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也不好參與過去。”
“總不能對外說,防止案子發生吧?”
“那這不是明擺着告訴所有人,可能有意外要發生嗎?”
武士彠蹙眉道:“秦大人說的也是。”
“可沒有秦大人參與,我總覺得心裏有些沒底。”
“這次的萬邦商會,意義真的太重大了,稍微出現一點意外,都可能會引發極大的後果。”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其發生任何意外。”
“而這世上,要說誰能做到這件事的,也就隻有秦大人一人了。”
“所以,秦大人,還請務必加入萬邦商會的事情中。”
秦文遠沉思片刻。
他說道:“本官要加入的話,武大人,很可能會分你一部分的功勞,你就不擔心嗎?”
武士彠笑道:“都是爲了大唐更好罷了。”
“而且到了我們的地位,說實話,功勞對我們而言,已經沒有太重要了。”
“況且陛下給我的信任和俸祿,以及足夠多了,我隻希望,能夠不辜負陛下,能夠讓我們所有人用心血打造的大唐盛世,更加昌盛。”
秦文遠感慨的點着頭,道:“武大人之無私,讓我敬佩。”
武士彠苦笑道:“也不算多無私,更多的是事實。”
“畢竟現在我已經是戶部尚書了,再升,也就是宰相了,但宰相就那麽一個位置,我知道自己的能力,也就不惦記了。”
“能在戶部尚書的位子上做好,我就滿足了。”
秦文遠笑了笑。
武士彠說的沒錯。
到了他的這個地位,算是官職到了頭了。
宰相的位置,可不是誰都能做的。
而且現在房玄齡身體還很好,還坐的很穩,其他人也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故此,對武士彠而言,做好本職工作,不争不搶,反而可能會在李世民心中留下好印象,也許反而這會給他加分……
秦文遠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一個理由可以用。”
“不過這個理由,可能會讓人有些微詞。”
武士彠忙說道:“什麽理由?”
秦文遠笑道:“武大人别忘了,我即将大婚了。”
“所以,我還有另一層身份,那就是大唐的準驸馬。”
“故此,我若是以這層身份出現的話,應該還是能讓人接受了。”
武士彠一聽,眼眸直接一亮。
他說道:“對啊,我怎麽忘記了,秦大人即将就要大婚了。”
“而誰都知道,萬邦商會一旦辦好,絕對是大功一件。”
“所以倘若陛下讓準驸馬來參與萬邦商會,爲準驸馬蹭一些功勞,這的确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不過……”
武士彠看向秦文遠,道:“正如秦大人所言,這樣做,可能會對秦大人有些印象,因爲有些人會覺得,陛下這是專門要爲秦大人開後門,秦大人過來,就是蹭功勞的。”
秦文遠笑了笑,道:“這是好事,不是嗎?”
“什麽?”
武士彠一怔。
隻聽秦文遠笑道:“我的出現,越讓人覺得我是單純的蹭功勞的,而不是去針對北鬥和其他國家賊子的,就越能讓他們放松警惕。”
“所以,這簡直就專門爲我打造的掩飾理由,不是嗎?”
武士彠聽到秦文遠的話,怔怔的看了秦文遠一眼。
他說道:“秦大人說的沒錯。”
“的确,越是被他們這樣認爲,他們就越會放松警惕,對秦大人不會那般防備。”
“隻是……”
他看向秦文遠,道:“這對秦大人的名聲,會有一些影響啊。”
秦文遠搖了搖頭,笑道:“這個無所謂。”
“本官又不是大儒,需要靠名聲吃飯。”
“而且百姓們支持我,支持的是我破案的本事,倘若我沒有這樣的本事,那所謂的名聲,就如水中月,鏡中花。”
“所以,這種名聲,沒了就沒了,我并不在意!隻要我多爲百姓們破些案子,做些實事,百姓們自然就又會支持我的!”
