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突然如此嚴肅,唐栗也變得認真了。
“什麽事?”
暴君,“我昨晚想了一整天,既然一直抓不到那些幕後黑手,何不将那些殺手全都交給警察,萬一他們能查到什麽呢。”
他的這番回答讓唐栗驚訝不已。
昨兒還恨不得就地處決他們,今天居然開竅了?
不,不是開竅。
這就是兩個人!
“你真的願意将他們交給警察?”
唐栗不敢相信,于是再次确認了一遍。
而暴君,在發現她通過歌曲想來确認‘他’的身份後,就直接給了她一個重錘。
既然她已經開始懷疑,那他就給她一個證據,證明他與昨天那個陸惑,并非同一人。
小聖父走了暴戾瘋批路線,殺手出現的那一刻,殺與不殺好像都在他一念之間,那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但暴君不同,他藏起了自己滿身血腥,學起了乖巧地小綿羊。
如此鮮明的兩種個性,小人魚肯定能猜到。
唐栗的确猜到了,隻是依舊沒有往雙重人格方面想,她甚至還想過兩個陸惑的個性如此鮮明,會不會是兩個靈魂,比如她以前看過的那些書,白天是一個神魂,晚上是另外一人的神魂。
這種如同玄學一樣的事情,她從未遇見過,忽地,她想到了一個人。
道長張立新!
那是她曾經一起上綜藝認識的一個朋友,以前還算過她在海邊會出事,結果她就被江綿綿給坑了,有了那次的事情後,唐栗就一直挺相信他的。
她幾下将牛肉漢堡吃完,随後拿起手機開始找人。
——道長,張道長,我問你一個問題。一個人會同時擁有兩個靈魂嗎?比如兩個不同性格的人格,一個殺人如麻,一個膽小善良。
信息發出去沒多久,張立新很快就給了她回複。
——兩個靈魂?栗栗子啊,好歹咱們也有本科文憑,封建迷信要不得,兩個靈魂那是不存在的,要麽兩個人格還有可能。
唐栗看到最後一句話時,徹底愣住了。
她從來沒往人格方面想過,如果真的是兩個人格,似乎又能說通。
——張道長,你能說的再詳細一點嗎?
張立新:術業有專攻,兩個人格你就要找心理醫生了,我就是一道士,念經可以,治病不行。
張立新還真的是謙虛了,他會的東西可多了,特别是輕易不占褂,一占絕對準,否則就這麽個魚龍混雜的圈子,他也沒什麽後台,爲什麽無人敢得罪。
唐栗謝過之後,神色就更複雜了。
她上網某度了一下,屏蔽了那些癌症起步的案例,她終于找到了一個認認真真回答問題的答主。
那個答主說,雙重人格除了表現性格差異外,還有潛在的危險,甚至于還會有第三人格以及第四人格出現,這樣的人基本都十分危險,因爲你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哪個人格。
再往下面翻,還有零星幾個人回答說很多雙重人格都有報複社會等可能,危險率極高,一旦發現,希望家人或者朋友能及時送至就醫。
雙重人格屬精神疾病,非常難治療,需要找其緣由,對症下藥,才有可能治愈,就是因爲治愈困難,有些精神疾病的人可能一生都會被關在醫院内,如同犯人一樣,醫院還會對他們進行各種治療,其中最可怕的就是電擊了。
唐栗看着網頁上那些需要治病的儀器,光是透過網絡,都遍體發寒,若是讓她待在那邊,她自己都不願意,更何況陸惑。
她光是想想陸惑穿着病号服,整日被拘在醫院,還要結束這樣非人的治療,她便心疼萬分。
不行,現在送醫院還不行。
她不是聖人,她也會對自己喜歡、在意的人有所偏愛,就比如現在,她甯願旁人受傷或者死,她也不願那個出事的人是陸惑。
她想了許久,想通了,便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她不知,她所有的事情都在陸惑的掌控之中,便是這會兒與張立新發信息,也全都一五一十地呈現在了陸惑的手機内。
暴君看完她的聊天内容,嘴角笑容微起,“怎麽了唐唐?”
唐栗深深地看着他,她不知如何開口,雙重人格肯定是在極其惡劣地環境下才會出現,她記得他說過,童年時暗殺無數,在這樣的情況下,家人的輕視又是一次重擊。
傷疤之所以稱之爲傷疤,就是永遠也不可能痊愈,即便好了,也會留下痕迹,你若想知曉,就必須揭開,而唐栗……她舍不得他再次回憶過去。
“沒什麽,就是吃飽了,想出去走走。”說完,她還笑吟吟地問他,“一起?”
暴君笑得明媚單純,見她邀請,就也跟着站了起來,隻是站起來的速度太快,還不小心撞到了桌腿,他立刻嗷的一聲慘叫,聲音凄厲,瞧着就覺得傻乎乎了。
唐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無情嘲笑,“惑惑,你是傻子啊,這都能撞?”
暴君龇牙咧嘴,看起來就更憨了,“唐唐,你變了!”
聽,他都學會指控了。
兩人這番一胡鬧,倒是讓唐栗暫時忘記了方才的煩心事,她不想将雙重人格的事情放在臉上,怕給陸惑帶來刺激,就繼續互怼,兩人就跟幼兒園幼稚的小朋友似的,一邊怼,一邊還時不時地動個手。
當然了,是也沒使真力氣,就是純粹的打鬧。
後來暴君突發奇想,還帶着唐栗去看看那幾個殺手的下場。
“唐唐,你想去看看嗎?”
唐栗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又問:“看什麽?”
暴君,“你不想知道那些殺手嗎?”
不好奇是假的,唐栗雖說主張交給警察,但是她聽到昨兒那位小聖父說每次抓到人都會嚴刑拷打,可愣是沒一個人開口,她挺好奇,這些都什麽人,嘴能這麽硬。
“那就看看?”
城堡并沒有什麽地下室或者暗牢一類的地方,那些殺手就被安置在騰空的客房内,他們手腳被困,連脖子上都鎖着一條重重地鏈子,稍微動一動,鏈子就會發出碰撞聲。
那些殺手滿臉木然,見有人過來,眼皮都沒有動一動,就這麽呆滞地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