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是畢竟是弗朗茨的合法妻子。
對方久居布達佩斯,不肯回到維也納,與一個亞洲男人成日鬼混,弗朗茨當然心中有氣。
她不是被無知的貴族們譽爲布達佩斯金融女王麽,我就要從她最擅長的地方打敗她,蹂躏她!
弗朗茨覺得自己的眼光要比這個該死的蕩婦要強多了。
因此,弗朗茨通過私人關系,再一次加杠杆滿倉購買了大英帝國發型的新一輪國債。
盡管之前爲了讨好倫敦,弗朗茨實行奧地利貨币與英鎊軟挂鈎已經導緻奧地利被瘋狂吸血,損失巨大,但這一次,弗朗茨覺得自己的操作絕對沒問題。
奧斯曼人完蛋了,意大利人跪下了,普魯士人已是冢中枯骨,一切盡在掌握。
他覺得自己抄到了英國國債的百年大底,隻要坐等手中的債券慢慢升值就可以了。
然而,弗朗茨想着抄英國人的底,但英國人則想着抄哈布斯堡的家!
新任财政大臣阿禮國的“休克療法”一出,英國國債瞬間跳水,哈布斯堡皇室保險箱裏的債券全都變成了茅坑裏的廁紙!
千年家族一夜赤貧!
更要命的是,勢力滲透進巴爾幹地區,對于奧匈帝國隐隐構成威脅的沙俄政府,開始對于戰争态度暧昧了起來。。。
有情報顯示,他們停止了對明作戰,并與柏林方面暧昧不清。
俄國人的目标顯然已經完全轉移到了巴爾幹與希臘!
這是奧匈帝國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的。
内外交困的弗朗茨已經走投無路。
他意識到,或許是時候停止這場該死的,愚蠢的戰争了。
仔細想想,奧地利根本沒有什麽參戰的理由。
隻要放下面子,認同北德意志地區的統一,奧地利瞬間就能從戰争中抽身。
甚至因爲文化背景相近緣故,還能與德國人結爲盟友。
弗朗茨開始審視自己的地位,決心承認德意志帝國的統一了。
正如曆史上他在1879年做的那樣,他邀請了威廉一世來到維也納進行秘密訪問。
弗朗茨作爲哈布斯堡家族的嫡系子孫,他的外交風格崇尚君主之間的私人交往,而不是派遣外交大臣或是特别代表進行會談。
毫無疑問,接受這樣的邀請需要過人的膽識,和巨大的政治智慧。
但威廉一世作爲德意志帝國的開國皇帝,确有過人之處。
他命令年僅20歲的皇太孫留守柏林監國,自己動身前往維也納赴約。
弗朗茨非常重視這場德意志君主之間的會盟,特地命人去布達佩斯請回了自己的皇後。
爲此,他不惜同意了進一步賦予匈牙利自主權力的條約。
當然,将伊麗莎白請回維也納,弗朗茨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要向她貸一筆款,以幫助哈布斯堡家族度過難關。
如今全歐洲的貴族都知道,隻要少量的抵押物,就能從布達佩斯金融女王那裏貸到款,無論是英鎊還是法郎都沒有問題。
這也是能夠拯救哈布斯堡家族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隻是很顯然,伊麗莎白并沒有興趣幫助丈夫度過難關。
她再一次提出離婚遭到弗朗茨拒絕之後,就一怒之下将自己關進了屋子裏,不出房門一步。
這樣的冷戰持續了三天,弗朗茨終于開始妥協,他表示,自己可以派出皇家法律顧問前往布達佩斯參與詢問。
但是他堅持自己和伊麗莎白的婚姻并沒有出現危機。
他們之間的現狀隻是歐洲王室的婚姻的常态而已。
擱置争議,維持現狀,這對雙方都有益處。
不過伊麗莎白非常堅定,她用閨蜜的名言回複道:“我甯可要東方人的真誠(指納妾),也不要西方式的虛僞!”
雖然雙方的分歧難以彌合,但是弗朗茨畢竟做出了讓步,伊麗莎白也就勉強同意陪他去迎接德皇的到來。
威廉一世是乘坐火車秘密前往維也納的。
歐洲大陸最古老的火車站之一,維也納北終點火車站,曆來富有傳奇色彩。
曆史上,1913年1月,一個護照上的名字爲帕帕多·普羅斯的大胡子男子從這裏走下火車,踏上自己的傳奇之旅。
他真正的名字叫做約瑟夫·斯大林。
而在這一時空1877年5月,同樣也是一個大胡子男子從這裏走下火車,踏上的卻是他人生最後的旅途……
威廉一世低調地走下火車,行動敏捷得并不像一個80歲的老人。
他将整個人藏在風衣之中。
當年他前往鳳都與朱富貴、阿蔔杜勒會盟的時候,就是這副打扮。
那次會盟非常順利,甚至可以說是充滿了愉快的回憶。
威廉一世希望這一次的維也納之旅也能如此。
他走下站台,快步越過自己的便衣衛士。
這裏有奧地利軍隊重兵把守,肯定沒有什麽危險。
如果殺意來自弗朗茨的話,那自己這些便衣警衛也毫無作用。
所以,不如坦坦蕩蕩,顯示自己對弗朗茨的信任。
嗯,當年面會朱富貴也是這樣子的,威廉一世覺得自己并沒有什麽危險。
威廉一世熱情地張開雙臂,與弗朗茨皇帝擁抱。
“我親愛的弗朗茨,很高興你能邀請我。我們的擁抱不僅僅是德國與奧地利的擁抱,更是德意志兄弟之間的擁……”
砰!
話未完結,槍聲在火車站中“砰”的響起。
威廉一世難以置信地越過弗朗茨的肩膀看向他的身後,站台上,一個渾身顫抖的年輕人就在那些奧地利衛兵的眼皮子底下突兀地站着。
他手持雙槍,死死地盯着兩個相擁的皇帝。
砰!砰!砰!
年輕搶手又連開三槍。
子彈穿過弗朗茨一世的後背與威廉一世的胸膛。
“朱說得對……”
威廉一世看着那些方才反應過來,亂作一團的奧地利衛兵,視線越來越模糊。
他在彌留之際,腦海中不知怎麽的,想起了那個神采飛揚的年輕帝王,以及他說過的話……
“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朱讓我不要和意大利人、奧地利人走得太近……看來他說的……都是……真的……”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突然。
實際上,雙槍殺手根本不知道這個将自己隐藏在風衣之中的老人是誰,他的目标始終隻有弗朗茨一世。
拉克西也沒有什麽詳細周密的計劃,他隻不過聽維也納北終點站的衛兵們說,拖欠了大半年工資的狗皇帝又要在這裏迎接什麽貴客了。
接着,他便躲進了廁所裏面。
整整兩天時間,根本沒有人發現他。
“爲了匈牙利!爲了華夏!”
拉克西高喊着口号,趕在衛兵圍攏之前,舉槍對準自己的下巴,猛然扣動扳機。
砰!
又是一聲槍響,古老的維也納北終點站陳屍三具。
拉克西頭顱爆裂,子彈自下颌貫通,撕裂了他的面孔,但從殘存的部分來看,他死去的時候,帶着笑容。
弗朗茨可能是最先死去的。
自始至終,他隻發出了意義不明的慘叫,面容扭曲,渾身痙攣。
而威廉一世,他的臉上帶着不甘與憤怒。
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一代德意志大帝,死于一枚錯誤的子彈。
很快,匈牙利分離主義者在維也納一箭雙雕,槍殺德意志皇帝與奧地利皇帝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傳遍整個歐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