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們心中對秦文遠越發的敬畏了,要知道,秦文遠殺的可是朝廷命官。
而且還是當朝大員,堂堂四品的門下侍郎了,這可不是什麽小官了。
再加上盧攜世家的身份,這麽多身份加起來,足以讓六部尚書級别的官員都不敢輕舉妄動。
可秦爵爺呢?
說殺就給殺了,一點猶豫都沒有。
原本兩人還覺得秦文遠,可能是太過憤怒了,沒有考慮清楚殺了盧攜這樣人物的後果。
可是現在親眼看到李世民是如何包庇秦文遠的,親眼看到秦文遠的淡然自若,他們便知道,以他們的腦子,是沒辦法理解秦文遠的智慧的。
他們以爲秦爵爺什麽都沒考慮,是個莽夫。
可是。
其實事實上,秦爵爺,早就将一切都考慮的清清楚楚了。
比不起啊!
他們在影衛裏,頭腦都是能排在前列的,否則也不會被李世民專門派來保護秦文遠,處理相關事宜的。
可就是這樣,在秦文遠面前,他們覺得自己是個智障。
智商的碾壓,讓他們真的生不起一點比較的想法。
“那這裏就交給兩位了,麻煩你們了。”
秦文遠直接開口。
兩人哪敢托大,連忙搖頭擺手。
秦文遠笑了笑,也不耽擱,向兩人拱了下手後,便讓巳蛇押着李奎卿離開了。
至于盧攜的屍首,還有那些侍衛,自然有影衛去處理,這用不着秦文遠操心。
身爲大唐最神秘的暗衛,身爲李世民直屬機構,還不至于這點小事都辦不利索。
就這樣,秦文遠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這裏。
而原本來堵截秦文遠,試圖威脅秦文遠的兩個官員,一死一抓,誰也沒落得個好下場。
而這,秦文遠知道,僅僅隻是開始罷了。
他相信,這兩個蠢貨被當槍,讓他們來試探自己的底線,肯定有許多人都在盯着。
現在自己安然無恙離開了,而那兩人一個死了,一個被抓了……這件事一旦曝光,絕對會讓那些盯着的人産生巨大震動的。
到時候,絕對會在很多人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畢竟,自己可是敢直接殺人的。
對那些善于玩陰謀的人來說,自己應該是一個很不合格的玩家。
所以,接下來,這件事一定會不斷醞釀,從而在很多妄圖從自己這裏完全奪權的黨派中,掀起巨浪的。
而掀起波瀾後,會發生什麽事,他們又會有什麽樣的反應,秦文遠還真的有些期待。
總是和滿級boss北辰比拼,偶爾換個口味,和新手村boss鬥鬥,秦文遠覺得也不錯。
生活不就是這樣?除了大魚大肉,也該來點素菜調劑調劑。
就這樣,秦文遠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大搖大擺的返回了大理寺衙門。
而堵截秦文遠的一死一抓的事情,也在很快,就徹底傳揚開了。
很快,便席卷了很多勢力。
無數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都十分的震驚。
一方面,是震驚怎麽會有盧攜那樣的傻子,直接堵截秦文遠不說,還辱人父母,這特麽不是壽星老上吊,嫌命長嘛!
秦文遠那有仇必報的性格,秦祖來那聰明絕頂的恐怖,盧攜是有多蠢,敢這樣招惹?
而另一方面,他們則更是震驚于秦文遠竟敢真的直接當街傷人,盧攜固然愚蠢,可他怎麽說也是四品官員,範陽盧氏的人,秦文遠竟然就因爲人家罵了一句父母,就直接将人給當街殺了。
這……這未免也太狠了一些吧?
而更重要的是,秦文遠殺了盧攜這樣的大人物,還沒受到任何的苛責和影響,這……也讓很多人,對秦文遠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們之前對秦文遠的認知,是頭腦一流,權利極高。
而現在,也要再加上一層了。
那就是瘋狂狠辣,不用負責!
短短八個字,卻比以往的認知,更讓他們警惕和畏懼。
因爲之前秦文遠再聰明,權利再高,那也沒什麽,秦文遠有原則底線這種無形的枷鎖在鎖着他,所以他們并不畏懼一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
可現在,秦文遠卻是向他們彰顯了完全不同的另一面。
瘋狂,狠辣,說出手就出手!說殺誰就殺誰!
