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
天台上，韓修塵等待了兩個多小時，聽到從樓下傳來蹬蹬的腳步聲。
他緩緩站起身，然後轉身看着天台入口。
很快，竹和鬼君就進入了韓修塵的眼簾中。
就在他要開口問話之時，忽然又愣住了。
他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竹和鬼君身後跟着的那個白裙女子。
她赫然是沈紅妝。
但是和他印象中的沈紅妝有着很大的區别。
模樣身材什麽的都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但是她的氣質卻是和之前完全不同。
準确的說，此刻的沈紅妝不管是氣息還是氣質，都和自己有些接近。
而她眉心處，一朵月白色花朵圖案，更是讓她平添幾分恬靜之氣。
再加上頭發已經完全呈現銀白色，她身上又有一股冷豔之氣。
多重不同的氣質融合在一起，不僅僅沒讓她的魅力減弱半分，甚至已經讓她的魅力達到了天花闆的位置。
“看傻了？”
竹看着眼睛都沒有眨動的韓修塵，笑着說了起來。
鬼君沒有說話，甚至腳步都沒停，很快就走到了韓修塵的身邊。
他看着沈紅妝那别墅方向，已經快幾乎徹底消失的光柱。
“很意外？”
沈紅妝嘴角露出絲絲笑意，輕聲的對韓修塵問了起來。
她的聲音和之前好像沒什麽變化，但卻又好像變得比之前溫柔了少許。
韓修塵沒有回答沈紅妝這話，而是問道：“你全家死了？”
沈紅妝臉上帶着的絲絲笑容微微一僵，下意識的搖着頭。
而韓修塵見她搖頭，又問道：“你的研究失敗了？”
沈紅妝又下意識的搖着頭，臉色隐隐有些難看的說道：“爲什麽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既然你沒有遭遇到我問的問題，那麽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了，好好的人你不當，爲什麽偏偏要當個靈。”
韓修塵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在他眼中看來，能夠給沈紅妝造成絕望的，隻有兩件事情。
要麽就是全家都被殺死了，亦或者她的研究失敗了。
可偏偏，這兩件事情她都沒碰到，那麽她爲什麽會變成靈，爲什麽能夠變爲靈。
好好的當個人，難道不好嗎？
自己想要當人，都沒有機會當。
可她，居然會白白的放棄這些無比重要的東西。
這對他而言，是一件非常諷刺的事情。
“我怎麽選擇，和你沒半分的關系。”
沈紅妝無比冷漠的回應了韓修塵一聲。
如果韓修塵不說那麽多廢話，她是想要把自己爲什麽會變成這麽一副模樣的理由告訴給他的。
可這個家夥問的問題讓她很煩躁，甚至感覺心裏面有點委屈。
這都讓她現在有些後悔自己的選擇了。
“你也别怪他生氣。”竹見氣氛有些沉重，笑着對沈紅妝說了一聲後，又解釋道：“你此刻的蛻變，讓你和靈君同宗同源，并且你的蛻變，導緻你的位格和靈君是一樣的。
當然，你也别多想，我這話的意思并不是說因爲你的這種蛻變影響到了靈君，或者說是你的這種蛻變導緻靈君受到了掣肘……”
“幾句話都說不利索，妖就是妖，腦子一根筋。”
鬼君回過頭掃視了一眼說話說不明白的竹，然後不理會滿臉尴尬的他，随口對沈紅妝說了起來：“大道中有四大君，分别爲妖君、鬼君、靈君以及女君，當然，此刻的妖君因爲名字的問題，暫時把妖君改爲了竹君。
而想要成爲四大君，就必須經曆常人想象不到的痛苦和折磨，甚至說絕望。
而你和靈君同宗同源，甚至位格都不相上下，現在稱呼你爲一聲靈君也不爲過。”
說到這裏，鬼君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沉默了起來。
因爲他這話，已經算是給沈紅妝解釋了爲什麽韓修塵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會隐隐有些生氣。
至于其他的事情或者問題，他沒有告訴沈紅妝。
因爲從沈紅妝和韓修塵剛才簡短的對話來看，這女人的蛻變，和他們經曆過的蛻變完全不一樣。
她哪怕已經化爲了靈，甚至位格和他們都不相上下，但她并不是靈君。
所以，屬于他們的一些事情，沒必要告訴沈紅妝。
當然，他也好奇沈紅妝爲什麽能夠這麽輕易的就蛻變爲靈，甚至剛剛蛻變過來就這般強大。
但這應該涉及到沈紅妝的隐私。
所以如果沈紅妝不主動提起這件事情，他做爲一個聰明人，自然不會主動去過問的。
“你的研究呢？”
在竹和鬼君先後對沈紅妝說出了話後，韓修塵表情變得平靜淡然了起來。
他朝着剛才那消失的白色鎖鏈的方向看了看，直接對沈紅妝問了起來。
這個女人如果沒有亂來，那麽因爲她的研究已經化爲體系的原因，她哪怕無法瞬間就達到自己這個地步。
但因爲她創出了體系的原因，哪怕這個體系還很弱小，她也能夠在短短時間内化爲一個強者。
随着她那個體系越來越強大，她也能夠越來越強大。
這，就是體系之主的優勢。
所以沈紅妝從一個體系之主轉變爲這麽一個狀态，也是他生氣的一個原因之一。
因爲，她再也變不回去了。
一個人，死後或許能夠通過各種各樣的因素化爲一個靈。
但一個靈，卻幾乎是找不到任何一個辦法成爲一個真正的人！！
尤其是自己這樣的，那完全是無解的問題。
“我研究出無暇的覺醒藥劑後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些消息，所以我把體系之主的名号轉給了花名，把我的研究分别給了他以及留給了沈家。”
沈紅妝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語氣也沒有任何的波動。
讓韓修塵他們根本聽不出沈紅妝這話的半點情緒感受。
韓修塵得到這個回答，沒有再對沈紅妝說什麽。
他瞥了一眼鬼君和竹，眼簾低垂的說道：“解開封禁吧。”
他的話落下，竹和鬼君分别站在了天台的兩端。
然後女君無聲無息的出現，也站在了天台的一端。
頓時，他們四人站在天台的四個角落，一股無形的波動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然後連接在了一起。
隐隐間，站在天台入口處的沈紅妝感覺環境在無形的變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