打探事态的進展,随即吩咐下人請來蕭瑀和韋挺等府中商議對策。
秦文遠與程咬金前往皇宮途中,留下數名親衛跟随自己後使大部親衛回到府裏加強戒備,通知在“秦村”準備交集工作的陳老大和陳老二切不可輕舉妄動,約束好“秦村”裏如今算得亦軍亦民的村民。
皇宮太極殿上,李世民聽偵騎司頭子周紹範禀報長安城近期系列針對秦文遠的事件而面色陰沉,薛萬均站立一旁大氣也不敢出,這皇帝老兒當真是小看世家大族竟敢做下綁人妻女的無恥之事,雖如今還不能證實是誰動了此等毫無底線的心思,然、隐隐中他大緻能猜到此事定與長孫無忌和蕭瑀等脫不了幹系。
見得徐天與程咬金等進殿,不待臣子等見禮,李世民也是對秦文遠怒道。
“你這小混蛋竟敢抗旨,難不成還要朕等着你惹完事才肯來嗎?”
“皇上息怒!這不是小子心急家中親人安危才如此嗎,哪裏敢讓皇上等着小子,事實證明如是小子晚去一步,府中被擄的親人恐怕此時已被轉移,有命無命還是兩說呢,今日可不是小子想要惹事,而是有人蓄意算計小子,還望皇上替小子做主。”
“你小混蛋不是能耐嗎,還要朕做什麽主,依着你的方法不是更好!”
“皇上就不要怪罪小子了,小子知錯還不行嗎?”
衆聽得皇上與秦文遠不痛不癢的對答,皆是心中暗想,皇上對這小子怕是比對自家兒子還要放縱,即便是幾位皇子也不敢在殿上與皇帝這般說話,尼瑪!這才是一物降一物,如此強勢的皇上也有感到頭痛的時候。
再見得馬周與數位高僧進殿,李世民吩咐太監拿來幾個蒲團賜僧人坐下後再是對殿上衆臣言道。
“都說說吧!今日到底發生何事。”
剛進入大殿的張公謹先是說道。
“微臣張公謹有本要奏!”
“張卿家何事所奏,且說來朕聽聽!”
“皇上!秦文遠抗旨且無辜殺害禁軍兵士十數人,此等無法無天的亂臣賊子,請皇上按大唐律法給予處置,還禁軍兵士一個公道。”
“秦文遠!張公謹所奏你可有什麽要辯駁的。”
“皇上!張公謹居心不良,竟欲使禁軍放火焚燒金勝寺佛堂達到殺人滅口的目的,小子未問及這厮是否與善德秃驢有所勾連,他倒是豬八戒爬牆頭倒打一耙,實是奸詐。”
秦文遠此說惹得皇上及殿上衆臣莞爾,皆不知這小子所說的“豬八戒”竟是何方神聖。
李世民懶得詢問,反正大概意思已是知曉,對這小子時不時冒出的奇談怪論他已經是見怪不怪,如是和這小混蛋較真,他定能說出許多的道理。
便在此時,李道宗已是進入殿中,這厮和長孫無忌、蕭瑀、王雨亭等在府中商議過後,心急皇上是否知道他等合謀之事,未得皇上宣召憑着皇叔的身份上殿打探并欲見機行事。
進殿聽到秦文遠如此話語,李道宗不及參拜皇上便大聲斥道。
“秦文遠!休得在皇上面前污言穢語,你有何證據指證張大人與善德高僧勾結,就不怕亵渎了佛門慈悲的清譽嗎?”
見又是李道宗無端與自己爲敵,秦文遠終是忍不住大怒。
“李王爺、想我秦文遠與你并無過節,爲何總是屢屢挑戰秦某對你的忍讓,你當秦某好欺負嗎?說句不好聽的話,似你等大事做不來,小事做不好的王爺,除了頂着皇族的身份讓人當你是個人物外,秦某眼中你什麽也不是。”
一席讓諸位大臣聽來大逆不道的話頓使殿上氣氛凝重,程咬金暗忖這小子還真是敢說,李道宗本就是這樣的人,奈何這厮乃是皇上的族叔,任誰也得給他幾分面子,偏這小子倔勁上來管尼瑪李道宗是那個。
李道宗被秦文遠蔑視他的話語氣得手足發顫,多少年還從未有人敢當衆對他如此不敬,這厮怒火升騰昏了頭腦,竟于殿上使雙拳朝秦文遠攻擊。
但見得這厮拳腳頗有招式,雙拳速度之快隐隐帶有風聲。
就在李世民大怒欲喝止住手的瞬間,秦文遠輕描淡寫使“乾坤無極手”拍打在李道宗攻向己身的拳頭上,“啪啦”的聲音過後,李道宗身軀去得快退得更疾,右手臂已是軟軟搭下,面色蒼白。
“憑你這般三腳貓的功夫也敢攻擊小爺,如不是看在嶽父面上,秦某今日便廢了你。”
秦文遠收手霸氣而道,面目上青紅二色交替隐現,讓人看着甚覺妖豔與危險。
這卻是秦文遠在“金勝寺”同時與善德和晦明交手時所受内傷的緣故,此時經脈中亂竄經過短暫調息納入丹田的真氣與李道宗交手又有紊亂的迹象,面目上青紅之色不過是這厮強行壓制真氣而顯現的征兆罷了,如是将其衣袍脫光裸身相看,皮膚上顯現的青紅之色那才真的是妖豔了得,其中的危險更是吓人。
李世民終是喊出“住手”二字,然已是毫無卵用,該發生的已經發生,望着李道宗委頓的身軀和秦文遠妖豔卻顯現煞氣的面目再是怒聲而道。
“來人!将這小混蛋與李道宗推出大殿綁于兩儀門前跪地思過。”
殿外金甲武士聽得皇上吩咐,不由分說将二人推出太極殿,出得殿外金甲武士統領笑着對二人言道。
“王爺、驸馬爺休得使小人等爲難,便在兩儀門前稍待受些委屈,想必皇上盛怒之後自會傳二位爺回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