關鍵是殺了之後,屁事都沒有!
這就太恐怖了。
這就如同是一頭被封印的魔鬼,解除了封印一般。
讓很多人,都對秦文遠畏懼了。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而不要命的,怕有腦子殺人還不償命的!
這絕對是他們人生中,遇到的最恐怖的人。
所以,很多黨派,都在這時,在看到了秦文遠殺雞儆猴的警告後,偃旗息鼓了。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論頭腦,一百個人都比不過秦文遠一個人。
論地位和權利,秦文遠已經淩駕于百分之上了。
論李世民心中的地位,特麽李世民對秦文遠比親兒子還好,誰都看在眼裏。
所以真的惹不起!
試探之後,發現完全惹不起,他們便決定認命,畢竟死的又不是他們黨派的人,他們沒必要再去招惹秦文遠。
就這樣,很多黨派内部,都告訴了各自的人,就此放棄奪權秦文遠,此事不可爲。
他們能看得出來,秦文遠這次這麽狠,有殺雞儆猴的意思。
他們也都不蠢,秦文遠已經給他們機會了,他們要是再不知難而退,那麽接下來,以秦文遠的本事,也許會讓他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所以聰明的勢力,都毅然決然的放棄了,甚至還有一些勢力考慮如何交好秦文遠,彌補之前的錯過,免得被秦文遠記恨。
但不是所有的勢力,都很聰明。
也不是所有人,都會知難而退。
就比如盧攜和李奎卿所在的派系,他們是最先被人忽悠去試探秦文遠的,也是直接損失慘重的。
盧攜和李奎卿,都是他們的骨幹了,現在兩人一死一抓,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傷筋動骨的打擊。
再加上其他勢力對他們冷嘲熱諷。
一時間,這個勢力的人,都羞惱憤怒到了極點。
此時,禦史王文儒府邸。
王文儒是太原王氏的人,年齡五十歲,以言辭犀利和文章絕美而聞名天下。
他因爲身爲禦史,經常仗義執言,所以在讀書人中地位頗高,被尊稱爲大儒。
此時,王府,大廳内。
正有十幾人聚集于此。
這些人臉色都很不好,有人在扼腕歎息,有人在憤怒咆哮,整個大廳,比菜市場還熱鬧。
“豈有此理!當真是豈有此理!盧大人和李大人不過就是和秦文遠講道理而已,結果秦文遠竟然如此狠毒,當場行兇!此人如此心狠手辣,他掌控着這麽大權力,誰能心安?”
“沒錯!我們一定要上報陛下,彈劾秦文遠!絕不能讓如此狠毒之人擁有如此權力!”
“而且他殺人之後,竟然一點苛責都沒有,這簡直就是将大唐律例置于腳踏之地!秦文遠這絕對是以權謀私!我就不信了,他真的能一手遮天!”
“盧大人是多麽善良溫和的一個人,結果卻被秦文遠殘忍殺害,秦文遠還誣蔑盧大人的名譽,當真是可惡!”
…………
“沒錯!”
“王老,你說說看,秦文遠是否可惡!我們應該怎麽辦?我們都聽你的!”
有人話音一落,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全都看向坐在主座上的王文儒。
王文儒聽到他們的話,輕輕放下了茶杯。
他說道:“你們的怒火,本官很清楚,你們想要爲盧大人報仇的心願,本官也清楚,可此事遠比你們想象的複雜。”
“你們真的以爲隻憑秦文遠一人,就能隻手遮天?”
“若是沒有陛下點頭,你們以爲,盧家這個本就和秦文遠有仇恨的世家,會咽下這口氣?可現在,除了我們在這裏憤怒外,盧家一個字都沒說,你們就沒發現這其中的問題?”
“這……”
這些官員聽到王文儒的話,臉色都是一變。
王文儒感慨一聲,說道:“秦文遠,此子非池中之物,後生可畏啊!”
