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非父親硬性要求他在此行必須呆足一個月,并務必從情感上徹底拉攏淩九霄、司馬無望,他恐怕連天龍山礦區都不會來。
習慣了燈紅酒綠的生活,習慣了前呼後擁,習慣了百般奉承,他哪裏受了清冷的礦區?
至于刻意交好淩九霄、司馬無望二人,更是讓嶽正堂度日如年。
在他想來——
咱身爲大衍王朝第一莊的少莊主,身份何等尊崇?竟然要曲意讨好兩名出身貧寒之人。
而且,這兩人還是自已親自招攬的看家狗。
真是豈有此理!
……
嶽正堂一走,危機感、緊迫感極強的淩九霄,立即叫上司馬無望一起巡察礦區。
至于那五十死士,則全部在生活區呆着。
一處風光無限好的險峰,二人并肩而坐。
聽完淩九霄所述,司馬無望重重一拳擊向身旁光滑的巨石。石屑紛飛中,司馬無望恨恨地道:“好一個人面獸心的嶽友群!不殺此僚,誓不爲人!”
淩九霄:“司馬兄稍安勿躁!雲義山莊實力強橫,嶽友群更是一品大能,隻可徐徐圖之。”
“計将安出?”
“司馬兄可知嶽友群爲何突然差遣我兄弟二人來此鎮守?還讓嶽正堂陪伴我們整整一個月,而且還百般交好。”
“難道他知曉事已敗露?”
“應當不是此因!否則,以嶽友群之狠辣,恐怕早就尋個由頭擊殺你我二人了,絕不會讓我倆遠離山莊。”
“那差我倆來此到底是何緣故?”
“依我猜測,概因司馬兄近期與鄭正權走得太近之故。嶽友群擔心我倆日後會輔佐鄭正權,與嶽正堂争權奪利。明裏不好阻止,隻得調虎離山。”
這就是勤思慎行的好處。
關鍵時刻可以活命:既活自已的命,也活他人的命。
前世身爲特警,必須勤思慎行。
今生危機四伏,更得勤思慎行。
正所謂‘謹慎行得千裏路,小心駛得萬年船’。
……
那晚,淩九霄撤走神念之後,并不知曉嶽家父子後續談話内容,更不知道自已最爲滿意的園工丁誠,竟然就是自已多方提防的監視者。
而且,還被其發現了自已眼皮的不正常跳動。
即便并不知曉這些後續發展,但素來行事謹慎的淩九霄,仍然從中發現了些許不對勁——
就算司馬無望跟鄭正權走得較近,嶽友群也沒必要如此急于支走自已兩人啊?
當日談話,當日出發。
這也未免太急了些。
難道,他支走我們的目的是要對付鄭正權?
雖說鄭正權跟自已并無多大交集,但奈何跟司馬兄相見恨晚、相談甚歡。
朋友的朋友,那就是朋友。
要想救下鄭正權,唯今之計,隻有讓司馬兄一走了之。沒了司馬無望這個伯仁,鄭正權就不會因伯仁而死。
至少短期内不會。
遠離雲義山莊勢力範圍後,立即散發嶽友群就是殺害鄭明禮兇手的消息。
無論能否搞臭嶽友群,他都不敢再對鄭正權下手。
甚至,還會重點保護于他。
……
正是想到了鄭正權會有危險,淩九霄才會假意與嶽正堂結交,才會在嶽正堂走後立即拉上司馬無望說事。
司馬無望恨恨地道:“這嶽友群當真謹小慎微,鄭正權都已被其害成一介廢人了,還要如此提防。”
“若我所料不差,鄭正權現在處境很危險!”
司馬無望聞之一驚:“危險?”
“如果嶽正堂拉攏我倆不成…在我們鎮守礦區期間,他隻怕會遭遇不測…唉,此舉當真居心叵測啊!”
司馬無望再次一驚:“嶽友群還要對鄭正權下手?此人竟然如此惡毒?”
淩九霄一聲冷笑:“情同手足的拜把子兄弟尚且下得去手,更何況跟他無甚感情的鄭正權?”
司馬無望大急,迅速起身:“那如何是好?”
“司馬兄稍安勿躁!小弟已有計較。再說了,他們不會這麽快就動手的。”
……
聽得淩九霄如是說,司馬無望這才神色不定再次坐下:“聽淩兄這麽一說,确實有動手之可能。”
随即滿臉疑惑的道:“既然嶽友群如此忌憚鄭正權,當初爲何不索性一起做掉?”
淩九霄搖搖頭:“糾正一點,嶽友群所忌憚者,并非鄭正權,而是你我兄弟二人耳!”
“忌憚我們?他爲何要忌憚你我二人?”
淩九霄仰頭灌下一口藥酒,這才緩緩開口:“我武功、智謀、手段較之嶽正堂如何?”
“淩兄勝之遠矣!”
“我修煉天賦較之嶽正堂如何?”
“淩兄勝之遠矣!”
“我修煉進度較之嶽正堂如何?”
“淩兄勝之遠矣!”
“數十年後,我實力較之嶽正堂又将如何?”
“淩兄勝之更遠矣!”
“我倆的關系較之我與嶽正堂如何?”
“無可比拟也!”
“如果要從鄭正權、嶽正堂二人選擇一人輔佐,司馬兄會選擇誰?我又會相助誰?”
“我當然會選擇鄭正權,你當然會相助我…原來症結在這裏!難怪嶽正堂會差遣我二人來此,難怪嶽正堂會百般交好你我,淩兄實乃真知灼見呐!”
“非真知灼見,而是洞悉人心耳。”
“淩兄有何打算?”
“司馬兄如想救下鄭正權,那就要按我說的去做,容不得半點差池。”
……
司馬無望目光堅定地道:“但請淩兄吩咐!”
這句話,既是出于對淩九霄的信任,也是出于自身謀劃能力欠缺的考慮。客觀而言,司馬無望隻是一名沖鋒陷陣的猛将,運籌帷幄非其所長。
淩九霄微微一笑:“要解鄭正權之危很簡單!
隻要我們即刻脫離雲義山莊即可。
少了你我協助,鄭正權還能翻得起什麽風浪?假仁假義的嶽友群又怎會對其趕盡殺絕?
養着鄭正權花費極少,還能平白賺取諸多仁義名聲,嶽友群豈肯自砸招牌?
這點,從他被廢後仍能安然度過十數年即可見端倪。”
淩九霄此番思慮,本來隻是想解鄭正權之危,沒想到卻是歪打正着,竟是救下了自已和司馬無望。
或許,這就是好人有好報?
如果他同司馬無望一樣,也是一枚鋼鐵直男,豈會有此番思量?
如此一來,小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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