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董,我覺得你們沈家有必要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什麽交代?周民浮,是你腦袋抽筋了,還是我沒睡醒,還在做夢?”
“昨天我兒子和你女婿出門,可現在我兒子死了,難道舒董不應該給我個交代?”
“你兒子死了關我女婿什麽事,怎麽,就因爲我女婿和你兒子一起出過門,你就認爲和我女婿有關系?”
淩晨五點多鍾,外面的天還是灰蒙蒙的。
睡得迷迷糊糊的韓修塵先是好像聽到了門鈴聲,然後就是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
很快,就是談話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讓他那還顯得迷糊的腦海漸漸變得空明起來。
他慢慢的坐起身,下意識的看向坐在一個單人沙發的中年男子。
他看上去四十來歲的樣子,身上穿着黑色西裝,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隐約間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到絲絲周天奇的影子。
顯然,他就是周民浮,是周天奇的老子。
從周民浮身上挪開視線,韓修塵又看向坐在自己腿上的舒暢。
感覺自己的雙腿都有些麻木後,他咬牙切齒的問道:“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坐着屁股不舒服?”
“沒良心,沒看到你丈母娘爲了你的小命正在大殺四方嗎?我在你腳上坐一會能夠怎麽樣?”
舒繡端起咖啡杯輕輕的喝了口咖啡,用着那略微有點血絲的美眸白了韓修塵一眼後,又用着無比冷冽的語氣對周民浮說道:“你在找上門來的時候應該先調查清楚你兒子到底是怎麽死的。
如果你兒子真的是死在我女婿手上,你再來找我要交代才合理。
至于現在你沒有半點證據就找我要交代,怎麽,是覺得我舒繡是個好說話的人?還是你覺得周家能夠拼得過我舒繡?”
周民浮的臉色非常難看,他一雙手握得咔咔作響,雙眸充滿血色的看着舒繡和韓修塵。
沉默了十來秒後,周民浮用着好似能夠使房間裏面溫度下降的語氣說了起來:“天奇到底是怎麽死的,舒董你我都心知肚明,所以我也不願意多說。
現在我隻給舒董兩個選擇,要麽把你這混賬女婿讓我帶回周家處理,要麽就是我和舒董做過一場,哪怕我不敵,我也要從舒董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而且舒董你要想清楚了,你現在就是一個香饽饽,你如果受傷了,那些早已經盯上你的鳄魚可是會一擁而上的,爲了一個才過門兩三天的上門女婿就與我周民浮爲敵,到底值不值得。”
“你們周家那個老家夥都不敢這麽威脅我,你周民浮哪怕是周家三房掌舵人,但你有這個資格嗎?”
舒繡聽到這話,眼神刹那間變得無比冷冽起來。
她的身上有着一股強大的氣場爆發出來。
輕輕放下咖啡杯,她的雙眸毫無感情的看向周民浮。
雖然她的雙眼是平視着的看着他,但給韓修塵的感覺宛若俯視一樣。
“和他廢話那麽多幹嘛。”從舒繡的身上收回視線,韓修塵随口說了一聲後,雙眼看向了周民浮。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兩眼,韓修塵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對他說道:“在這裏解釋一下,昨天我的确是和你兒子出門的,不過你兒子可不是我殺的,是周子朗解決的,你有本事找周子朗去,别在我這裏虛張聲勢。”
這話落下,韓修塵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臉上露出一抹讓舒繡覺得有點看不懂的神情繼續說道:“不過我也可以清清楚楚的告訴你,雖然周天奇是周子朗解決的,但也算是我和周子朗合作幹掉他的。
你想要找我麻煩我随時歡迎,準确的說這已經不是你找我麻煩了,而是我去找你們周家……或者可以說是周家三房一脈的麻煩。”
“好,很好。”周民浮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韓修塵和舒繡後,轉身就大步大步的往别墅外面走了去。
既然舒繡不願意妥協,既然韓修塵這個混賬家夥這般硬氣,那麽一切手上見真章。
他就不相信自己周民浮還比不了舒繡這麽一個娘們。
也不相信自己收拾不了韓修塵這個毛頭小子。
他韓修塵必須得爲自己兒子的死陪葬才行。
否則,他若不死,隻要自己周民浮還活着,隻要自己周家三房一脈還存在,那麽這件事情就不死不休,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
“欺軟怕硬的狗東西。”
低聲叫罵了一聲,韓修塵直接把自己的雙腳抽了出來。
他這突然的抽腳,讓毫無準備的舒繡一下子坐在了沙發上面。
她斜眼看着韓修塵,就打算抱怨兩句。
不過當看到韓修塵緩緩的把雙腳蜷縮在一起,伸出手不停捶打後,她又話音一轉的問道:“得罪你的隻是周天奇,現在他老子找你報仇你爲什麽那麽硬氣?”
她記得昨天回家後,沈紅妝給她說了這兩三天韓修塵的一系列做法。
她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韓修塵解決掉了張慶行,但是張罡來找他報仇的時候,他卻沒有殺掉張罡,反而放張罡離開了。
而現在的情況,和當時的情況比較相似。
但是爲什麽看韓修塵的神情,似乎他打算和周民浮死磕了。
難道真的僅僅因爲想要立威,想要讓他的處境好上一點?
那輕輕捶打自己雙腳疏通血液的韓修塵聽到這話,頭也不擡的對舒繡說道:“我不是笨蛋,自然知道該做哪些事情。”
在之前他詢問沈紅妝周家事情的時候,雖然沈紅妝并沒有說周家對她造成了影響。
可沈紅妝對周家三房一脈的描述,卻算是隐晦的表達出了周家三房已經參與了沈家的事情。
甚至,是站在了沈家的對立面。
所以對周家三房的出手,韓修塵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如果周家三房一脈僅僅隻是周天奇和自己有矛盾,他不可能真的因爲一口怒氣,就把一股子怒火發洩到周家三房一脈或者整個周家身上。
那不是一個武者所爲的事情。
“不愧是我花一億三千五百萬賣來了好女婿。”舒繡似乎聽明白了韓修塵那話表達的意思,用着贊賞的眼神看着他。
而韓修塵聽到這麽一句話,臉都黑了,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趕緊掙錢,掙足了一億三千五百萬,到時候甩在舒繡和沈紅妝母女的臉上。
不然的話,自己恐怕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