“他毫不留情的斬殺盧攜,結果朝廷無聲,盧家無聲,你們真的覺得你們去彈劾,去上奏,會有用?而不是會被秦文遠記恨,步盧攜的後路?”
咣當一下。
有官員拿着杯子的手一抖,杯子直接掉落到了桌子上。
茶水頓時灑滿桌子。
他手忙腳亂的扶起杯子,臉上的神色,止不住的驚慌。
其他人,也都沒有人笑話他。
因爲他們也都被王文儒的這一席話,給吓得額頭上浸滿冷汗。
他們去彈劾秦文遠,會被秦文遠記恨?
會步盧攜的後路。
這……這……
有人忍不住強笑道:“秦文遠,他……他不是這樣的人吧,我們又沒罵他,他……他,他憑什麽記恨我們。”
這人話一出,就有人心裏忍不住暗罵一聲。
你特麽無緣無故寫奏疏彈劾人家,還說人家憑什麽記恨你。
壞可以。
但蠢,就真的要命了。
王府大廳内。
此時寂靜無聲,安靜的可怕。
原本憤怒咆哮的官員,此時全都閉嘴了。
原本大吵大鬧,說要去李世民面前告狀,說要讓秦文遠付出代價的官員,此時也都低下了頭。
他們此時才發現,自己對秦文遠的認知,有些錯誤。
原本在他們心中所想的,秦文遠應該是和魏征那樣的人才對。
那就是十分的正義,絕對不會去做任何不正義的事情。
可現在,王文儒卻是提醒了他們,讓他們認清了秦文遠。
秦文遠根本就不是魏征!
所以,魏征不會做的事,秦文遠會做!
他們敢找秦文遠的麻煩,秦文遠真的會殺人的。
盧攜屍骨未寒,就在他們眼前啊!
想到這些,他們一時間,全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偶爾有聲音響起:“秦文遠,他,他不能這樣做,我們彈劾他,是爲了他好,是爲了防止他權力過大,發生意外,他不領情也就罷了,怎麽能記恨我們!”
呵呵……
衆人聽到這聲音,心裏都冷笑兩聲。
有些腦子的人,都不會去回應。
這種話。
對外面的人說說也就罷了,在他們派系内部,說這種話,不是愚蠢還是什麽?
他們爲什麽要彈劾秦文遠,又爲什麽會派盧攜和李奎卿威脅秦文遠。
不就是眼饞秦文遠的權利嗎?
不就是覺得秦文遠有底線,有原則,能夠欺負一下嘛?
所以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目的的前提下,說這些話,就真的是搞笑了。
除了丢人現眼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沉默,還是沉默。
最後沉默到很多人都覺得呼吸都困難了,覺得再沉默下去,自己就要憋死了。
終是有人擡起頭,打破了沉默。
“王老,你是我們的主心骨,你說怎麽辦?我們,我們真的不給盧大人他們報仇嗎?”
其他人聞言,也都連忙看向王文儒。
他們自己是沒辦法了,所以隻能期望王文儒了。
王文儒年齡大,經曆多,讀書多,曾經出了不少陰險的主意,他們對王文儒還是很佩服的。
而且王文儒又是禦史,對外的形象一直都是仗義執言的那種,所以根本沒人知道,王文儒究竟是一個怎樣陰險的老家夥。
王文儒沉默了一會,方才說道:“秦文遠此人太過可怕,你們都應該知道他的聰明,想要設計害他,不比登天困難多少。”
“而且……本官也派人問過李奎卿,盧攜當時的确是辱罵入侵父母了……他的确做的太過分了……本官問你們,若是本官罵你們父母,你們會不會想殺了本官。”
衆人看了王文儒一眼,下意識搖頭。
怎麽可能會因爲被罵一句就殺人呢。
反正罵一句又不會少塊肉。
隻要利益給自己,随便罵,他們加入一起罵也不是不可以。
甚至利益更多,他們都能将自己父母帶到對方面前,讓對方罵。
被罵就被罵呗,對他們來說,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這就是他們和秦文遠,最大的區别。
王文儒見衆人不給自己面子搖頭,眉頭皺了一下,說道:“什麽?”
這時衆人才猛的反應過來王文儒什麽意思,他們又連忙點頭。
王文儒這才滿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