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外面打鬥如此激烈,唐栗當然待不住了,她想出去,隻是走了一步,她又猛地回頭,“我能出去嗎?”
小聖父不懂愛,又或者說陸惑這個人不懂,他自小的生活環境就沒有任何親情可言,唯一一點溫暖還是來源于管家,可管家能給的關心太少了,除了在家裏,他還需要出去。
不管是陸家還是宋家,兩家對他這個小少爺幾乎是視若無睹,這種輕視的狀态會讓陸、宋兩家手底下的那群人也這般對他,甚至輕視都算好的,有些還會惡語傷人。
小小地陸惑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爲什麽不招人喜歡,輕視謾罵,這就是他小時候所經曆地,後來再大一點,也不知道威脅了誰,居然還有各種暗殺,明裏暗裏地,大大小小他都數不清了,這也是他小時候爲什麽總是生病的緣故。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命太差,總有人暗殺他,可有時候又覺得自己運氣好,因爲每次暗殺都能逢兇化吉,後來再大一點,他有反抗能力了,那群人就再也沒有得逞過。
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壓根就不懂怎麽愛一一個人。
他愛唐栗,卻隻想将她留在自己身邊,以欺騙的方式,誘惑她也喜歡自己。
小人魚要出去,小聖父并沒有阻攔,還牽着她的手一起。
城堡外面站滿了各種黑色西裝的保镖,見他出來,還恭恭敬敬地低頭喊了他一聲,“少爺。”
如此聲勢浩大,唐栗都恍惚了。
這他娘真的不是在拍電視劇?那麽多人,都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她沒有詢問,小聖父卻猜到了,他解釋道:“這些都是我的保镖。”
他笑容淺淺,特别是走出城堡時,陽光灑在了他身上,整個人都有一股明媚的氣息,可惜,唐栗不瞎了。
這就是披着人皮的小惡魔,甭管他笑得多燦爛,看看不遠處還冒着濃煙的地方,那玩意兒就是證據!
“你的保镖人數還挺多啊。”唐栗皮笑肉不笑,真當她三歲小盆友啊,誰家保镖搞得像黑社會一樣,“說起來,惑惑不會是什麽流落在外的王子吧,你看像我們這種尋常人家,頂多也就是請一下生活助理,什麽保镖,那不是王子的标配嗎?”
小聖父雙目含笑,“錯了。”他拉起她的手,像是怕她跑了,“栗栗可不是尋常人家,尋常人家可是連生活助理也不請的。”
唐栗氣的一噎,話是沒錯,普通人的确不請生活助理,可她不是被氣得語無倫次嘛。再者說,唐家也不是普通人家,好歹也算是豪門,可人家的豪門可跟他不同,頂多就是請幾個傭人幫忙打掃,至于保镖,她就沒見過。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
她這一天心力交瘁,這會兒就想去休息,至于其他的,等醒來了再慢慢琢磨。
她轉身就想走,隻是手被牽着,根本甩不開,最後無言地望着他,澄澈的眼中出現了一絲小小地怒火。
這份怒火讓她更鮮明了,小聖父知道他們兩人是不同世界的,他想将她拽到她的世界來,就一定會有沖突,但沖突不可怕,可怕的是無動于衷,不喜不怒那就是一潭死水。
生氣好啊。
生氣說明在乎。
在乎說明喜歡。
喜歡就說明他們能在一起了!
小聖父這邏輯,堪稱鬼才。
他不但沒讓唐栗走,還牽着她的手去欣賞那場變故。
直升機最後擊落的地方正好在海邊,這會兒還有保镖在附近,他們将幸存者全都帶了過來,人數不多,攏共也就兩個人,不過并不是這兩個人就沒下文了,很快又有保镖壓着幾個人過來,前前後後加起來差不多有十個殺手。
唐栗木着小臉,再次确認自己不是在拍電影。
保镖們像是已經習慣這樣的場面,開口就是,“少爺,我們将人帶下去審問。”
小聖父隻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再說什麽。
他這樣讓唐栗覺得奇奇怪怪地,他就不好奇是誰動的手?
“你不好奇?”
小聖父,“好奇什麽?”
唐栗,“那群人殺你,你一點都不想知道背後之人是誰?”
小聖父以前對那些人挺好奇,他不懂自己到底哪裏礙着他們,現在已經無所謂了,殺着殺着就習慣了,反倒是小人魚,他見小人魚如此好奇,他還挺開心。
越是這樣,越是證明小人魚愛他呀,隻是還沒開竅。
對,一定是如此!
“無所謂了,反正都這麽多年了,也沒問出個結果。”
說起來有一件事陸惑一直挺困惑的,你說每次都請一些垃圾來暗殺他,每次還失敗,可一問背後之人是誰,他們又集體閉嘴,怎麽也撬不開嘴巴,如此忠心,可與他們的能力又不匹配。
唐栗震驚了,再次覺得小聖父,不,是小惡魔的腦回路也挺清奇的。
“你說這麽多年,如此執着地追殺你,結果你抓了人,一次都沒問出結果?然後你也無所謂,就這麽随便了?”
小聖父聳了聳肩,“既然都查不到,執着什麽。”
唐栗:……
“對方這麽锲而不舍地追殺你,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小聖父,“有什麽可擔心的,真正該擔心的應該是他吧。畢竟他從未得手,連我一根手指頭都沒傷到,賠了錢财又賠人,這種虧本買賣,他都不擔心,我擔心什麽。”
唐栗無言以對,“你們可真是一對……一對有趣的人啊,繼續保持,繼續保持啊。”
小聖父不覺得這有什麽,聽到她說有趣,還挺開心,不過他得申明一下,“對方不有趣,對方是蠢。”
唐栗一言難盡地望着他,原本以爲這是小惡魔,現在又覺得這是傻傻地小惡魔,現在争有趣還是蠢,有意思嗎?
沒意思啊大兄弟!
“行,你說蠢那就是蠢了。”
小聖父莫名被順毛,心情再次大好,他還想與小人魚來頓燭光晚餐,好去一去今天的晦氣,隻是唐栗拒絕了。
“哥哥啊,我今天很累了,明天再說,成嗎?”
小聖父惋惜地看着早已變成大長腿的小人魚,他原本還想着在泳池裏來一場燭光晚餐,現在看來,隻能下次了。