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鬥觀是有些東西,故意不想讓自己看到。
那麽……
自己夜探北鬥觀,是不是也在北鬥觀的預料之中。
甚至北鬥觀,就是故意等着自己去的。
難道……
秦文遠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北鬥觀的契約書!
北鬥觀想要找尋北鬥娘。
可他們花費了十幾年,也找不到。
而正巧自己崛起于大唐,聲明鵲起,被稱爲大唐第一聰明人,破獲案件無數。
所以,他們将希望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故此,他們幫助自己,爲的就是希望自己能幫他找到北鬥娘娘?
這個可能性,倒是存在的。
而且也符合一定的邏輯。
否則的話,北鬥觀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要幫自己。
若他們知道自己是北鬥娘娘的兒子,那怎麽幫自己都不爲過,可他們不知道!
所以,也隻有希望自己能找到北鬥娘娘這一件事,能解釋了。
想到這些,秦文遠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雖然仍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認出自己的身份的。
但至少知道了……他們是友非敵。
天玑看着秦文遠臉色不斷變化,就知道秦文遠肯定是猜到了些什麽。
她不由看向秦文遠,問道:“你可是知道了些什麽?”
秦文遠微微點頭。
他說道:“我猜到了他們的身份了。”
天玑雙眼猛的一瞪,她連忙低聲問道:“哪個勢力的?”
秦文遠沒有隐瞞天玑,道:“北鬥觀。”
…………
“什麽?”
天玑差點驚呼出聲。
她無比意外的看着秦文遠,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之色:“這……真的?”
秦文遠沉聲道:“我就九成把握!”
天玑知道秦文遠的性子。
秦文遠因爲嚴謹的緣故,永遠不會将話說的太滿。
所以他說九成,那就是十成。
這些人,絕對是北鬥觀的人!
可怎麽會呢?
…………
北鬥觀爲什麽要幫他們?
北鬥觀怎麽會強大到這種程度,它不就是一個信仰嗎?
天玑滿臉的疑惑,她看向秦文遠。
不用她詢問,秦文遠就知道天玑的疑惑。
不過秦文遠沒回。
畢竟,他心裏也隻能推測一個大概。
他喝了口茶水,繼續聽着隔壁的聲音。
“秦文遠離開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南诏就要被攻破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男子問道。
女子慢悠悠道:“怕什麽,秦文遠來過北鬥觀後,他就絕對不會讓北鬥觀出事的。”
“不過我們倒是有件事要做。”
“什麽?”男子問道。
女子說道:“在聯軍打過來時,趁亂想辦法救下那僅剩的幾個南诏皇室成員,怎麽說他們都是北鬥娘娘的親人,雖然說他們未盡過親人的義務,但我們也不能對他們的死視而不見。”
聽到女子的話,秦文遠眸光一閃。
果然,北鬥觀已經确定,北鬥娘娘就是南诏的公主了。
所以他們要出手,救出北鬥娘娘最後的親人。
現在那些親人,不出意外,都被北鬥會的天樞給關起來了,或者沒有關起來,但也絕對被蒙騙着。
南诏權利已經完全易主了。
故此,那些皇室成員,最多也就是個傀儡。
那麽南诏是否覆滅,和他們,其實關系也不大了。
甚至南诏覆滅,他們還可能高興,畢竟那樣至少表明,他們能恢複自由。
原本秦文遠也是準備找個機會救出還活着的南诏皇室的。
現在看來,都不用自己出手了,北鬥觀就會出手。
不過秦文遠想了想,他還是會叮囑薛仁貴一下。
萬一北鬥觀出現意外,也能确保殘存的南诏皇室的性命。
不過若是北鬥觀成功了,他也不準備暴露自己。
畢竟現在自己和北鬥娘娘的關系,沒人知道。
在這件事還是秘密時,自己沒理由去幫北鬥娘娘救南诏皇室。
秦文遠知道北鬥觀爲什麽會這樣做。
可天玑完全不知道。
所以此刻聽到這些人的話,天玑雙眼直接瞪大了。
她一臉不解的看向秦文遠,道:“北鬥娘娘……難道和南诏皇室有關系?”
