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長孫沖等搜羅一些财物并準備帶小娘回府揉虐玩耍,尚不知危險悄然而至之時,早在坊前有人鬧事便跑回秦府報信的小厮已是尋到管家秦世軍告之。
秦世軍迅捷禀報少主,剛從皇宮回府的秦文遠來不及休息,速吩咐周倉和在府裏的陳家老大和老二随自己率數十親衛騎馬速往東市,他倒是要看看誰他媽的如此大膽,竟在光天化日下打砸秦家産業。
到達東市秦記成衣坊”總店看見是長孫沖這厮搞事,再見秦家護衛店鋪的小厮皆是受傷倒滿一地,衆多充當模特的小娘被數十家丁押着正欲離去,秦文遠“怒從膽生,火從心起”大喝一聲。
“休得放走諸多衣衫華麗的纨绔,其餘人等給小爺亂棍打殺!”
周倉、陳家兄弟及衆親衛聽到主子吩咐,發聲喊便沖入長孫沖等人群裏,陳家兄弟劈頭蓋臉一陣棍棒暴揍早是将諸位公子打得哭爹喊娘抱頭蹭于地上,這兩位早是因居于長安城閑得手癢的粗漢,興奮将諸家公子捆綁押于徐天身前跪下。
周倉則率親衛将數家公子的随從打得四處逃竄,骨頭破裂和慘叫的聲音四起,稍許時間便躺倒周遭地面,秦家親衛下手狠辣使得在此的武侯也是顫顫兢兢不敢多嘴,圍觀的民衆則是大聲喝彩,可見有多恨這些平日作威作福的纨绔子弟。
吩咐親衛将受傷的商鋪侍衛和諸多小娘安撫進房舍内治傷歇息,在衆多小娘對這厮滿是愛慕閃着星星的眼光中,秦文遠用腳踢翻跪地的長孫沖并使腳狠狠踏于其胸,使得長孫沖呼吸頓感急促,終是害怕起來,求饒的聲音高聲狂呼。
秦文遠冷漠的臉上絲毫不因長孫沖的求饒而有半分變化,正欲廢了這厮的危急之際,長安城負責治安的“京兆尹”府尹馬周趕至并大呼的聲音傳來。
“驸馬爺手下留情,休得傷了長孫沖性命!”
聽到馬周急切的呼聲,秦文遠眯眼望着這來得不是時候負責長安城治安的大臣,不動聲色使腳傳出暗勁侵入長孫沖胸部,長孫沖頓感有大錘猛擊胸脯,未及慘叫便昏迷過去,其胸骨已是折斷并傷及内髒,便是治好想必壽數也不會長久。
将踏在長孫沖胸部的腳悄悄收回往前幾步迎接馬周大人,二人拱手施禮秦文遠譏笑說道。
“馬大人倒是來得湊巧,秦家産業遭此無端打砸之時不知大人手下的武侯等在做什麽,見得這些纨绔被本官拿下方才想起維護長安城治安的職責,還真是盡心盡力啊!”
馬周被秦文遠如此譏諷,看清當前形勢知不是與眼前混小子颠對的時候,否則激起這小子怒火他真敢當街殺人,若是傷了數家公子性命如何是好,不得以隻能陪笑言道。
“驸馬爺請息怒,某家接到下屬禀報立馬來此,還請驸馬爺先放了諸位公子,有什麽恩怨咱們往衙門裏訴說如何?”
