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遠笑了起來:“這倭國,還真是個努力認真的!”
“本觀想過同僚們,可能會認真研究我的破案過程,從中汲取經驗。”
“卻沒想到,倭國竟然更加認真!”
“不過……”
他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如果他們覺得,研究過去的我,能夠對付現在的我的話,那我覺得,他們白努力了。”
“過去的我固然很優秀,但我一直在進步,從未停止過。”
“所以用過去的我,對付現在的我,結果……”
秦文遠慢悠悠道:“隻會讓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聽到秦文遠的話,韓敏與巳蛇,眼眸都是亮起!
他們彼此對視的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期待和笑意!
很明顯,他們都覺得,倭國想要對付秦文遠,是一件太過可笑的事!
别人不知道秦文遠的智慧有多恐怖,他們可是最清楚的!
畢竟,從秦文遠任職大理寺少卿開始,從秦文遠接受第一個案子開始,他們就跟着秦文遠!
他們跟着秦文遠破解了突厥皇子被殺案!
跟着秦文遠粉碎了破曉的陰謀!
跟着秦文遠,破壞了北鬥會的滔天詭計!
跟着秦文遠,與北鬥會鬥智鬥勇!
這一路上,他們是親自看到了秦文遠如何憑借智慧,将所有人敵人降維打擊的!
故此,在這種情況下,得知倭國竟然要算計秦文遠。
他們差點都沒笑出聲來!
見過自大的!
但沒有見過這麽自大的!
這些人,簡直狂妄的都沒邊了!
韓敏嘿嘿笑道:“秦大人,到時候可千萬别留情,狠狠地收拾他們一頓,讓他們知道天有多高,敵有多厚。”
秦文遠笑了笑:“放心吧,隻要他們敢動手,那他們,就别想離開長安了。”
“在我大唐境内,算計我大唐,這事,斷然沒有和解的可能!”
韓敏重重點頭。
秦文遠看向巳蛇,道:“他們可說了,要如何傳遞武器?”
巳蛇點了點頭,說道:“他們說,正在想辦法收買這酒樓提供蔬菜的菜農,他們會将武器藏在菜農的蔬菜裏,從而運酒樓。”
秦文遠微微颔首,道:“很沒新意,但也的确能成功。”
“我們雖然收走了他們的武器,但并未被他們進行怎樣的限制,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也不會對所有進入酒樓的人進行盤查。”
“而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是外松内緊,所以他們這樣做,倒也合情合理。”
“不過……”
秦文遠勾起嘴角,說道:“幸虧他們提前讓本官知道了,否則的話,他們的計劃,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
“武大人可是安排人手對酒樓進行嚴查的,若我不提前通知武大人放行,他們的武器還未進入,就會被發現!”
韓敏說道:“這樣看來,倭國這些家夥,似乎很愚蠢啊,一點也不聰明。”
秦文遠笑道:“不是他們愚蠢,而是我們做的足夠隐蔽。”
“哪怕到現在爲止,他們都完全不清楚,我們早已知道有人要破壞萬邦商會了。”
秦文遠看向兩人,說道:“這就是信息差的區别,他們不知道的事,我們知道,這就讓我們能處處領先他們!”
韓敏點着頭,道:“秦大人說的對。”
巳蛇則是看向秦文遠,不解道:“既然少爺的目的,是确保萬邦商會的順利進行,那應該是阻止他們動手才對……”
“可少爺剛剛卻說,要幫他們将武器運進去。”
“這是爲何?”
韓敏聽到巳蛇的話,也是微微一怔。
旋即他也擡起頭看向秦文遠,眸子同樣有着疑惑。
秦文遠笑了笑,說道:“我不會對萬邦商會出手,這是預料之外的事。”
“所以,也就是說,肯定還有其他的國家或者勢力的人出手。”
“故此,我們何不創造一個機會?”
“機會?”韓敏眨了眨眼睛,道:“甚麽機會?”
秦文遠眼底深處精光一閃,道:“幫助倭國,獲得武器!”
“同樣,也幫助其他想要破壞萬邦商會的人,獲得武器!”
“然後,我們可以想辦法,去引導倭國!”