秦文遠想了想,也不再隐瞞。
就算他不說,天玑慢慢的也能推測出來。
所以他便直接說道:“北鬥娘娘有極大概率,是南诏失蹤的公主。”
“什麽?”
“南诏公主?”
天玑差點沒有驚呼出聲。
着實是這個消息,太過出人意料了。
那個神秘的北鬥娘娘,怎麽會是南诏的公主?
秦文遠說道:“此事說來話長,等以後我再詳細告知你。”
天玑也知道這裏不是說這些的地方,所以他心中再好奇,也暫時壓下了這些好奇。
兩人繼續聽着隔壁的動靜。
就聽那個男子說道:“要救下南诏皇室,不是那麽容易的。”
“首先,大唐未必會允許我們救走他們。”
“其次,北鬥會也可能在撤退之前,解決掉他們。”
女子聞言,仍是十分淡然,她說道:“這也沒什麽難的,很容易解決。”
男子這次意外了。
“怎麽解決?我們雖然實力強,可還不至于能從北鬥會與大唐手中搶人。”
女子勾起了嘴角,慢悠悠道:“我們當然做不到,可……”
她頓了一下,意味深長道:“秦文遠能做到啊,隻要他點頭,那一切就都不成問題。”
男子愣了一下。
“秦文遠怎麽會幫我們?他甚至都不知道我們要做這些。”
天玑這時也是意外。
她不由看向秦文遠。
卻見秦文遠在這時,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
天玑愣了一下,問道:“怎麽了?”
秦文遠歎了口氣,道:“他們還真沒說錯。”
“什麽?”
“有人的地方,就是他們的眼線。”
他看向天玑,道:“我們暴露了啊!”
“什麽!?”
天玑心中一驚。
而這時,她就聽到隔壁桌子的女子慢悠悠道:“大唐第一聰明人秦文遠,國真是名不虛傳啊!”
“我本以爲,已經親眼看着你離開了,就可以放松了。”
“卻沒想到,還是被你找來了!”
她桌子上的男子一愣:“你說什麽?”
就見女子勾起嘴角,慢悠悠道:“堂堂大唐爵爺,就這麽喜歡偷聽嗎?不如坐過來,你想聽什麽,我光明正大的告訴你?”
天玑眼眸微微瞪大。
而秦文遠,則是笑着搖了搖頭。
他直接起身,來到了女子的這張桌子。
秦文遠很随意的坐了下去,一點也沒有被發現偷聽的窘迫。
他看着女子,說道:“厲害,我還以爲我隐藏的很好,沒想到,還是被你第一時間就給發現了!”
女子輕輕勾起唇角,滿是水光的眼眸上下看了秦文遠一眼,笑吟吟道:“你隐藏的真的很好,其實我就是試探一下罷了,沒想到,真的試探到了。”
秦文遠聽到女子的話,笑了笑,道:“你們是第一個讓我感受到壓力和意外的,我還真以爲你發現了我。”
女子眨了眨眼睛,皎美的眼眸掃了秦文遠一遍,道:“大唐第一聰明人威名在外,我雖然對自己的行動很有信心,但畢竟對手是你,一切意外都可能會發生,所以我就試探了一下。”
“沒成想,還真的試探出來了。”
“秦文遠,說實話,你沒有離開,還找到了這裏,甚至就坐在我們身旁偷聽我們的話,這真的讓我很是意外。”
女子雖然說的意外,可她的表情,卻完全沒有意外的樣子。
反倒一直坐在這裏的男子,是瞪大了眼睛,無比意外的看着秦文遠和天玑。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文遠和天玑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男子見到秦文遠後,就不再言語。
那樣子,似乎是生怕說多錯多。
天玑壓低聲音道:“你真的被他們試探出來了?”
秦文遠笑了笑,道:“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若她是試探,我能瞧不出來?”
天玑一怔。
秦文遠淡淡道:“你要清楚北鬥觀的勢力,既然北鬥觀都能在我完全注意不到的地方偷偷監視着我們,那麽一個小乞丐,又豈會逃出他們的視線範圍?”