“況且,倘若北鬥會他們真的動手,我粉碎了他們的計劃,到時候,百姓們也會知道我加入萬邦商會之事的真正理由。”
“那反而有助于提升我的名望。”
“故此……”
秦文遠笑道:“武大人不必爲我擔心,這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影響。”
武士彠聽着秦文遠的話,不由感慨道:“秦大人于功名利祿如無物,坦率自然,率性而爲,我很敬佩。”
“說實話,我做不到秦大人這樣。”
“雖然我知道,我的官職到這裏,很難再升了,可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名聲受到影響。”
“畢竟我奮鬥了一輩子,也不希望在最後,被人誤解。”
“正因此,我對秦大人才越發敬佩,這世上,不是每一個官員,都能如秦大人一樣豁達。”
秦文遠笑了笑:“個人追求不同,自然對一些事看法也不同。”
“總之,事情就這樣定了。”
他看向武士彠,道:“就勞煩武大人和陛下說一聲吧,讓陛下配合我們演好這出戲。”
武士彠點頭道:“這個沒問題,正好我一會就要去拜見陛下,我會将秦大人的計劃告訴陛下的。”
秦文遠點了點頭,他又吃了幾口菜,道:“這菜的味道真不錯。”
武士彠和武媚娘怔了一下。
秦文遠前一秒,還在認真的讨論萬邦商會的正事呢。
結果下一秒,就說菜的味道真好。
這話題跳躍的,着實是有些突兀。
不過他們也知道,秦文遠會這樣說,是因爲一切該說的,都說了。
再讨論,也沒有任何用。
所以不如放松些。
就這般,衆人再次推杯換盞,一頓飯,主客盡歡。
半個時辰後,衆人離開了酒樓。
武士彠去皇宮找李世民了。
臨走前,也把武媚娘帶走了,他是生怕一個不注意,武媚娘在惹事。
而秦文遠,則與王小花,向大理寺衙門走去。
路上。
秦文遠向王小花問道:“你覺得武媚娘如何?”
王小花眨了眨眼,意外地看向秦文遠,道:“秦大人怎麽會關注武姑娘?”
“大人,伱該不會是有什麽想法吧?”
秦文遠眼皮一跳:“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就是随便問問。”
“畢竟武姑娘做了很多出乎意料的事,我就是想聽聽你對她的看法。”
其實也不怪王小花意外。
着實是秦文遠以前,從未對任何女子表現過好奇。
所以她一下子就想岔了。
而在聽到秦文遠的解釋後,她就放心了下來。
她笑了笑,道:“武姑娘啊,我覺得她很聰明,對很多事都有獨特的見解。”
“她和我見過的其他女子不同,是一個很不服輸的人,她的願望也不是相夫教子,而是希望能闖出自己的事業來。”
“總之……”
她想了想,道:“他絕不是一個安于現狀的人,我有感覺,未來,她要麽會創造一番大事業,要麽……可能會有一些大事出來。”
王小花身爲盜俠,自有她的一套看人方法。
在以前做盜俠時,她也是通過這些方法,來判斷自己能不能偷那些人的東西。
所以,她對武媚娘,雖然接觸時間不長。
卻也看出了許多東西。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
他在想,不愧是武媚娘啊!
這麽一會時間,就已經在王小花心中,樹立了這樣的形象!
而王小花看人也真準!
的确,武媚娘未來,會創造一番大事業!
都當女帝了。
可不是大事業嗎?
翌日。
清晨。
位于長安城内,永樂坊的沁元酒樓,此時熱鬧非凡。
一個個外邦商隊,彙聚于此。
此時,這些外邦商會的人,正排着隊,去小二那裏領着房門的鑰匙。
而在外面,有百姓們好奇的看着這一幕。
“這些外邦人,怎麽都聚集到一起了?”
“聽說他們都是來參加萬邦商會的商人,是鴻胪寺将他們聚集到一起的,爲的是方便後面萬邦商會的籌備。”
“這樣啊,怪不得這些外邦商人,都聚到一起了。”
“不過鴻胪寺能選擇沁園酒樓,看來,也是花費了大心思啊!”