“這可不行,非是秦某不給馬大人面子,此等賊人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下竟敢在長安城裏打砸店鋪搶掠财物并重傷商鋪夥計和強搶民女的強盜行徑,其窮兇極惡、仗勢欺人的惡行便是徐某将此等賊人殺了也不爲過,然、某家有好生之德,不會輕言殺戮,抓住的賊人用來讨回公道和損失便可,還望馬大人睜隻眼、閉隻眼權當沒有看見。”
聞聽秦文遠輕描淡寫的語氣,再見面目上似笑非笑的面容,馬周知道今日事件難辦了,以這厮昔日大鬧長安城的脾性,這數家公子不死怕是也得脫下皮來,而背後的家族不知得破費多少銀兩方能讓此事平息。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長安城發生的治安之事官府怎能任其不管,驸馬爺欲私下解決此事的做法恕馬某不能答應,本官當按大唐律法審理此事,徐家産業和人員等受損、受傷之事定然會得到公平公正的解決,還望驸馬爺将一等人犯交與本官帶回衙門審理。”
馬周所說法理上自然站得住腳,秦文遠暗忖長孫沖這厮已是被傷及内髒,如是繼續讓其躺在這裏怕是今日便不能活命,那時有理也會變得無理且還會惹得幾多麻煩,雖是不懼朝廷這數家大臣的滔天權勢,終是不能爲此等事而落下視大唐律法不顧與衙門對抗的惡名,不如就将這些人交與馬周帶回,自己同去衙門看這厮如何審理,如是有人敢于在自己眼皮下徇私再論不遲。
想通此節,秦文遠吩咐親衛等将抓住的數家公子和家丁全部交與長安城武侯,謂馬周再是說道。
“馬大人既然如此說法,秦某也不難爲于你,這便将人犯全部交與衙門收押,還望馬大人秉公處理徐家産業被打砸搶掠等系列之事,對此等公然強搶民女的賊人嚴格按唐律處置,屆時秦某作爲苦主當上堂聽審,如是有人敢于徇私枉法,休怪秦某無情。”
秦文遠謂馬周說完此話留下陳家兄弟率數十親衛保護“秦記成衣坊”被打砸破壞的現場和受傷與被強搶奪回的民女後,正欲攜親衛頭子周倉回府,突見長孫無忌等數位朝廷大臣匆匆忙忙趕至。
長孫無忌來此便見到被武侯扶起雙眼緊閉的兒子長孫沖,這厮心急兒子狀況,急使随行的侍衛上前查詢,得知兒子胸骨折斷陷入昏迷的情況大是焦急和憤怒,使人便欲将兒子趕緊送回府中找太醫診治。
馬周望過秦文遠,見這厮仿佛沒見來人的淡然之态,遂對長孫無忌而道。
“長孫大人今日可将公子帶回府裏就醫,傷勢稍好須得送入衙門審理,萬不可使下官爲難才是。”
長孫無忌焦急兒子傷勢自然沒有好語,恨聲而言。
“老夫兒子已是如此狀态,馬大人不追究兇手責任仍要抓住傷者不放是什麽意思,當老夫好欺負嗎?若是我兒有個三長兩短,老夫定然不依。”
“長孫大人息怒,下官得屬下禀報有人鬧事,來此便見長孫公子昏迷不醒,數家公子已是不同程度受傷,根據現場及圍觀之人的證詞,皆是指證長孫沖及數位公子四處無端鬧事,于東市做下打傷行人和商戶夥計無數,打砸、搶掠商鋪、強搶民女等惡事,秉公而論長孫沖等人被打傷昏迷乃咎由自取,須怪不得驸馬爺麾下親衛下手狠辣,此事下官當禀明皇上知曉看是如何處置,還望長孫大人及各位大人能夠理解下官的職責所在。”
聽到長孫無忌的話語和見得來此的數位朝廷大臣皆是滿目憤怒,馬周将此間事由大緻與之說明,長孫無忌等聽得自己兒子皆是秦府親衛下手重創,再見得一旁端坐馬匹背上的秦文遠,數位大臣知自家理虧,皆是與秦文遠施禮請求放過自家兒子,長孫無忌則是向秦文遠厲聲說道。
“秦文遠!别人懼你老夫卻不怕你,今日老夫心急兒子傷勢暫不與你理論,如是我兒有三長兩短老夫與你勢不兩立,咱走着瞧!”