“所以,很明顯,他們在我們找到小乞丐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我們。”
“而剛剛他們所說的話……至少女子所說的話,就是故意給我們聽的。”
“她早就知道我們的到來了,也知道我們坐在哪裏。”
“或許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我們的身份了,但能找到這裏的人,很大概率會是我們,所以她所說出的名字,那才勉強算是試探,其他的,都隻是她随口說說罷了。”
天玑聽到秦文遠的話,蹙眉道:“既然你知道她是在試探你的身份,爲何還要出現?”
秦文遠笑呵呵道:“這樣我們才能光明正大詢問更多的秘密啊,要不然就在這裏偷聽,人家不願說了,我們就什麽也聽不到了。”
“秦少卿都到我們這張桌子了,怎麽還偷偷說悄悄話,是有什麽事很秘密,不能讓我們知道嗎?”
女子柔美的聲音響起。
秦文遠笑着說道:“當然不是,我們隻是在談論姑娘的美貌,姑娘如此美貌,是我們生平罕見,所以我們就多說了一句,還望姑娘見諒。”
哪怕知道秦文遠是在胡說八道。
女子也是笑得花枝亂顫。
他咯咯笑道:“秦文遠就是會說話。”
秦文遠認真道:“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最不會哄人開心的,因爲我隻會說真話,不會說假話。”
女子笑的更開心了。
她拿起茶杯,爲秦文遠倒了杯茶,直接将天玑給忽略了。
他美眸看着秦文遠,道:“少卿大人若是有什麽問題想問,可以開口,不用不好意思。”
秦文遠端起茶杯,沒有任何質疑,直接喝了一口,道:“我問什麽都可以嗎?”
女子看着秦文遠沒有任何遲疑的喝着自己倒的茶,眸光更亮了。
她點着頭,嬌笑道:“問當然是可以問的,但能不能回答,就不一定了哦。”
“姑娘這麽人美心善,肯定不忍心讓我承受謎題之苦吧?”
秦文遠笑道。
女子捂着胸口笑語連連:“人家都二十大幾了,你一口一個姑娘不好。”
“姐姐?”秦文遠說道:“姐姐會爲我解答疑惑的吧?”
女子聽着姐姐的話,臉蛋都紅了,她之前怎麽沒聽說陸青這麽會說話,這麽會撩呢?
天玑則覺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秦文遠什麽時候這麽會說話了?
不過效果很明顯,女子說道:“我會盡全力将能說的都告訴你的。”
秦文遠笑道:“那我就問了。”
他開門見山,不在寒暄,直接道:“姐姐,你們是北鬥觀的人嗎?”
秦文遠如此直白,當真是開門見山。
女子聽到秦文遠的問話,笑吟吟道:“你還真夠直接的,你這麽直接詢問,就不怕我猜出你的心思,然後欺騙你?”
秦文遠笑了笑,道:“至今爲止,還沒人能在我面前欺騙我的。”
女子愣了一下。
秦文遠的氣質仿佛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明明前一刻還溫和會說話,可下一刻,卻無比威嚴,充滿狂傲的霸氣。
但女子還未反應過來,就見秦文遠又恢複了溫和的笑容:“我也覺得你不會騙我的,對嗎?”
女子深深的看了秦文遠一眼。
旋即也笑了起來,他咯咯直笑:“大唐第一聰明人果真厲害,幾句話,就讓我連反駁的話都沒法說了。”
她點着頭,十分坦然,道:“沒錯,我們就是北鬥觀的人,你很厲害,竟是能猜出我們的身份。”
秦文遠輕輕一笑:“這不算什麽。”
“畢竟敢說出在整個陽苴咩城,隻要有眼睛的地方,就是你們眼線這種話,除了北鬥觀外,我不認爲還有誰能做到。”
女子笑呵呵的看着秦文遠:“這麽一句話就能推斷出我們的身份,秦少卿果然名不虛傳~。”
秦文遠笑了笑,道:“敢問姑娘芳名?”
女子笑道:“十六。”
“十六?”
秦文遠道:“姑娘叫這個名字?”
名爲十六的姑娘點着頭,很自然随意道:“我是北鬥娘娘從山匪刀下救出的第十六個孩子,所以北鬥娘娘便給我取了一個名字,叫十六。”
……北鬥娘娘取名有些随意啊,第十六個救出來的就是十六,那爲何給自己起名字,還有典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