巳蛇似乎明白了什麽,他不由瞪大眼睛看向秦文遠,道:“難道少爺的是想?”
秦文遠笑着點了點頭。
他說道:“隻要我們能知道其他想要破壞萬邦商會的人是誰,就可以去引導倭國,去暗殺他們!”
“倭國不是說,想要暗殺别人嗎?那我們就爲他們創造一個最佳的機會!”
“去讓我國……當我們的刀!”
“然後,我們在一旁,坐山觀虎鬥,看好戲,不好嗎?”
聽到秦文遠的話,巳蛇和韓敏眼睛直接瞪大!
兩人頓時彼此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興奮和激動之色。
他們簡直太期待了!
秦文遠一說出他的計劃,就讓巳蛇和韓敏,期待不已!
畢竟,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比得上看着兩個不懷好意的家夥,彼此出手,然後自己在一旁看好戲,更讓人期待的?
倭國不是想要暗殺商隊成員,然後破壞萬邦商會嗎?
那秦文遠就給倭國這個機會!
倭國是單打獨鬥的,它并不知道還其他勢力,也想要破壞萬邦商會。
所以,這就給了秦文遠機會。
秦文遠完全可以利用倭國,去暗殺其他心懷不軌的商隊!
倭國,就這樣,變成了秦文遠的刀,被秦文遠借刀殺人!
而關鍵是,倭國還不知道!
或許,他們還會十分的激動和興奮。
會覺得,他們成功暗殺了商隊的人,已經成功的完成了他們的任務!
可殊不知。
他們殺的,正是另一夥下了破壞萬邦商會的人?
這就如同狗咬狗一樣,一嘴毛!
就算是倭國失敗了,但秦文遠也不虧。
畢竟遲早秦文遠都要出手!
所以倭國死了也就死了!
這簡直就是一盤大棋!
而倭國也罷,其他心懷不軌的商隊也罷,都成爲了這盤棋中的棋子。
可他們,完全不知!
韓敏忍不住感慨道:“秒啊,真的太妙了!”
“秦大人,你簡直就是這世上最恐怖的棋手!其他人都是棋子,随意的被你擺布着!”
“而偏偏,他們卻還會認爲,那都是他們自己的行動,和秦大人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秦文遠笑了笑,道:“我也稱不上多恐怖的棋手,隻能說我是一個合格的執棋者。”
巳蛇說道:“少爺,你就别謙虛了,我們可能清楚少爺的厲害。”
“就是,秦大人,你千萬别謙虛,你要是謙虛了,那我會覺得我啥也不是的!”
秦文遠聽着兩人的話,無奈的笑了笑。
他站起身,看向對面的酒樓,說道:“現在就看在萬邦商會召開前,我們能否發現其他的有問題的勢力了。”
“如果發現不了,那就麻煩了。”
秦文遠的計劃,是必須要另一夥勢力的。
如果沒有的話,那他計劃還未開始,就失敗了!
韓敏說道:“秦大人已經提前做了那麽多的籌備了,下官相信,他們肯定會露出馬腳的!隻是時間早晚罷了!”
秦文遠笑了笑:“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時間緩緩流逝着。
秦文遠也沒有一直待在這裏。
得知那個神秘信件的情報是真實的後,他便離開了這裏,返回了大理寺。
這裏有武士彠的戶部盯着。
有京兆盯着。
還有有影衛也在不間斷的盯着。
三方勢力,足以讓這裏一個蒼蠅都飛不出去。
所以秦文遠留不留在這裏,都沒什麽用。
就這樣,時間迅速流逝着。
轉眼間,夜色降臨。
秦文遠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伸了個懶腰。
他抓緊時間,将所有的案子都處理完畢了。
這樣的話,就算有因爲萬邦商會的事情,一直無法顧及大理寺,也不用擔心大理寺積壓的案子太多。
等到萬邦商會的事情結束之後,他自可以迅速處理積壓的案子。
秦文遠起身,走出房門,剛要離去,忽然間,巳蛇走了過來。
“少爺。”
秦文遠有些意外的看向巳蛇,問道:“你怎麽來了?”
