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武八年、九年,即西元1870年、1871年,十九世紀七十年代的前兩年,在後來被一部分西方近代史學者們稱爲“龐貝的前夜”。
這種略帶絕望的,且充滿西方中心論的稱呼并不被世界主流史觀所認可。
但客觀來說,“龐貝前夜”的形容還是很貼切的。
東漢建初四年,西元79年,亞平甯半島上的維蘇威火山爆發,象征着西方古典文明的龐貝古城一夜之間,被厚約5.6米的火山灰毫不留情地從地球上抹掉了。
而德武八年至德武九年這兩年的和平時光,就仿佛史龐貝覆滅的前夜,甯靜,寂寥,卻暗濤洶湧。
鳳都,明皇居。
春暖花開,萬物複蘇。
白頭海雕拉垮的,孱弱的叫聲拉開了新一天的序幕。
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猛禽,在這個時空失去了明利堅國鳥的地位。
在德武八年七月舉辦的大明國鳥投票中,丹頂鶴以超過七成的支持率成爲了大明的國鳥,緊随其後的紅腹錦雞與綠孔雀的支持率都與之相差甚遠。
在後世,共和國内部讨論國鳥問題的時候,丹頂鶴以其濃郁的中國底蘊和美好的人文寄托,也是當時最熱門的候選鳥。
隻可惜,那是一個西方占據世界絕對話語權的年代。
丹頂鶴的英文名和拉丁名都是日本鶴,這是無知的西方博物學家出于傲慢而胡亂取的。
這樣的外文名字,使得丹頂鶴成爲中國國鳥此路不通。
而剩下的紅腹錦雞雖然漂亮,但若作爲國鳥,終歸差了些火候。
好在對于大明來說,完全沒有這樣的困擾。
雖然目前西方的博物學家依然将“JapaneseCrane”,“Grusjaponensis”作爲丹頂鶴的名字。
但,
誰在乎?
反正朱富貴不在乎,大明的老百姓也不在乎。
丹頂鶴多漂亮,多優雅,還與吉祥長壽相關聯。
關鍵丹頂鶴在優雅之中不失武德,是一種戰鬥力強大的大型鳥類,獵殺戰績卓越,殺傷力不遜于許多猛禽。
這很符合大明的風格。
當然,丹頂鶴的叫聲也很有仙氣,比白頭海雕好聽多了。
停在摘星台前院假山上的白頭海雕,嘤嘤嘤地叫着。
忽然,它驚慌失措地騰空而起,空氣中散落下幾根淩亂的羽毛。
梅西撲了個空,失望地收起了爪子,掉頭跳下了伏擊的石頭。
如果是幾年前,梅西覺得自己一定能夠抓住這隻嘤嘤叫的傻鳥。
隻可惜……
用後爪撓了撓自己滿是贅肉的肚子,再用前抓撓了撓已經發腮的臉頰,梅西走回了自己的獅窩,翻了個身,繼續打盹了。
這一幕被正在陽台上刷牙的朱富貴收入眼底。
是不是應該去和素素說一聲,該給梅西減肥了?
朱富貴忍不住生起了這樣的想法。
但是還沒等他刷完牙,一雙又白又長的大長腿便纏住了他的腰。
“别鬧,讓我把牙刷完……咕噜噜……”
朱富貴無奈的将漱口水吐了下去,正中梅西的小窩,引起了它一陣咆哮抗議。
“作家先生,今年可是我呆在鳳都的最後一天,難道你以爲我會放過你嗎?”
如同樹袋熊一樣挂在朱富貴身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宮女們稱爲範妃娘娘的範德比爾特·朱莉。
幾年時間過去,朱莉依然是當年那個小迷妹的模樣,隻是變得愈發成熟妩媚了。
朱富貴伸手刮了刮她小巧堅挺的鼻子:“你呀,都25歲的人了,怎麽還是像個孩子!”
朱莉搖搖頭:“我不管,明天我就要去歐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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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種種原因,人們總是會忽略朱富貴的年齡。
出生于1848年的他,今年其實還隻有23歲。
放在後世,不過是大學剛剛畢業的年紀,在職場中屬于小老弟的存在。
但在大明,朱富貴已經成爲了一個可靠的老大哥。
非常的支棱。
而且沒有人懷疑這一點。
畢竟是落基山的天降偉人,7歲就用彈弓打碎過八旗兵的門牙,如今年紀輕輕卻有着卓越的領導能力,這也是很合理的。
不過心理再怎麽成熟,朱富貴和朱莉在生理上還是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女。
小别重逢的幾周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就不足爲外人道了。
這也是朱莉第一次真正進了大明宮廷。
是朱富貴一再相求才捉進來的。
還未成婚,便夜宿龍床,多少于理不合,但至少在皇居這一畝三分地裏,富貴爺就是道理,就是法律。
而且,朱莉也不是出現在皇居的第一個洋女了。
老左不知道是不是對于不近女色、勤政愛民、有太祖之風的富貴大帝有什麽誤解,或者聽說了什麽不切實際的路邊消息,他逢年過節就會給朱富貴進貢胡姬。
十四五歲腰肢柔軟的少女,從毛妹到波斯貓,眼珠子從藍的到綠的,應有盡有。
朱富貴幾次下旨申饬,讓他不要滋擾地方,進貢奇奇怪怪的東西。
老左卻堅持說,這些女子都是因爲兵災流離失所的難民,天子以仁義馭四方,應該善待她們。
朱富貴覺得有點道理。
無奈之下,隻好讓老李代爲安排,充入宮娥。
從那之後,【大萌實業】旗下又多了一支新的女團。
什麽毛妹打樹,毛妹胸口碎西瓜之類的視頻,帶動了大明瓜果的銷售,讓朱富貴再次小賺一筆。
不過即便如此,這兩年朱富貴财富的積累速度也明顯變慢了。
兩年過去,朱富貴内帑中也僅僅隻增加了100多億人民币,總額約420億人民币。
這些錢,用作個人消費,不管是酒池肉林,還是拿珊瑚樹砸着玩,這輩子都用不光了。
但用作一場世界大戰的軍費,還是不能夠說充裕了。
本着料敵從寬的原則,朱富貴還是得想盡一切辦法搞小錢錢。
這兩年之所以賺錢變慢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銀價的跳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