“憑你這老賊也配與小爺說此等狠話,今日如不是看在馬大人面上,似長孫沖這等強搶民女的惡少行爲,小爺便是殺了也是爲民除害,想你也是朝廷命官,得知兒子犯下此等惡行不知羞恥反而有臉皮在此威脅小爺,不是秦某看不起你,就你長孫家那點道痕小爺還當真沒放在眼裏,想要做甚小爺随時奉陪,要玩咱們就玩大些如何。”
接過長孫無忌話語,秦文遠面帶蔑視注視這厮,一番夾槍帶棒的應答直是讓現場諸位官員和圍觀的百姓再是見到這位敢于大鬧長安城,面對朝廷數員大将堵截而不懼的猛人,尤其這猛人最後那句“要玩就玩大些”的狠話讓今日來此的數位大臣心驚膽顫,暗恨自家兒子怎地惹到這捅破天不補的狠人,這便如何是好,如何才能讓自家兒子逃過此難。
長孫無忌被秦文遠蔑視長孫家的話語氣得噴出一口老血,帶着對秦文遠刻骨仇恨的心思身軀搖搖欲墜,在侍衛的攙扶下終是無力再語,緩緩爬上馬車帶着昏迷的兒子離開此地。
待得這厮去後,馬周吩咐武侯将數位公子和随同的家丁一并押往衙門收監,數位公子皆是哭爹喊娘欲尋求救,帶着害怕與可憐的咽聲使得數位大臣心疼不已,皆是與秦文遠再是求道。
“某等當如何才能使驸馬爺網開一面放逆子一馬,望驸馬爺明示。”
見得數位朝廷中大臣如此,想自己已是做了父親之人,秦文遠如何不能理解這做了父親對兒子的關愛之心,隻是對于數位大臣隻知寵愛而不懂得教育的方法當真無語,然、别人家兒子好壞又與自己有何關系,隻要将秦家的損失如數賠償,對這幾個小子做下的惡行衙門愛怎麽處理怎麽處理……
秦文遠也不願于朝廷中樹敵太多,待得馬周率武侯押着人犯離開後對數位大臣才淡然說道。
“諸位大人!秦某産業遭此無端損失自然需要你等做出賠償,至于強搶民女和打傷夥計之事自有衙門按大唐律法追究,秦某以爲諸位大人如是一味縱容自家兒子所爲,往後終将惹得彌天大禍,那時不知諸位大人是否還能罩得住呢,告辭!”
話畢、秦文遠勒馬轉身,周倉緊随身後,二人打馬離開此地。
……
長孫府邸之中,太醫診視長孫沖傷情後凝重與長孫無忌說道。
“長孫大人!令公子胸骨骨折累及心肺受損,雖是如今傷情于性命無礙,然内傷頗重萬不可忽視,得有些時日卧床靜養方能康複。”
聽得太醫言兒子隻是傷情嚴重,長孫無忌終是放心不少,不料長孫夫人卻是對兒子如此傷勢大感悲恸,想自己親生的二個兒子皆是傷于秦文遠之手,長孫夫人自是恨不得立馬将此等大仇得報,府中三番五次大鬧欲使老爺将傷子的仇人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這長孫夫人乃窦氏之女,其家族也是曆經周、隋唐、唐三代的顯赫世家,父親乃是北周酂國公窦恭長子,曾任隋唐右衛将軍的窦軌。
說起窦軌卻是來頭甚大,他的堂妹便是李淵的原配夫人,李世民的親生母親窦皇後。
這窦家與大唐李氏皇族有着千絲萬縷扯不清的關系,如是論起血親,李世民與長孫夫人卻是貨真價實的表兄妹,窦氏身份之崇在大唐當真算得貴不可言。
長孫沖生母雖是端莊賢惠卻在兒子的事情上最是護短,次子長孫喚被廢了四肢的大仇尚還未報,如今長子長孫沖又被秦文遠重傷,長孫夫人如何能咽得下胸中這口惡氣,除了對長孫無忌大吵大鬧外,同時喚出随嫁的侍衛,吩咐其回關隴窦氏家族尋得能人相幫,誓要将秦文遠鏟除。
長孫無忌被夫人好一頓數落,心中不知暗罵多少個“這特麽的!”獨自于書房裏沉吟,欲想再唆使“降聖宮”道士刺殺秦文遠,奈何早知“降聖宮”得昆侖道觀嚴令不得與秦文遠爲敵,這條路是徹底堵上,感歎用人之際卻是沒有趁手的人物能與秦文遠匹敵。
便在這厮左思右想不得計謀之時,長安城中來了數十佛門弟子,領頭的高僧正是與秦文遠有過打鬥的“悟真寺”住持師弟善德和尚,這秃驢此番奉“少林寺”佛旨回長安城重建被燒毀的寺廟“金勝寺”并添爲此間住持方丈。
近二年多的時間,善德與秦文遠打鬥所受的内傷經過閉關修煉已是得到好轉,且功力似有些精進,此次前往長安城,臨行前師兄叮囑他當潛心修佛,切不可再與俗世中人勾結行犯佛門戒律之事,更不得與秦文遠尋仇終爲佛門惹來彌天大禍。
善德雖是嘴裏對師兄的叮囑唯唯諾諾,心中卻大不以爲然,這秃驢六根未淨哪裏靜得心來守住根門,更不懂得佛家持戒修身的重要性,雖是穿着一襲袈裟看似道貌岸然,其心性中卻是“貪、嗔、癡”三毒俱全,實實地一位五花和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