巳蛇現在應該在盯着那些商隊才對。
可現在,他卻來到了大理寺。
難道……
秦文遠眸光一閃,他直接看向巳蛇,說道:“有新的情報?”
巳蛇露出笑容。
他看向秦文遠,咧嘴笑道:“少爺,又有商隊露出馬腳了。”
“少爺對付倭國的另一顆棋子,出現了!”
秦文遠聽到巳蛇激動的話,眸光陡然一閃。
他直接轉身,邀請巳蛇進入了辦公房内,然後坐下來,道:“怎麽回事?”
巳蛇看向秦文遠,說道:“我們聽從少爺的吩咐,一刻不停地盯着諸國商隊。”
“終于,在今天傍晚時分,他們露出了馬腳。”
秦文遠拿起茶壺,給巳蛇倒一杯茶,道:“不着急,你喝過茶後,慢慢說。”
巳蛇也不客氣。
他一路奔波,也确實口渴了。
隻見他迅速端起茶杯,仰着頭,一口将杯中茶飲盡。
喝光了茶水後,他看向秦祖來,說道:“少爺,新羅的商隊,已經不是原本的商隊了,他們的人都被換掉了。”
秦文遠眸光一閃:“新羅嗎?”
新羅位于半島之上,不是一個多大的國家。
其與高句麗,百濟相連。
在這個時期,高句麗的疆域是最大的,要比新羅和百濟加起來都要大。
所以新羅在此時,并不強勢。
不過秦文遠知道,曆史上的新羅,最後也強盛了一段時期,最後也不算太弱小的國家了。
但是此刻,的确算不得強國。
故此,新羅的商隊被替換了,秦文遠倒也不覺得意外。
那些賊人,就是喜歡欺軟怕硬。
他端起茶杯,說道:“替換掉新羅商隊的,是哪個勢力?”
巳蛇看向秦文遠,說道:“契丹!”
“契丹?”
秦文遠眉毛一挑。
契丹與匈奴雖然同處北方,但一個在半島上,一個在内陸上,距離還是比較遠的。
所以對于契丹的人,換掉了新羅的人,這還是讓秦文遠略有意外。
在秦文遠看來,和新羅挨着的高句麗,是最有可能換掉新羅人選的。
畢竟高句麗與新羅挨着,很容易就能查明新羅離開商隊的情報,并且加以獵殺!
可現在看來,自己倒是猜錯了。
不過高句麗沒有出手,倒也正常。
在當時,諸國聯盟成立時,北鬥會暗殺了高句麗的使臣,并且自己取而代之,使得最後諸國聯盟成立,高句麗并沒有使臣在此。
這使得高句麗被排除在諸國聯盟之外。
而高句麗是因爲北鬥會沒有加入的,并不代表它就一定不想加入。
或許,高句麗也想加入諸國聯盟。
若是這樣的話,那麽高句麗就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否則,就是徹底斷了加入諸國聯盟的道路了。
這樣想來,契丹出手倒也沒什麽好意外的。
秦文遠看向巳蛇,道:“你找到契丹在長安的據點了?”
巳蛇點着頭。
他說道:“下官一路跟蹤,終于在常樂坊發現了他們的據點。”
“他們的據點,是一座看起來很普通的茶坊,常樂坊位于長安最西側,環境清幽,客人并不多。”
“而且緊鄰道路,适合突發情況下的逃離。”
秦文遠微微點頭。
在聽到常樂坊的一瞬間,他的大腦,開始自動出現常樂坊的相關信息。
巳蛇繼續道:“那個茶坊内,有一個老闆,以及一個夥計。”
“他們在看到契丹的賊子後,說了一些什麽,應該是在對暗語,之後他們就将茶坊關門了,進入了後院中。”
“下官一路跟随,最終聽到了他的秘密。”
秦文遠問道:“什麽秘密?”
巳蛇看向秦文遠,說道:“他們籌謀一個大的襲擊行動。”
“相比起倭國的偷偷暗殺,他們想的是,在萬邦商會召開的中途,選擇一天,直接在商會現場大開殺戒,制造混亂。”
“他們說,這一次來,就是抱着必死的信念來的。”
“他們要做的,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讓萬邦商會沾滿鮮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