沁園酒樓在熱鬧的永樂坊中,屬于十分知名的酒樓。
它占地面積不小,房屋衆多,裝修豪華,菜價極高。
屬于長安城内,規模最大的酒樓之一。
所以,鴻胪寺選擇這裏接待這些商人,可以看出,絕對花費了大價錢的。
這時,一輛馬車停了下來。
武士彠與秦文遠從馬車内走出。
看着人群聚集的酒樓,武士彠說道:“這沁園酒樓其實是掌控在戶部手中的。”
“這些年國庫不是太充裕,所以我們也要想辦法,多弄一些錢财維持開銷。”
“故此,就在陛下的準許下,我們暗中掌控了一些生意,這沁園酒樓就是其中之一。”
“這個酒樓占據在繁華地帶,菜價可以賣到十倍之多,利潤也高達數倍,且來往豪紳極多,說是日進金也不爲過,給朝廷創造了不少财富。”
“這一次爲了一口氣的收納這些外邦商會,也爲了顯示我們的誠意,我們便讓他們住進了沁園酒樓。”
武士彠歎息一聲,道:“讓他們住一天,就損失一天的利潤,那也是不少錢啊。”
秦文遠笑道:“萬邦商會若是成功舉辦了,給大唐的收入,遠不是一個酒樓能比拟的。”
武士彠臉上露出笑容,道:“秦大人說的是。”
他看向秦文遠,道:“秦大人,接下來你要露面嗎?”
秦文遠沉思片刻。
旋即搖了搖頭。
他說道:“你向他們說明我偶爾會過來就可以了,我會在暗中盯着他們。”
“這個時候,處于暗處,比明處更合适。”
“不過我以後肯定要露面,所以也要提前打個預防針,以免或出現的太突兀了,讓其他人有異言。”
武士彠點了點頭,道:“好,那本官就先去招待他們了。”
秦文遠微微點頭:“武大人不必管我,我自有安排。”
武士彠是知道秦文遠本事的。
秦文遠聰明,睿智,比他更清楚應該做什麽。
他說道:“那秦大人自便。”
武士彠不再耽擱,轉身離去。
等武士彠離開後,秦文遠便轉身,去到了附近的一個巷子裏。
在這裏,已經有人等待了。
巳蛇向秦祖來一拜:“少爺。”
秦文遠點了點頭,道:“東西帶了嗎?”
巳蛇拿出了一個箱子。
秦文遠将其打開,便發現裏面是全套的易容裝備。
他迅速拿起人皮面具,爲自己易容。
片刻後,秦文遠就變成了一個長相十分普通的中年男子。
秦文遠笑道:“走吧,我們也過去瞧瞧熱鬧。”
兩人從酒樓後門走了進去。
然後假裝是酒樓成員,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這些外邦商人。
此時,武士彠正在爲他們介紹,将他們聚在一起的原因。
并且也在講述,說要暫時收走他們的武器。
武士彠沒有專門針對他們,而是說這是大唐的規矩,在長安城内,除了官府外,誰都不能攜帶武器,這是爲了所有人的安全。
有這個理由在,這些外邦商人也都沒有拒絕和反對。
秦文遠依靠在柱子上,看着這些商人的表情,說道:“巳蛇,影衛也盯了一些人一段時間了,可發現了什麽異常?”
巳蛇搖了搖頭:“一切正常,影衛盯着的人,都很安分,沒發現任何異常。”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
“看來,都十分謹慎啊!”
“不過沒關系……”
他勾起嘴角,緩緩道:“武器沒了,他們總歸是要想辦法的。”
武士彠身爲戶部尚書,自身能力自然是極強的。
所以對付一些商人,自然是不在話下
沒多久,這些商人就按照武士彠的吩咐,将他們各自的武器,都上交了出來。
然後,他們就領鑰匙,返回自己的房間了。
武士彠并沒有禁止他們的出行,沒有限制他們的人身自由。
畢竟這些商人裏,大多數,都是真正來做生意的。
隻有少數人,才有問題。
所以,武士彠不可能,因爲那少數人,影響了多數人對大唐的看法!
故此,除了将他們彙聚起來,以及收走武器外,武士彠沒有再限制他們做任何事。
隻是告訴他們,兩天後準時參加萬邦議會,便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